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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總角之宴,言笑晏晏 3511 2025-04-10 15:5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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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姐,今日怕是會落雪,披件狐裘吧。」


     


    秋梨忙不迭地拿了件出來:「小姐,穿這個,白狐裘,毛絨絨的好看得緊,還是殿下去歲送的。」


     


    一出門走出院子便見鄭琳琅立在風口裡向著朝我院子走近的沈修追去。


     


    她望著我,眼裡起了驚豔。


     


    須臾,又向沈修告狀:「修哥哥,姐姐好似不大喜歡我。」


     


    我走上前,將手裡捏著的銀針扎進面前女子的穴位裡,她頓時便沒了聲音,眼睛裡蘊了驚恐和怒色看著我,不過一瞬,又轉頭楚楚可憐地望向沈修。


     


    「阿淺是怎樣的人,本王心知肚明,你當我又是什麼良善之輩嗎?」


     


    我笑了笑:「先前警告過你,別怪如今我不客氣,穴位一刻鍾後會自行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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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那些動作,還有京城和郴州的流言我都知曉,本王看在你救我的份上一忍再忍,可別不識好歹。」


     


    沈修說完便不理會她了,徑直朝我走了過來:「阿淺,你今日真好看。」


     


    「你也好看。」


     


    他今日穿了件玄衣,肩上搭了件墨色狐裘,銀冠高束,劍眉星目,真真是個玉面俏郎君。


     


    兩個小丫鬟在我們身後跟著,同鄭琳琅擦肩而過時,她張開嘴,看著我眼神陰毒的說了一句話——蘇淺,你得意不了多久了。


     


    18


     


    落雪了。


     


    沈修撐開傘,拉著我一路行至刺史府正廳。


     


    席間氣氛熱鬧,眾人紛紛道喜,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烤羊肉的香氣在寒冷的空氣裡飄著,一壇壇的酒堆了起來,各色果子肉脯擺滿了桌子,各處還貼上了紅紅的剪紙。


     


    梅花在庭院裡開著,凌雪綻放,不畏嚴寒,好像經歷過天災病禍而今又煥然一新的郴州城。


     


    「阿修,哪兒來的這麼多的吃食?」


     


    「是我十日前請聖旨從京城撥來的,城裡的百姓們各家也發了糧食肉食,他們可以好好過冬了。待明年春日冰雪消融種上糧食,郴州便能好了。」


     


    沈修將我們牽著的手握緊:「阿淺,這次多虧了你。回京後,陽春三月時,我們便成婚吧!」


     


    宴席上的眾人也看了過來,紛紛起身舉杯:「郴州經此大劫,多虧殿下和蘇姑娘二位,我等感激不盡,代表郴州城的百姓敬二位一杯!」


     


    刺史府上的小丫鬟舉了個託盤來,我同沈修相視一笑,不約而同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好!好!」


     


    眾人皆是面帶喜色,紛紛叫好,似乎這個冬日也沒那麼冷了。


     


    「阿淺,吃這個,郴州的燻魚是一絕,來了必得嘗嘗。瘦了這麼多,好好補補。」


     


    我望著面前堆得高高的白瓷碗,心裡欲哭無淚,抬頭瞥向一旁其它桌吃得正香的秋梨青荷求助,她倆看看沈修,聳聳肩眼神示意我不敢不敢。


     


    「這個松茸雞湯可補了,喝一碗。」


     


    白瓷碗裡的我好不容易吃了不少,沈修又忙不迭地乘了碗湯來,我敗下陣來連連擺手,扯扯他的袖袍。


     


    這還是那個清貴出塵,不苟言笑的九王殿下嗎?怎麼像爹爹似的?


     


    「我來得遲了,修哥哥,琳琅見庭中的紅梅開得甚好,採了些插瓶,待會兒叫丫頭送你房中。」


     


    鄭琳琅身後跟了個小丫頭,她換了身衣裳,先前總是花紅柳綠地打扮著,今日奇了,穿了身淡雅袍子。


     


    「小姐,她怎麼學你的穿著啊?」秋梨不喜她,平素又大大咧咧慣了,小聲開口。


     


    宴席上眾人也大都知曉我們三人間的微妙關系,都低頭喝酒吃飯,一時間竟安靜了下來。


     


    有幾個膽大又路見不平的人戲謔道:「琳琅姑娘,人家青梅竹馬,你就別瞎摻和了。盯著九王殿下,不如也看看我們啊!」


     


    沈修抬頭,神情淡淡,眼眸冰冷:「多謝姑娘,不過本王隻喜蘭花。」


     


    她碰了灰,並無不愉,嘴角卻掛了抹笑,像是得意,又像是篤定,成竹在胸:「既如此,琳琅也想敬修哥哥和姐姐一杯,謝你二人救萬民於水火中。」


     


    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倒是不好拒絕了。


     


    更何況方才席上眾人的酒都喝了,也不好獨獨不喝她這一杯。我看了看沈修,我們隻得同時舉起酒杯,清冽的梅花酒剛沾上唇,便聽得有人大呼。


     


    「不好!有刺客!」


     


    「殿下,小心。」


     


    我趕忙扔下杯子,看向沈修,一支箭在他後背的方向直直射出。鄭琳琅擋在了他身前,箭矢穿過她的肩膀,鮮血直流。


     


    血染紅了鄭琳琅的衣服,她無力地倒在了沈修的懷裡,這一幕,為何如此熟悉?


     


    腦中一片空白,這一切發生不過須臾,甚至還來不及思考。


     


    「阿淺,小心!」沈修在叫我。


     


    「小姐!」是青荷秋梨的聲音。


     


    我腹處一痛,眼睛發黑,便暈了過去,倒在地上時,似乎有個人接住了我,會是誰?沈修嗎?


     


    ……


     


    19


     


    「淺淺的情況不容樂觀,不知道何時才會醒?老道會盡力的!」


     


    「我把女兒交給你,她為何會傷成這副模樣?」


     


    「沈修,出去打一架,我妹妹好好的去,怎麼這樣回來了?」


     


    「阿淺,你醒醒,別嚇我!」


     


    誰在說話?聲音裡還帶著哭腔,真丟人!


     


    我在雲層上玩兒,這兒可好玩兒了,什麼都有,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可總有個人在叫我,我聽見他的聲音心裡便會隱隱地疼。


     


    「阿淺,你醒了我帶你去草原騎馬看星星,你從前同我說過要一起去的,還有糖炒慄子,我還要給你剝好多呢,你不準睡。」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在雲層躺久了,得活動活動。我跑到雲層下面的那條小溪裡捉魚,等會兒我要吃烤魚。


     


    烤魚?


     


    「阿淺,醉香樓的烤魚最好吃了,本王明兒帶你去。」


     


    我腦中突兀地響過一句話,這話誰同我說的?聲音好熟悉啊,是天天叫我阿淺那個人!


     


    「去吧!你不屬於這裡!」


     


    高空傳來個聲音,我身子飄了起來,飄了好一會兒,又重重墜了下來。瞬間感覺四肢酸得很,腹中空空的,好餓!


     


    「我要吃烤魚!」我用盡全力大叫一聲,腹部處隱隱作痛。


     


    「阿淺,你醒了!」


     


    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便是沈修那張臉,他神色欣喜,眼下是淡淡的烏青,像是勞累得緊。


     


    視線在往下是雅致的屋子,一張古琴,一排滿滿當當的書架,這不是我的閨房嗎?我好像記得昏迷前是在郴州城刺史府中,怎麼到家了?


     


    「暮童,去醉香樓買魚,再帶些些滋補的湯。青荷,告訴伯父伯母還有沈兄,小姐醒了,叫他們別擔心。」


     


    我撐著想起身,被沈修一把按住:「不可,好生歇息!」


     


    我忽然想到當日遇襲:「阿修,我記得我在郴州,這麼快就回來了?」


     


    「你昏迷都半個月了,是太虛道人救了你。」


     


    是師傅!


     


    他人呢?昏迷這些天,爹娘擔心壞了吧!哥哥嫂嫂也該罵我了!


     


    暮童果真是影衛裡的一把好手,片刻便將醉香樓的魚給買了回來,沈修扶我起身,執意要一口一口喂我,我不禁笑笑,我傷的是腹部不是手,哪有那麼嬌弱了?


     


    不一會兒,我這屋子便擠滿了人,師傅,爹爹娘親,哥哥嫂嫂,青荷秋梨,就連風信也倚在窗外的樹上也看著我。


     


    「殿下,如今時局不穩,該上朝了!」暮童催促沈修。


     


    「阿淺,我還有些事,晚間再來看你。」


     


    20


     


    我從青荷的口中得知了我昏迷這些日子發生的事。


     


    鄭琳琅被關進了大牢,不日問斬。


     


    原來那日遇襲是她一手安排的,本來可以摘的幹幹淨淨,誰知她後面自己醉酒說了出來。


     


    當日的刺客是衝著S我來的,沈修見到便將鄭琳琅扔給其他人來救的我,,否者我恐怕要變成刺蝟了。其餘人都好,受了些傷,好在未傷及性命。


     


    皇帝的病愈發重了,如今已下不了床,不知怎麼就轉了性子,說要立沈修為皇。


     


    六王不堪重用,這場博弈太子其實勝算更大。


     


    若不是他私築兵器大概皇帝也根本不會想到沈修。況且郴州一事得了民心,秋梨說臨行時郴州的百姓們夾道歡送,呼聲響徹雲霄。


     


    而沈修拒了皇位,舉薦年幼的十二皇子,沈珏。沈修便成了輔佐十二皇子的攝政王。


     


    沒人知道他為什麼會拒了皇位,我知道。


     


    我想,我還要去見一個人——鄭琳琅。


     


    秋梨告訴我,鄭琳琅瘋了。


     


    她在監獄裡說自己不是鄭琳琅,她說她叫鄭琳,是穿書來到這個世界的。


     


    人人都說她是個瘋子, 可我覺得或許不是,我有些話想問問她。


     


    ……


     


    「你贏了, 我輸了。」


     


    我來了刑部大牢,鄭琳琅已經不辨昔日容貌,頭發亂糟糟髒兮兮地倚在牆上。


     


    「鄭琳琅, 你為何要沈修,我並不覺你真心喜歡他?」


     


    我站在牢獄外,提了個食盒問她。鄭家子嗣眾多,不缺她一個鄭琳琅, 已是一出事便將她棄了, 摘了個幹淨, 可憐更可恨。


     


    「我告訴你,你會信嗎?」


     


    她理了理亂糟糟的頭發,露出一抹自嘲的笑,眼睛失了光彩渾濁地看向我, 看清我手裡的食盒時,微微一愣, 半晌道:「對不起,我不該害你。」


     


    「你該恨我吧?不是嗎?為什麼還給我送吃的?」


     


    我蹲下身, 將食盒放在地上:「是, 不過你就快S了, S前吃頓喜歡的飯菜也是尋常。況且恨也是一種情緒,你不值得我恨。」


     


    「我來隻是想知道一些事情, 她們都說你瘋了,我看未必。」


     


    她望著天花板:「我其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你的世界對我來說是一本書。書裡的鄭琳琅落水S了,然後被另一個人魂穿了,她搶走了原女主的氣運,那個原女主, 叫蘇淺。」


     


    秋梨扭捏著,絞著帕子垂著頭,一副沒精打採的模樣,像是隻打了霜的茄子。


     


    「(「」鄭琳神色悠長,不知在想些什麼:「是, 書裡就是這樣的,可是我穿來了卻不一樣了。我看著我自己的遭遇同書中不一樣, 便起了嫉妒心害你, 書裡我隻是傷了自己博同情的,沒想到……」


     


    我知道了, 原來如此,我先前的夢魘怕就是她說的穿書原本的內容,那個夢的最後我S了,她同沈修走到了一起。


     


    不過, 那終究隻是個夢, 我始終先她一步,這些便不會成真。


     


    我吩咐獄卒將食盒開門送了進去:「再見,鄭琳。」


     


    後面傳來撕心裂肺的聲音:「我後悔了,不知道我S了還能不能回去原來的世界。」


     


    她說的世界我不知道, 自然也不知她能否回去。


     


    ……


     


    末尾


     


    陽春三月,鶯飛草長。


     


    「小姐,姑爺來接你了。」


     


    「嗯。」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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