第2章
「我呀。」
就在這時，背景音響起了何鈞禮的聲音。
「嗯，給我老婆帶的，阿姨說她最近來公司鬧出了點事，讓我幫著看看。」
直播被關閉了。
古曉萌嬌羞又神秘的笑容，讓整個彈幕區都炸開了鍋。
他們八卦著兩人的身份，相關人士甚至說起兩人童年趣事，來了段悽慘的久別重逢。
我盯著這些評論，又看了看手機上何鈞禮發的消息，笑出了聲。
我這個正牌未婚妻還沒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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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倒是上趕著來挨打了。
靜音所有人，我一人開車去找嶽總的老婆賴雨宜。
她臨近分娩，因近期輿論頻繁受到騷擾。
「這事鬧得很大，柔熙，瑞妙是我一手創立的企業，我不可能任由人這麼詆毀她。」
看她氣如遊絲還在聯系律師，我恨不得隔空抽古曉萌兩耳光。
但凡她不用官號發這種言論。
賴雨宜就不用消化這麼多的惡意，而是雙喜臨門地迎來新款首發創新高。
偷公司機密資料的事也泡湯，估計還要因創業失敗，被何鈞禮好好嘲笑一頓。
滿肚子火，我腳下生風，差點撞上訓話的古宏闊。
他被嚇了一跳，臉頓時板了起來。
「又來一個想出就出，想進就進，你當公司是什麼地方！」
「我出去談客戶的。」
我沒心情聽他絮叨，匆匆說了句就想走。
以往他知道我有本事，就算看不慣我對他女兒的做派，也不會當眾撕破臉。
但這次，他不僅攔了我，還一把扯住了我的包。
「我說了讓你進去嗎！」
古宏闊一把把我拽回去，摔我包的同時，故意把我往牆角推。
我身體不好，被撞得骨頭生疼，整個人差點摔地上。
他背起手，這才滿意地將文件隨手一丟。
「看看你的項目，一百萬的投資，就給我拿出這種垃圾？」
首秀暴S的數據散了一地。
他吼得大聲，嚇哭了好幾個同組的小女生。
這又是大廳，來往員工都不斷投來疑惑的目光，每次小聲議論都顯得那麼不懷好意。
我當初以新人身份強行研發新品的事，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滿。
古宏闊是故意激化矛盾，以此來為他女兒鋪路。
我咬緊牙，看他得意地踱步。
「要不是萌萌幫著開直播帶動了銷量，我今天就要你們收拾東西滾蛋！」
眼看我們組新人嚇得頭都不敢抬。
他終於收起那副訓斥的架勢，壓低聲音道：
「這事我還沒有鬧大，要是不想被辭退的話，就一人出個七萬賠償公司的損失，我替你們把責任扛了。」
他這話一出，現場的新人們頓時愣了。
雖說我們工資不低，但畢竟是進來一年左右的新人。
從哪交出來這麼大筆錢。
古宏闊自然也看出了她們的猶豫，當即冷笑一聲：
「不想出也行，到時候公司追查起來，別說一百萬的投資，坐牢判刑都是輕的，檔案不幹淨了，再想找工作可就難了。」
「我賠錢！」有女孩率先扛不住了。
她哭著拿出手機，顫抖地輸起密碼：
「我不能被辭退，我房貸還沒還完，家裡還有孩子。」
就要付款成功時，我摁住了她的手機。
4.
笑看古宏闊臉色忽變，我彎腰撿起文件，直接拍回了他的臉上。
「直腸通大腦的東西，明明是古曉萌在網上發瘋，你好意思找我們這群新人要賠償金！」
文件拍得他一聲慘叫。
何鈞禮此刻正在辦公室開會，聽到動靜，頓時和其他老板一起走了出來。
跟在旁邊的，還有端鍋煮白菜的古曉萌。
「小老板！」
古宏闊不顧自己被砸紅的鼻子，連忙狗腿地跑上前去。
「你看看現在的新人，年齡不大，脾氣倒是不小。」
「之前研發的新產品不是爆冷嗎，我就想著給她們總結一下經驗，還沒說上兩句，這都動起手來了！」
他捂著鼻子哼唧，讓古曉萌頓時心疼起來。
「鈞禮。」她抱著鍋往他身邊靠，「你看看她，自己做錯了事，還不讓別人說了。」
何鈞禮瞪著我。
他近視加重度臉盲，此刻皺緊眉頭，顯然是在判斷自己是否認錯了人。
畢竟在他的認知裡。
我應當是穿著名牌挎著包，而不是散著頭發，全身上下沒一處幹淨地。
「嗯……」
何鈞禮沉思了會，最終還是放棄了相認。
「這事先放一邊，文案的事到底怎麼回事，誰管的官號，瑞妙是多大的客戶沒點數嗎！」
古曉萌又嚶起來。
她嘟著嘴，哼哼唧唧地說：
「我又不是故意的。」
說著，她就擺出那張厭世臉，叼著白菜開始嚼：
「本來我們新品的質量就不好，我就想著蹭波熱度，幫著宣傳宣傳。」
「哪承想鬧得這麼大，你們要罵就罵吧，卡皮巴拉精神穩定，才不會隨便哭呢。」
何鈞禮一瞬間有點質疑自己的聽覺。
他看向旁邊的老總，見他們是同樣的驚愕，這才重新看回古曉萌。
「你說什麼東西呢？」
「誰告訴你是質量問題了，出賣甲方引發輿論戰，斷宣發流程，這麼多問題你看不到？！」
「還在這煮菜，裝瘋乞討上天橋去，我們公司可不做慈善，不收身殘志堅的精神病。」
何鈞禮罵得尤其認真。
讓努力扮演水豚的古曉萌當場愣住了。
分明在開播的時候，大家都誇她精神穩定，呆萌可愛的。
她頓時哭出了聲：「鈞禮哥哥，你怎麼能這麼說我。」
四字稱呼婉轉悠長，叫得何鈞禮整個人雞皮疙瘩亂掉。
「你腦子發育沒問題吧？」
他皺緊眉頭，示意人撿起地上文件同時，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沒問題就多拿出來用用，省得給僵屍吃了，它還怪我們把他當狗。」
接二連三的人身攻擊，讓古曉萌徹底繃不住了。
她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我再也不要跟你說了，何鈞禮，你就等著沒老婆吧！」
說完就往外跑。
臨近大門，還不忘來個楚楚可憐的回眸，看得何鈞禮頻繁搖頭。
「這哪個人事放進來的，是怎麼，除了垃圾場沒處招人了？」
古宏闊的臉色難看得跟鍋底似的。
他嘴裡嘟囔著不可能啊，面子上卻還隻能迎合著一起罵，說現在的人事真是不長眼，什麼人都往公司裡放。
再想想剛剛他那趾高氣揚的樣子。
我掐緊大腿，最後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古主管真是個狠人，罵自己都能罵不重樣的。」
古宏闊頓時拉長臉，何鈞禮卻是笑了起來。
他太熟悉我的聲音了。
挑起眉，他看著我，目光顯然在問，為什麼我會以一個新人的身份來到公司。
我衝他翻白眼。
主要是之前和他打賭放話太狠，這會我公司真的倒閉，除了偷他機密挽救下，實在沒臉求他幫忙。
古宏闊滴溜著眼珠，也注意到了我們間的眼神對碰。
他左瞧瞧，右看看，最後一拍腦袋。
嚯，何鈞禮這是不爽隗柔熙，準備拿她開涮呢。
他頓時眉開眼笑，搶話道：
「何小老板，就是她，拿總公司一百萬，還半點東西做不出來！」
為了能讓我被罰得更重，他刻意裝著憤憤不平，滿臉都是痛心疾首。
「我們家曉萌進來時可積極一孩子，被她教唆成現在這個樣子，瘋裡瘋氣的，腦子裡全是那點破小說。」
說著，他把剛剛哭鼻子的女孩推上前。
「你說，是不是隗柔熙叫你們拿自己工資開團建，還擅自搶你們的項目成果。」
5.
這都是古曉萌曾做過的事。
他怕何鈞禮查出來，當即決定拉個已經S了的墊背，把鍋都丟到我頭上。
那姑娘本來就膽小。
這會被推上焦點，更是嚇得連話都說不明白了。
「我，我其實，也，不太清楚……」
何鈞禮反問似的嗯了一聲。
他確實沒聽清，但上揚的調子分明又帶了幾分警告的味道。
他故意的。
小時候就這樣，仗著自己對事態有把握，就非要讓我受點難堪出點醜才行。
小姑娘頓時不說話了。
接受著古宏闊警告的目光，還有何鈞禮看不透的微笑。
她垂眸咬牙：「是！」
「隗柔熙仗著自己有個高學憑，平時什麼都不做，還搶我們作品邀功！」
「這次也是，就因為古曉萌好欺負，就逼她開直播擔責，曉萌哭得不行，搞得我們都看不下去了！」
柳青亦聽著，氣得上去就要動手。
「你放屁！」
「混進公司的廢物，要不是隗姐手把手帶你，早他媽被辭退了，還好意思在這狗叫，你——」
「行了。」
何鈞禮叫人幫著攔下。
他踱步到我身邊，裝著生氣的樣子，靠近時，壓低的聲音卻滿腔寵溺的笑意。
「叫聲老公，我就幫你把事都解決了，好不好？」
瞧他那得意的樣子。
我眯起眼，貼近一步，順手就偷出了他包裡的紙筆。
「何小老板不愧是古曉萌的未婚夫啊，跟網上說得一樣。」
「護妻狂魔，寵得不行，連她多次職場霸凌，欺負新人都不管。」
「祝你們百年好合咯。」
我寫下辭職通知幾字，籤好名就拍在了他身上。
「賠償我就不要了，拿去給你未婚妻買喜糖吧，何！鈞！禮！」
咬牙切齒地喊完他的大名，我扭頭就出了門。
「等下，隗柔熙，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開個玩笑！」
坐上早就叫好的車，我用車門隔絕了何鈞禮的哀嚎，推推墨鏡就開始挑自己想買的新包。
喜歡玩是不是？
不讓你掉層皮，都對不起我為公司機密付出的苦！
憤恨地把何鈞禮拉入勿擾名單，我坐著車，徑直駛向了賴雨宜在的醫院。
上次道歉沒能談成。
這會趁她分娩，一定要好好刷下好感。
我都想好了，要是能徹底拿下這次談判，我就敲詐何鈞禮分一半的股份。
再敲詐他幫忙管管我的企業，出去喝酒，就再也不怕他們說我是投資白痴了。
車子猛地剎車。
我反應不及，整個人撞上前座，剛喝的水都差點嘔出來。
「怎麼了？」
「醫院門口堵了，好像有網紅在搞直播活動。」
司機搖下車窗，伸手指向醫院。
堵S的人群中，古曉萌舉著耳機，眨巴眼呆呆地問：
「為什麼不能讓我們進去看看呀？」
「難道你們真收了黑錢，害怕事情敗露，所以連普通的採訪都不願意接受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