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國民女神蕭晗發了一條微博：【全新的妝造】。
粉絲們一頓猛猛誇。
與此前被全網嘲的妝容服飾截然不同。
【女神是又換造型師了嗎？怎麼這麼美？】
蕭晗點贊了這一條評論。
可與此同時，蕭晗前造型師卻自S身亡。
三個月後，我成為蕭晗的替身演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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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天啊，姐姐是又換了造型師嗎？怎麼這麼美？】
【是的，感覺五官更有辨識度，整個人的特質都出來了。】
【姐姐好時髦，好美，好自信，好喜歡。】
我滑動著修長的食指，冷漠旁觀網友們的評論。
這時場外工作人員大喊：「下一個。」
我站起身，走進面試場地。
蕭晗坐在導演身邊，漫不經心玩著手機，不曾抬頭。
向導演問好後，導演一看我的身形便開口問：「有多高？」
「一米七二。」
導演點頭：「比蕭晗高了幾公分，先看看基本功。」
一套動作下來。
導演忍不住站起身，滿臉驚訝：「現在還有這樣的功夫？足不沾塵，輕若遊雲，長劍卻氣勢如虹。
「好好好，就你了，做一個替身都委屈你了。」
直到此刻，蕭晗才抬頭看向我。
我頷首，微微一笑。
很奇怪，蕭晗神色驚異，但很快恢復了正常。
我們見面了，蕭晗。
很順利地，我拿下了《前世》女主角武替這個工作。
2
國民女神蕭晗前造型師自S身亡時，蕭晗正在積極籌備新劇，收羅各路優秀造型師打造全新的自己。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S了而已，甚至比不上她一條微博的熱度。
接受媒體採訪時，蕭晗卻哭得梨花帶雨。
「我真的不知道她怎麼突然想不開，她曾跟我提過離職，但我惜才，沒讓她走，今天早上突然接到電話說她自S了……
「對不起，我有點失控。」
採訪戛然而止。
真是絕佳的演技。
評論更是清一色事不關己的惡毒。
【肯定是自己想不開啰。】
【不是，造型師自S為什麼要帶我們蕭晗的節奏啊！】
【蕭晗肯定很傷心啊，記者們怎麼追著問啊。】
【聽說是抑鬱症，自尊心肯定很高才會得抑鬱症。】
【有抑鬱症為什麼要出來工作啊。】
的確，自尊心太高的人不配活在世上。
彥雨就是活得太有自尊心，卻又窩囊，太豁不出去卻要和自己較勁。
S去的造型師是我的妹妹。
我前世今生的親妹妹。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兩年。
醒來那一刻的悲痛欲絕悵然若失在兩年時間裡早已變得遙遠。
可彥雨再一次S去。
失去妹妹的痛苦我經歷了兩次。
我好像…很努力卻什麼都改變不了。
我和彥雨兩世相依為命，前世父母戰S沙場，今生父母依舊早亡，徒留我姐妹二人。
那天彥雨抱著我哭得傷心欲絕，她說：
「姐，你為我做得已經夠多了，我不能再連累你。
「要你替我嫁給那紈绔子弟，不如讓我去S。」
我摸著彥雨的頭，心中思緒萬千，我是長姐，自小就有責任壓在肩上，有時候我也想喘口氣，可我也真心疼愛我的妹妹。
這種血濃於水，自小相依為命的感情旁人不會懂。
「阿雨，你和莫公子彼此相愛，你值得擁有這世間最美好的一切。
「阿姐沒有心儀之人，性格強勢，嫁給誰也無所謂，嫁給誰也不吃虧，不必傷心。」
可我們的妥協不會換來卑鄙之人的心軟和慈善。
顧旭就是那紈绔之徒。
顧旭的嫡妻，蕭氏嫉恨他要求娶我彥家女子，七月初十我妹妹生辰那日，派人潛入我府邸。
玷汙了我妹妹。
彥雨衣衫褴褸，滿臉淚痕，卻無聲無息，如海棠折枝。
和那天從高樓上一躍而下的她如出一轍。
無聲無息的眼神，看見我痛哭，毫無波動的眼神卻還是會痛苦不堪。
「對不起，姐，你原諒我，我活不下去了。
「沒有我，你也會輕松一些。」
身體一躍而下，彥雨大概一輩子都沒這麼輕松過。
3
【重磅消息：國民女神蕭晗將和影帝顧辰昱二搭《前世》，這將是他們四年前分手後首次搭檔，真是令人激動又期待的消息！】
是啊，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此刻我剛結束和顧辰昱的激烈情事，看見這條消息推送，僅看了一眼就放下手機。
情欲漸漸從我眼中散去。
忽略了顧辰昱想擁抱我的手。
彥雨走後我就搭上了顧辰昱。
「什麼時候進組？」
「《前世》打戲很多，需要提前進組，後天吧。」
衝完澡，見顧辰昱靠在床頭，煙頭抿在嘴裡，煙霧繚繞，眼睛微眯。
透過煙霧直直看著我。
「怎麼突然去做蕭晗的武替？」
「想去就去了。」
我妹妹自S的真相不能被掩埋。
無視他目光的探索，我走到床邊，拿上手機。
「我先走了。」
顧辰昱骨節分明的中指和食指夾住煙：「太晚了，今晚就睡在這裡吧。」
我渾身一僵。
最近顧辰昱會說一些奇怪的話，譬如現在。
他從來不要求我留宿。
「我要回去，進組前還有一些準備。」
他眼神晦暗，不悅且冰冷地看著我。
傾身按滅煙頭，拉開床頭櫃。
扔給我一張卡。
「不巴結我，怎麼能拿到你想要的東西？」
我一怔，半天才反應過來，他以為我想要他的錢。
但是他說得沒錯。
我默默收起這張卡。
放下包，又再次躺回床上。
他又重新點燃一根煙，他癮很大。
「蕭晗不好相處，不要和她正面衝突。」
為什麼接近顧辰昱，因為他是蕭晗的白月光，朱砂痣，是愛而不得。
「要是起了衝突，你是站我這邊還是幫她？」
我窩在他臂膀下，問完話，仰起頭看他。
他轉頭掐滅手中的煙，轉而捏住我的下巴。
「怎麼，想要我幫你？」
「當然希望你能幫我。」
我低頭，佯裝嬌嗔。
「那你可要好好表現才行。」
顧辰昱湊到我面前，距離極近，鼻尖幾乎蹭到我的，我想要避開，卻生生忍住了。
我主動貼上他的唇，立刻感覺到對方的激動，顧辰昱一個翻身，壓在我身上……
我在片場看見蕭晗的時候她正在化妝。
「等會兒的戲很吃妝，給我多上點粉底。
「你這個眼影畫得不行啊，給我重新畫。
「熱S了，小魚，給我拿瓶水，把我的電扇拿來。」
「蕭姐，您的水和電扇。」
蕭晗柔柔地笑：「小魚，這麼熱的天，記得下次不要接這麼燙的水，知道嗎。」
轉頭就斂下了笑容。
我靜靜看著她，好像看到了彥雨在她身邊轉悠的樣子。
或許是我的眼神太具侵略性，蕭晗終於注意到我。
看見我她整個人一怔。
隨即恢復正常：「你是？」
她忘了我。
我朝她微微頷首，不卑不亢：「蕭小姐，我是你的武替，我們面試的時候見過。」
蕭晗狀似警惕，敷衍一笑：「你好，快進來，你長得和我以前認識的一個人很像。」
「是嗎？不知道叫什麼？或許我認識。」
「不提也罷，你快去熟悉一下劇本，第一場就是打戲。」
一旁的小助理趕緊制止：「姐，第一場戲需要您親自上場的。」
我微微一笑：「蕭小姐，那我先過去了。」
4
很快，第一場戲就開拍了。
「不行，再來一條，蕭晗你力道太輕了，再來。
「不行，再來。」
導演眉頭緊緊皺起。
這條已經拍了二十遍，而本來應該由我上場的戲份，但不知為何，蕭晗主動要求自己上。
「算了，替身上吧，替身呢？」
「我在這兒。」
「這段你看明白沒？」
導演已經被磨得沒有任何耐性，說完就擺了擺手：「你先試試。」
這些東西在我這裡沒有任何壓力。
我拿著劍，渾然忘我，一招一劍皆是過往。
我三歲練劍，五歲已成勢，父親上戰場前曾說：「我的好兒，巾幗不讓須眉，上陣S敵你亦可做的。」
一遍下來，導演都忍不住鼓起掌來。
「彥雁，你果然沒叫我失望。」
蕭晗笑著說：「專業的事就要交給專業的人，彥雁舞得就是好看。」
可她甚至上一秒才知道我的名字。
又一場打戲結束，我才聽到不遠處傳來的騷動。
是顧辰昱。
「蕭姐，昱哥來了。」
「我看到了，你想個辦法把他帶到我化妝室來。」
隻見小助理壓著嗓子，一臉為難。
「蕭姐，我……」
「我在化妝室等你們。」
她似乎篤定小助理能搞定顧辰昱，又或者，小助理已經做了很多次這樣的事情。
我跟著小助理。
隻見她拉著一個女孩兒進了另一間化妝室。
我隱蔽地躲在門後，拿出手機，點開錄音。
「真是煩S了，她又要叫我去做這種事。
「顧辰昱是她前男友，又不是我前男友，她怎麼不自己去叫。」
另一個女孩說：「你還是順著點她吧，她很恐怖的，要是你沒辦成她交代你的事兒你今晚鐵定不好過。」
「不會吧。」
「你別不信我，你還記得她之前那個造型師，叫什麼雨的，我有一次看見她揪著她的頭發扇她巴掌。」
我知道彥雨做得不開心，可當我窺到一絲真相時我仍然感到心痛萬分。
嘈雜的喧鬧聲仿佛離我遠去，眼前又浮現彥雨摔在地上青青紫紫的身體。
我僵在原地，無法動彈。
顧辰昱迎面走來。
見我狀態不對，扶住我的肩膀：「怎麼了？不舒服？」
我斂下眼，待寒意散去。
輕輕搖頭：「我沒事。」
裡面的對話戛然而止。
「昱哥，蕭姐想讓你過去一趟。」
小助理尷尬地搓著手。
顧辰昱沒有理會，擰著眉繼續問我：「怎麼了？」
「我沒事，可能太熱了，你去吧。」
蕭晗的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
「辰昱，你們認識？」
我拿下顧辰昱的手，後退一步，轉頭看著蕭晗。
「蕭小姐誤會了，我隻是突然一陣眩暈，顧影帝人好，恰巧扶住了我。」
這是蕭晗第一次正視我。
垂在身側的手指都掐紅了。
她好像知道我在撒謊。
扯起牽強的笑容，歪過頭，看向顧辰昱：「辰昱，你來我化妝室，有部分劇情我想和你聊聊。」
顧辰昱看了我一眼，走進了蕭晗的化妝室。
5
我將錄音保存好後，躲在暗處撥通了一個電話。
「徐總，您好，我是彥雁。」
「彥小姐，打電話給我是已經做好決定了？」
「聽說您和林周是S對頭？在資源上會不會……」
林周是蕭晗的經紀人。
「彥雁，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我欣賞你的外在條件，也看中你的內涵。
「我以我多年來毒辣的眼光告訴你，隻要你願意籤到我這裡，林周能培養一個蕭晗，而你肯定比她更出色，資源這塊你不用擔心，隻要我有，我都會給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