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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被野狗分屍後豪門大少爺他瘋了 3424 2025-04-09 15:5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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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天生沒有痛覺。


     


    所以當秦洲女友心血來潮想學解剖時,我主動爬上了手術臺。


     


    一刀十萬,換來渾身被割得血肉模糊。


     


    隻得來他淡淡一句。


     


    「別玩S了。」


     


    畢竟這麼多年來,他以折磨我為樂,甚至縱容我被霸凌到休克。


     


    但我碎了那麼多次,總能再拼起來,S皮賴臉回到他身邊。


     


    隻是這次,我真的S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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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卻瘋了。


     


    1


     


    秦洲電話來得急。


     


    我匆匆趕到時,一身黑風衣的他就靠在解剖室窗邊抽煙,指尖猩紅一點,沒施舍給我一眼。


     


    女友喬娜笑吟吟站在一旁。


     


    她今天心血來潮想學解剖,但又不願碰冷硬的大體老師。


     


    於是我這隻對秦洲言聽計從的狗,成了最好的選擇。


     


    一張卡被甩到面前,我垂眼看去,窗外驚雷在此刻轟隆隆炸響。


     


    一刀十萬。


     


    拒絕的話吞進肚裡,我默不作聲爬上手術臺,秦洲輕飄飄的聲音砸進耳裡。


     


    「別玩S了。」


     


    頭頂是巨大的無影燈,刺得我想流淚。


     


    一刀,又一刀。


     


    寒意在皮膚遊走,「簌簌」像割開一塊破布。


     


    沒有痛意,隻有鋪天蓋地,無窮無盡,血色的雨。


     


    直到手術刀「當啷」墜地,喬娜撒嬌說手疼的聲音響起,我才遲緩地眨眨眼,意識到這漫長的折磨終於落幕。


     


    「血糊糊的,好惡心,我不想縫。」


     


    「讓她自己縫。」


     


    腳步聲「啪嗒啪嗒」遠去。


     


    我吃力地爬起來,低下頭。


     


    深入骨髓的血線纏在身上,渾身血淋淋,沒一塊好肉。


     


    淺傷我熟視無睹,隻有幾乎橫貫腹部的巨大創傷讓我有些無從下手。


     


    起身下地,血色一瞬浸透衣物。


     


    我拖著遲緩的腳步離開,樓外暴雨濺起茫茫水霧,一時隻有唰唰的雨聲。


     


    血水在腳下蔓延。


     


    去秦洲家的醫院,要穿過一條巷子。


     


    我無知無覺走著,直到猝不及防跌倒,才發現身邊不知何時已圍攏來一群飢餓的野狗。


     


    血腥味像魚餌牽引著它們。


     


    無力反抗,我像個破布娃娃被推搡著撕咬,幾度掙扎著站起,又被重重拽回泥裡。


     


    直到最後一刻,我都沒能走出巷子。


     


    鋪天蓋地的暴雨和野狗的欣喜鳴叫,為我爛泥般的二十三歲畫上了句號。


     


    ……但我又重新睜開了眼。


     


    2


     


    我成了一抹孤魂。


     


    無人知曉,無處可去,被一股力量牽引著,亦步亦趨跟著秦洲。


     


    看著他下車,小心翼翼攬著懷裡的喬娜走進酒店。


     


    雨水碎了一地。


     


    直到她的身影沒入浴室,秦洲才收回視線,轉而投向了落地窗外滂沱的雨。


     


    煙在指尖撩著,不抽,不滅。


     


    我知道他在等,等醫院傳來我的消息。


     


    過去五年,我被折磨到奄奄一息時,都會被送去秦洲家的醫院。


     


    短則一天,多則半年。


     


    即使我被折磨成了休克,都會倔強地爬起來,再度回到他身邊。


     


    但這次,直到深夜,秦洲都沒等到任何消息。


     


    他的眼在夜裡半閉著,屏幕亮光給他眉眼鍍上幽幽的影,電話接通那瞬我聽到了醫院喧鬧的聲音。


     


    「喂……秦先生。」


     


    「您說方淼小姐?」


     


    「……沒有,院裡各個科室都認識方小姐,真來了我們不會瞞著的。」


     


    聞言,秦洲眉頭緊鎖,掛掉電話後起身去了陽臺抽煙。


     


    這輕微的響動還是把喬娜吵醒了,她迷茫著一雙眼,赤著腳從背後抱了上來。


     


    「給誰打電話?」


     


    「醫院。」


     


    喬娜在夜裡笑了一聲,輕而冷:「沒S?」


     


    下一刻,猩紅的煙頭就按在了她手背上。


     


    喬娜的身軀猛地哆嗦了一下,但沒動。


     


    我飄在他們身後,落地窗裡我模糊的倒影,慘白得像張紙。


     


    而胳膊上深淺不一的黑洞,是秦洲煙頭燙的疤痕,也是他耀武揚威的勳章。


     


    隻是沒了我,他還會有新的煙灰缸。


     


    可五年前的秦洲還不是這樣。


     


    誰會想到,那個在夏天牽著我走過走廊的少年,有一天會將煙頭按滅在我胳膊上。


     


    3


     


    第三天,仍沒有我的消息。


     


    秦洲派人找遍了市裡的醫院,甚至還有車站和機場的記錄,都一無所獲。


     


    隻有學校附近的監控,在暴雨裡捕捉到我的一片背影。


     


    人間蒸發,不外如是。


     


    秦洲脾氣愈發陰晴不定,直到某個午後,他收到了一條醫院的繳費短信。


     


    一腳油門下去,邁巴赫飛速啟動,快到窗外的樹木都糊成了斑駁色塊。


     


    副駕駛的喬娜明顯有些害怕。


     


    反而是秦洲專注盯著前路,眉眼微微一挑,笑了。


     


    他笑起來是很好看的,驅散了一點陰冷的寒意,隻是我心裡仍有揮之不去的惶然。


     


    而隨著沿途的路愈發熟悉,心底的不安逐漸擴大,在秦洲止步於 101 病房時,達到了頂峰。


     


    隔著玻璃,那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女人,長了張和我七分像的臉。


     


    我媽有尿毒症。


     


    我得來的錢大部分都填進了她這裡。每周三次血液透析治標不治本,秦洲又卡著腎源要挾我,直到我S,她都沒等來可以換的腎。


     


    隻能繼續在病床上殘喘度日。


     


    「阿姨,身體怎麼樣?」


     


    秦洲還在笑。自從來了醫院,他心情就多雲轉晴。甚至還頗好心地彎下腰,似是想替我媽理頭發。


     


    但手徑直落在了我媽的氧氣管上。


     


    我瞪大了眼。


     


    不,不,不,秦洲,你不能這麼對她。


     


    你答應過我的。


     


    你答應過我的!


     


    我瘋了般撲過去,試圖將他捏緊氧氣管的手拽開,卻一次次撲了個空。


     


    我媽的臉上已經泛起了不正常的紅暈,大睜著渾濁的眼,呼哧呼哧喘著氣,像個破風箱。


     


    猛地,一陣霧似的血點子撲到面罩上。


     


    秦洲這才索然無味地收了手。


     


    「還不出來?」


     


    4


     


    喬娜已經被嚇傻了。


     


    高跟鞋磕在瓷磚上的「咯噠」聲響,換回他漠然的一瞥。


     


    我知道他是想逼我出來。


     


    他沒耐心了。


     


    我撲到我媽身上,拼命想要攔住他落下的手,都無濟於事。


     


    微弱的嘶鳴從胸腔迸發,我媽漆黑渾濁的眼漸漸翻白,急促的喘息震耳欲聾,在風雨的哀鳴中猛然陷入S一般的寂靜。


     


    我呆呆地直起身來,站在病床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媽沒氣了。


     


    ……她S了?


     


    ……她S了。


     


    在病房掙扎了這麼久,尿毒症沒有帶走她,反倒是被秦洲活生生逼S了。


     


    「可惜了。」


     


    砸下輕飄飄一句話,秦洲沒分給病床一絲一毫的眼神,抬腳就往外走。


     


    他甚至不是可惜我媽的S去,而是可惜沒了能威脅我的手段。


     


    我被迫跟著他一同出了病房。


     


    絕望,悲哀,像團火在骨縫裡燃燒。


     


    就在掙扎著想要回頭的瞬間,隔著門縫,我看到了從病床前直起身的喬娜。


     


    她臉上沒了面對秦洲時的討好與媚笑,側對著光,神情不明。


     


    手機在背後亮著微光。


     


    但很快地,她揉了揉臉,飛快地從我身邊擦過,跟上了秦洲的背影。


     


    夜裡又下起了雨。


     


    玻璃上覆了一層水簾,徹夜難眠的我縮在床腳。昏黃燈光下,秦洲在窗前一遍遍撥打著我的電話。


     


    喬娜在身後無知無覺熟睡。


     


    她的眉眼在燈下惡毒又漂亮,我看得失神,思緒混沌之際,被電話接通的聲響驚醒。


     


    猝不及防地,秦洲機械式撥打電話的手還懸在半空。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冷聲喊著我的名字。


     


    「方淼,滾回來。」


     


    屏幕對面,傳來男人粗重的喘息。


     


    他的臉色變了。


     


    5


     


    我急切地湊過去,聽著對面熟悉的呼吸聲,眼一眨,淚水差點滾落出來。


     


    對面的人,是我哥哥方叢。


     


    一個啞巴。


     


    這個時間段,他或是剛下班回到家,拿到了我不慎遺落的手機。


     


    「讓方淼接電話。」


     


    但方叢隻會啊吧吧,連完整的句子都無法說出口。


     


    見問不出來什麼,秦洲惱怒地掛斷了電話。


     


    他果斷派了人去我家附近蹲守,然而還是一無所獲。


     


    三天後,方叢找來了。


     


    起初我並未注意到,秦洲別墅前那個徘徊的流浪漢是誰。


     


    直到心不在焉望著窗外的秦洲直起了身。


     


    正興致勃勃找話題的喬娜一臉惱怒,也朝外看去。


     


    她認不出我哥。


     


    倒是秦洲熟悉,我被牽引著下樓,靠近了瞧,他似乎又瘦了,伶仃的骨頭撐著衣服,在雨裡飄搖。


     


    我不知道他走了多久,忍受了多少冷嘲熱諷和白眼,一路跌跌撞撞,又經歷了多少磨難,才打聽到了這裡。


     


    渾身湿透,一雙唯唯諾諾的眼,笨拙地打著手勢,問秦洲,我在哪裡。


     


    心下酸楚,我從秦洲身後飄出來,下意識想要伸手給他遮雨。


     


    雨絲跌在他突然瞪大的眼珠裡,刺得眨了一下。


     


    在秦洲不耐煩的視線中,他的手抖了起來。


     


    一手伸出拇、食指,轉動幾下。接著雙手伸開,掌心向下,翻轉。


     


    我怔怔看著。


     


    他在說。


     


    淼淼,為什麼,你在這裡?


     


    他的手勢愈發激烈,整個人張皇失措,一遍遍徒勞地朝我伸出手。


     


    但無數次撲了個空。


     


    他能看到我?


     


    他能看到我。


     


    眼眶裡搖搖欲墜的那滴淚,終於落了下來。


     


    6


     


    我打著手勢拼命讓我哥快走,走遠點,最好徹底逃離這片地獄。


     


    但秦洲已經注意到了他不尋常的舉動。


     


    直接喊來了管家把他打出去。


     


    被迫離開時,我還能看到我哥跌在泥水裡的狼狽。


     


    他一雙通紅的眼,一眨不眨盯著我。


     


    室內溫暖,雨聲淅瀝,我心不在焉盯著窗外,想著哥哥要怎麼拖著一身泥水,回到那個冰冷的家。


     


    想著想著,心就攪成了一團。


     


    秦洲回到別墅後,神情愈發陰沉,沉思片刻,卻是讓人送來了那天學校附近的監控。


     


    整個夜晚,他都在反復看著那段模糊的錄像。


     


    翌日,邁巴赫停在了學校的樹下。


     


    我不太願意進去。


     


    盡管這裡是我和秦洲的母校,但血色的記憶實在是太多,走在走廊裡,似乎都能嗅見磚縫裡沁出的血腥味。


     


    左手邊的保健室,我被秦洲的朋友打斷四肢,掛在架子上充當了一天玩偶。


     


    右手邊的廢棄教室,我身上被秦洲的朋友鑽了洞,當作插花的花泥。


     


    走廊盡頭的廁所,我被毆打到休克昏厥,在重症監護室住了半年。


     


    太多太多,多到模糊的記憶。


     


    我記不清被折磨時的細節,卻總能回想起晃動的人影,如山一般壓過來。


     


    而秦洲就在山影裡抽著煙。


     


    眉眼低垂,發梢染著觸目驚心的血色夕陽。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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