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等我反應過來。
一名工作人員戰戰兢兢走過來。
「溫老師，你身上的麥還沒拿下來。」
「我現在給你摘下來。」
「轟」地一下，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沒錄進去吧？」
工作人員擺擺手。
「沒有沒有，這個沒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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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松口氣。
下一秒，她又說：「所以我們特地在你面前放了個錄音機。」
「不過你放心，我們節目目前的熱度很低，應該沒人發現。」
話音剛落，人群裡傳來騷動。
「我去，溫老師上熱搜了！」
我低頭，看到沈有聞的信息。
【剛剛忘記關直播了。】
【我們聊天的過程，不小心被粉絲聽到了。】
好一個一不小心。
【是我的錯，如果你不想讓公眾知道，我會讓公關團隊撤熱搜澄清。】
都這麼說了，他還是金主。
我隻好發：【我都聽你的。】
懸著的心終於還是S了。
謝謝你們每一個人。
感覺屍體暖暖的。
8
節目熱度低，但是網友吃瓜的激情來勢洶洶。
很快把節目和沈有聞的直播都推上了熱搜。
託他的福。
節目組的熱度飆升。
我才知道，他還真去官宣了。
發了一條微博：【勿信謠言，沒有別人，她真的超愛的。】
槽點太多。
網友一時之間不知道從何吐槽。
我看了一眼卡裡的餘額。
想著：反正他也到年紀了，想官宣就官宣吧，給錢就行。
晚上忙得焦頭爛額。
等躺床上時。
我才發現小聞給我打了兩個視頻電話。
那時我在忙，沒接到。
我連忙回撥過去。
小聞就像是時刻守著手機，秒接電話。
接通後，我跟他解釋今天事出有因，不是故意不接電話。
最後我小聲嘟囔一句：
「他平時挺缜密的，不知道今天怎麼就忘記關直播了？」
他沉默片刻，沒說話。
等我發現他的異常，問他。
他才說：「我就是他，我知道他的小心思，他是故意的。」
我愣怔。
他的語氣忽然低軟。
「我不是故意揭露他的，姐姐你不會生氣吧？」
「那倒不會。」
就是總感覺沈有聞不是那樣的人。
他沉默得像座大山。
在山下看著表面沉寂。
誰也不知道山裡具體是怎樣的兇險。
節目組的熱度飆升後。
男嘉賓都不太跟我互動。
生怕惹事上身，但我樂得清闲。
這檔戀綜的劇本就是成一對。
其餘人都拿的搞事劇本。
而我，就負責在最後一期時。
在男主人公跟女主人公表白時。
掩唇感動得落淚。
好在我演技還不錯，在節目上不作妖。
加上節目熱度高，也圈了不少粉。
等我錄完節目回去時。
沈有聞剛好不在家。
洗完澡後，我盤腿坐在客廳沙發上。
大喇喇躺著。
毫不猶豫點開跟小聞的聊天框。
啪啪打字：【今晚他不在家。】
正準備跟小聞打語音。
突然，一道身影悄無聲息出現在身後。
伸手奪過我的手機。
語氣危險：「溫以嫱，你在跟誰聊天？」
9
我渾身僵硬。
機械地回頭，看到沈有聞高大的身影。
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身後。
他的眼睛幽深晦暗。
不知道看了多久。
我胡謅道：「是我表弟，今天想帶他玩遊戲來著。」
沈有聞半眯眼睛。
目光落在我的臉上。
不放過我臉上的一絲表情變化。
眼看他要信我的鬼話。
手機鈴聲驟然打破寂靜。
小聞給我打語音了！
「我表弟應該等急了，你應該挺累的，先去休息吧。」
「如果你不想我跟表弟打遊戲，那我今天不打就是了。」
我伸手想奪回來手機。
卻被沈有聞奪過。
他淡定點下接通。
捂住我的嘴，不給我說話的機會。
我閉了閉眼。
「姐姐，你怎麼不回我消息了？」
很好，這句話很正常。
沈有聞松手，示意我繼續說。
我故意說：「剛剛沒在看手機，我有點困了。」
「要不今天先不打遊戲，等明天再玩。」
我們不在同一個時空。
根本沒法一起玩遊戲。
小聞應該能明白我的暗示。
下一秒，他委屈巴巴地說：
「可是姐姐......沈有聞難得不在家，今天能不能跟我連麥睡覺啊？」
「你已經很久沒有陪我了......」
丸辣。
10
語音電話被掛斷。
沈有聞隨手把手機扔在沙發上。
單手扣緊我的下颌。
眼睛如暴風雨前夜般，隱隱醞釀風波。
我下意識想要躲開，卻掙脫不開。
隻得仰頭望著他。
他箍緊我的雙手。
「溫以嫱，上次你趁我睡覺說的那些話，就是對他說的？」
事情確實不好解釋。
再加上我跟沈有聞本來就不是真情侶。
所以一開始我隻想著瞞過去。
想著船到橋頭自然直。
但我從沒見到他這樣生氣。
我終於意識到，這件事或許是時候跟他攤開來講。
讓他知道事情的全部。
「他確實不是我表弟，他是......」
不等我說完。
沈有聞俯身，迫切地與我接吻。
不給我避開的機會。
似乎急切證明我在。
他扣著我的腦袋，低頭深吻。
鼻尖與鼻尖摩擦，交疊。
纏著我不肯放，在我的唇腔裡搜刮。
不給我一點喘氣的機會。
今夜的他，過於急躁迫切。
他向來沉穩，我從沒見過他這樣。
就連他的眼睛，都格外具有壓迫感。
像是要將我生吞活剝。
我下意識往後退。
想要避開他的視線和他的觸碰。
掙扎間，我得了空，低聲勸阻。
「沈有聞，你別這樣......」
「小聞不是別人，是......」
他的指腹擦過我的唇。
指尖探入，攪動，不給我說話的機會。
以前的他在親密事上總是格外在乎我的感受。
不會這樣強勢。
他盯著我的唇，嗓音沙啞：
「溫以嫱，你現在連敷衍都不願意了嗎？」
又輕笑：「以前吻你，你用不了多久就會癱軟在我懷裡。」
「身體也變得水潤柔軟，幾乎不需要什麼時間，就能很輕易進去。」
「現在......你在想著誰？」
他的咬字清晰。
眸光破碎，盯著我的眼睛。
迫切想要一個答案。
「我就這麼不堪，讓你這麼想逃離？」
「你聲控，我苦練配音，你顏控，我拍戲增重變黑，回來前都要恢復原樣才敢見你。」
我猛地抬頭。
不可置信地望著他。
這些事情，他從沒說過。
我以為這些不過是他身為影帝的自覺。
他摟緊我，埋進我的脖頸。
一股湿熱浸湿那塊肌膚。
燙得我心尖發顫。
「外在條件我都可以順著你來，可你喜歡更年輕的......」
他的嗓音發顫，每個字都帶著哭音。
再也說不出話來。
聽得我也跟著心碎了。
我捧著他的臉。
「沈有聞，我不是更喜歡年輕的，我喜歡的隻有你。」
他起身，避開我的觸碰。
「你不用擔心我會對他做什麼。」
「今後的工資我會照付。」
「抱歉，今晚是我唐突了。」
「是我回來太早。」
我怔怔望著他，看著他離開房間。
腿卻像是灌了鉛一樣。
怎麼都動不了。
11
沈有聞真的生氣了。
那天後，他再也沒有回來過。
他不肯聽我解釋。
也不肯見我。
反而把工作堆積得沒有喘息的機會。
不給我去見他的機會。
好像這樣就能避免從我嘴裡聽到別人的名字。
小聞知道了那天的情況。
給我打語音電話道歉。
耐心安撫我的情緒。
我努力聽他說話，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
沒一會。
小聞突然問：「姐姐，你想不想去見他？」
我猛然抬頭。
這才意識到，剛剛我出神了。
一點沒聽到他剛剛說了什麼。
隻聽到了這句話。
「小聞，我不是故意忽略你，我隻是......」
小聞緩緩道：「姐姐，我明白。」
「如果姐姐想跟他重歸於好，我會幫姐姐。」
我沒抱信心，隨口問道：
「怎麼幫？他現在完全不理我......可能真的哄不好了。」
小聞安撫我：「姐姐，我就是他，我知道他的內心想法。」
「你放心，他超愛的。」
他的眼睛一如既往地明亮。
隻是臉色不好看。
怕我擔心，還對我強顏歡笑。
我的心好像被刺了下。
看出我的擔心。
他彎唇笑了笑：「姐姐，沒關系的。」
「本來......他跟你才是一個世界的人。」
12
小聞教我怎麼攻略沈有聞。
怎麼讓沈有聞顯露感情，願意跟我交流。
他們是同一個人。
或許因為閱歷的不同，兩人的表象變得不太一樣。
但實際上，兩人就是同一個人。
有一樣的外貌和身材，一樣的品行，一樣的小習慣。
在小聞的指導下。
我特地打聽到沈有聞今晚有聚餐。
我故意等在外面。
偷偷往裡面看。
他分明看到我了，卻裝作沒看到。
淡淡斂下眸。
我在外面等了好久。
來之前，小聞讓我用苦肉計。
「大概用一周。」
「如果還沒奏效，就故意忽視他。」
「這個時候就可以開始找人演戲，不需要很親密，隻需要多對演員笑笑，裝作你們有說不完的話題，你們甚至不需要特地跑到他面前。」
我懷疑他出的是餿主意。
但還是來了。
現在步入十月份，夜裡還有點冷。
我搓了搓胳膊，坐在外面的臺階上等著。
等得我快睡著時。
沈有聞的身影闖進我的視線。
我連忙迎上去。
「沈有聞！」
大家都知道我們之間的事，紛紛借口有事離開。
沈有聞對我視而不見。
越過我直接離開。
他這段時間都住在酒店裡。
離這不遠，走路就能到。
我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
可他一下也沒回頭。
他腿長，步子大。
眼看著我就要跟不上。
我一著急崴了腳。
跌在地上，疼得咬緊牙關。
抬頭時卻發現，沈有聞早就不見了人影。
我咬緊唇，眼眶通紅卻沒淚。
也是，他那麼生氣。
不肯等我也是應該的。
我瘸著腿，艱難起身扶樹。
就這樣一瘸一拐地走路。
「狗男人，有什麼了不起的啊？」
「不聽我解釋，也不肯見我，見了面還冷落我，沈有聞，我們完了！」
我惡狠狠地發泄情緒。
身前突然落下黑影。
肩上一暖，帶著沈有聞身上氣息的外套落在我身上。
接近著，一雙修長冷白的手遞過來一個小袋子。
裡面是消毒水、棉籤和創可貼。
他一言不發將東西塞進我手裡。
在我面前蹲下。
我也不說話。
默默爬上他的背，任由他背著。
膝蓋的疼在這時好像無限放大。
本來還好好的，鼻尖突然一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