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書了，穿成一個非常漂亮的路人甲。
為了榮華富貴爬上美強慘男配的床。
可沒想到男配是個假太監。
那雙在夜裡那無限溫存的修長手指，天一亮就掐住我的脖子。
幸好我酷似女主的眉眼讓因愛癲狂的他一時心軟。
將我鎖住當個暖床替身。
為苟住命，我一邊模仿女主，一邊給他的茶水下毒。
他將茶一飲而盡，看著我笑得妖冶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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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督若S了，你可要陪葬。」
1
我穿書了，穿成一個非常漂亮的路人甲。
穿過來時，正在紅绡帳中。
那個將我圈在身下，動情親吻的男人長著一張好看到驚心動魄的臉。
一夜縱情纏綿。
臨睡前我想，這個小哥哥真不錯，睡醒一定要加到微信。
轉眼天亮，我迷迷糊糊睜開眼，再次感慨自己眼光好。
「請問……」
我剛想開口，卻猛地被他一把掐住了脖子。
什麼？
他還要來？玩這種情趣？
窒息中，我眼前閃過一行字。
【梁燼，對李雲熙愛而不得，幾近瘋魔。】
瞬間，我就明白自己這是穿書了。
還穿在了全書最大反派的床上。
而他這個權傾朝野的東廠提督竟然是個假太監！
發現了這等驚天秘密，我這是要被滅口了。
不愧是瘋批美強慘，如此「天亮無情」。
我被他壓在身下，越掐越緊，使不出半點力氣。
絕望的眼淚簌簌而落。
他的眼中閃過一抹恍惚。
手指不知不覺松開。
「咳咳咳。」
劇烈的咳嗽刺激得我淚水漣漣，怎麼都收不住。
眼前人的目光卻越發柔軟。
「別哭了。」
隨著沙啞的聲音，他抬手撫上我的眼角。
那雙白如玉的手剛剛差點要了我的命，轉而就溫柔為我擦淚。
讓我半晌緩不過神來。
而我這呆愣愣的樣子，不知怎麼地又取悅到了他。
讓他堂堂督公大人親自取來一條精細鎖鏈，將我雙手腕鎖在床頭。
「本督還有事，晚些時候來看你。」
交代完後，他匆匆離開。
獨留我在這偌大的床上，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2
我冥思苦想了許久，終於勉強記起自己穿越的這個人物。
一個剛入宮的無腦小宮女，為了榮華富貴去爬東廠提督的床。
這些年，不少宮女肖想梁燼。
隻不過連床還沒碰到就都S得幹幹淨淨。
唯有這小宮女頂著張低配女主臉，勾引成了。
梁燼開了葷，食髓知味，更舍不得這張像他愛而不得的女主的臉。
於是將小宮女囚禁，做了暖床的替身。
直到全書完結，梁燼慘S，小宮女也沒再出現過。
估計是什麼時候讓梁燼厭煩了，隨手S了。
S得無聲無息。
可現在我穿過來，自然想苟住性命。
既然我長得像女主，那就精益求精，一顰一笑都努力模仿。
先將梁燼勾住，讓他欲罷不能。
後面再慢慢想辦法，逃出生天。
主意已定，我老老實實待在房間裡，把小太監送來的三餐吃得幹幹淨淨。
轉眼天又黑了，屋門再次被推開。
消失了一整天的梁燼回來了。
3
他身上還穿著大紅蟒袍，曳撒垂地，腰上妥妥帖帖系著鸞帶。
更襯得細腰長腿，氣勢逼人。
他眸光幽幽盯在我臉上，手裡端著個玉碗，一步步緩緩走近。
行至床邊，薄唇挑了挑。
「把藥喝了。」
我看著碗中那黑乎乎的湯藥，大腦飛速運轉。
他既然好吃好喝養了我一天，就沒必要晚上毒S我。
那這不是毒藥，難道是避子藥？
我抬起頭，小心翼翼打量他神色，想從那張驚豔的臉上看出些什麼。
「快喝。」
他執碗的手指又往前遞了遞。
我接過，試探著問了一句：「督公，能等等嗎？有些燙。」
他卻毫不在意，長眉微蹙了蹙。
「別再說話了，喝吧。」
猛地，有什麼在我心頭一閃而過。
這大概是一碗啞藥。
梁燼被我發現了假太監的身份，又舍不得我這張臉。
最好的做法就是將我毒啞。
這可怎麼辦？
我端著藥的手忍不住劇烈抖了起來。
梁燼眼中劃過驚異，隨後一手握住我被鏈子纏住的手腕，壓過頭頂。
另一手奪過藥碗，抵在我唇邊。
低啞的嗓音裡帶著誘惑。
「乖，喝了。」
我牙關緊咬，S都不肯張嘴。
他漸漸不耐，轉而掐住我臉頰。
手指又冷又狠。
我很快招架不住，被迫松開了嘴。
就在他灌藥的瞬間，我哭著喊了一聲：
「梁燼哥哥。」
身上的人瞬間僵住，無數的情緒湧進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
「你說什麼？」
我瑟瑟抖著：「梁燼哥哥，好疼。」
「咣當」一聲，藥碗被梁燼抬手扔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還不待我反應，他的吻就落了下來。
「我在這兒，別哭。」
我嗚嗚咽咽著，抬手環住了他的腰。
「梁燼哥哥……」
燭火熄滅。
梁燼將我圈在身下，溫柔繾綣。
我心裡長長舒了口氣，看來自己是賭對了。
女主李雲熙是個不受寵的公主，小時候被人欺凌，是梁燼想方設法護著她。
那時候，李雲熙滿心滿眼都是梁燼。
受了委屈，就可憐巴巴地抓著他的衣袖，叫他「梁燼哥哥」。
隻可惜一晃多年，李雲熙慢慢長大，愛上了男主。
而男主和梁燼是不S不休的仇敵。
真愛至上的李雲熙因此恨極了梁燼。
可他心裡卻還至S不渝地愛著那個叫他「梁燼哥哥」的小姑娘。
4
一整夜，我被纏著哄著脅迫著，不知叫了多少聲「梁燼哥哥」。
天亮梁燼離開時，胭紅的唇角微微地翹著。
看來我的嗓子總算是保住了。
之後我便開始了被圈養的生活。
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漸漸地，手腕上的鏈子也被打開了。
隻要不離開這個小院子，想做什麼都行。
梁燼身為權傾朝野的督公，忙得總不見蹤影。
就算回來，也都是在深夜。
要麼抱著我直接睡，要麼抵S折騰一番。
讓我找不到任何跟他好好說話的機會。
這天，不知為何，剛傍晚時分他就回來了。
卻整個人陰氣沉沉的，那雙上挑的鳳眸裡，壓抑中帶著一絲哀傷。
我從未見過這樣的梁燼，湊上前，小心翼翼地喚了聲：「督公。」
「如意，」他溫聲叫我名字，「你會離開我嗎？」
當然做夢都想離開你啊。
可這話我隻敢在心裡想想，臉上連忙堆起乖巧的笑。
「如意永遠不會離開梁燼哥哥。」
他愣了愣，冷白的手挑起我的下巴。
眸光如水，靜靜看著。
仿佛透過我這張臉在看別的什麼。
我明白，他一定又是想起李雲熙了，卻裝作毫不知情地眨了眨眼。
「梁燼哥哥，你難得早回來，多陪陪如意吧。」
「好，」他輕輕應了一聲，「你想要做什麼？」
我笑著指了指院子裡的合歡樹：「幫如意摘朵花吧。」
他點點頭，走到樹下，長身玉立，不用抬腳就折下一條花枝。
我湊過去，側了側頭。
他會意，撫了撫我的碎發，剛要把花插入發髻時，有個人影闖了進來。
「梁燼，你為何要這麼對書嶼？」
跑來的是個穿緋色曳地長裙的女孩。
我隻看了她一眼，從那相似的眉目中就明白，她就是女主李雲熙。
李雲熙顯然沒料到院子裡還有別人，瞪大了雙眼，直勾勾盯著我。
半晌，她似乎忘了來意，指著我問：「她是誰？」
梁燼隨意將手裡的花扔掉，看了我一眼，薄唇輕挑。
「還不快參見三公主。」
我趕緊跪地行禮。
李雲熙卻仿佛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一樣，臉一下漲得通紅。
「梁燼，你竟然搞起了對食，還找了個與我長得相像的宮女。
「書嶼幾次跟我說，你對我存了不軌的心思，我都不信。
「今日才明白，你真的是齷齪不堪！」
隨著李雲熙越來越高的嗓音，梁燼的臉上逐漸沒有半點血色。
說到最後，李雲熙還不解氣一般，抬手甩了梁燼一個耳光。
「書嶼說得對，你就是一代奸宦，卑鄙無恥，禍亂朝綱。」
說完，她跺了跺腳，頭也不回地跑走了。
5
院子裡又恢復了一片寂靜。
梁燼蒼白臉上的紅色掌印格外明顯。
脊背仍舊固執挺立，映著落日，帶著深深的寂寥蕭索。
他這人雖壞事做盡，但對李雲熙是真的恨不能掏出一顆真心。
隻是這真心在李雲熙看來，髒得連碰都不願碰一下。
一陣風，將那地上的合歡花吹到梁燼腳下。
他彎身撿起，捏在骨節分明的指間，神色漠然。
李雲熙口中的書嶼就是書中的男主陳書嶼。
宰相家的公子，也是和梁燼最勢不兩立的人。
如今，在李雲熙眼中隻有她心心念念的男主。
早年跟梁燼的情分，也如同這朵花。
零落在地，風一吹就散了。
我跪在地上，膝蓋早就疼痛不已。
可這兩人，一個發脾氣，一個神傷，全都視我為空氣。
我壓下心頭怒火，乖巧地自己站起身。
「梁燼哥哥，你還沒給如意戴花呢。」
梁燼猛地顫了顫，看著我，眸光閃動。
「髒了，扔了吧。」
「不，」我大著膽子去拉他的手，「這是如意從小到大收到的第一朵花，我隻喜歡它。」
「是嗎？」
他嘴角勾了勾，極淡地笑了。
隨後將花插在我的鬢角。
彼時，我們離得很近。
我甚至能看到他藏在長睫下的眼底淡淡的悲傷。
愛而不得又成魔。
他也是個可憐人。
夜幕降臨。
院子裡有些冷，我不由打了個哆嗦。
「回屋吧。」
我一瘸一拐地，剛走了兩步，就被他攔腰抱了起來。
6
天蒙蒙亮時，梁燼便走了。
我正獨自睡得香甜時，猛地被人推了起來。
「誰啊？」
我揉了揉惺忪睡眼，看清了眼前的人竟然是李雲熙。
趕緊爬起來行禮。
「三公主，督公他白天都不在。」
不想，李雲熙卻冷嗤了一聲：「我和梁燼熟識得很，不需要你提醒。」
說完，她伸出手，卻又像怕被弄髒一樣縮了回去。
最後隻冷聲說：「抬起頭來。」
我無奈抬頭，再次任由她打量。
看著她眼中逐漸浮起了一抹嘲諷。
「別以為梁燼會喜歡你，他不過是覺得你有幾分像我罷了。
「再說，梁燼是個太監。書嶼和我說，太監身體殘缺，最喜歡折磨人。」
這個李雲熙好茶裡茶氣。
昨天知道梁燼喜歡自己，還仿佛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今天就跑來跟我陰陽怪氣，一副酸不溜丟的樣子。
我心裡腹誹，臉上卻做出惶恐的樣子。
「奴婢卑微，能得督公大人青睞，是奴婢的福分。」
「什麼青睞？」
李雲熙不屑地撇了撇嘴。
「你還真願意伺候太監不成，況且那太監心中還有別人。」
行行行，別再強調了，我知道梁燼喜歡你。
我強忍不耐，將頭垂得更低。
李雲熙卻湊近了些，輕聲說：「我可以讓你離開梁燼。」
我大吃一驚：「離……離開？」
她猶豫了下，從袖中掏出個小紙包。
「這包藥你收好，每日尋機會在他的茶水、飯菜裡放一些。不出三月，就可重獲自由。
「到時，我給你一筆銀錢，放你出宮，讓你後半生都安穩富貴。」
聽上去真是個不錯的安排。
可不知怎麼的，我心裡卻泛起一陣悲傷。
是為梁燼而難過。
他從小護在心尖上，愛到骨子裡的姑娘，暗地裡要取他性命。
見我發愣，李雲熙昂了昂頭。
「你若不願就算了。可我再提醒你一句，梁燼此人陰狠無情，你不過是這張臉有些像我，等有一天他膩煩了，隻怕你的結局就是亂墳崗。」
說完，李雲熙轉身要走。
我連忙小心拉住她長袖。
「奴婢願意聽從公主吩咐。」
7
是夜，梁燼回來了。
他看了看桌上還冒著熱氣的白針銀毫，淡聲問：「三公主告訴你，我喜歡此茶？」
「是啊，今天三公主來了，跟如意說了好多她和督公的那些往事。」
我端起茶盞起身，雙手卻抖個不停。
梁燼的眼中映著燭火，眸光明明滅滅，讓人看不分明。
他接過茶盞，忽地勾唇一笑，宛若夜曇綻放。
「你怕什麼？怕我不喝嗎？隻要是她想做的，我都會滿足。」
說完，仰頭一飲而盡。
唇角沾著湿意，神色妖冶昳麗。
「說吧，她想讓我多久S？」
「督公。」
我的眼淚洶湧而出，取出那個根本沒開封的紙包，放在燭焰上燒掉。
「如意舍不得督公，不想讓督公S。」
我越說眼淚越多，最後忍不住撲進他懷裡，用力抱住那細挺的腰身。
「梁燼哥哥，好好活著，行嗎？」
隨著話音，我抱著的人明顯僵住了。
「為何要好好活著？」
我嗚嗚咽咽地哭著回他：「梁燼哥哥，你還有如意，如意會一直陪著你。」
良久，耳邊傳來一聲輕笑。
有手指將我的下巴挑起。
梁燼目光如水，對著我靜靜打量。
我的心口「怦怦」狂跳，竭力回憶著李雲熙的樣子，想再模仿得更像一些。
「如意，」他薄唇輕挑，小聲喚我的名字。
「你比我想象中要聰明。
「不僅知道時刻學她的樣子，還知道隻有我活著，你才能活得更長久些。」
廢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