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沒想到會再次遇見莫書妍。
她穿著得體的套裝，看見我她主動走過來。
「聽說你現在做一檔網絡訪談節目，那我們現在也算同行。」
她攏了攏長發。
「這次回國，我也剛應聘上了財經電視臺的主持，今天過來就是邀請紀耀當我首期節目的嘉賓。」
莫書妍掃了眼我手中的合同，「聽說你們也準備邀他做客，你猜，他是會選你，還是選我？」
答案在半個小時之後就有了結果。
紀耀看著兩個合同，眉毛擰成一道直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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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書妍嬌聲嬌氣。
「紀耀，這可是老同學第一次在臺裡亮相，能不能站穩腳跟就全靠你了，你可不能拒絕我啊。」
「時間衝突了，能調整嗎？」
「我們是電視直播，採訪的人和時間都是要嚴格報備的，不過網綜臨時改一下也無所謂吧？」
說完莫書妍看向我，「戚映，你那邊調一下唄。」
最先播出的節目價值和話題討論度越高。
等到紀耀去了莫書妍的訪談，再到我們節目。
基本上關注度也不會那麼高了。
況且現在節目組已經默認了紀耀是首期嘉賓，宣發都準備好了。
臨時撤退，我們很難再找到和紀耀同等重量的嘉賓。
我沒說話，等待紀耀決定。
良久，紀耀才開口。
「戚映你把合同留在這兒吧，我會和你們導演打招呼，空了再去。」
語畢，莫書妍露出勝利的笑容。
早就習慣了呀。
我收起合同。
「不用了，既然紀總時間衝突那就算了。」
06
回去之後，我就被導演喊進了辦公室。
「紀總剛來人跟我說，你今天拒絕協商錄制時間？」
紀耀還真是倒打一耙的好手。
「兩檔節目他選擇了另外一檔，對這種不守信用的人，我覺得沒有改檔的必要。」
聽到我的話，導演炸了。
「你覺得，你有話語權麼？
「你知道紀耀是什麼人，是我們能得罪得起的嗎？
「小戚，你來臺裡也有幾年了，到現在隻能主持個網綜什麼原因不知道麼？
「女同志，想要往上走，要麼有背景、要麼豁得出去，要麼有逆天的能力。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有能力的和長得好看的女人，你自己掰掰手指頭看看你有什麼優勢？
「他時間撞檔，你衝他撒個嬌、賣個慘，咱們開門紅的嘉賓就有了，你這麼強硬是拒絕給誰看？
「我不管你現在是跟紀總賠禮道歉，把人給我爭取回來；還是變一個和紀耀同等咖位的嘉賓，總之這件事你要負全責！」
出爾反爾的是紀耀，沒有做備選嘉賓方案的是節目組。
現在出了問題，倒變成了我的錯。
我用盡了全部力氣。
才克制住了自己，沒把拳頭揮在導演臉上。
走出辦公室，我就聽見同事小聲抱怨。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最開始不來，宣傳調子拉這麼高，結果嘉賓開天窗了。
「就是，不過紀總也不像是出爾反爾的人啊。」
「和某人鬧別扭了唄，要不是她咱們至於連夜加班麼。」
見我出來，同事們悶頭不說話了。
心裡窩火的要命。
手機又一次瘋狂震動。
這回我控制不住心裡的怒火，直接按了接通鍵。
「你現在還想怎麼樣？
「自告奮勇要來當嘉賓的是你，臨時毀約的是你，現在在我們導演面前倒打一耙的還是你。
「我到底犯了什麼罪，讓你這麼針對我！」ţùₗ
電話那端沉默片刻。
「在哪兒，我來接你。」
不是紀耀？
我適才看了眼手機屏幕上的名字。
柏焰。
反正他們兄弟倆都一樣。
我往外呼了口氣。
「不用了，之前答應你是我鬼迷心竅。以後你別聯系我了，我不想參與你們兄弟之間的恩怨情仇。
「之前說談的什麼鬼替身戀愛，還是算了吧，我沒興趣。」
說完我直接掛斷電話。
把紀耀和柏焰全都拉入黑名單。
接下來的時間我都在打電話找嘉賓。
但是想邀請到和紀耀同等咖位的又談何容易。
頹然回家，就看見有人坐在我家門口。
黑色連帽衫和寬松工裝褲。
雙腿隨意搭在樓梯上。
瞧見我他眼皮兒往上一撩。
「回來了？」
「柏焰，你怎麼在這兒？」
「過來看你有沒有消氣，沒有我讓你打一頓。」
「我怎麼樣跟你沒關系。」
「我說過當你的替身，他惹你生氣了我允許遷怒，你隨便拿我撒火泄憤都沒關系。」
我抿了抿唇，「我不想打人。」
「行，那你現在冷靜了，咱們就解決問題？」
「什麼問題？」
「不是被那個人放了鴿子，我幫你。」
我沒明白柏焰話裡的意思。
他從懷裡掏出一張卡片遞給我。
我看了眼，居然是我們節目組同事前期發出去邀請函的。
「回去聯系你們導演，就說賽車手 Yan，願意替補成為首期嘉賓。
07
這件事，比我想的還要抓馬。
回去之後，我搜索「賽車手 Yan」的相關信息。
果然看見了柏焰的照片。
上面柏焰一頭銀色的頭發。
右耳還有一顆寶藍色的耳釘。
穿著白藍色機車服，對著鏡頭笑得囂張肆意。
如果說現在的柏焰和紀耀外貌相似。
但這樣裝扮和笑容的柏焰，太過耀眼。
完全沒有紀耀的影子。
國內關於賽車的報道很少。
我本人也並不關注這個圈子。
所以壓根不知道柏焰是個賽車手。
我順著一條條看下來，這才知道柏焰在賽車圈非常有名。
外網鋪天蓋地全是對這位新人王的報道。
我將柏焰的相關信息推給同事，對方回得很快。
「！！！」
「姐，你是我唯一的姐！」
「柏焰從來沒在國內亮相過，你怎麼搞到他的！！！」
「啊啊啊，我是他的粉，我當時出於私心隨手發的邀請，他他他他居然答應了？！？」
就連前一日還對我橫眉冷對的導演，在得知柏焰應邀之後也難得露出了笑臉。
「現在賽車 IP 大熱，Yan 又是顏值與實力並存的最強車手，咱們何德何能邀請到他做獨家專訪。」
「小戚，昨天是我情緒化了，我和你道歉，這次的合同……應ṭṻ₀該沒問題了吧？」
導演的擔心是多餘的。
柏焰全程都非常配合。
「我都不知道你這麼厲害。」
錄制結束，緊繃的神經終於松懈下來。
柏焰笑道，「現在了解也來得及。」
「今天謝謝你，不然嘉賓開天窗，我工作恐怕真要保不住了。」
「你對家人也這麼客氣麼？」
「啊？」
「如果對家人不說謝謝，那也別對我說。」
我一時有些語塞。
柏焰繼續說道，「別推拒我對你所有的好，你看，我當你的替身男友不是也挺稱職的？」
我有些尷尬，「如果你想通過我刺激紀耀，其實……」
「和紀耀沒關系。」
「啊？」
「我想要和你在一起，就是因為你是你。」
柏焰沒過多解釋。
「反正你之前已經答應過我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08
越和柏焰相處，我就越覺得紀耀和柏焰一點也不像。
紀耀霸道強勢。
和他在一起我都是聽從的那個。
但柏焰體貼細膩。
我甚至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發現我有挑食的毛病。
聽到他對著服務員說「不加蔥」的時候，我單手託腮看向他。
「認識我之前，你是不是傳說中的情場高手。」
「如果我說我沒談過戀愛，你信麼？」
我揚了揚眉，臉上寫著「不信」。
他低笑，「可惜是真的。」
「不過我有喜歡的人。」
聽到這話我心裡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情緒。
壓住這股莫名，「那你們為什麼沒有在一起？」
「因為她也有她喜歡的人。」
良久，他看向我，「其實你倆長得挺像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也把我當成了……替身？」
如果這麼說，一切似乎就能解釋通了。
怪不得柏焰第一次見我就開玩笑說讓我做他的女朋友。
怪不得他會這麼心甘情願地成為紀耀的替身。
胸口突然間有點悶，但隨之而來的卻是松了口氣的感覺。
「我願意。」
「嗯？」
「或許，我們兩個愛情的失敗者，可以談一場……互為替身的戀愛。」
說到這我自己笑了出來，「聽起來，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09
吃過晚飯已經不早了。
到家樓下，才發現一輛黑色的車停在公寓門口。
紀耀推開車門。
開口便問。
「我等你了很久，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我為什麼一定要接你電話？」
紀耀大概沒想到我語氣這麼強硬。
嗤笑，「所以你當真為了個赝品放棄我了？」
「先放棄的人不是我。」
紀耀點了根煙，「如果是因為訪談的事，我可以解釋。」
「從平臺上來講，財經電視臺的確比你的網綜更有競爭力。加上莫書妍的父親和紀氏接下來會有戰略合作，於情於理我都不方便拒絕。你可以理解吧？」
「當然。」
我轉身要走，紀耀皺眉。
「你還在鬧什麼，我都為了你答應去個破網綜了，你還想怎麼樣？」
「那還真是委屈紀總了，我開始根本沒求您來過我的這檔破網綜。」
我吸了口氣，「勞煩紀總讓一讓，我要回家了。」
「我答應參加下次訪談可以了吧。」
「不用了。」
我甩開紀耀的手，「你知道新聞都講求價值麼，一樣的內容在其他地方報道過，就沒了最初的價值。」
紀耀冷笑，「現在你的意思是，我沒利用價值了？」
「隨便你怎麼想。」
那晚，紀耀的車始終停在我家樓下。
就像之前的每一次。
大家都以為是我舔狗一樣追在紀耀的屁股後面。
但又有誰知道，每次在我下定決心想要放棄的時候。
最先反悔的人都是紀耀。
隻是現在紀耀不斷吊著我的狗骨頭。
我不想吃了。
和之前預測的那樣。
柏焰的訪談一經上線，立刻引起了大家的關注。
「救命，真實的賽車手居然真的這麼帥！」
「電影照Ṫúⁱ進現實了，姐妹們我先衝一步。」
「臥槽，特地查了一下資料，Yan 的戰績真的牛。」
託了柏焰的福，大眾對我們節目的關注度持續上漲。
遠遠超過最初的評估。
甚至開始有廣告商主動找上門來洽談合作。
相比之下，紀耀的那檔訪談節目就略顯平庸。
年輕人現在本來就對這種商業成功人士不感興趣。
再加上莫書妍急於炫技，整期節目全都在賣弄。
因此一期結束之後，收視率並不理想。
柏焰問我要獎勵。
「我可以請你吃飯。」
託了柏焰的福，我獎金也多了不少。
「沒誠意，我們不是每天都在一起吃麼。」
「那你想要什麼？」
「想讓你滿足我個願望。」
我腦子裡不合時宜地，浮現出柏焰穿著睡袍的樣子。
還有自己那晚做的亂七八糟的夢。
臉逐漸升溫。
柏焰見我這樣子，沒忍住伸手捏住我的臉。
「你在想什麼，我是想讓你看我賽車比賽。今年七月，在上海。
「不過……你想的那件事，如果你想我晚上就能滿足你。」
「你在說什麼，我我我剛才就是在想你比賽！」
我捂住發燙的臉頰，「七月，我記住了！」
10
幾天後，臺長突然喊我一起吃飯。
「你們那檔節目做得不錯，這次幾個平臺聚餐，你跟我一起去，也帶你認識認識人。」
像是這種內部聚會每年都有。
各平臺相互交流經驗。
隻是沒想到這次居然能輪到我的頭上。
然而當天我才發現，除了業內眼熟的大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