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大神啊？」
我搖頭：「沒有，認命吧。」
然而話音剛落，前期畏畏縮縮的打野突然神兵天降一般，各種擊S。
「這換人了吧臥槽！」
「絕對換人了。」
我看了室友一眼，成熟的玩家已經學會開麥求帶了，幼稚的玩家還在「臥槽」。
我咳了兩聲清了下嗓子，夾著聲音，甜甜開口：「打野你好厲害啊，可以帶一下我嗎？」
這一動靜，立即換來室友的大拇指。
我笑得合不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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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勾搭謝時的時候，我就發現了，男人對甜妹毫無抵抗力。
然而話音才落，打野一個失誤被對面拿下。
我愣了一下，一邊守家一邊說：「沒事的，我們還有機會，都是射手拖了節奏。」
被拉踩的射手：【……】
我的室友：【對沒錯。】
然後，我看到打野的麥打開了。
看吧，我就說男人對甜妹沒有任何抵抗力。
下一秒，聽筒裡傳來我熟悉且極為咬牙切齒的聲音：
「孟輕，我怎麼沒發現你的夾子音和我那S去的網戀對象一模一樣呢？」
5
我愣住，操作失誤，被對面擊S。
謝時聲音還在不停傳來：「我就說，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突然就癌症S了，孟輕，你真是好樣的啊！
「照片是假的，名字是假的，地址也是假的，都是假的！」
謝時聲音發顫，呼吸聲很重，聽著真的是氣狠了。
「你嘴裡還有什麼是真的？
「我以前隻覺得你虛偽清高，怎麼不知道你還這麼會騙人啊？
「看我被耍得團團轉，你是不是很得意啊？我知道你討厭我，但你憑什麼……騙我？」
最後那句「騙我」帶了一絲哽咽。
我慌亂地按了退出鍵，退出了遊戲。
可是沒用，錢萌還在遊戲裡。
謝時咆哮：「誰準你退出遊戲的？把話給我說清楚！
「你心虛了是嗎？你也會心虛嗎？
「孟輕，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伴隨著「defeat」的語音響起，謝時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我盯著黑屏的手機，眉頭緊皺。
謝時的遊戲 id 不是這個，和他一起玩的那個號我也沒再登錄過，這個號是新的。
他一聽夾子音就認出了我，卻又驚訝我的真實身份，那他肯定也是才知道我是他網戀對象的。
那麼問題來了，他是怎麼認出我的？
我想破腦袋，最終將目光轉到了錢萌身上。
她表情還維持著剛才的震驚，像吃了什麼不得了的瓜一樣。
我前陣子沒時間，號又得打經驗升級，我就把號給了錢萌，讓她幫我打。
「我的號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臥槽你居然和謝時網戀，那他自S不就是因為……」
我倆同時開口，她顫巍巍地指著我。
我點頭，聲音低了一些：「嗯，是因為我。」
我沒想到謝時會自S。
錢萌又震驚又八卦：「你倆怎麼回事，S對頭愛上我？」
我抿了抿唇，轉移了話題：「你拿我的號做了什麼？」
「哦是這樣的，我一個人打太無聊了，就在表白牆上徵集長期隊友，可又想起這是你的號，怕他們以後認錯人，就說了你的名字。」
說著，她翻出表白牆給我看，點贊還挺多的。
「我還有個群，之前都是在裡面召集的隊友。」
錢萌打開群，恰好一個叫【情緒】的在瘋狂刷屏。
「臥槽大瓜！
「謝時和孟輕居然在一起過，還是孟輕甩了謝時！
「剛才謝時摔門而去，十有八九是去找孟輕了。」
有人質疑他，他立即解釋：「我今天打遊戲恰好匹配到孟輕，前期被壓，逆風了，我就讓謝時替我打了一下，然後孟輕開麥求帶，謝時一下就認出她的聲音了。
「你們愛信不信，我要跟著去吃瓜了。」
「臥槽，真的假的？我也去。」
「我也去我也去。」
「……」
看到謝時來找我這條消息，我心跳漏了一拍，生出幾分心虛和懊惱。
不出十分鍾，女寢樓下就出現了謝時的身影。
他喘著粗氣，額頭帶著汗珠，甚至沒有休息一下，一眼鎖定我所在的樓層，開始喊：
「孟輕，你下來，我們談談。」
他這一嗓子，加上群裡吃瓜趕來的人，女寢樓下漸漸圍起了人。
宿舍裡，錢萌急得團團轉。
「怎麼辦怎麼辦？」
我看著樓下的謝時，轉身下了樓。
今天不說清楚，謝時勢必不會罷休。
我一出來，周圍一下安靜了。
無數眼睛盯著我。
包括謝時。
氣憤和惱怒讓他眼尾染上一層薄紅。
不等我出去，他三兩步跑過來拽住我的手，惡狠狠地問：
「不是很討厭我嗎，怎麼還費盡心思地騙我網戀，嗯？」
6
我感覺腕骨要被他捏碎了。
從而，也更清楚地看到了他手腕處的疤痕。
兩道，交錯重疊。
「怎麼，想用這種手段來換我心軟？」
我微怔。
順著謝時的目光看過去。
是我虎口處那縫了三針的傷口，已經愈合，結的痂剛掉。
我深吸了一口氣：「謝時，換個地方聊，好嗎？」
周圍探究的目光令我不適。
這種事情我也不想暴露在大眾下。
謝時卻是不聽：「騙我的時候沒想過總有一天我會知道嗎？
「哦不，你應該想過，所以開學的時候急急S遁。」
「謝時！」我怒視他。
他聲音卻比我還大：「孟輕，既然做了就要有膽子認！
「用小號夾著嗓子叫我哥哥的時候你沒想過這天嗎？
「用假名、假照片騙我的時候，你沒想過這天嗎？」
說著說著，他笑了起來：「還騙我說得了癌症，還假裝家裡人發去世的朋友圈，那個朋友圈隻有我一個人能看到吧。
「孟輕，你的心真夠黑的啊。
「我以為你真的生病了，所有的錢都轉給了你，我火急火燎地跑去找你，結果那他媽是個假地址！
「我以為你真的S了，我以為是我來晚了，我自責愧疚甚至想……」
他視線落在自己手腕處的疤痕上，自嘲地笑了笑。
「我他媽就是個笑話！」
我竭力壓住腦子裡和盤託出的衝動，咬碎了牙。
我故作輕松：「你才知道啊。
「謝時，你真好騙。」
謝時母親的一百萬還沒有完全到我的賬戶裡，她隨時能收回這筆錢，我還不能把她供出來。
謝時胸膛劇烈起伏著，不可置信地後退了兩步，雙目赤紅，好似下一秒就會揍我。
我迎上他的視線：「恨我嗎？
「你搶走我好不容易得到的項目的時候，沒想過我會報復嗎？
「你縱容身邊的狗腿欺辱我的時候，沒想過我會報復嗎？
「你一個有權有勢的富二代欺壓我這個毫無背景的小透明的時候，沒想過我會報復嗎？」
和謝時槓上之後，我服過軟。
可他的狗腿不肯放過我。
言語譏諷、課堂霸凌都是輕的。
有次直接騙我出去，企圖對我不軌。
我若再不強勢，會被欺負S。
我利用了我的追求者，趕走了那群人。
而這在謝時眼裡，成了假清高、虛偽。
謝時盯著我，氣憤之餘，是不解。
「你在說什麼？」
看著他這副模樣，我笑了笑：「我說什麼？
「你不會說，你沒有搶我的項目，沒有縱容狗腿欺辱我，沒有想過和我作對會給我帶來什麼影響吧？
「你不會告訴我，這一切你都不知道吧。」
謝時搖頭，臉色沉了下來：「我不知道。」
我冷哼：「那又怎樣？現在你一句不知道，就能減輕我曾經因為你遭受的委屈和傷害嗎？
「所以謝時，不要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我隻不過是，以牙還牙而已。
「現在，我們兩清了。」
我轉身，謝時還想拽我，被我避開。
我上樓後，看到謝時在樓下站了很久。
周圍的人漸漸散去。
錢萌擔憂開口：「這事可能沒兩天全校就都知道了，你……」
「我沒事。」
話是這麼說，可我卻擔心……
從謝時母親找到我的那一刻，我就已經在準備申請出國留學了。
就在前兩天，我拿到了推薦信，提交了申請材料。
按流程，一個月內就會有結果。
可沒想到突然來了這麼一出，我怕因為這件事會導致我申請失敗。
7
很快，我和謝時的事情人盡皆知。
我最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在輿論裡，我成了一個騙完感情又騙錢的拜金女。
老師告訴我，這件事情影響很不好，如果不快點解決，校方恐怕會駁回我的出國申請。
瞬間，我焦頭爛額。
偏偏這時，謝時母親給我打了個電話。
「你很聰明，沒有把我供出來。」
我深吸一口氣：「錢什麼時候全給我。」
「放心，很快。」
「我還有一個要求，我要出國。」
謝時母親輕笑：「出國？這我管不著，你得自己想辦法。」
「你不怕我跟謝時和盤託出嗎？」
「你敢嗎？」
我暗自咬牙。
我的確……不敢。
如果把謝時母親惹惱了，我的下場隻會更慘。
我不得不放軟了聲音：「我希望錢能快點全打給我，如果我在這個學校待不下去，我好考慮以後怎麼辦。」
「嗯，我盡快。」
謝時母親掛了電話。
我查了下賬戶，隻到賬了三十萬，分三次打的。
謝時的母親一邊看不起我，一邊讓我騙謝時。
現在謝時知道了，她希望我將她隱藏掉，又不肯爽快點直接給我錢。
她就是摸準了我不敢得罪謝家。
可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前腳我才說和謝時兩清，現在就得去試探一下他如今對我的態度，這感覺還真是……讓人咬牙切齒。
我堵住了準備回宿舍的謝時。
「談談。」
謝時頭發亂蓬蓬的，眼裡泛著紅血絲。
看到我時，先是愣了一下，而後反唇相譏：「不是說兩清了嗎？還有什麼好談的。」
我咬牙，放軟了態度：「求你了，謝時哥哥。」
網戀的時候，我慣會夾著聲音喊他謝時哥哥，常常惹得他面紅耳赤，言語混亂。
謝時聞言，呼吸一滯。
他閉了閉眼，重重呼出一口氣：「說吧。」
我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措辭：「我不是故意騙你的，我真的是被逼急了，我說的那些事情你隨便問問都能知道，我也是狗急跳牆了才騙你……」
我拿出一張卡塞他手裡：「這是你轉給我的錢，我沒花，都在這裡。
「我知道我騙你感情不對，可……你能，替我想想嗎？」
我語氣誠懇，雙眼真摯地看著謝時，希望他能可憐一下我。
謝時垂眸，錯開了我的目光。
他摩挲著手裡的卡，問我：「孟輕，在我們戀愛的這兩個月裡，你有喜歡過我嗎？」
我腦海自動回放之前和他的種種，聲音不自覺低了一些。
「有。」
和他戀愛的期間，他給了我精神上很大的滿足。
有那麼一刻，我是真的想要一個能夠全心全意護著我的人。
謝時聞言，輕嗤一聲：「騙子。」
「照片、名字、年齡、地址，甚至連聲音都是假的，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我搖頭：「有一樣是真的。」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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