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造謠誹謗，立案吧，根本不是我。」
助理接過手機滑動了幾下接著把手機擺到我面前：
「顧總，我去查了 ip 和截圖中的賬號 ip，但結果是圖中的本人是你這個手機，記錄也是你親自截圖的。」
我一愣，對著那個陌生女人的頭像翻起了好友列表。
終於，看到了一模一樣的頭像，但點開聊天框並沒有記錄。
一瞬間我就了然。
難怪，這些截圖都是現截現發，然後單獨標上日期的。
這就是姜玫想讓我身敗名裂的動作啊，用我的手機聊騷然後截圖發給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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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她以為僅憑幾張截圖就能對我怎樣嗎？
我笑笑，剛要退出聊天框，彈窗彈出新熱搜：
#某網紅發聲明對方確實是顧氏總裁
視頻裡的女人眼圈通紅，很明顯是哭過了。
但說的話確實編造誹謗。
說我想要潛規則她，說我每天晚上都會給她打電話騷擾她甚至直接闖進了她的家。
說著，還附上了幾張模糊的門口監控截圖，一個男人的身形想要擅闖民宅。
一瞬間，網絡上原本正在吃瓜懷著半信半疑態度保持中立的網友們紛紛將矛頭轉向了我。
8.
事態發展得比我想象中的迅速。
很快姜玫將律師函的訴訟書也發了出來，聲淚俱下地控訴我婚內出軌還想要她淨身出戶，說她這些年被我侮辱，甚至甘願當啞巴的替身，整整三年我都不讓她張嘴說話，說一句話就要挨一巴掌然後跪一個小時。
沒憑沒據的幾句話卻像是導火索一樣點燃了網友們的怒火。
這下，我徹底塌房了。
短短兩天，我的公司官網賬號掉粉近百萬。
甚至公司門口都有人扔臭雞蛋，舉起橫幅抵制我說我不得好S。
而一向和我公司不對付的競爭對手也在此時大出力，許多還沒籤合同的合作方都沒搶去，甚至原本勝券在握的競標也落了選。
股票大跌，公司隱隱有了破產的風險。
我是實在沒想到，網絡的影響會有這麼大。
更沒想到，現在網友衝浪居然真的聽風就是雨。
助理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而我卻突然冷靜了下來。
姜玫的電話打了過來，陌生號碼甚至做了聲音加密，但那洋洋得意的語氣我卻一聽就知道是她：
「怎麼樣？」
「後悔要和我離婚了吧？如果你願意跪著求我別離婚，我還能考慮一下。」
我沉默了半晌，突然開口問道：
「所以陳婉婷S的真相是什麼呢？」
姜玫似乎是沒想到我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還想追問真相。
隻聽到她聲音有些氣急敗壞，卻還是冷笑：
「你自顧不暇了還想著這事呢？」
「好啊，你願意把你的公司給我，我就告訴你真相。」
我微微一笑，點頭答應：
「好。」
直到我將公司的法人過渡給她，姜玫都沒有反應過來。
我在她眼前擺擺手：
「可以告訴我真相了吧？」
姜玫喜出望外地抱著合同看了又看確認無誤後，從包裡掏出已經籤好字的離婚協議書摔到桌子上：
「現在我才是公司的掌權人了，籤了離婚協議書你我兩清。」
我含笑籤完字叫來律師公證後，姜玫才松了口氣。
見我依舊盯著她，她才緩緩開口：
「我是陳延的高中同學，這些事也是聽他講的。」
「他說，陳婉婷那天晚上被他強奸了，第一次。」
隻一句話，我渾身的汗毛直立，心中好像有鼓點敲打一樣震動。
「他說，陳婉婷醒來後哭著鬧著要報警，陳延說如果她報警了，你就會知道這件事，你不會要不幹淨的女人，陳婉婷受不了他的屈辱，也怕你知道這件事，才自S的。」
簡短的幾句話，卻涵蓋了陳婉婷S時的痛苦。
字裡行間，我都聽出了姜玫對陳婉婷S得毫不在意甚至不屑，一瞬間我的怒火直衝頭頂。
我強忍住怒火，努力裝作和平常無恙抬頭看著她問道：
「那你呢？」
「你為什麼要嫁給我？」
她瞪大了眼睛看向我，似乎很震驚我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半晌，她突然笑出聲：
「因為錢啊，隻要裝三年啞巴就能拿這麼多錢，我為什麼不裝？」
「陳延說你喜歡陳婉婷喜歡得不行，她S了，你當然需要一個新女人了，我雖然長得不如她，但沒關系啊，我是個啞巴就行。」
我看著眼前女人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心中的怒火被瞬間澆滅。
我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這話也是陳延讓你說的吧？」
「其實，陳婉婷根本不是跳樓自S。」
「而是陳延S的，對嗎？」
話音剛落，姜玫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9.
警察闖進門的時候，姜玫還是一副震驚的模樣：
「你到底怎麼知道的？」
「你怎麼知道陳延S了陳婉婷？他跟你說的？」
我搖搖頭，指了指警察再指指自己的耳朵：
「剛剛還不確定，現在確定了。」
姜玫SS咬著下唇，眼神像要S了我一樣盯著我：
「憑什麼抓我！」
我笑笑，將混亂中被扔到地上的合同撿起塞到她手裡，笑道：
「因為你是公司法人啊。」
姜玫因偷稅漏稅入獄。
而這一切也是她咎由自取，我的公司原本沒有任何問題，但因為她的造勢讓所有眼紅我的對家都開始使一些陰招。
助理著急想打壓的時候我卻制止了。
沒關系，這個公司我可以讓出去。
因為我有東山再起的資本。
但我要看到陳延和姜玫血債血償。
陳延是在一周後被逮捕的。
S人罪。
被抓的時候對罪行供認不諱。
直到兩人雙雙被判入獄，網絡上的軒然大波也逐漸平息。
網友們知道了事情所有的真相紛紛來我的官博下跟我道歉說衝錯人了。
但沒關系，如果不是他們，事情也不會進行得如此順利。
陳婉婷是陳延S的。
其實在問姜玫之前，我手頭已經調查出來一些證據，但不夠。
姜玫最後的話才是最致命的武器。
高考那天晚上，陳婉婷是被陳延活活推下了樓。
隻因為他知道了，陳婉婷要跟我一起高考逃離。
我之前就說過，陳延對她有著極為病態的佔有欲和控制欲。
而陳婉婷的做法和想法則超出了他的掌控範圍內。
這個在非親妹妹身上享受到了權力滋味的畜生，決不允許陳婉婷忤逆她。
其實姜玫說得對，間接來說，也是我害S了她。
但，我的本意也隻是想帶她逃出去。
歸根結底，最該S的是陳延。
10.
姜玫和陳延入獄前，我紛紛去見了他們兩人。
姜玫臉色憔悴，看到我時一臉憤怒：
「你早就知道了是吧？你是不是一直在算計我？」
我沒說話，靜靜地看著她發瘋。
她看起來像是精神錯亂了一樣又哭又笑，半晌才直直盯著我：
「顧肆，那你愛過我嗎？」
我搖搖頭又點點頭：
「從最開始我就告訴過你我心裡有人，你說沒關系，我才和你在一起。」
「最開始我以為你是好人，所以除了愛所有的一切我都能給你。」
「但你偏偏不應該利用陳婉婷。」
「你不該聽信陳延的話。」
我嘆了口氣，沒有再看她轉身離開房間。
離開前，我還聽到了她怪異的嗚咽聲。
許是裝啞巴裝久了，已經習慣了。
見到陳延的時候，他一臉的胡茬，黑眼圈重重地掛在臉上, 身形消瘦了不少。
看到我時，卻早已沒了當初吊兒郎當的模樣，陰沉的眸子SS盯著我。
「如果不是你, 婉婷也不會S。」
他一句話沙啞得像是從地獄裡傳來的哀嚎一樣。
我笑笑，反問：
「你覺得把所有的錯都怪到我頭上，你就沒錯了嗎？」
「就是你！就是你！不然婉婷也不會想離開我！她也不會害怕我討厭我！」
「如果不是你！我和婉婷早就和和美美地在一起了！都不知道生了幾個大胖小子了！」
他的邏輯簡直令人發笑, 我冷冷看著他：
「就算沒有我, 你和婉婷也不會有可能！」
「你們是兄妹，你們是同一個父親！」
「畜生！」
陳延聽到我罵他後反而笑了出來, 隻是笑意卻不達眼底。
他盯著我笑了半天, 越笑越大聲, 直到最後眼淚流了滿面才停下來：
「你知道婉婷跳樓之前說了什麼嗎？」
「她說, 讓我別找你的麻煩。」
「你瞧瞧, 婉婷連S之前都惦記著你呢，你呢？」
「你個賤貨，根本不配得到婉婷的愛！」
他一聲聲質問，句句砸到了我的心裡。
我用力壓下喉間湧上來的血腥氣, 平靜地看著他笑了出聲：
「對啊, 婉婷S之前都惦記著我, 你呢？」
「她S之前估計都在後悔這輩子遇到你吧。」
「豬狗不如的東西。」
說完, 我沒有再理會他的怒吼, 快步離開了房間。
一直往前走，沒有再回頭。
直到走出監獄，微風拂過我才感覺臉上一陣涼意。
我摸了摸臉，才發現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面。
我開著車去了墓園，看到陳婉婷的墓前已經蓋上厚厚的一層灰，心中的愧疚不斷泛起漣漪。
不知道開了多久，我能感受到姜玫時不時地回頭看我一眼。
「（這」最後，我看到黑白照上那個停留在十八歲年紀的陳婉婷, 輕聲開口：
「婉婷, 對不起。」
「我愛你。」
三年過去了。
我的公司在國外成功上市, 短短三年已經躋身福布斯富豪榜前十。
身價翻倍, 許多曾經的黑料都被網友扒了出來。
然而現在的網友比三年前的網友都要厲害，甚至都扒出了我自從高中畢業起就創建的小小號微博。
裡面一字一句, 記錄著我對陳婉婷的懷念, 還有自己的懺悔。
每一條微博下都有數不清的網友評論：
「哥，你不僅是福布斯富豪榜前十，你還是痴情榜前十啊。」
「哥, 好好的吧, 嫂子會在天上看著你的。」
我沒有回復, 而是將小小號設置了私密賬號，隻允許自己一人可見。
我不想我和陳婉婷的過去被不相關的人參與。
我隻想自己一個人, 靜靜地想念著她。
將手機開了飛行模式後, 飛機起飛。
我看著窗外的雲不斷飄過，許是大風刮過，短短幾秒那朵雲竟變換了好幾種形態。
而這些形態組合起來，竟是手語中的「我愛你」。
我盯著那朵雲, 在心中默念。
我也愛你，陳婉婷。
這輩子沒來得及告訴你，下輩子一定會加倍告訴你的。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