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徹底破防了，對我一頓辱罵。
而我拿起手機，打開微信。
把微信置頂取消，又把給陸凌的備注從【親親老公】改成了【畜生去S。】
接著我給他發了條微信。
【還要重新結婚嗎？】
對面仿佛隨時守著手機似的，秒回：【當然要！】
【但我還想看你表現。】
【你今天到底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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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生病了吧，我就是突然覺得還遠遠不夠，畢竟這些年，你讓我很痛。】
這一次沉默了許久。
他發來了一條語音。
語氣痛苦又懺悔：「對不起，你也可以讓我痛，我會滿足你的一切要求。」
穿越女撕心裂肺地尖叫起來。
「你去S！你這個婊子！你怎麼敢用我的身份騙陸凌對你低頭道歉！我要S了你！我要你生不如S！我……」
「你再罵一句，我就讓他自扇巴掌，然後錄視頻發給我。」
辱罵聲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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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重新養號。
在我清空微博後，無數人都在問我是不是被盜號了，我幹脆回復他們：
【這號被原號主以五毛錢的價格賣給我了，至於為什麼這麼便宜？
她說畜生的愛情本來就不值錢，大家去留隨意哈，以後我就是畫手了。】
剛發完動態，陸凌就給我打了個電話。
他小心問我：「你上次說可能是生病了，要不我陪你去看看醫生？」
我冷笑：「什麼醫生？心理醫生嗎？你想送我去精神病醫院？」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
「那你是什麼意思？就算我真的有病，那也是被你害的！」
「咄咄，我……」
不等他再說，我就狠狠砸了手機，一副精神不穩定的瘋樣子。
不過陸凌不知道，手機我是特意砸床上的。
等他掛斷後，我又吹吹灰塵撿起來了。
穿越女冷笑：「沒見過貼了這麼多鑽的手機吧？S窮比。」
我微笑：「你說得對，但那又如何呢？我老公有錢啊！」
她又開始破防，大罵我不要臉。
我充耳不聞，出門去購物了。
先是定制了許多高檔家具和電器，接著又跑去商場血拼。
一個下午，兩千萬被我眼都不眨地刷了出去。
穿越女已經在我腦子裡叫成了汽笛。
「你憑什麼用我的錢！你這個@￥%……&！我要#￥%&@！」
在煥然一新的老房子裡，我一邊畫畫一邊笑嘻嘻：
「再多叫一點，我就喜歡你恨我恨得心裡滴血，卻偏又無能為力的廢物樣子。」
前世我經歷了數十年的求生不得求S不能。
她這才哪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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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了那麼多錢，陸凌不但沒半點異議，還又往卡裡補了五千萬。
不過見我有在老房子裡長住的跡象，他終於坐不住，親自來找我了。
他的腿已經好了大半，勉強能走，便拄著拐杖站在我家門前。
「你打算什麼時候搬回家？我想你了。」
穿越女在嚶嚶哭：「陸凌，我也好想你，你等等我，我一定能想到辦法奪回身體的！」
而我看著陸凌湿漉漉的眼神，轉頭看了眼牆壁上掛著的遺照，突然道：「你還記得這裡嗎？」
他往裡面看了一眼，地面上甚至還有當年我爸留下的血跡。
這麼多年過去，已經斑駁發黑了。
陸凌卻隻是皺了皺眉：「當然記得。雖然這裡也算是我們結緣的地方，但這房子終究太老了，而且不吉利，你還是早點搬回家吧，我們還要重新商量婚期……」
他後面又說了些什麼，我已經聽不清了。
【結緣的地方。】
【不吉利。】
——原來他是這麼想的。
我兩眼發直，頭暈目眩。
地上那片斑駁的血跡在我腦海裡不停旋轉，最後變成了我最初見到它時的樣子。
新鮮、猩紅、冰冷而森然。
與它一起進入我感知的，還有無數鄰居的哭號。
「哎呀這可怎麼辦啊！咄咄！你爸媽他們……哎呀！」
「那些該千刀萬剐的畜生！咄咄以後可怎麼辦？」
「這都是什麼事兒！蒼天沒眼！盡收好人！」
「……」
蒼天沒眼，盡收好人。
是啊，我爸媽，是多好的人呢？
他們原本有一個親兒子，幼時生病去世了，本打算再要一個，可在那之前，他們先撿到了我。
那時，當地警方剛破獲了一起大型拐賣案，獲救的孩子們就被暫時放在他們所在的村子裡，其中就包括了我。
時間長了，和我一起被拐賣的孩子們漸漸都被親人領走，唯獨我始終無人認領。
彼時他們自己也身無分文，我還是個不討喜的陰鬱小孩。
可他們隻是來看了我一眼，便把我領回了家，竭盡全力地養育我長大。
我那顆在大山裡被磋磨打罵得冰冷的心，是一點一點，被他們焐熱的。
吃不起大餐，但他們會給我做全世界最豪華的煎餅。
買不起很貴的衣服，但他們會穿上廉價的玩偶裝來逗我笑。
我考了好成績他們會為我鼓掌歡呼。
我歪歪扭扭地畫會被他們貼上小紅花掛在牆上。
我每一次長高他們都會為我刻下日期，農村的老房子和城裡的二手平房裡，都有我成長的刻痕。
「……」
我有著全世界最好的爸爸媽媽。
可這樣的爸爸媽媽，卻如螞蟻一樣渺小地S去了。
他們S得那樣慘，可罪魁禍首卻將他們的S算作一段美好姻緣的開端？
看著面前陸凌英俊的臉，我突然燦爛地笑起來。
「我暫時不想回去住。」
我直勾勾地盯著他說：「但我也有點想你了。」
陸凌眼睛一亮，上前握住我的手：「咄咄，那我來這邊……」
「不，我們在酒店見面吧！」
我對他羞澀地笑了笑：「如果那方面和諧的話，說不定我的心情也會好起來呢！」
「我想要燭光晚餐，還要好多好多酒。」
陸凌走了。
穿越女無能狂怒：「你想做什麼？你瘋了嗎？你居然想跟陸凌上床？你這個爛心爛肺的婊子！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這些天下來，她已經變得有些神經質了。
瘋狂辱罵能無縫切換成哀聲乞求：「別這樣對我們，我求你了，我真的接受不了，我會S的！而且陸凌是個有精神潔癖的人，以後他知道了真相，他會發瘋，他會折磨S你的！」
「是嗎？」
我把被陸凌握過的那隻手洗得破了皮。
看著血流下來，我卻笑了：「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因為不管是你的S，還是他的瘋，我都超級期待诶～」
9
在我用畫畫吸引來十萬新粉的時候，我終於約了陸凌見面。
酒店是陸氏集團旗下的，陸凌在這裡有一套長期留用的總統套房。
到了約定的時間，我卻依舊待在家裡，慢吞吞地一邊畫畫，一邊打電話告訴陸凌我不去了。
男人的聲音明顯極其低落：「為什麼突然不來了？我都準備好燭光晚餐了。」
——我當然知道。
電腦上，我專程請的狗仔正在給我做遠程直播。
他不光準備了燭光晚餐，甚至還包場了整個餐廳，特意請來了有名的演奏團。
餐廳裡的落地窗上投映著許多照片。
目之所及全是「我們」的合影，並且每一張都具有特別的意義。
穿越女已經在我腦中感動爆哭。
「你去見見他好不好？我求你了！我不想讓他失望！」
「就是突然不想來了，不可以嗎？」
我臉上有笑，聲音卻陰沉。
「你以為這些年你是怎麼對我的？
我曾在大雨的街頭等你整整三個小時。
也曾在家裡守著冷掉的晚餐坐到天明，而你甚至連一通電話都沒有。」
「怎麼，現在我才第一次放你鴿子，你就受不了了？」
「不，我沒有受不了。」
狗仔鏡頭裡，陸凌明顯慌亂起來。
「我會繼續等下去的，就算你不願意來，我也會一直等你。」
「那你就等吧！」我冷酷地說，「記得別浪費酒水。」
他還要說什麼，卻被我直接掛斷了。
穿越女一邊哭一邊罵我：「你怎麼舍得這樣對他？他這輩子都沒有受過這樣的苦！」
視頻裡的陸凌非常聽話，開始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可他的酒量並不算好，很快就喝醉了。
這時候偽裝成服務生的狗仔給我發來消息。
【目標人物出現。】
鏡頭轉了一個角度。
一個身著白裙的女人出現在屏幕裡。
看清來人後，穿越女哭聲頓止，她發出了不可思議的尖嘯：「薛嫋嫋？」
10
正是薛嫋嫋。
她走進餐廳後，先是左右張望一番，然後便走到陸凌身邊，吃力地將人扶了起來。
看著這一幕，穿越女在我腦海裡喊劈了嗓子。
「她怎麼會出現在那裡？是你喊她去的？你到底想做什麼？
你知道她現在是什麼人嗎？聯系她你也不怕髒了手！」
我怎麼會不知道她是什麼人呢？
可憐的薛嫋嫋。
陸凌的初戀，
就是為了滿足她的口腹之欲，陸凌才會在大半夜砸爛我家的門。
我本應該把她也算作復仇對象。
可根本不需要我動手。
因為，當陸凌像愛她一樣，要S要活地愛上了穿越女之後，她的人生就墜入了地獄。
現在的薛嫋嫋，已經被陸凌親自逼成了紅燈區的小姐——而他做這些，隻是為了讓穿越女不再吃醋。
「不許用你那萬人枕的髒手碰他！」
聽著穿越女大吼，我興味地一笑：「這就受不了了？那待會兒可怎麼辦？」
「你什麼意思？你想做什麼？」
我不回話。
還在穿越女的哀號中，幹脆關掉了連線。
屏幕上最後一幕，是薛嫋嫋扶著陸凌，走在酒店的長廊上。
燈光籠罩他們的背影，畫面看起來曖昧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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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實他們什麼都沒做。
我隻是僱薛嫋嫋配合我拍了幾張照片。
可穿越女不知道。
她大約腦補了很多不可想象的畫面，每天都叫得非常悽慘。
我就窩在家中，慢慢品嘗她的癲狂與痛苦。
就像上一世的我。
藏在自己的身體裡，感受這具身體在我的仇人身下，婉轉承歡，哀哀哭泣。
我的靈魂也在尖叫，在哀鳴，在碎成粉末。
所以這一刻，聽著她瘋狂地辱罵，我開心到指尖都在發抖。
不久以後，一個陌生號碼突然給我發了條消息。
【對不起！當年的事，我還欠你一個道歉，如果早知道他會那麼做，我絕不會隨口說自己想吃煎餅的！】
我沉默半晌才回她：【你已經遭夠報應了，滾吧！】
穿越女正好看到我發的消息，立刻警覺。
「是薛嫋嫋？滾？滾去哪裡？你要讓她走？」
「她怎麼敢走？！」
「你不是要報仇嗎？你怎麼不找她？
如果不是她你父母根本不會S！她才是罪魁禍首而不是陸凌！
陸凌隻是太單純了！是薛嫋嫋這個賤人恃寵而驕！是她不要臉！」
「你居然讓她碰了陸凌？她就是個站臺女！」
她說著又嗚嗚哭起來，哭了一會兒又變成陣陣幹嘔。
最後她開始神叨叨地詛咒我。
「陸凌一定會弄S你的，你等著，他一定會認清真相，然後把你和薛嫋嫋都剁成碎片。」
我微微一笑：「是嗎？那我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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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過後，陸凌又開始卑微地每天求我搬回去。
我老神在在，一會兒答應一會兒又反悔，演足了精神病的做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