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媽沒想到我忽然這麼說，一下子愣住了。
一直被我弟拉著口吐芬芳的張淑華終於掙脫了束縛，搶過手機又是一頓臭罵。
「你個賠錢貨真把自己當根蔥了，扶持弟弟侄子不是應該的嗎。我警告你快點把自己嫁出去多賺點彩禮，不然你這輩子都別想進家門！」
聽著電話那邊的嘟嘟聲，我深知幾年的工資打了水漂。
罷了，就當還了我媽的養育之恩。
畢竟錢沒了可以再賺，命沒了可就什麼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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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能徹底擺脫這一家爛泥，我申請外調，走關系確保張淑華生產前我能離開。
隻是沒想到一家人一系列的惡作S行為，導致預產期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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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呀勝男，天都塌了了呀。」
我媽找到了我的科室拉著我的手哭的昏天黑地，生拉硬拽的將我拉到了手術室門口。
見我同樣穿著白大褂，醫生原本不耐煩的臉上多了幾分鄙夷之色。
「你自己也是醫生，怎麼對家裡人這麼不上心。這麼長時間不帶孕婦來檢查就算了，還給孕婦亂吃東西。」
「關鍵都已經查出是超雄了，你們怎麼還敢聲。」
我沒理會他的話，隻快速的翻閱著病例。
在我走後，張淑華再也顧不得什麼注意事項，徹底放飛自我。
而我媽堅信孕婦饞了就是她寶貝孫子想吃，不管張淑華想吃什麼都滿足。最終她不僅將胎兒吃的過於大生不出來，還成功刺激到自己早產。
最要命的是沒有產檢，連臍帶纏脖子都不知道。
「你懂什麼，她多吃才能把我寶貝孫子養的白白胖胖的。」
「我們那會一次檢查都沒有，生下來的孩子不都照樣長這麼大了嗎。我看你們就是想坑錢。」
「再者說了男孩子皮一點不是很正常嗎，怎麼就非得打了呢。一看你就沒生過男孩，不懂還嫉妒。」
我媽喋喋不休的跟醫生爭論著，氣得醫生臉都變色了。
「需要剖腹產籤字同意不久好了，把我叫過來幹嘛我又不會做婦產手術。」
我有些不耐煩的將病例丟給我媽，轉身就想走。
我媽立馬拽住我的胳膊。
「不能剖，千萬不能剖。順產的孩子聰明。剖腹產貴不說，萬一再傷到我寶貝孫子怎麼辦。」
醫生也被她這番無知的話弄無語了，耐心的給她講解其中的利害關系。
「大媽，您孫子吃的太大生不下來。而且他現在把臍帶當繩子要上吊，要是順著產道下來他就窒息S了。」
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我媽臉色瞬間變了，將手術同意書塞到我手裡。
「那你快籤字交錢。」
這時我才注意到，從剛才到現在，我弟一直都沒有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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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弟呢，他身為父親和丈夫，才是最應該籤字的人。」
「他上班走不開，你籤一樣的。」
「我正在給病人看病不能走你都能不管不顧的把我拉過來，我第弟一個保安有什麼走不開的。還是說連自己老婆難產都不想管？」
周圍其他家屬聽到我的話，開始對著我媽竊竊私語，惹得她羞愧的低下頭，卻扔不S心的將同意書塞到我手裡。
「你怎麼不籤？」
「我一個婦道人家哪知道這些，你懂得多，你籤你籤。」
我媽將筆塞到我手裡緊緊握著，恨不能拿著我的手籤字。
「涉及到生命安全，產婦應該可以自己籤吧。」
我將同意書又遞到了醫生手重，她看我一家人的眼神中充滿了無語。
「產婦進了產房S活不肯用力，就扯著嗓子嗷嗷喊自己是李家的大功臣。」
「我們和她說孩子情況，她就一會罵我們醫生護士要騙他們錢，一會又說我們嫉妒她壞了超雄寶寶，找好借口要掉包。」
「要不是這會喊的快沒力氣了，她還想回家去生呢。」
見我遲遲不上套，我媽也慌了，再也顧不得什麼臉面，直接坐到地上抱著我的腿撒爬打滾。
「你個喪良心的，連自己的親侄子都不管呦。你要我個老太婆怎麼辦呀，不活啦！」
旁邊不少家屬看熱鬧拿手機錄下她這瘋癲的樣子。
我媽以為視頻傳播到網上就可以通過網曝逼我就範，嚎得更歡了。
「瞧瞧，為了自己的一點業績就要謀財害命。我們沒來醫院前人還好好地，怎麼現在就說生不了呢。怕不是你個黑心肝的聯合同事，要騙你親弟弟的錢。」
「不就是結婚的時候用了你一點錢嘛，怎麼到現在還耿耿於懷連家都不回了。你弟當時可是為了供你讀大學，初中讀完就去打工賺錢補貼家裡了，你個白眼狼還有沒有一點良心。」
我媽得意的以為隻要裝慘示弱，將我描述成一個為了錢不顧親情的形象，看熱鬧的家屬就會紛紛幫她指責我，使我迫於任她擺布。
「他是多次打架偷東西，還沒畢業就被學校開除了，怎麼到你嘴裡就是為了我呢。」
我府下身子，湊到她耳邊方便她聽的更清楚些。
「你真覺得這麼多年你造我謠就能洗白你兒子的形象？他的那點破事早就人盡皆知了。你以為到了網上就能顛倒黑白了？別傻了，被人肉出來，你兒子隻會被全國人唾棄謾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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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當媽的可真夠偏心的，兒媳難產，自己兒子的一直躲著不出面，反而一直逼自己的閨女。」
「要我說這種人就不該救，救過來肯定也得埋怨醫院。」
我媽見此計不成，便從地上爬起來直嚷嚷著要去院長辦公室討個說法，邊說邊回頭觀察著我。
見我不為所動，她有些急了，音量又提高了幾分。
「我今天非讓你們院長看看他招了個什麼狼心狗肺的東西，看他還敢不敢留著你。」
「去唄，直接讓他開除我。咱們一家五口就靠我弟做保安那一千多的工資生活，看能堅持幾個月。」
她明白了其中利弊瞬間不鬧了，又上前握住我的手妄圖打感情牌。
「男男，整個家就數你最有出息。如今你弟弟落了難你得管啊，一家人就得相互扶持。」
「相互扶持？不是你們一家單方面吸我的血嗎？」
看她又要變臉，我直接甩開她的手，懶得再與她掰扯。
「你慢慢拖吧，把你孫子憋S到裡面。到時候一屍兩命看你還有沒有錢給你兒子再娶一個。」
「忘記告訴你了，再肚子裡憋得時間太長的話，就算活過來也容易把腦子憋壞的。反正不是我的孫子，我不著急。」
聽完我的話又見我無所謂的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她急的直跳腳。
再多次拉扯我都無動於衷後，她終於慌了，不得不將我弟喊了出來。
他果然就藏在醫院某個角落觀察著這一切。
我弟一出來就咬牙切齒的瞪著我，好像我才是造成他妻兒有生病危險的罪魁禍首。
「看什麼看，還不快去繳費。」
籤字時，他理所當然的指使著我。
我偷偷瞥見了他籤在手術單上的真正名字。
李光宗。
將同意書交給醫生時，我媽又開始作妖。
「你能保證做了手術就一定能成功嗎。你非讓我們籤這個不會是為了逃避責任吧。」
我弟瞬間領會了我媽的意思，也跟著嚷嚷起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鬧著，大有孩子產婦出來有一點讓他們不滿意，就要大鬧醫院的意思。
在遠處觀望的我沒有猶豫，直接提前請假回去收拾好了東西，直奔新的工作地，斷了與家裡的一切聯系。
遠離了家裡的煩心事，我一心撲在工作上，很快升職加薪。
原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與他們有聯系，卻沒想到在某天回家時被鄰居喊住，滿懷歉意又含有怒氣的將我拉到她的屋裡。
我弟一家居然找了過來！
侄子拿著東西瘋跑，瓶瓶罐罐的摔了一地，將屋裡弄得一團糟。
我媽和張淑華並不管，隻在沙發上將果皮瓜子殼直接扔到地上，時不時的叮囑幾句侄子讓他別摔倒。
我弟則更過分，脫了鞋直接將腳擔在茶幾上，腳臭味混雜著煙味充斥著整個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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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通過張嬸，我也大概知道些家裡的情況，
我侄子出生時狀態很不好，為了救活他的寶貝孫子，我媽把能借的都借了，甚至將房子做了抵押。
他也不虧是超雄兒，展現出了不同於常人的生命力。不僅活了下來，還精力充沛，沒日沒夜的哭嚎。
我弟仍像之前那樣爛泥扶不上牆，一家四口靠著他做保安的那點工資，哪裡能吃的飽。
我媽也曾想過打點零工補貼家用，但架不住張淑華鬧。
她自己傷了身子幹不了重活，又自恃是家裡的功臣，整日讓我媽為她鞍前馬後，哪裡受到了自己看孩子的日子。
一家人實在是被錢所困，便去偷，去搶。
我媽一把年紀了臉皮又厚，進去了無非關幾天。侄子瞧見別人手裡拿著吃的，伸手就奪，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嘴裡塞。
起初也不是沒人上家裡要說法，但架不住一家子都不要臉。
我弟見武力威脅不行，就帶著一家子耍無賴。躺地下撒潑打滾，甚至不要臉的直接上門蹭飯，逼得人不得不躲出去才罷休。
弄得周圍的人瞧見他們如同見了瘟神，躲得遠遠的。
直到房子被一個黑社會買到，一家人才被從霸佔多時的房子裡扔了出來。
打探多年，他們也終於有了我的些許消息，便將一切變賣，拖家帶口的循著我走了過來。
鄰居見我沒回來好心邀請他們進屋等，卻沒曾想自己家裡遭了殃。
看著凌亂不堪的客廳，我既心疼她的遭遇，又有些怨恨她自作主張拉人進來，使得我又不得不面對這一家子潑皮。
「寫麼多年你去哪了？媽都聯系不上你，想裝S啊是不是。」
我弟將些年吃得苦全算在了我的身上，抬起手來就像打我。
我媽急忙拉住他的手，朝他使了個眼色，示意我鄰居還在。
「你個浪蹄子，長本事了是吧，還敢換了工資卡，以為這樣我們就找不著你了？」
張淑華毫不客氣的將瓜子皮直接甩到我臉上。侄子見裝也將手邊的東西盡數扔到我手裡，還跑過來踩我的腳，對著我又踢又咬。
一家人非但沒有制止，臉上反而樂開了花。
「兒子真棒使勁打，打S她她的家產就都是你的了。」
聽到張淑華的話，我不僅打了個冷顫。
上一世我被兩人活活打S的畫面似乎又湧上心頭。而我曾經最信賴的媽媽，卻在一旁加油助威，笑著說欠打。
想到這，我下定了決心。既然逃不掉，那就徹底解決隱患。
這一世，這也別想當我的路。
「還不是咱媽上一次在院裡大吵大鬧惹怒了院長，才使得我被調到這麼個地方。錢少事多，我連吃飯都快成問題了。」
我怕他們狗急跳牆，便先示弱穩住他們。
「你們等這麼久都餓了吧，我先帶你們去吃點東西。王姐，等我回來再和你算損失。」
「呸，不就是小孩子玩點東西，還好意思要錢？肯定是嫉妒我們家有兒子。」
張淑華一口濃痰吐在鄰居身上，又惡狠狠地瞪著我。
「你也敗家，在外租房子也就算了，還亂花錢。這都是我兒子的知不知道！」
我笑笑沒說話。
畢竟很快，他們就囂張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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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曾有兩個逃跑的S人犯來過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