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侯門夫人擺爛了 3316 2025-04-10 15:01:57

別人家的夫人,到了我把年紀,誰不是端坐名堂,含飴弄孫,共享天倫之樂。


 


滿京城,隻有我還要捏著鼻子處理這侯府的荒唐事。


 


丈夫最近鬧著要納兩個繼妹為妾。


 


兒媳今早突然查出有孕,可兒子已經半年多未歸家了。


 


小姑子跟野男人私奔,現下整個京城傳得沸沸揚揚,她哭著喊著要投井。


 


而這些給我的震撼都不及早上照鏡子,發現耳後已經生了一片白發。


 


原來我給這家擦屁股已經整整擦了二十年。


 


如今,我累了,不想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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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夫人!」


 


「夫人!」如月在我耳邊又叫了一聲.


 


我方才如夢初醒,抬頭有些茫然地看她:「怎麼?」


 


她臉上一片為難,硬著頭皮說下去:「侯爺剛走的時候說讓夫人準備好,他月底就要納二姑娘、三姑娘為妾,夫人若是執意不肯,隻有一封休書了。」


 


她口中所說的二姑娘、三姑娘是我的繼妹。


 


自我父親S後,繼母便帶著兩個女兒一同來投奔我。


 


在家時我們並不親近,也是她極力撺掇的父親拆散我與青梅竹馬的婚約,將我嫁入侯府做續弦。


 


可縱然不睦,她們同我都姓季,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清清白白的兩個姑娘往火坑裡跳,我跟繼母關起門來話說得很明白:「我家中的這個是色中餓鬼,繼妹長得又是這般如花似玉,這豈非羊入虎口?且家中的日子並非過不下去,父親雖然不在了,可留下的田產、鋪子,也夠……」


 


我本是一片好心,繼母卻疑心我擔心兩個繼妹跟我爭寵搶男人,再三豎起指頭跟我保證:「夫人放心,到了侯府我們娘仨肯定縮在小院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地過清靜日子,現在實在是沒有別的路可走了,隻求夫人賞口飯吃。」


 


我長嘆氣,有些無力,最近總是這樣,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了,許多事做起來力不從心了:「我沒有那個意思,您帶了兩位妹妹住進來,就算咱們清清白白,可這侯府的名聲在京城中已經爛透了,將來又有哪個好人家敢娶我們這樣人家的女兒?」


 


繼母突然拿起帕子在眼睛上摁了起來,哭哭啼啼道:「你爹S了,我又不是你親娘,兩個妹妹也毫無血緣關系,夫人這是嫌棄我們,不想認我們這門親了。」


 


她話說到這份上,我還有什麼可說的,隻得讓步。


 


想起往事,我的頭又開始陣陣發痛。


 


早上的藥還沒來得及吃,就被方治一抬手摔了。


 


我現在年紀大了,越發禁不起他這麼鬧了。


 


他要納我兩個繼妹為妾,我不肯,為此已經跟我吵了一個多月了。


 


我態度很堅決:「妾,就是奴婢,我季家的女兒,怎麼可能給人做妾!除非我S了。」


 


他年紀越大越發得不成樣子,今早更是直接把人帶到了我面前,伸手摔了我的藥,指著我的鼻子罵:「你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你父親用來巴結我們侯府的糟爛貨,好聽地叫你一聲夫人,別真拿自己當起正經的太太來,如今也敢管起我的事來!也配?


 


「七出之一就是妒,你自己想想清楚。」


 


妒?


 


我渾身發冷,他後院多少個姨娘,有名分的,沒名分的,這二十多年我何曾多說過半個字。


 


他這是打算徹底同我撕破臉了,當著滿院子的奴婢,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我留。


 


二妹三妹連同我繼母悽悽慘慘地全都跪在我身前,求我抬抬貴手,放她們一條生路。


 


生路?


 


我笑了,怎麼才算生路?


 


我指著二妹輕道:「父親生前不是給你許了一處人家,親都定了,隻等明年滿了孝期嫁過去。」


 


二妹「這,這,那,那」了半天,答不上來。


 


是了,那人是個窮秀才,自然沒有侯府有錢。


 


我繼母這才拉著我的手跟我說出實情:「實在是姑娘的身子瞞不住了。」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我的臉色,獻媚道:「若是個哥兒,夫人將來不也多個依靠嗎?大少爺再孝順,畢竟沒有血緣的。」


 


我嗤笑一聲,甩開她的手,兒子?他們打定主意想要用此籠絡我,逼我點頭呢!


 


跟那老色鬼每次同房我都惡心,迫不及待地要喝避子藥,真當我稀罕這侯門夫人的位置嗎?


 


二妹的臉羞得更低,我覺得好笑,我有時候真不知道她們是否知廉恥?


 


知道的話,就不該同我丈夫廝混在一起?


 


不知道的話,未婚先孕,還逼到我面前來,卻又做出這一副羞得抬不起頭來的模樣給誰看?


 


「夫人!夫人,您快去看看小姐吧!」這邊的事還沒處理完,小姑子的丫鬟又哭天抹淚地跑了過來。


 


2


 


小姑子最近鬧自S。


 


原因無她,她一個侯府嫡女不知自愛,看了幾本話本,竟然異想天開地學人家私奔。


 


兩人卷了一包袱的金銀細軟,還沒出城門,便被撞破了。


 


現下沸沸揚揚,滿京城都知道了。


 


方輕語覺得活不下去了,今天要上吊,明天要跳湖,據說還試圖割過幾次腕。


 


S,她是不想S的。


 


不過是現在回過神來,企圖用這種尋S覓活的方式向大家證明她還是個烈女,說不定於名聲上還能挽回一二,將來也能有一段好姻緣。


 


我被她侍女拖去的時候,她正伏在井邊幹嚎。


 


我那弱質纖纖的兒媳婦林般若隻象徵性地兩指捏著她的一截袖子,仿佛怕她真的想不開。


 


方輕語見我來了,嚎得更大聲:「分明是誘拐,可外面都傳我跟野男人私奔,我活不了了,你放開我,讓我去S。」


 


林般若不過是做做樣子,看我來了,松了口氣,嬌嬌軟軟地叫了聲母親,站到我身後。


 


我離我這尋S覓活的小姑子三丈遠,早上沒吃藥,禁不起她這麼折騰了。


 


半晌,看她鬧不動了,我才疲憊地開口:「你這次又想怎樣?」


 


方輕語可憐兮兮地看向我:「求嫂子替我去袁家提親。」


 


袁家?


 


我幾乎要笑出聲了。


 


方輕語是老侯爺獨女,又是老年得女,被寵得無法無天。我深知她這性格秉性,如果嫁入豪門,當不了家理不得事,婆媳妯娌關系還會一團糟,可要讓她嫁入寒門,她必定是一萬個看不上的。


 


替她左右尋訪,終於看中了袁家二郎。


 


袁家門第雖不高,卻都是二郎戰場上一刀一槍廝S出來的,家中人口簡單,隻有母親、寡嫂二人為伴,袁二郎正直上進,且正值壯年,將來何愁沒機會封狼居胥?


 


這樣的人家,門第不如方家,我料想方輕語嫁過去,婆婆嫂子也不敢跟她擺譜,搓磨她。


 


其次,他家的婆婆和嫂子我親眼見過,人是極和善不過。


 


哪知當初我跟方輕語一提,便招來她好大一頓的嘲諷:「我堂堂侯府嫡女,去嫁一個五品人家?虧嫂子你想得出來!」


 


一句話堵得我說不出話來,她卻一門心思以為袁家肖想侯府富貴,幾次女眷聚會的時候,夾槍帶棍地諷刺得袁家婆媳下不來臺,這件事隻得作罷。


 


這時候倒是想起袁家來了,我氣得笑出聲來。


 


還沒等我開口,身後「哐當」一聲,不用說,我那弱不禁風的兒媳估計又暈倒了。


 


進門三載,這樣的場面我已習慣了。


 


要她伺候布菜的時候,暈。


 


要她理家算賬時候,暈。


 


要她侍疾的時候,暈。


 


凡是勞心勞力又討不到好處的事,她必暈,無非是仗著自己丈夫是侯門嫡子,看不上我這個續弦的婆婆,不想侍奉罷了。


 


她的丫鬟已經習慣了,敷衍且不帶一絲慌亂開口:「呀,不好了,少夫人暈倒了。


 


「夫人恕罪,奴婢這就將少夫人帶回去。」


 


「等等!」我指了指正要出門的郎中,「正好請了郎中,順便也給少夫人看看,總暈也不是辦法。」


 


林般若突然撐著一口氣從地上爬了起來,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沒事了。」


 


我指了身邊的嬤嬤道:「還不快去扶少夫人一把,仔細將她送回去。」


 


3


 


怕見郎中,最近還鬼鬼祟祟的,我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嬤嬤回來的時候,神情嚴肅。


 


沒人知道,我這陪嫁嬤嬤原是醫家出身,剛我讓她去扶林般若,心裡多少已經有了猜測。


 


她衝我點了點頭,小聲道:「夫人猜的不錯,少夫人果真有孕三個月了。」


 


人在荒唐至極的時候真的會笑出來,我兒離家半年不曾回來過,林般若的肚子裡是誰的種?


 


想到另一層,我又笑不出來。


 


國喪剛過,算算日子,林般若這野種應該是國喪期間懷上的,這可不是她一個人德行敗壞的事,若真鬧起來,整個侯府都會受牽連。


 


屆時這一大家子該如何是好?想到此,我的頭又開始痛了起來,丫鬟看我臉色不對,趕忙上前扶我上榻休息。


 


迷迷糊糊,我竟睡了過去,還做了個夢。


 


夢裡我是侯府夫人,一把年紀了還在為侯府擦屁股。


 


林般若國喪有孕的事被我一碗墮胎藥蓋了過去,她卻因為身體不耐受,落胎時大出血,以後再也無法生育了。


 


原本對她的埋怨轉化為歉疚,我拉著她的手安慰道:「不管怎麼說你還是侯府正經的太太,日後把妾室的孩子接到身邊來教養,也是一樣的。」


 


有孕的事我就這麼替她瞞了下來,一來國喪有孕全家都要跟著連累。二來她還年輕,我不忍心她因為這麼一個錯誤就終身難以翻身,還想再給她一次機會。


 


方輕語的名聲本來已經臭了,可看她跪在我面前哭哭啼啼,指天畫地地發誓全是一時糊塗,以後一定痛改前非。我嘆了口氣,到底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孩子,怎麼忍心她就這麼孤獨終老?


 


罷了,罷了。


 


我年輕時同何家姐姐關系極好,而這何家姐姐又是袁家二郎的親姨媽,為了促成這樁婚事我可謂是說破了嘴皮,還拍起胸脯來打包票:「若日後輕語有個什麼不好,隻管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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