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的新品還不錯，你嘗嘗。」傅宴森將甜品放到我的面前。
那個時候，我不知道是甜品太甜，還是因為我自己心裡甜。
但我大概知道，我是喜歡上傅宴森了。
在意識到喜歡上傅宴森之前，我開始化妝，喜歡上了各種漂亮的小裙子。
我第一次穿了裙子，化完妝出現在傅宴森面前的時候，他愣了好久，最後憋出一句：「你要不……去換個衣服？」
我：「？」
「不好看嗎？」我有些遲疑。
傅宴森神情認真地回答我：「你這樣，回頭率太高了。」
我笑著上前挽住他的手腕，問他：「女朋友漂亮，難道男朋友不應該有於榮焉，特別有面子嗎？」
傅宴森低頭看著我挽著他的手，最後什麼也沒說，隻是摸了摸鼻子，低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在外人看來，十分正常的情侶舉動，但其實對於當時的我和傅宴森而言，確實是過於親密了。
除了他在警局擔心我的時候牽過我的手，十指相扣外，那大概是我們第二次那麼親密了。
他沒有拒絕，我大概就明白了他的心思。
學校舉辦了十佳歌手比賽。
我去湊了個熱鬧。
還特意邀請了傅宴森去比賽現場為我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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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拒絕。
那天晚上的比賽，我唱了一首《小情歌》，在結束的時候，在舞臺上，拿著話筒，對著臺下的傅宴森喊：
「林宴森，我喜歡你。」
我笑著朝著他比了一個心。
很俗氣，但那個時候卻是滿心甜蜜，眼裡的世界似乎隻剩下了他，想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很喜歡他。
傅宴森愣了一下，而後穿過人群，在舞臺下朝著我伸出了手。
「常沅。」他喊我的名字。
我笑著從舞臺上跳下去，撲進了他的懷裡。
周圍一片歡呼。
10
十佳歌手我被淘汰了，但我和傅宴森戀愛了。
是真的戀愛了。
和假戀愛時的低調不同，戀愛後的我們恨不得昭告天下，有多高調就有多高調。
我有空的時候，陪他去上課，他空的時候，陪我上課。
他的手腕上戴上了黑色發繩，他覺得太單調，還跑去在手腕上紋了我的名字。
常沅。
不是拼音，不是一個字，是完完整整的名字，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女朋友叫常沅。
有一回，我生理期提前，在宿舍裡痛經發作，室友又都不在。
傅宴森急得不行，不顧生活老師阻攔，衝進了女宿舍樓。
被生活老師抓到後，誠心道歉：「我錯了，但是我女朋友她真的很難受。我想帶她去醫院看一看，老師求求你幫幫忙，我真的很擔心她。」
生活老師大概也是個看臉的。
對著傅宴森的那張臉，最終輕拿輕放，由著傅宴森將我公主抱帶出了宿舍。
醫院最後沒去成，他帶著我去了他校外的公寓。
將手心搓得火熱後，貼在我的小腹上。
「有沒有好點？」傅宴森一臉擔憂，又忍不住低聲抱怨：「現在科技那麼發達，怎麼連個痛經都治不了？」
我失笑，故意抱住他的脖頸湊近：「林宴森，你有沒有聽說過。」
「什麼？」傅宴森認真問我。
「生了孩子，可能就不會痛經了。」我笑著回。
傅宴森狐疑：「真的假的？生孩子不是更痛嗎？」
我樂得不行，撲進他的懷裡，傅宴森一臉茫然地抱著我，一邊擔心我不要掉下去，一邊還得繼續給我暖肚子。
笑過後，看著傅宴森近在眼前的臉，我沒忍住，湊上前，親了親他的嘴角。
那已經不是我們第一次接吻了。
傅宴森反應很快，在我剛離開一點距離的時候就將我重新按回了他的懷裡。
和我的蜻蜓點水不同，他就像是有用不完的熱情，想要將我整個人都融化掉。
等一吻結束的時候，我趴在他的身上犯懶，傅宴森低頭看了眼此刻耀武揚威的褲子，輕輕嘆了口氣。
我更加樂得不行。
傅宴森懊惱地將我按在他的懷裡，故作惡狠狠地警告我：「不準笑。」
他這樣，我越發想笑。
傅宴森拿我沒轍，隻能咬牙切齒地看著我：「常沅，別讓我逮到你。」
戀愛一周年的時候，傅宴森花重金準備了一個無人機驚喜。
隻要在學校，一抬頭就能看到。
是他特意讓人設計的我們相處中的畫面，以簡筆畫的樣式用無人機展示出來。
最後一個，是他回應我的告白。
「常沅，我喜歡你。」
我感動得稀裡哗啦，撲進他的懷裡：「林宴森，我好喜歡你啊。」
傅宴森一手攬著我的腰，一手護著我的頭，湊近臉，用鼻尖輕輕摩挲我的鼻尖。
「我也喜歡你，林宴森喜歡常沅，一輩子都不會變。」
11
傅宴森的驚喜，讓我一點都不想離開他。
後來的事情，似乎也就順理成章。
他帶著我回了他的公寓。
小情侶嘛，獨處，哪有不親親抱抱的，擦槍走火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第一次，沒經驗，很艱難。
真正合為一體的時候，傅宴森咬著我的唇，要我承諾：「常沅，你不能吃幹抹淨，你要對我負責。」
我被逗笑：「你是不是弄反角色了？」
他不管，故意磨我。
「你說，對我負責，一輩子都不準離開我。」
我失笑，應下：「好，常沅會對林宴森負責，一輩子都不會離開林宴森。」
我的承諾換回他的動情。
共赴頂端的時候，他在我耳邊喊我：「寶寶。」
開了葷後的傅宴森，開始變得可怕。
食髓知味，還熱衷於開發新姿勢。
雖然享受的時候是真享受，奈何有點費身體。
他也喜得外號——「狗東西」。
陪他廝混了一個月後，我就搬回宿舍，說什麼也不肯去他的公寓。
我和傅宴森的戀愛，談得很高調。
愛的時候，濃墨重彩，恨不得宣告全世界。
分手時，也分得決絕，撕心裂肺。
室友說我是戀愛腦，可事實是，我沉溺於愛情，卻又理智。
大四那年，我拿到國外大學的 offer。
全額獎學金。
傅宴森覺得不可理喻：「你要出國留學？」
我點頭。
那是我一早就定下的目標，也是我心儀的學校。
他問我：「那我呢？常沅，你說過一輩子都不會離開我的。」
「我沒有打算離開你。林宴森，現在交通那麼發達，就算是出國留學，我也可以回來找你，你也能來找我，而且我們還可以電話聯系。」我認真回答他。
傅宴森是富二代，我家裡也不窮，完全能夠支撐我們跨國戀愛。
傅宴森卻嗤笑一聲，回我：「我不相信異國戀。隔著那麼遠的距離，一年見不了幾次，常沅，感情是要靠經營的，而不是隨便丟在一邊也依舊會燦爛盛開。」
我沉默了一下，問他：「所以呢？我要因為一段感情，就拋棄我更好的未來嗎？」
傅宴森愣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說：「常沅，如果你出國，我們就分手。」
他覺得我狠心，背叛了我們的感情，我覺得他不可理喻。
當年的我們，年輕氣盛，誰也不肯為誰低頭。
我不理解他為什麼要拿感情去逼迫我放棄我更好的未來。
而他也不理解，為什麼我這麼輕易地就將我們的感情放到了其他之後。
我們開始冷戰。
他不肯低頭，我也不肯放棄。
時間一直拖到我出國那天。
臨上飛機前，我忍不住給他打電話。
「林宴森，我要走了。」我忍著淚衝電話那頭的人說。
傅宴森沉默。
我忍不住落了淚：「難道你對我們的感情就這麼沒有信心，出國難道一定就意味著結束嗎？」
他還是沉默。
愛得越深，那個時候，恨得也更深。
「林宴森，我們分手吧。」我最終說出了我們的結果。
這一次，傅宴森開了口。
簡簡單單一個字。
「好。」
我哭著咒罵他：「林宴森，我詛咒你一輩子不舉，斷子絕孫！」
傅宴森冷笑著回我：「那我祝你一輩子嫁不出去。」
其實那天，我們還罵了很多。
什麼樣的話都往對方身上招呼，似乎這一頓痛罵就能夠將所有付出的感情都切割掉。
直到登機提醒響起。
我狠心掛掉了電話。
隱約間聽到傅宴森說：「寶寶，一路順風。」
我想，一定是幻聽了，他明明罵我罵得那麼狠。
怎麼可能還喊我寶寶。
我哭著上了飛機。
我告訴自己，常沅，不要回頭。
愛也好，不愛也好，都不要回頭。
12
我不知道現在算不算回頭。
和傅宴森又有了身體上的糾纏。
「好聚好散。」傅宴森聽了我的話，嗤笑了一聲。
他上前掐著我的後脖頸，發了狠地吻我。
直到我咬破他的嘴唇，咬出了血，他才退開，看著我，不輕不重地笑了聲：「常沅，在我的世界，除了愛就是恨，從來沒有『好聚好散』這個詞。」
說完這句話，他起身離開，再也沒有回來。
那日後，我聯系了傅老太太，將三百萬的支票奉還。
老太太看著我遞回去的支票，詫異了一下，問我：「還沒和好？」
我微愣，隨後故作微笑地搖了搖頭：「人應該往前看。」
老太太不解：「宴森是個好孩子，橫在你們之間的問題已經不復存在，為什麼不重新開始？」
我笑：「當年的問題不存在，可未來就不會出現類似的問題嗎？我不可能為了感情就放棄我的前程，隻要兩者再次產生衝突，我和他之間的結果依舊是一樣。摔過一次的跟頭，我不想再摔第二次。」
我站起身，朝著傅老太太鞠了個躬後轉身離開。
沒有人知道，當年我是如何艱難地從這一段突然叫停的感情中抽離出來。
曾經的濃墨重彩，在結束後，卻成了要我命的毒藥。
剛出國的那段時間，我每天都會夢到傅宴森，夢裡，他冷漠地甩開我的手，要和我分手。
而夢外，人生地不熟的我，舉步維艱。
我以為自己可以處理得很好，但事實上，在國外孤身一人留學很難。
或許是因為在傅宴森的保護下太久，我好像真的缺少了自己去獨立面對的能力。
我遇到了很多很多麻煩，那個時候，我多希望傅宴森能夠出現在我面前，能夠陪著我去走過那一切。
但是他沒有。
也曾想過，如果他出現在我面前，再和我說一次留下，我或許真的會放棄一切和他回國。
但是他依舊沒有。
我漸漸解決了身邊的難題。
我有了新朋友，得到了導師的誇贊，將感情徹底壓制後，我迎來了我以為的新生。
直到相處許久的學長向我告白。
他說：「常沅，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那個時候，學長的臉和傅宴森的臉徹底重合。
我拒絕了學長，而後平靜地回到住處，哭得像個傻子。
那個說喜歡我，總是掛著一輩子的人，那麼輕易就舍棄了我。
那一天，我忍不住撥通了傅宴森的電話。
我甚至想，隻要他喊我一句我的名字，我就會義無反顧地回去找他。
但他接起電話時，隻有冷漠的一句：「哪位？」
我掛掉了電話。
大哭一場。
我沒想到，時隔七年，我會和傅宴森再次產生感情上的糾纏。
他說他沒有好聚好散。
可是七年，他從來沒有找過我。
所以，傅宴森，我對你而言，也不是那麼不可或缺。
13
將支票還給傅老太太後，我就訂了離開的機票。
這一次，我沒走成功。
在過安檢時，傅宴森出現了。
壓根不管我的想法，把我扛到肩上就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