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是不是你對小小不好？」
陳文微笑著：「怎麼會呢？李叔，我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
「她最近精神狀態不太好，不然我們還要多在 T 國玩幾天呢。」
他扭頭看向我：「不信你就問小小，對吧小小？」
不是這樣的！
五個字，徹底淹S在我的喉嚨裡。
因為，剛剛買東西回來的林父，正拿著什麼尖銳的東西，抵在了我的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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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感覺到，那是一把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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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隨時能要我命的匕首。
這種被別人掐住脖子的感覺，讓我渾身冰冷。
我感覺自己像是提線木偶，隻能強顏歡笑。
「沒有啊，李叔叔，隻是爸爸離開之後，我一直都很難過，所以憔悴了。」
我眼睛裡的「救命」呼之欲出，可李叔叔的所有注意力都在旁邊的陳文身上。
「看來還真是我錯怪你了。
「我就這麼一個寶貝侄女，你可得好好對她。
「好了，咱們上車吧。」
就這樣，我們一行人進了李叔叔的車。
陳文坐在前座，我被林馨柔的父母夾在後排中間。
開著車，李叔叔詢問我在國外的旅行怎麼樣。
「就那樣吧，叔叔。對了叔叔，公司最近的那個項目怎麼樣呢？聽說是做救生器材的，效益高嗎？」
我們公司從來都沒有和救生器材相關的項目。
他愣了一秒，後視鏡裡，我們有一瞬間簡單的眼神接觸。
在我的眼神裡，信息很多。
他是我父親的朋友，我是被他看著長大的。
我相信，他不會不明白我這話裡面的含義。
漫長的沉默開始了，車子緩緩向前發動，周遭所有的風景都在迅速離我而去。
這趟車程的盡頭是什麼，我看不到。
李叔叔終於開口了。
「效益不怎麼高。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對了，你說你在國外出事了，什麼事？」
他明白我的意思了！
我沉思片刻：「沒什麼，就是不小心S了人，現在要賠錢。事情挺棘手的，我自己也不能報警。
「叔叔，公司的財產，那都是爺爺和爸爸父子兩代歷盡千辛才打拼下來的財富，是我不孝。」
我會S人嗎？
我長這麼大，連S雞都沒幹過。
但凡是個心理健康的人，也做不出這種事情吧？
如果不是遇到了太棘手的事情，我會將這麼多的錢轉給別人嗎？
李振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這一路上，再沒有聲音。
從機場離開的路上，是一段漆黑無人的路。
前方的亮光越來越少，我渾身緊繃，呼吸著車內不知道被呼吸過多少次的空氣，我強行抑制住喉嚨的顫抖。
「叔叔，你還記得，小時候你教我的那套武術嗎？
「你有空再教我一次。」
那是防身術，我練了很多年。
可是，在陳文這個一米八七一身肌肉的成年男人面前，那隻是花拳繡腿。
李振應該能明白這裡面的含義。
車突然停下。
一望無際的黑色裡，陳文那張臉慢悠悠扭了過來。
和他一起轉過來的，還有李振，他舉起自己的手機，正在撥號界面。
偌大的 110 三個字清晰可見。
「小小，你是想讓我報警嗎？你在求救嗎？
「小小，我現在就教你一次怎麼樣？
「不過，這套武術好像不足以讓你打贏陳文啊。
「小小，誰也救不了你了。乖乖把遺產拿出來，也許，我們還能饒你一命。」
6
陳文淬了毒的眼睛玩味地盯著我。
「你真是一點都不乖。
「S了這條心最好，李振不會幫你的。」
那一瞬間，我感覺自己所生活的世界似乎都是不真實的。
T 國的警察是假的，我的精神狀態也是假的，李叔叔也是假的。
難道，我真的是個精神病？
難道我真的有被迫害妄想症？
不！
這不可能。
上一世的疼痛和絕望，時時刻刻清晰地提醒著我，這不是假的，都是真實發生的。
「李振，我爸可救過你的命。你這樣對我，難道就不怕自己的良心受譴責嗎？」
問出這話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很可笑。
既然他選擇了背叛，這些話就已經對他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救了我的命？」
李振扯了扯自己的領帶，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
「老子讓他救了嗎？不就是給我施舍點錢嗎？老子是病重，不需要他那幾個錢，照樣能好！
「我在他身邊當了十五年的狗！這十五年裡，老子為了你們家付出多少啊？臨了了，這老不S的連 1% 的股份都不肯給我？」
我爸給的救命錢變成了施舍，這麼多年給他一個穩定的職業，給他過百萬的薪資都被他當成了狗屁。
但我爸給他股份就變成了應該的了？
我很難理解他們的思維。
簡而言之就是一句話，人心不足蛇吞象。
為了錢，他們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完全密封的空間裡，我的一舉一動都完全暴露在他們眼裡。
陳文一把掐住了我的喉嚨。
「小小，你現在隻有兩個選擇。一，把遺產給我們。二——」
林父狠狠地扯走我的手腕，匕首在我的掌心劃開一條口子。
我的呼吸變得沉重，我的心已經跳到了嗓子眼，疼痛的感覺變得模糊，我的眼前是一片雪白的花。
到現在，我已經沒有任何機會去守護什麼遺產。
「我給你們！」
話音落地，林母冷著臉說道：「不要相信她了！她一定還會求救的！
「夜長夢多，趕緊處理吧！」
林父又對著我的另一隻掌心使勁劃出一條長長的口子。
血液緩緩從我的身體裡流走。
陳文捏住我的下巴。
「等你的血流夠 800ml，就會出現頭暈目眩的感覺，運氣好的話，也許還會看見S神。
「你放心，我們不會讓你S了。我們要把你救活，養幾天，再慢慢放血。當你在生與S的狀態中輾轉，也許就會清楚，做什麼才是對自己最有利的。」
我知道S亡的感覺有多痛苦。
我明明不應該承受這一切。
我有大好的人生，我有無數的財富，我應該和大多數的同齡女孩一樣，看看風景品嘗美食。
他們要將這一切都毀掉——
「我知道，林馨柔根本就沒S，這一切都不過是你們的圈套。
「你們盡管這樣對我，反正，沒有我的籤字，你們一輩子也拿不到遺產。
「我不怕S！
「但我保證，你們什麼都得不到！」
我用盡力氣，冷眸看向這幾個畜生。
7
反正，我已經S過一次了。
痛苦而已，一定要承受的時候，誰又承受不了呢？
幾個人相視一眼。
「我們隻要遺產，拿了錢，不會要你的命。」
這話，也就騙騙他們自己。
我冷笑一聲。
「我已經說過了會給你們的，是你們自己不信。」
害我的命本來就不是他們的目標，那隻是拿了遺產之後斬草除根的必需。
拿不到遺產，他們也許會S我，拿了遺產，他們一定會S我。
我現在，隻能用遺產來要挾他們。
陳文捏著我的臉頰，我感覺自己的骨骼都已經麻木。
「我們不會再相信你了。」
李振嫌惡地看了我一眼：「算了，不用和她說這麼多。她要實在是不願意籤字，大不了就等幾天。
「新藥馬上就要下來了，隻需要幾滴，保管讓她幹什麼，就幹什麼。
「在此之前，別讓她S了就行。」
很快，他們直接將我五花大綁，車改了路線，一路去了……我在市郊的一套房子。
那是一幢花園洋房，周圍的人很少，因為我幾乎不怎麼過來，家裡也沒有其他人，保安也不關注這幢房子。
大門關上，我被扔在三樓的儲物間裡，綁在凳子上，沒有任何通信設備，他們偶爾會給我一些面包和水。
我在裡面，時常也能聽見外面的動靜。
「阿文，她還是不肯把遺產給我們嗎？
「沒想到假S這一套都騙不了她的，等拿到遺產，就把她S了吧。」
這是林馨柔的聲音。
陳文的聲音依舊很冷，但終於帶上了幾分感情。
「她不同意也沒事，過幾天，什麼都好了。
「柔柔，這一路回來受累了，先去休息吧。」
林馨柔道：「我不累。阿文，我想去看看她。」
門咯吱一聲開了，兩個人站在門口，居高臨下地打量著我。
「小小姐姐，我真沒想到，這樣高傲的你，還有這麼一天。
「你知道我以前有多羨慕你嗎？你長得那麼漂亮，還是受盡爸媽寵愛的富家小姐。
「而我呢，一個月的生活費還比不起你一頓早飯錢。」
我淡淡地掃了她一眼。
「所以呢？這就是你們要強取豪奪的理由？」
她伸出手，細膩的手掌在我臉上緩緩摩挲。
「這麼好看的一張臉，阿文就是不喜歡呢。
「他喜歡的人從始至終都是我，你再好看再有錢有什麼用？」
一陣強烈的惡心感油然而生，我冷冷地看著她。
「你們要是再敢碰我一下，我就自S，你們什麼都得不到。
「就算那個所謂的什麼藥到了，你們也別想從我這裡拿走一分錢。」
她眼裡閃過一絲冷意，茶味消散了許多，但手還是乖乖退回去了。
「在我們眼皮子底下，你是S不了的。」
我冷笑一聲。
「我可以跳窗。」
她走到窗戶面前，大笑起來。
「跳窗？你看看自己現在，連站起來都困難。
「我現在就站在窗口，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麼跳？」
我盯著她。
「咬舌自盡還S不了嗎？」
她笑容更燦爛了：「你是受不了這種痛苦的，這種S法幾乎沒有人成功。」
我厲聲道：「那咱們大可以試試！」
她笑容冷了下來，咬著牙。
「阿文，把她舌頭割掉！
「再劃傷她的臉！」
很快，陳文就拿著一把匕首重新出現在我面前。
他和其他人SS地將我的身體按住，林馨柔拿著刀子，準備撬開我的嘴巴。
眼看那刀子離我的臉越來越近，我用盡渾身力氣，直直地朝著林馨柔的方向撞了過去。
林馨柔所站的地方，正好在窗口。
這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以我的體重和力量，直接讓她狠狠撞擊在了窗戶上。
玻璃應聲而碎，她被玻璃碴子刺出一身鮮血，整個人從窟窿處墜了下去。
不過，她的一隻手SS地抓住窗戶，任由僅存的玻璃將她手掌刺穿，也絲毫不敢松手。
她懸在半空中，方才的高傲蕩然無存，哭泣著大叫。
「爸媽！阿文！快救救我啊！」
三個人慌慌張張過去救人。
可窗戶太大，沒有支撐點，費了好多時間，花了好一些力氣，才把人給救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