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帶得回女朋友，你是我的親兒子，帶不回女朋友，你也別回來惹我心煩！」
那些到嘴邊的拒絕，硬生生被我咽了回去。
「顧嘉欣，我們試試吧，小年夜跟我回家吃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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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顧嘉欣分開後，我獨自驅車回家，在我家樓下看見了林芝夏。
剛停好車，她上前給我拉開了車門，還東張西望地檢查著什麼。
確定我車上隻有我一人後，她才松了口氣：「阿州，你跟姓顧的沒在一起對吧？」
「我就說嘛，這種相親對象哪有我這個初戀好，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是……」
我直接打斷了她的自以為是：「林芝夏，我跟她確定關系了，小年夜我會帶她回家見我爸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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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碎碎念，就跟蒼蠅在耳邊嗡嗡嗡一般，真的令人心煩。
換做以前，她這般啰嗦或許我會覺得這是她在乎我的表現，可如今，我隻覺得聒噪。
她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褪去，愣愣地開口：「阿州、你、你說什麼？」
「這不是真的對不對？你們才認識多久啊，你怎麼就能帶她回家了呢？」
「她對你做了什麼？你們剛剛是不是睡了？」
「我就知道，她一看就妖裡妖氣不是什麼好女人。」
她SS握著我的肩膀，長長的指甲都嵌進了我的肉裡。
我一臉痛意她根本不在乎，半點沒有減輕自己的力度。
我忍無可忍，一把將她推開，重心不穩的她，直接摔倒在地。
「林芝夏，別把人都想得跟你一樣齷齪，我跟她什麼都沒發生。」
「選擇將她帶回家，不過是我認可了她這個人，她很適合我，不論是家世學歷還是性格，都跟我很匹配。」
林芝夏仰著頭，眼淚再次從眼角滑落。
不知道她是故意還是有意，穿的衣服也十分單薄，這會兒在寒風之下，微微顫抖的身子無不訴說著她的弱小可憐又無助。
我錯開了視線，給車上鎖後沒再看她一眼，徑自走進了小區大樓。
「阿州，我們真的沒可能了嗎？」
「你真的確定她就一點問題都沒有嗎，你有查過她的底細嗎？」
「我的直覺告訴我，她不是個好女人！」
她帶著哭腔的聲音，有些刺耳，更有些刺心，我將心中的不對勁用力按壓下去，頓住了腳步，卻沒有回頭。
「林芝夏，我就算跟條狗在一起，都不會再選擇你，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過去的事，都放下吧。」
身後傳來了嗚咽的哭聲，我插在大衣裡的手攥緊了拳頭，指甲SS抵著掌心，有些痛，但我仿若未覺。
回家跟我媽交代小年夜會帶女朋友回家後，她對我的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開始跟我爸商量起那天該準備的菜餚，甚至開心地給我轉了幾千塊，讓我給人家女孩子準備禮物。
我有些哭笑不得，在這種事上，她倒是十分上心。
不過也是，自從兩年前婚禮上我被拋棄，我們家就成了十裡八方的笑柄。
我又一直沒個著落，爸媽這兩年確實被人戳了不少次脊梁骨。
一生要強的他們，因為我這個不孝子，確實受了太多委屈。
小年夜當晚，我跟顧嘉欣約在了我家樓下的大型超市。
選購好禮品，我正準備付錢，被她搶先一步掃了碼。
「阿州，今天是我上門，禮品自然是我買，也算是我的一片心意，斷沒有讓你付錢的道理。」
我捏著手機的手都有些緊，林芝夏永遠隻會花我的錢。
甚至給她男閨蜜買生日禮物，都是刷我的卡。
跟她在一起那些年，我就像是一個 ATM 機。
5
回到我家門口，我正掏著鑰匙準備開門，大門被人拉開了，露出我媽那張笑得跟朵菊花似的臉。
「呀，是欣欣吧？長得真標志，跟我家阿州真是郎才女貌配一臉！」
我媽接過她手中的禮品，全部放到我手上，親熱地拉著她進門，倒是將我這個兒子當成了沒有感情的工具人。
「聽我老姐妹說你是大學教授對吧？」
顧嘉欣倒是應付自如，等我放好東西出來後，她已經將我媽哄得心花怒放了。
「媽，我爸呢？」
我媽看都沒看我一眼：「在廚房呢，阿州你也去做幾個菜，今晚高低給小顧露一手。」
正巧我也受不住她這股親熱勁，轉身就往廚房走去，卻被站起身的顧嘉欣拉住了手。
她將我按坐在沙發上，笑得溫柔：「有我在，哪裡需要你親自下廚？」
「阿州，你跟阿姨在這兒坐著看電視就行，我去幫叔叔。」
我媽看她的眼神愈發慈愛了，倒是顯得我像個無所事事的廢物。
「阿州，這欣欣可真不錯，你金姨這次可給你找到個好的了。」
我笑笑不說話，她口中的金姨，是我們小區出了名的媒婆，十裡八方誰家有個單身狗，她聞著味就能尋過去。
方圓十裡，經她手促成的姻緣，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我媽不停地在我面前誇著顧嘉欣，我心不在焉地聽著，時不時地符合幾句。
其實仔細想想，顧嘉欣確實稱得上賢惠好女人，懂禮貌知進退，跟她在一起，其實情緒價值很高。
胡思亂想中，廚房裡的兩人端著一盤又一盤的菜餚出來了。
這下我爸也被她收攏了心。
「阿州，今天這桌菜啊，百分之八十都是欣欣做的，我不過報了幾個你愛吃的菜名，她隨手就給做出來了。」
「這孩子，我是越看越喜歡，比你之前找的那個好了不知道幾百倍！」
「老林，這大好的日子，提那個白眼狼做什麼？」
爸爸趕緊住了嘴，倒是顧嘉欣，給我布完菜後，好奇地詢問：「叔叔阿姨，你們說的是林芝夏嗎？」
我媽有些驚訝：「欣欣你也認識她？」
我給顧嘉欣使了好幾個眼色，她有些猶豫，我媽狠狠地瞪我一眼。
「陸禹州，你眼抽什麼呢？」
轉頭對著顧嘉欣又是和顏悅色：「欣欣你大膽說。」
我閉了嘴，顧嘉欣為難地看我一眼，這才扭頭看向我媽。
「阿姨，我跟阿州相親時，林芝夏也在，聽說阿州之前相過八次都沒成功，我懷疑前八次都是她在搗亂。」
我爸媽臉都氣得煞白。
我爸拍桌而起，語氣中滿是憤怒：「這個白眼狼，她到底想幹嘛啊！」
我媽也恨恨地怒罵：「她就是不想讓咱們阿州好過，這個喪良心的東西！」
顧嘉欣趕緊安撫她們，果然還是她會說話，幾句就將我爸媽哄得沒了脾氣。
這頓飯吃到一半，門鈴響了。
「一定是你金姨，阿州趕緊去開門，她可是你們的月老啊。」
我放下了筷子，抬腿就走向了大門。
拉開門，映入眼簾的並不是金姨，而是林芝夏。
我下意識就要關門，被她抵著門縫從我臂彎下鑽了進來。
「阿州，我知道今天顧嘉欣也在，我是來拆穿她虛假的真面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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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繞過我，走到了餐桌前。
「顧嘉欣，你這個水性楊花的撈女！」
我爸媽都站了起來，紛紛對她怒目而視，倒是顧嘉欣，淡定地起身，涼涼地看著她。
「林小姐，有什麼事等我們吃完飯再說不行嗎？你怎麼這麼掃興？」
我媽也出聲附和：「林芝夏，我們家不歡迎你，趕緊滾出去，否則我就要報警了。」
我雙手抱胸，靜靜站在門邊看戲。
本想看戲的我，卻被林芝夏拉進了戰圈。
「阿州你過來，這件事你也是當事人，今天我就讓你好好看看她的真面目。」
她從包裡拿出一份資料，拆開後放在了我面前。
一張一張看過去，一股寒氣從我腳底直升天靈蓋。
我以為自己找到了萬中無一的好女人，結果她是個被人玩爛了的髒東西。
我爸媽見我臉色不對，也湊上前來，待看清上面的內容後，我媽SS攥著手中的照片，猛地砸向了顧嘉欣。
「這是怎麼回事？」
「顧嘉欣，你最好給我個解釋！」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她身上，本以為她會慌亂，會好好解釋，可她卻比所有人都要淡定。
她攤了攤手，一臉無所謂。
「既然被拆穿，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原本以為又能大撈一筆，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林芝夏，看得出來你很在乎他，隻可惜，你太蠢了。」
林芝夏猩紅了眼睛，撲上去就跟她扭打在了一起。
「賤人，這是我跟阿州的事，你這個騙子有什麼資格品頭論足？」
突然挨了林芝夏一爪，顧嘉欣也不是吃素的，兩人扭打在一起，難舍難分。
我爸媽還想上前勸架，我將兩人拉離了戰鬥圈。
「爸媽，她們打紅了眼，你們上去會被誤傷的，讓她們打，累了她們自然會停下。」
爸媽臉上還是有些擔心，最後兩人臉上都掛了彩，到底是經常面對這種場面的人，顧嘉欣應該是練過的。
這場鬥毆，完全是單反面的虐打。
可林芝夏就像磕了藥一般，一次一次地被甩在地上，她也還能站起來。
「林芝夏，能讓我掛彩也算你有幾分力氣，走之前我給你個忠告。」
「做人別太三心二意，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可不好，我顧嘉欣雖然是個撈女，可我從來都是給足人家名分，撈的時候也會隻撈一個，不像你，阿州為什麼不選擇你，你自己好好反思吧。」
林芝夏癱在地上，宛如一條S狗。
我站在原地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我爸媽倒是趕緊上前將她扶了起來。
「小林啊，你沒事兒吧？」
她抬手擦了擦臉上的髒汙，咧嘴一笑：「叔叔阿姨，我沒事，隻要阿州不被騙，我怎樣都行。」
我爸媽對視一眼，兩人終是沒再說什麼，反而叫我送她去醫院。
去醫院的路上，車內很沉默，最後我實在忍不住，開口詢問。
「你怎麼發現顧嘉欣有問題的？」
她扯了扯嘴角：「邵軍有個兄弟，兩年前跟她相過親，被騙得傾家蕩產後，又被拋棄，最後尋S想要跳樓，我當初在婚禮上拋下你，就是邵軍叫我過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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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了，所以真的是我識人不清。
顧嘉欣就是個撈女，專門借相親的借口找那些好騙的大齡剩男，騙光人家的錢財後，再拍拍屁股走人。
當初林芝夏的逃婚，也是情有可原。
「羅邵軍兄弟要跳樓，你去了有什麼用？」
她那青紫交加的臉上出現了一抹尷尬的紅暈。
「他那個兄弟，曾經追求過我，被我拒絕了，叫我過去是想讓我借舊情將他從天臺上騙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