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江總你能來一下嗎……」

 

我還沒開口，她尖叫一聲後：

 

「他好像跟著我上樓了，我現在躲在樓梯間，但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發現……我還聽見刀具的聲音……

 

「江總……我真的好怕……」

 

在寂靜的深夜，她的聲音格外嬌俏。

 

我立刻起身。

 

江序眼巴巴拉著我：

 

「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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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機那麼重，上次用惡毒的話挑釁我，當著我的面就自己摔倒了……

 

「這次肯定也是騙你。」

 

我義正詞嚴地掰開他的手指，看著自己那張熟悉的臉露出的悲傷表情，十分心疼。

 

但這種事萬一是真的，有什麼後果，我會後悔一輩子。

 

我隨手穿上外套，柔聲勸著江序：

 

「她隻是個涉世未深的女孩，因為你的惡意揣度就要這樣對她，不公平。」

 

我一邊開著車，一邊報了警。

 

等我到時，王曼欣果然瑟縮在樓梯間。

 

異常的是，她穿著幾近赤裸的吊帶裙。

 

還渾身湿透。

 

凹凸的身材曲線顯露無遺。

 

一見到我，她就撲在我身上。

 

抬起腳就來吻我。

 

12

 

我雖然用了江序身體。

 

也了解他的身體構造和生理反應。

 

但我畢竟從心底是個女人。

 

一時間手足無措，忘了推開。

 

「江總，我就知道隻要我足夠努力，你一定會被我打動。」

 

她眼神迷離，攀著我的脖子就往屋裡拽。

 

我順從地跟著她的腳步。

 

王曼欣勾了勾唇：

 

「我和你朝夕相處這麼久，為了你，我連禮義廉恥都不要了。

 

「你卻連正眼都不看我。」

 

我看著她滿屋子的奢侈品，疑問：

 

「你不是說，你家境不好，家裡還有人等你養？」

 

王曼欣撲哧一聲笑了：

 

「我要不那麼說，你早把我開除了。

 

「因為工作上的失誤，你都罵我多少次了。

 

「我也是無奈之舉，誰讓你之前油鹽不進，我一個好端端的辣妹跟著你，你非要回家去看那個婦女……」

 

原來，從前那些事，真的是我誤會江序了？

 

「生完孩子的婦女有什麼好的？

 

「要不是我想盡辦法誘導她無理取鬧，你現在還跟以前一樣對我冷眼相待呢！」

 

她笑得明媚。

 

我卻覺得毛骨悚然。

 

「我努力這麼久，你最近終於變了。」

 

我心中冷笑。

 

不是變了，是你眼前的軀殼裡換人了。

 

我生硬地推開她，看著來自江序的二十八個未接電話，有些不安。

 

我聽得太入神，根本沒注意自己的手機響。

 

我打回去，卻無人接聽。

 

幾分鍾後，我收到了扣款信息。

 

來自人民醫院。

 

我抬腿就要離開，卻被王曼欣SS攀住。

 

我看著她，明白今夜的她是在破釜沉舟。

 

她胡亂撕扯我的衣服。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別動！警察！」

 

我聳了聳肩，無奈：

 

「你說你被跟蹤，我第一時間報了警。

 

「我還有事，你自己想辦法給警察解釋吧。」

 

13

 

這是女兒第一次發燒。

 

我想起她那張稚嫩的小臉，擔心得要命。

 

沒想到因為王曼欣撒謊的情節太嚴重，動用了特警。

 

為了安全，警察還疏散了整棟樓的居民。

 

全副武裝的來到現場，映入眼簾的卻是王曼欣衣衫不整滿是欲色的模樣。

 

我作為報警人被迫跟著來到警局做筆錄。

 

【姜萊，你是不是被她迷惑，心裡沒有我和女兒，沒有這個家了。】

 

我看著江序發來的信息，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解決完這一切，一定要好好談談。

 

我將王曼欣給我打電話的錄音交給警察，證明我真的不知情。

 

其間，王曼欣看我的眼神從憤怒逐漸變成怨恨。

 

從警局出來時，天已經大亮了。

 

而王曼欣因為報假警，擾亂社會治安，被拘留了十五天。

 

我走的時候，王曼欣看我的眼神像是要S了我：

 

「我主動這麼多次，就沒見過你這樣窩囊的男人！」

 

我沉思良久。

 

沒找出自己的一點問題。

 

轉頭把這件事貼在公司群裡。

 

以此警告大家，私下生活別搞這些烏煙瘴氣的事情。

 

拘留十五天，太影響工作。

 

14

 

到醫院時，江序正一手抱著女兒，一手攥著輸液管。

 

我有些淚目。

 

這些日子，他被迫承受這一切。

 

我很難，他也很難。

 

對調身份，理解對方處境才發現，誰都不容易。

 

我走上前，輕輕為他披上了衣服。

 

江序第一反應是將女兒護在懷裡，緊張地四下張望。

 

很快，他抬頭望著我。

 

眼裡瞬間噙滿了淚水。

 

我第一次以這種角度看自己的臉。

 

雖然有黑眼圈，但皮膚仍舊白皙細膩。

 

不施粉黛也很有魅力。

 

除去王曼欣從中作梗，導致我們吵架，其餘時間江序對我很是體貼。

 

隻是我一心迷失在「江序出軌不愛我」的森林裡。

 

提心吊膽。

 

難以自拔。

 

「你怎麼才來？」

 

江序哽咽：

 

「安安高燒不退，我都要嚇S了！

 

「抽血時，她一直哭，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你怎麼去了她家那麼久……」

 

我心疼抱住他，輕聲哄著：

 

「我來了，好了別哭了。」

 

我才意識到，原來產後激素這麼強，會讓江序一個一米八七的大男人，在無助時痛哭出聲。

 

於是我提議，掛號查一下激素，藥物調節。

 

15

 

在藥物的作用下，江序情緒好了很多。

 

而王曼欣出來後，似乎徹底對我S心，不再興風作浪。

 

可我們，至今沒找到能讓靈魂換回來的辦法。

 

江序安慰我：

 

「隻要是你的靈魂，身體是誰都無所謂。

 

「我願意一輩子當你的女人，為你洗手做羹湯。」

 

江序還說：

 

「既來之則安之。

 

「今晚安安睡得早，我們不如體驗一下對方的感受……」

 

我有些不好意思，剛關了燈。

 

情欲正濃時。

 

手機響了。

 

【你的領帶落在我家了～】

 

我煩躁地摸起手機，看清「王助理」的備注後瞬間清醒。

 

【你晚上來拿好不好呀？】

 

隨著發來的還有一張照片。

 

王曼欣穿著緊身白襯衫，系著那條領帶。

 

表情十分勾人。

 

我剛打出【？】。

 

消息就被撤回了。

 

我坐起身，十分疑惑。

 

江序最近情緒剛好，我不想讓他再因為王曼欣多想。

 

於是借口公司有事，來到了書房。

 

她跟我玩撤回，是因為想讓江序覺得我無理取鬧。

 

和江序是……

 

還好有前車之鑑，我第一時間保存了照片。

 

仔細看後我發現，江序從未有過這樣一條暗色花紋的領帶。

 

作為女人敏銳的直覺，我憑借角落的 logo，找到了官方旗艦店。

 

逐一對比後，發現，這條領帶屬於肖氏集團的小總裁。

 

肖奕。

 

我反復思考。

 

猜測大概率是王曼欣找上了他。

 

她的私生活我不想參與，但——

 

肖奕旗下的公司和江序公司是競爭關系。

 

為了確認最近公司項目，我約了江序好兄弟。

 

沒想到，這次江序徹底崩潰了。

 

16

 

涉及公司機密，我和周吟鬱約在了安靜的角落。

 

我們對比了一上午，發現肖奕的確有和我們重合的項目。

 

還是一筆大單子。

 

而江序帶著他們組，從半年前就開始準備。

 

產品設計、客戶信息以及戰略計劃早已完成得清清楚楚。

 

「你看，這是我調取的監控。」

 

周吟鬱和我並肩，將電腦屏幕轉了過來：

 

「你走後，王曼欣就坦然地走了進去。

 

「要不是你突然注意到她和肖奕有來往，我們根本想不到她會做出這種事。」

 

我認真看著監控：

 

「果然……」

 

話沒說完，眼前就出現一道陰影。

 

一抬頭, 江序正一臉怨氣地看著我：

 

「你和他為什麼約在這麼隱蔽的地方？」

 

他一把扯開周吟鬱：

 

「還靠得這麼近？」

 

我：

 

「？」

 

周吟鬱笑著起身, 打趣：

 

「好久不見姜萊……」

 

他瞥了我一眼：

 

「江序把你藏得可太深了，就因為婚禮上我說嫂子像個仙女, 他就記到現在！」

 

周吟鬱笑嘻嘻地看著我。

 

卻不知道, 江序的臉已然像黑炭一般。

 

我看情況不好, 連忙收起電腦：

 

「今天就到這吧, 後續按計劃進行。」

 

周吟鬱吹了個口哨, 走時還拍了我的肩。

 

「他為什麼還拍你？」

 

他前腳剛走，江序就咬牙切齒地在我耳邊：

 

「他碰了你的肩！」

 

我無奈：

 

「因為我現在是你，我是男的。」

 

了解到事情原委, 我心中松了口氣。

 

看著江序空蕩蕩的手臂：

 

「安安呢？」

 

江序這才解釋：

 

「在母嬰館做撫觸，睡著了。

 

「我出來透氣，一眼就看見你和他這麼親密。」

 

我們並肩走出來時，我聽見江序咬著牙喃喃：

 

「我既要防男又要防女！

 

「這樣的日子我過不下去了！」

 

17

 

我和周吟鬱做了份假數據，放在我緊鎖的抽屜裡。

 

競標前夜。

 

王曼欣提出了辭職, 她驕傲得像隻花孔雀：

 

「老娘不伺候了！

 

「你天天放著我一個送上門的美女不要, 非要守著那個生過孩子的婦女。

 

「早知道你油鹽不進, 我連賣慘留在你身邊都不想！」

 

她踩著恨天高：

 

「以後你別哭著求老娘給你活路！」

 

我看著她的背影，默默搖了搖頭。

 

你的命運就看明天競標會了。

 

我本想告訴江序這個消息, 可他一大早就不知道抱著安安去哪了。

 

競標會對家肖奕自信滿滿。

 

在亮出底牌時瞬間傻眼。

 

我們小組有條不紊地按計劃進行。

 

「你不是說他們提前半年就開始準備，絕對沒問題嗎！」

 

離開時，肖奕怒不可遏地將王曼欣抵在牆邊：

 

「你知不知道這個項目拿不下來, 我爸就不讓我接管公司了！

 

「你是不是故意的，給我滾開！」

 

王曼欣聲淚俱下, SS抓著肖奕：

 

「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懷了你的孩子！」

 

她慌亂地掏著包, 聲音顫抖：

 

「我剛做的孕檢, 你答應我幫你辦事就娶我！

 

「我懷孕了，你不能始亂終棄！

 

「你答應讓我嫁入豪門的！」

 

肖奕惡狠狠地將她甩開。

 

遠遠的，一群警察走了過來。

 

「王曼欣, 你涉嫌泄露公司機密。

 

「請跟我走一趟。」

 

他回頭看著我們：

 

「相關人員麻煩跟我們做個調查。」

 

王曼欣絕望地跌坐在地上, 口中振振有詞：

 

「怎麼可能……

 

「我可是要做富太太的人……

 

「不，是豪門夫人……

 

【江序，你在哪？】

 

「（「」她蓬頭垢面, 像個瘋子：

 

「我怎麼會輸……」

 

18

 

王曼欣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

 

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

 

就算出來, 整個京安也不會有她的容身之地了。

 

我迫不及待地將這個消息告訴江序時, 卻發現他找到了茅山道士。

 

他正跪在地上, 滿臉虔誠：

 

「我不是不適應這具身體，我隻是害怕……

 

「既要防男又要防女我太累了。

 

「從今以後，在任何影響姜萊情緒的事情上, 不論大小, 我都會換位思考。

 

「以她的角度設身處地地考慮每一個問題。

 

「絕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

 

「我會好好健身, 維持自己的八塊腹肌，好讓姜萊不惜得多看別的男人一眼！

 

「求求上天憐憫……」

 

我走上前, 對著神像跪在他身邊, 雙手合十：

 

「從今以後，我也會換位思考，不會任由別人挑唆，偏聽偏信, 影響我們夫妻感情……」

 

江序抬頭，和我深情對視。

 

霎時。

 

天旋地轉。

 

等我反應過來時已經被江序抱在懷裡。

 

他高大的身材包裹著我，紅著眼眶：

 

「姜萊。

 

「我愛你。」

 

我踮起腳尖。

 

「我也愛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