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笑了笑，柔聲道：

「那你房間號是多少，萬一有什麼意外，我可以提前通知你。」

 

她左右看了一眼，悄悄地把房間號告訴了我。

 

隨即，姜若菲不顧一切地進了酒店。

 

等到商序來到酒店，進了電梯後。

 

我閉上了眼，心裡默默地估算著時間。

 

時間一到，我立即換掉手機號，給我媽發短信。

 

碰巧，我媽今天就來這家酒店裡談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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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前世，姜若菲被我媽逮了個正著，她把責任全都推到我的身上。

 

這次，我要避開一切她能汙蔑我的機會。

 

我用匿名的方式把短信發給了我媽。

 

【你的女兒姜若菲正在華府酒店 1901 房間裡，遭受商序的侵犯，請你盡快趕過去，否則後果自負。】

 

短信發送後，我便立即解開了手機卡，掰斷扔進垃圾桶裡。

 

這樣一來，我媽就不會把信息查到我的頭上。

 

沒過一會兒，我媽就風風火火出現在酒店大堂裡。

 

一向女強人的她，現在神色慌亂，眼裡滿是焦灼，連頭發都被風吹亂了，她都全然不知。

 

這一刻，她真的很像盡職盡責，為女兒著想的好媽媽。

 

我躲在陰暗的角落，平靜地看著她。

 

我的心裡激起憤怒不平，也有一絲對姜若菲的羨慕嫉妒。

 

明明都是女兒，她卻有人愛。

 

而我卻隻能像陰暗怯懦的小偷一樣，躲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密謀一切，一旦暴露在陽光下，就會被人中傷。

 

不過沒關系，我早就不奢望了。

 

我媽進了電梯後，我也摁下了電梯。

 

一進去，就見到我媽已經敲開了門。

 

然而，眼前的一切讓她十分震撼。

 

我媽整個人僵硬在原地。

 

她焦灼的神色逐漸變得難堪恐怖，面容逐漸扭曲，像是快要崩潰的精神病人。

 

隨即，她想都沒想，上去一腳踹在商序的身上。

 

商序悶哼一聲，臉頰瞬間漲紅，像是充血了般，變成紅紫色。

 

「你現在就要報警，你竟然敢侵犯我女兒，她還是未成年！」

 

我媽平時嗓門挺大的，現在又處在情緒不穩定的情況下。

 

她的一聲怒吼，瞬間整個走廊裡的人都看過來。

 

大家都露出驚奇的神色，紛紛停下腳步。

 

13

 

我媽拿出手機，點開了錄像。

 

「堂堂商家大少爺，竟然對一個未成年的小女孩下手，我要告你！我要把你送進監獄裡，讓你這輩子都不能再出來禍害我閨女！」

 

我壓住心裡的暗爽，滿眼驚慌地衝上去。

 

隻見縮在床上的姜若菲蜷縮著身體，瑟瑟發抖。

 

她的衣服都已經被扯下來，發絲凌亂，雙眸含淚，這副楚楚可憐的姿態，像是受到極大的傷害。

 

而商序更是神色陰暗，上半身沒穿衣服，陰鬱著神色，冷冰冰地看向了我媽。

 

「你胡說什麼？誰讓你錄像的？」

 

他蹙了蹙眉，不爽地吼道：

 

「是你女兒非要爬上我的床，和我睡覺，她為了和我在一起不擇手段，對我糾纏不休。」

 

「你說是我對你女兒下手，那你怎麼不說她自己不甘寂寞，非要賴上我？」

 

此話一出，我媽頓時有一瞬間的愣神。

 

她怒氣衝衝地走進去，伸手就把姜若菲從床上拉了起來，怒聲道：

 

「他說的話是真的嗎？」

 

姜若菲整個人都嚇傻了。

 

她哆嗦著手指，一個字都說不出。

 

見她不說話，商序等得有點不耐煩，催促她：

 

「你怎麼不說話？難道是我逼你的嗎？還不是你跪在地上求我和你開房！」

 

此話一出，大家都小小地驚呼了一聲。

 

不少吃瓜群眾都拿出了手機暗中錄像。

 

面對商序的追問，姜若菲更加害怕了。

 

她有勇氣做這種事，卻沒勇氣承認。

 

她低下頭，眼淚簌簌落下，像是被人欺負慘了。

 

隨即，她便抬頭看向了商序。

 

她的眼神異常堅定，咬著牙，指向了商序。

 

「媽，是他逼我的！」

 

商序深吸一口涼氣，他忍不住爆了粗口。

 

「你他媽胡說什麼！」

 

姜若菲躲在我媽的懷裡，害怕到極致。

 

她哭得更大聲了，整個房間裡都充斥著她的哭聲。

 

姜若菲能指認是商序逼她的，我一點都不意外。

 

她特別擅長撒謊，謊言從她的口中脫口而出，從不計後果。

 

商序的形象瞬間崩塌。

 

有人把錄像上傳到網上，聲討商序仗著家族有權有勢，就對無辜小姑娘下手。

 

熱搜上全都是關於「商序」「未成年侵犯」「商家撤熱搜」等等一系列的詞條。

 

我媽下定了決心，要把商序告了。

 

她一拍桌子，眼裡恨意十足：

 

「我的女兒是貞節聖女，竟然被商序給欺負，我一定要告他，哪怕徹底得罪商家，賠得傾家蕩產，我也要告他。」

 

見我媽下定決心要告商序，姜若菲嚇得腿軟。

 

她有點心虛地握住了我媽的手，顫抖著聲音說：

 

「媽，其實商序沒對我做什麼，你能不能別告他？」

 

聞言，我媽瞬間皺緊了眉，一把拉住她的衣領，反問她：

 

「你竟然要對一個傷害你的人求情？」

 

「姜若菲，你這樣太讓我失望了！」

 

姜若菲一直被我媽捧在手心裡，從來都沒受到過這樣的對待。

 

她難過極了，趴在房間裡號啕大哭。

 

而我在專心備考，根本不管她們。

 

高考來臨，我平心靜氣地答題，奮筆疾書，舍不得落下一題，每一道題我都會仔細審閱，認真落下每一筆。

 

盡管如此，我走出考場的那一瞬間，心髒狂跳，炙熱的陽光快要把我烤熟。

 

這樣美好的陽光，我總想多貪戀點，來彌補上輩子的遺憾。

 

我媽還是把商序告上了法院。

 

但是她第一輪就敗訴了。

 

隻因商序有實質的證據，沒有對姜若菲進行侵犯，而且還是你情我願的情況。

 

商序把聊天記錄全都打印出來，他和姜若菲談戀愛期間所有的記錄全都在。

 

上面明確表明是姜若菲窮追不舍，對商序愛得深刻。

 

還是她主動邀請商序去酒店過夜。

 

得知真相後，我媽徹底暴怒。

 

她引以為傲的天才女兒，卻苦苦哀求男人來愛她。

 

我媽最討厭的就是男人，而姜若菲卻在她的雷區上橫跳。

 

她下定了決心，要把姜若菲關在暗無天日的房間裡，雙手雙腳都被鐵鏈捆住。

 

「隻有這樣，你才會乖乖聽話！」

 

「媽媽是愛你的，把你關在房裡慢慢反省，遲早有一天你會知道你是錯的，你不該這麼不要臉，不該違背媽媽的意願！」

 

起初，姜若菲還會像前世的我一樣拼了命地掙扎，苦苦求饒。

 

她一遍遍地哭喊著：

 

「媽媽，我錯了，求求你別關我！」

 

到後來，她連哭喊的力氣都沒了，隻能蜷縮在角落裡。

 

因為得罪了商序，我媽的小公司受到了商序的打擊報復。

 

她被同行排斥，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一時間，她的事業一落千丈，小公司面臨著倒閉的風險。

 

而我也如願等來了成績。

 

查詢成績的這天，我緊張到手心裡全是汗，渾身都止不住顫抖，連打字都不順暢。

 

成績打開的那一刻，我下意識閉眼。

 

等我慢慢睜開眼，將視線移到成績的那一瞬間。

 

我的心髒狂跳，仿佛是有新鮮的血液灌進了體內。

 

我的眼淚止不住落下，激動到無可自拔！

 

14

 

我成功了！

 

我總分是 727 的成績，成功考上了清華！

 

我激動到渾身汗毛直立，臉頰通紅，心髒加速跳動，根本不敢相信！

 

我興奮到了極致，以至於沒聽見隔壁房間咚咚的響聲。

 

等我反應過來後，我拿出鑰匙，第一次打開了房間門。

 

蜷縮在角落裡的姜若菲，猶如困獸般，被人束縛了雙腳，無法自由活動。

 

她仰起小臉，無助地看向我：

 

「姐姐，我求求你，放我出去好不好？」

 

「我是媽媽引以為傲的天才，我還要高考，姐姐，我給你跪下來磕頭，你放我出去好不好？」

 

我微微一笑，伸手捧住了她的臉，無情地說道：

 

「怎麼辦呢？我也不該違抗媽媽的命令。」

 

她眼裡的希望逐漸破碎，倔強地側過頭，不願再看我一眼。

 

可我偏偏要在這個時候，毫不留情地打擊她。

 

我湊到她的耳邊，柔聲細語地說：

 

「姐姐跟你分享個好消息，我考上清華了！」

 

一瞬間，姜若菲眼中的震驚無法掩飾。

 

她睜大了眼，滿眼震撼地看向我。

 

我輕輕一笑：

 

「怎麼？你難道不為我感到高興嗎？」

 

「在你和商序談戀愛的時候，在你汙蔑我的時候，在你找商序開房的時候，我無時無刻不在學習，我隻能拼盡全力，殊S一搏。」

 

「我很滿意，你難道不滿意嗎？」

 

姜若菲咬住了嘴唇，眼裡充滿了妒忌，顫聲道：

 

「這不可能！」

 

「我才是天才，我才是能考上清華的人！」

 

我嘖嘖了兩聲，隨手幫她關上了門。

 

她不是天才，恰恰相反，她根本學不進去。

 

她有多動症，從小到大，我都知道她有這樣的症狀。

 

我曾經和媽媽說過，我媽卻一巴掌抽在我的臉上，說我妒忌妹妹是天才。

 

商序雖然參加高考了，但考試成績並不理想，直接被送出國學習。

 

而我去上清華的時候，姜若菲已經被放了出來。

 

我不知道，她用什麼理由說服了我媽。

 

但我能明顯感覺到她的精神狀態不對，她被放出來以後，整天疑神疑鬼的，總是學不進去。

 

而我也懶得再管她，決定和她們徹底分道揚鑣。

 

上清華的這一年裡，是我最輕松的日子。

 

快要回家的這段日子裡，我接到了我媽電話。

 

她在電話那頭，哭訴著說：

 

「知韻，媽媽就不該和商序對著幹，媽媽破產了！」

 

她破產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她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這種小公司，一旦得罪了大佬，很容易被針對。

 

「我欠了好多錢，你妹妹當初和我說，她會忘了商序，重新開始，能考上清華。」

 

我扯了扯嘴角，勾起了一抹諷刺的笑容。

 

她從高二開始就和商序胡混，很少去聽課，就算高三努力學習，她也未必能考上清華。

 

我試探地問道：

 

「那她考上了嗎？」

 

提到這件事，我媽很生氣。

 

她咬著牙，怒聲道：

 

「她能考上什麼，才三百多分，清華的大門她都進不去。」

 

「你說，我這麼疼她，她還被醫院判定成了重度抑鬱症，伴隨著精神分裂，到頭來，她根本不是天才，而是精神病！」

 

姜若菲被關起來的時候，已經有明顯的徵兆了。

 

我媽在電話那頭, 苦苦哀求我回家看看。

 

但姜若菲是個十足的戀愛腦，一門心思要嫁進豪門。

 

「而出」推開浴室的門, 就看到姜若菲躺在浴缸裡, 浴缸裡的水都被染紅了, 她渾身都是血，手腕處的傷口格外明顯。

 

我媽剛從外面回來, 看到這種情況, 她嚇得腿軟。

 

她癱坐在地上，眼裡滿是淚水。

 

「菲菲, 你不要嚇唬媽媽！」

 

她衝上去，緊緊抱住姜若菲, 眼淚直流：

 

「媽媽知道錯了, 我再也不逼你了，你想和誰在一起都行。」

 

「知韻，媽媽真的知道錯了, 我不該把我的思想強加在你們的身上，求求你, 救救菲菲。」

 

我冷靜地撥通了 120，救護車很快就來到了樓下。

 

他們把姜若菲送到醫院裡進行搶救。

 

我媽更是跪在我的面前，一遍遍地訴苦：

 

「知韻, 從小到大我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菲菲經歷這種事, 我根本沒想過。」

 

「現在菲菲已經不正常, 媽媽希望你能健康地活下去。」

 

我低頭凝視著她, 看她全然沒了意氣風發的模樣, 眼裡盡顯疲憊老態，我忍不住露出諷刺的笑容。

 

「我很健康，隻要遠離你們, 我會過得很好。」

 

「我會把戶口遷出, 從此以後, 和你們再也沒有關系。」

 

聞言, 我媽頓時一愣，不明所以地看向我：

 

「為什麼……」

 

我有點可笑, 她竟然問我為什麼。

 

這一刻, 我才徹底地放下了，釋然了。

 

我曾經無數次渴望媽媽的愛，無數次想吸引她的目光，隻想跟正常小朋友一樣，被她關注，卻換來了一次又一次的忽視。

 

直到現在, 我才明白自身的強大才是底氣。

 

「因為, 我不想和你做家人了。」

 

姜若菲被救了回來，但她要長時間待在精神病院裡接受治療。

 

我沒再去看過她，很少去打聽她們的消息。

 

而我媽因為破產, 面臨債務賠償，每天要不停地工作還債，不能松懈一口氣。

 

至於我，實現了理想和抱負, 成功留在清華。

 

出生是無法選擇的，但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而我也會將知識和命運牢牢地把握在自己的手上，永不松懈！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