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姨母換了我娘親的孩子 4868 2025-04-09 14:41:33

娘親與歸寧的姨母同日生產。


 


娘親生下一個雙面畸嬰,姨母卻生下腳踩七星痣的萬福皇子。


 


皇上連夜出宮,接回姨母與小皇子,越級升她為貴妃。


 


而父親卻視我娘為不詳之兆,將雙面嬰溺S在恭桶後,讓我和我娘滾去山上的寺廟誦經贖罪。


 


被關進去的當天,廟裡進了土匪,折磨S我娘。


 


又將我賣入青樓,受了五年的罪。


 


S後我的靈魂飄入貴妃寢殿,才得知了一切真相……


 


「多虧了我那妹妹千辛萬苦生下的孩子,我才能聖寵不衰,協領六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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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當年姨母入宮後久久未孕,便和爹爹廝混在一起,企圖混淆皇家血脈。


 


可誰知她懷了個S胎,是祖母和爹爹一道商議,換走我娘的孩子為她鋪路。


 


姨母得了貴妃之位、爹爹成了當朝首輔、祖母封了一品诰命。


 


隻有我和我娘慘S,弟弟認賊為母。


 


再睜眼,我又回到了娘親與姨母生產的那天……


 


01


 


娘親生產之日,府裡來了一個遊方道士。


 


與外表的邋遢不同,道士舉止有禮:「老朽乃是東山的道士,昨夜觀天象,有一萬福之人將至,腳踩七星,與大業有成!」


 


「我隨著七星而來,如今一看,卻正是這位夫人腹中的兒子了。」


 


他指的是我娘親。


 


坐在主位上的姨母冷笑:「哪裡來的混賬玩意兒,還不打出去!平白汙了郡主府的地。」


 


我娘親忽然語氣溫和的開口:「慢著——他也不過是混口飯吃,便給些錢財打發了就是,不要傷了人。」


 


姨母陰陽怪氣:「還是妹妹心善,對著個乞丐都這麼溫柔,怕不是覺得自己真能生一個萬福之人吧?」


 


祖母也跟著冷哼一聲:「她要是有那個福氣,不至於生個賠錢貨出來了。」


 


姨母陰冷的目光看著我娘親的肚子:「妹妹可千萬別叫姐姐失望,我給你帶了這麼些個東西過來,不能白費了。」


 


聽著她熟悉的話,我意識到自己重生了。


 


宮女送來各色綾羅綢緞和古玩把件,樣樣精美。


 


看到的人無不贊嘆姐妹情深。


 


可隻有我知道,這都是她的手段!


 


上一世,姨母今日來看望娘親,我玩鬧間砸了茶盞。


 


祖母說我殿前失儀,把我關進了祠堂。


 


被放出來後,才知道娘親和姨母都生完了。


 


娘親卻生了一個雙面子:四目,雙嘴,孩子被爹爹當即溺斃在恭桶之中。


 


而姨母卻生了個腳踩七星之人,正應和了道士的話。


 


皇上聽聞後,直接從宮裡出來,親自接了姨母不說,還當即越級給了她貴妃的位份。


 


姨母被接走之後,爹爹說我娘親肯定是做了遭天譴的事,才生出怪物。


 


把我娘親和我一起趕去山上的寺廟。


 


說是讓我們祈福三年洗去罪孽,可當晚就有土匪摸進了寺廟。


 


娘親被折磨了一天一夜,放出來的時候,渾身是血,下半身已經動不了了。


 


大出血,不等我找大夫回來就撒手人寰了。


 


娘親S後,我被土匪綁走,送去了青樓,從十五歲開始接客。


 


我看著姨母坐穩了貴妃之位,看著先太子被S。


 


貴妃成了皇後,她的兒子也成了太子。


 


我爹爹成了首輔,祖母渴望了一輩子的一品诰命隨著貞節牌坊一起送來。


 


滿京城都是對她的贊頌。


 


貞節牌坊?她也配!


 


牌坊立起來的當晚,我自戕了。


 


S後冤魂久久不散,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姨母入宮時得罪皇後,被灌了一個月的紅花,早就不能生出健康的孩子了。


 


而入贅我家的爹爹接受不了自己贅婿的身份,總想著活成人上人。


 


而我娘親又性子柔弱,不喜歡吟風弄月,自然不能得爹爹喜歡。


 


時日久了,他竟然不顧廉恥,暗地裡跟姨母勾搭在一起。


 


祖母知道後,非但沒有揭穿。


 


反而覺得這是郡主府的好機會。


 


她沒生出兒子,隻有我爹爹這個贅婿,以後郡主府定然是要給他的。


 


若是姨母膝下有一個爹爹的孩子,不但能在宮中立足,成為貴妃,甚至皇後。


 


還會跟郡主府綁定,日後提拔娘家,幫助爹爹官運亨通都不在話下。


 


一個狠毒的計謀被三個人商量出來:姨母拼了命懷了一個S胎。


 


隻待我娘親生產之日,狸貓換太子。


 


但這一次我不會讓他們的奸計得逞。


 


誰也別想傷害我娘親和弟弟。


 


02


 


姨母揮手讓人把東西抬過來。


 


一個宮女端著上好的天青色汝窯慢慢往這邊走。


 


我記得她:上輩我跟娘親逗笑間,她端著茶盞走過來。


 


經過我身邊的時候,她忽然大叫一聲往後摔,茶盞飛出去差點砸到姨母。


 


宮女跪地求饒冤枉我推了她。


 


祖母說我殿前失儀,還差點傷了妃嫔,罰我在祠堂跪了一晚。


 


看著她跟上輩子一樣走過來,我沒動。


 


穩穩地站在娘親前面。


 


宮女眼底閃過算計,步履都快了兩分。


 


僅一步之遙的時候,她膝蓋一彎,往後摔。


 


「啊!」我搶在她前面摔倒,叫聲比她可大多了。


 


我捂著手臂上流的血,眼淚瞬間湧出來,吧嗒吧嗒砸在地上。


 


「娘親,好疼啊——」


 


娘親瞬間起身走過來,但是肚子太大了彎不了腰,著急地讓丫鬟扶我起來。


 


「好端端的怎麼摔了?」她掏出帕子給我擦。


 


心疼得眉間緊緊地擰著。


 


這種時候告狀是沒用的,宮女肯定一堆話等著辯解。


 


所以我隻是哭:「娘親——疼S了,你幫我包扎嘛!」


 


娘親趕緊讓人去請大夫,我卻不答應,隻哭鬧著讓她幫我包扎。


 


偌大的廳堂裡隻有我不講理的吼叫聲。


 


祖母狠狠拍了桌子:「閉嘴!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我完全不聽她說話:「娘親,你快幫我包扎,我不要大夫,我不喜歡他們,嗚嗚嗚——」


 


哭鬧中,我打掉大夫的手。


 


還順帶捏自己的傷口,讓血流得更多。


 


娘親忙握住我的手,不讓我亂動:「母親,姣姣的傷口太大了,我先帶她回去了。」


 


她難得強勢,不等祖母開口,就帶我往後院走。


 


我反手抓住她的手腕。


 


好像後面有鬼追一樣,走的飛快。


 


還特意繞開了擺在地上的各色禮品。


 


因為我並不能確定那裡面哪個東西被塗了麝香。


 


隻能拉著娘親盡快遠離。


 


回到院子裡,我遣散所有的丫鬟,拉著母親去了臥房。


 


直接坦白:「娘親,我是重生的。」


 


娘親愣了。


 


「姨母在送來的東西裡摻了麝香,會導致你早產,她也會在你開始生孩子的時候,吃催產藥,用她肚子裡的S胎,換你肚子裡的孩子,連她肚子裡的S胎都是跟爹爹苟且得來的。」


 


我一五一十把上輩子的事情說了。


 


娘親聽完之後陷入長久的沉默,我知道她在想什麼。


 


她在想爹爹和姨母的事。


 


一些被忽視的細節被挖出來:爹爹在娘親面前總是嚴肅的,對我尤甚。


 


而姨母在的時候,他就是笑的,說話也如清風拂面,溫文爾雅。


 


「呵呵——」


 


娘親忽然苦笑:「我竟然被騙了這麼多年。」


 


緊緊閉了閉眼睛,壓下心底翻騰的情緒,再睜開眼,情緒已經穩定了。


 


「娘,信你。」


 


03


 


娘親自小性子柔弱,所以不得祖母喜歡,總被姨母欺負。


 


後來被留在家中招婿,又生了我這個「沒把」的。


 


我們母女二人,就成了祖母的眼中釘。


 


時時被叫過去挨訓、教規矩。


 


可娘親卻有如蒲柳,柔弱但堅韌。


 


隻片刻便從背叛中回過神,與我商量如何應對,直到半夜。


 


我把上輩子知道的事情一一說了,不敢漏下任何一絲細節。


 


娘親越聽,手就握得越緊。


 


指甲深深嵌入手心,留下一道刻痕。


 


手上的傷能愈合,心上的不會。


 


枕邊人的算計對她的傷害才是最大的。


 


娘親還有一個月就生產了,今日姨母沒成功,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果然,三日後宮裡傳來消息:宜嫔辦了荷花宴,請娘親去赴宴。


 


我跟娘親對視一眼,知道就是今日了。


 


進了宮裡,娘親在前頭的小花園跟著眾人賞花。


 


我悄身離開前,吩咐丫鬟務必保護好娘親,不得讓她單獨跟姨母相處。


 


這個丫鬟荷心前世便忠心耿耿,娘親生孩子當日被爹爹以災星之名亂棍打S。


 


她值得信任。


 


娘親也十分小心,什麼東西都不碰,水都不喝一口。


 


我趁人不備,貓身去了御花園邊上的練武場。


 


上輩子的今日,我已經被關進了青樓,學接客的規矩。


 


恩客眾多,消息自然靈通。


 


荷花宴當日,太子在練武場練武的時候,刀劍脫手,扎進了自己的大腿。


 


因他練武時向來不喜歡有人在邊上,所以被路過的太監發現時,已經失血休克了。


 


這次,我緊趕慢趕地過去,隻為能救下他。


 


因為他是我和娘親翻身的籌碼。


 


而且還是唯一的那個。


 


我到練武場的時候,剛好撞見太子的手摸到劍身。


 


「太子殿下,不能碰!」


 


太子蕭丞卓回神看我,眼睛黝黑,像一汪深泉,看久了,能把人吸進去。


 


「你是何人?」他面色冷峻,不似十二歲的孩子。


 


我走過去福身行禮:「臣女是西和郡主的孫女雲姣。」


 


蕭丞卓聞言,眼神更冷了:「你是宜嫔的外甥女?不在前頭參加荷花宴,跑來這裡作甚?」


 


「臣女是來救太子殿下的。」


 


我抽出他手底下的劍,往地上狠狠一砸。


 


劍身倏然斷裂,劍尾的一截飛起來,插進了一旁的灌木叢裡。


 


「您剛才若是用這柄劍練武,劍尾就不是插進灌木叢,而是你的大腿了。」


 


「放肆!」


 


「臣女不敢。」


 


他哼了一聲:「我看你膽子大得很,你怎麼知道這柄劍有問題?」


 


我不卑不亢,直視他的眼睛:「臣女不光知道劍有問題,還知道宜嫔肚子裡的孩子有問題。」


 


蕭丞卓一直微微垂著的眼眸抬起:「你膽子大得很,皇嗣也是你能議論的?」


 


「皇嗣得是活著的,S的算什麼皇嗣?」


 


他猛然欺身上前,一把握住我的手腕。


 


巨大的力氣讓我站不穩,像他摔了過去。


 


「你怎麼也知道這件事?」


 


也?


 


04


 


當今太子蕭丞卓乃皇後所出。


 


嫡長子。


 


原本應是天之驕子,可因皇後強勢,其娘家又掌控了一方軍權。


 


所以皇上對她總是忌憚,連帶著不喜歡蕭丞卓。


 


蕭丞卓因為太子的身份,每日卯時起床,讀書、騎射、練武……


 


直到亥時才能歇著。


 


不過十二歲,就已經不會笑了。


 


上輩子,在姨母生下萬福之子後,就存了S太子的心思。


 


第一次出手,便是今日。


 


趁著眾人的注意力都在前面的荷花宴,她讓人在蕭丞卓的劍上動手腳。


 


讓他扎傷了自己。


 


太子雖然練武的時候不喜歡人跟著,可侍衛也總是在御花園門口候著,不敢走遠。


 


而姨母故意遣散侍衛,等太子休克了才把人送回宮裡,請了太醫。


 


彼時皇後已經被冷落,治理六宮的權力也被姨母奪了。


 


她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兒子受傷,束手無策。


 


三伏天,蕭丞卓的傷口被厚厚地包扎起來,以至於傷口潰爛,高燒三天不止。


 


好在他命硬,挺過去了。


 


但那之後,腦子便沒之前好使,總被姨母循著機會懲治。


 


小到罰跪,大到打板子。


 


最嚴重那次,聽聞生生打斷了兩根棍子,之後,他的腿便瘸了。


 


民間的孩童覺得好笑,編了個順口溜。


 


「東宮有位小太子,走路一瘸又一拐,


 


腦袋空空似傻瓜,百姓看了笑哈哈。」


 


皇上覺得殘廢的太子太過丟人,當即廢了太子,趕去了冷宮。


 


姨母沒有就此放過蕭丞卓,在她看來,人活著就有翻身的可能性。


 


於是夜深人靜的時候,讓人捂住太子的嘴,在他身上劃傷多道口子。


 


然後在傷口上撒上蜂蜜,放了螞蟻進去。


 


我在青樓接客的時候,聽恩客說,他是生生疼S的。


 


隔年,我深夜登了城樓,穿著一身火紅的衣服,一躍而下!


 


因我聽聞,人著紅衣自戕,S後執念不散。


 


魂魄亦不散。


 


上輩子,我並不認識太子,對他的了解也來自街頭巷尾的議論。


 


都說他軟弱可欺,不堪大用。


 


隻是因為投了好胎,才成了太子。


 


我重生之後,想過多種巴結上太子的法子。


 


卻因不知道他性格如何,總拿不定主意。


 


現在,他一句「你怎麼也知道」,讓我瞬間就確定——他也重生了。


 


且看他剛才的表現,軟弱可欺恐怕也是做給人看的。


 


這樣的人心機深,雖然可怕,但做隊友卻是好的。


 


我沒有藏著什麼,直接說:「太子殿下,我是地獄裡走了一圈回來的,自然知曉。」


 


「姨母早就覬覦皇後的位置,又嫉妒您是太子,早欲除之而後快了。」


 


蕭丞卓很謹慎,問道:「你有何證據?」


 


我知道,要合作就要拿出誠意:「姨母對你的劍動了手腳還不夠,又調走了外頭的侍衛,謀劃著等你失血昏迷後,再派人來救你。」


 


「太子也是重生歸來,自然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他果然陷入沉默。


 


半晌後,才道:「你待如何?」


 


我走近他,壓低了聲音。


 


05


 


跟太子分開後,我去了花園。


 


宴席已經過半,原先坐在位子上的貴眷都已三三兩兩散開賞花了。


 


姨母讓人叫娘親過去聊天。


 


「本宮瞧著妹妹的肚子更大了,這花園裡多是鵝卵石,又剛下過雨,可要小心腳下。」


 


惡毒,陰狠。


 


可卻無人敢說什麼。


 


便是也在不遠處坐著的皇後,也當作沒聽見。


 


娘親忍著怒火,柔柔一笑:「臣婦肚子裡的孩子命賤,不值當什麼,與娘娘腹中的皇嗣沒法比。」


 


姨母冷哼:「你也不必妄自菲薄,那遊方道士不是說你的孩子是萬福之子嗎?本宮還未見過萬福是什麼樣,隻盼著妹妹早些生產,也好叫本宮看看。」


 


娘親起身請罪:「不過是胡言亂語,娘娘實在不必放在心上。」


 


我看準時機跑過去扶著娘親:「娘!」


 


巴結姨母的人看到我就開始發難:「這誰家的毛丫頭,一身泥巴也敢過來?有失體統!」


 


「能是誰家的?都叫了娘親了,果然是母女,一樣的小家子氣。」


 


「上不得臺面。」


 


姨母冷臉:「胡說什麼?她是我一母同胞的妹妹,你說她小家子氣,置本宮於何地?」


 


那人忙跪下請罪。


 


姨母沒搭理她,想來拉娘親的手安慰:「她家是禁軍出身,淺薄,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我跟娘親都看到了她眼底一閃而過的陰霾。


 


那伸出來的纖纖玉手表面是安慰,實則是陷害。


 


娘親反手抓我過去訓斥:「你去哪裡了?怎麼惹了一身泥?」


 


恰好避開姨母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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