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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裝星星的罐子 3305 2025-04-02 14:5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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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半夜。


     


    未婚夫的女秘書發來一張挑釁親密照。


     


    【我們今天 4 個小時。】


     


    我沒空回。


     


    因為我S了十年的S對頭,魂魄突然出現。


     


    「這是你未婚夫?」


     


    「嘖……怎麼長得有點像我呢?」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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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門看見許摯,我以為酒沒醒,出現了幻覺。


     


    他仍穿著三中十年前的校服。


     


    像從前一樣嘴欠,見我就懟:「哇塞哇塞,落湯雞 cos 女鬼。」


     


    我低頭,看了眼手機。


     


    2024.


     


    時間正確。


     


    沒重生,沒穿越。


     


    以為是自己眼花,剛想抬頭確認,幾條消息卻恰好進來。


     


    【盛小姐,恭喜你如願和執念哥訂婚。】


     


    【不過比起盛小姐,執念哥好像更喜歡我。】


     


    【他今晚四個小時,兩次哦。】


     


    附圖是她和宋執念的事後貼胸照。


     


    還沒抬頭,耳邊又響起許摯聒噪的聲音。


     


    「臥槽!什麼少兒不宜的圖?」


     


    「盛夏,你手機中毒了?」


     


    「不對,未婚夫?你要結婚?」


     


    「媽耶!訂婚了還在外面亂搞?這種男人你也要?」


     


    「等等,你這未婚夫……怎麼長得有點像我?」


     


    「替身文學?盛夏,你不會喜歡我吧?嘿嘿……」


     


    許摯,人稱啞巴新郎。


     


    海市三中青春校園文裡唯一的男主角。


     


    不說話的時候,那張臉絕了。


     


    奈何長了一張破嘴。


     


    懟他,幾乎是下意識的。


     


    「喜歡你?我有病?」


     


    話音落下,許摯怔住。


     


    我也蒙了。


     


    下一刻,整棟公寓響起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啊啊啊!!!見鬼啦!」


     


    「啊啊啊!!!有人能見鬼啦!!!」


     


    2


     


    十分鍾後,我終於冷靜些。


     


    靠著牆,從包裡摸出一支煙。


     


    「怎麼回事?我為什麼能看見你?」


     


    許摯縮在牆角。


     


    好像比我更詫異。


     


    「我也很想問。」


     


    打火機的聲音一下接著一下。


     


    始終點不燃被雨水浸湿的香煙。


     


    他頓了頓,飄過來,想搶。


     


    但他忘了,他什麼都摸不著,手從煙上直直穿過去。


     


    愣了一瞬,才掩飾尷尬一般,湊近我聞了聞。


     


    「喝酒?還抽煙?」


     


    「盛夏,你什麼時候學會這些了?」


     


    我和他同一個初中、高中。


     


    算得上青梅竹馬。


     


    仗著比我大三個月,他一直喜歡說教我。


     


    但我從來都不怕。


     


    現在也不。


     


    「太久,忘了。」


     


    他瞪大眼睛:「這也能忘?」


     


    「算了,忘就忘吧,也不重要。」


     


    嗯。


     


    不重要。


     


    我扔了煙,繞過他。


     


    脫下湿漉漉的大衣,隨意扔在地上。


     


    他也跟著飄了過來,寸步不離。


     


    「喂,你看見我就不害怕?沒什麼想問……」


     


    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他看見脫下外套的我,正在解連衣裙的扣子。


     


    眼看扣子已經開到胸口。


     


    他一秒穿牆消失。


     


    緊接著咆哮聲從緊閉的書房裡傳來。


     


    「臥槽!你未婚夫出軌,你也不能對我耍流氓啊!」


     


    「我還是個黃花大閨男,戀愛沒談過,別想逼我就範。」


     


    「更何況我已經S了!滿足不了你啊!」


     


    3


     


    許摯的聲音令我動作一頓。


     


    的確,他S了。


     


    十年前,高考結束第二天。


     


    車禍。


     


    我參加了他的葬禮。


     


    十年間,有關他的所有東西都被燒光。


     


    身邊也沒一個人提過他的名字。


     


    其實,剛剛我的腦子很亂。


     


    亂到即便強迫自己鎮定,仍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亂到心神恍惚,不知道此刻的舉動有什麼意義?


     


    但這一刻,我突然就清醒了。


     


    看著空蕩蕩的客廳。


     


    又低頭看了一眼湿答答的連衣裙。


     


    我喉頭有些發緊。


     


    「我淋了雨,再不衝熱水澡喝藥,明天可能會病S。」


     


    四周很靜。


     


    靜到仿佛看見許摯隻是我的錯覺。


     


    可就在我屏住呼吸,想推開書房確認的時候。


     


    他的聲音悶悶傳來。


     


    「閉嘴,不準說S這個字……」


     


    4


     


    穿著衣服躺進浴缸。


     


    被熱水包裹,聽著哗啦啦的水聲。


     


    我好像終於被拉回現實。


     


    明明今天我剛收到裝滿許摯遺物的包裹。


     


    明明一個小時前,我還在他的墓地。


     


    可一牆之隔,他的聲音實在清晰。


     


    「盛夏,你那未婚夫究竟怎麼回事?」


     


    「剛剛我可看見了,你收到那種消息,可不是第一次。」


     


    「還有,那個男人的樣子……」


     


    被我刻意避開的話題,又被他挑起。


     


    的確。


     


    宋執年的女秘書不是第一次發來照片挑釁。


     


    但那又如何?


     


    我又不在意。


     


    「六年前,我媽再婚,嫁了一個暴發戶。」


     


    「商業聯姻,你懂嗎?像你隻是巧合,別自作多情。」


     


    許摯應該不懂。


     


    他又不說話了。


     


    隻有窸窣的腳步聲,從客廳延伸到浴室。


     


    回想起剛才他穿牆的技能。


     


    我皺眉,試探問:「許摯,你不會想偷看我洗澡吧?」


     


    沒人回答,隻有玻璃門上映著一個高大身影。


     


    鬼也有影子?


     


    我心中疑惑,起身換上睡袍。


     


    然而開門看見的不是許摯。


     


    而是本該和女秘書在酒店親熱的宋執年。


     


    他手上拿著從遺物包裹中翻出來的照片,看向我的眼神蔭翳。


     


    「我病了送藥,我約會你冒雨送套,舔了我六年,就因為這張臉?」


     


    「許摯?也對,你每次喝醉叫的都是這個名字。」


     


    宋執年的話,令我心裡「咯噔」一下。


     


    下意識看向從書房裡飄出來的許摯。


     


    但宋執念還沒停。


     


    他挑眉,突然笑了。


     


    語氣漫不經心。


     


    「人藏哪裡了?出來見見?」


     


    5


     


    咚咚。


     


    咚咚……


     


    是我喧囂的心跳。


     


    許摯聽見了。


     


    聽見了那句「每次喝醉,叫的都是他的名字。」


     


    明明以他的性格,逮住機會勢必要刨根問到底。


     


    並像剛剛一樣嘲笑我:「盛夏,你不會真的喜歡我吧?哈哈哈。」


     


    可此刻,他臉上除了驚訝、錯愕,竟隻剩下慌張。


     


    「藏書房了?」


     


    宋執年的聲音,將我的思緒拉回。


     


    他順著我的視線瞥了一眼書房,笑意斂去,大刀闊斧走過去。


     


    但開門,裡面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


     


    沒看見人,他也沒停下。


     


    仿佛一個「急於捉奸」的「丈夫」,一連打開臥室、更衣室。


     


    直到發現家裡真的沒有別人,他才恍然大悟似的,嗤笑一聲。


     


    「自娛自樂?盛夏,何必呢?」


     


    「反正長這麼像,你說一聲,我又不是不能滿足你。」


     


    他說話時,手指輕佻地抬起我的下巴。


     


    我還沒說話。 ??


     


    許摯又行了。


     


    「渣男!放手!」


     


    他衝過來,一拳揍向宋執年。


     


    但他連宋執年一根頭發都碰不到,隻能急得跳腳。


     


    「臥槽!盛夏,他剛從別的女人床上下來就調戲你!」


     


    「愣著幹嗎?你的莽勁呢?」


     


    「揍他啊!就像當年你揍我那樣!」


     


    許摯的話猶如鼓鍾,令我心頭一顫,猛然怔住。


     


    十年前,我的確橫衝直撞。


     


    仗著成績好,在周一升國旗上臺演講時,懟過對學生過度體罰的數學老師。


     


    也在學校後門瞧見被小混混圍堵的女生時,不要命地路見不平。


     


    那時,我自詡勇士,天不怕、地不怕。


     


    要不是許摯提醒,我都快忘記自己曾經「莽」過了。


     


    「夠了。」


     


    輕嘆一聲,我拍開宋執年的手,繞過他。


     


    終於在櫥櫃上摸到心心念念的煙,點燃。


     


    「宋執念,你知道的,有沒有這張臉,我都得哄著你。」


     


    6


     


    我和宋執年,的確是「商業聯姻」。


     


    六年前,我媽再婚嫁給那個姓吳的暴發戶時,恰好對方的項目資金出現問題,無法運轉。


     


    商業上的事,我媽不懂。


     


    我也不懂。


     


    但為了愛情,她願意讓我去試錯。


     


    「夏夏,你吳叔叔沒有兒女,他把你當自己女兒,你幫幫他好不好?」


     


    「媽媽打聽過了,甲方的小宋總就喜歡你這種長相明豔的女生。」


     


    「聽說他明天邀請了很多人去遊輪出海,你也去好不好?去求他寬限你吳叔叔一段時間……」


     


    她哭著一遍遍求我。


     


    那年,我大四,還有半年才畢業。


     


    我想拒絕,但沒做到。


     


    因為我看見了宋執年的照片。


     


    看見了這張和許摯有三四分相似的臉。


     


    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宋家有錢、有權。


     


    宋執年作為宋家的獨子,從來不缺女人。


     


    但他身邊,沒有像我這麼執著、撵不走,又毫無自尊心的女人。


     


    「舔狗」。


     


    他任由他的好友這樣評價我。


     


    因為他讓我替他擋酒,我會聽話喝到胃出血。


     


    半夜,他開房缺裝備給我打電話。


     


    我也會冒雨給他送。


     


    即便他縱容他的一二三四任「女秘書」嘲諷、潑紅酒、羞辱我。


     


    我也不會計較,在他身後隨叫隨到,一待就是六年。


     


    於是,在我媽那個姓吳的丈夫生意有了起色,今年身價突飛猛漲後。


     


    他屈尊降貴,答應了「聯姻」。


     


    這場聯姻,他高興不高興,我不知道。


     


    我媽很高興。


     


    昨天,她興師動眾地辦了一場訂婚宴。


     


    主動把我公寓的密碼告訴宋執年。


     


    盡管那場訂婚宴,宋執年沒去。


     


    她仍舊不掩喜色。


     


    勸我:「夏夏,咱們以後很多地方都要仰仗宋家。」


     


    「男人嘛,有點性格很正常,你得多哄他……」


     


    今天之前,我是願意哄著他的。


     


    可看看眼前氣鼓鼓,恨不得將他頭都擰下來的許摯。


     


    再看被我的話一噎,頭一次露出驚訝神色的他。


     


    我才發現,他們其實一點都不像。


     


    果然啊……


     


    這天底下隻有一個許摯。


     


    輕嘆一聲,我垂下眼眸,捻滅煙頭。


     


    隨後走近宋執年,抽走他手中的照片。


     


    「擦擦脖子上的口紅吧,挺髒的。」


     


    「你知道的,我從來不用你。」


     


    7


     


    宋執年走了。


     


    第一次被我嗆到失語。


     


    他走之前暴怒,還將桌上裝許摯遺物的包裹掀翻。


     


    許摯瞬間炸了。


     


    「看看、看看!還沒怎樣呢,就砸東西摔東西,以後還得了?」


     


    「盛夏,他有家暴傾向,你絕不能和他結婚!」


     


    他耳提面命,刻意轉移話題。


     


    其實,包裹裡也沒有多少東西。


     


    幾張照片、一罐裝著紙疊星星的玻璃罐。


     


    並不值錢。


     


    但此刻看著玻璃罐碎裂,紅色的星星滾得滿地都是。 ?


     


    許摯一臉心疼。


     


    這些星星我知道,是高一上學年他求我教他的。


     


    那時他說,要疊滿五百二十顆,在高考前送送給喜歡的女生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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