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身份呀，沒有公司的背書你算什麼阿貓阿狗！」
徐靜趾高氣昂說道：「別給臉不要臉，我喊保安將你趕走。」
我無語地對她翻了個白眼：
「徐靜，是梁靜茹給你的勇氣嗎？
「你那海歸學歷有多水，要我當眾揭穿嗎？」
徐靜眼神閃爍，惱羞成怒道：「你等著……」
我倒是想等著看她有什麼手段，隻不過電話響了。
「喂，二叔。嗯嗯，好，我知道了。」
頭疼，老爸不知道通過什麼渠道知道我被裁了。
他讓二叔喊我回家吃飯，我皺著眉頭徑直朝著電梯走去。
「站住！」徐靜衝上來，拽住我的胳膊。
她面色有些猙獰：「蘇荷，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我要你離開這裡！」
杜行這會兒也走了過來：「蘇荷，因為你的工作失職，已經給公司造成嚴重損失。我希望你不要再冥頑不化，破壞公司的 SONDER 項目！」
我的表情管理都快失控了，冷著臉看著他們。
徐靜見我不為所動，她對著大廳值班的保安喊道：「保安，快把這個垃圾人趕走。
「真的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來，你們不要被她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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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電梯門開了。
07
二叔和幾個高管都在電梯裡。
他看到我和杜行、徐靜兩人，笑著點了點頭。
我還沒有吭聲，杜行諂媚道：「蘇總您好，我是博望科技的……」
二叔抬手制止杜行的話頭：「蘇荷，我在上面等你。」
二叔的話讓杜行和徐靜面面相覷。
電梯門關上了，徐靜目瞪口呆地看著我：「蘇荷，你竟然傍上藍瑪總裁了？！」
她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奇怪，難道有錢人都喜歡平板嗎？」
我怒道：「你過分了呀！」
徐靜聲音不小，周邊的人都聽到了。
你對我有意見可以，但人身攻擊就不行了。
杜行表情一會兒白一會兒紅，眼神緊盯著我，「蘇荷，你……」
我戲謔道：「怎麼，怕我吹耳邊風了？你求我呀。」
杜行滿臉糾結，反倒是徐靜滿臉不屑：
「你囂張什麼，你也就是有錢人眼中一盤新鮮的菜，偶爾嘗個新鮮罷了，真當自己是正牌女主人，當得了藍瑪集團的家？」
我指著徐靜點了點，好一張尖牙利嘴。
我拿出手機給 SONDER 項目的負責人：
「嗯，我在大廳，麻煩你過來一下，接待下博望科技的老杜。」
杜行神色復雜，徐靜撇了撇嘴，嘀咕著「真當自己是女主人了。」
幾分鍾後，SONDER 項目負責人下來。
她看到我後立馬說道：「蘇姐，蘇總正在等您。」
我瞥了眼杜行和徐靜：「周經理，要不麻煩你，幫他們介紹下我的身份？
「畢竟在此之前，這位徐靜女士還說我是阿貓阿狗，不配出現在這裡。」
周經理臉色大變，看向徐靜的目光中帶著刀子：
「蘇荷女士是藍瑪集團新任的執行副總，主管對外投資與項目審計工作。
「她更是總裁的親侄女，董事長的親女兒！」
杜行聽完介紹後，腿都軟了。
徐靜雙眼無神地看著我，那表情就像看到一隻巨型大鱷朝我微笑。
「你……你……」
我聳了聳肩：「不好意思，我剛好能當藍瑪集團的一點點家。」
08
杜行臉色慘白地跟著上了電梯。
會議室，杜行瞪著徐靜責罵：「都是你，你招惹她幹什麼！
「這個項目要是毀了，公司融資不成功，我把你的骨頭都要拆掉賣了！」
徐靜嘴唇發抖，顫顫巍巍地說：「這，這也不怪我啊。誰知道她背景這麼深。」
杜行叱喝道：「還不是你老在我耳邊吹風，說蘇荷對你不滿，對我不尊重，你……」
「那也不怪我啊。」徐靜狡辯道，「你自己床上說的！
「你說她太桀骜了，當眾罵你讓你難堪了，還怕公司融資後她跟你要股份啊。你真當我傻子，不知道我是你一把刀子啊？」
杜行惱羞成怒道：「你！廢物！」
我站在門外聽了幾聲，不由哭笑不得。
原來，我這麼不招人待見，更是被「耳邊風」給殃及了。
我不想再聽下去了，帶著 SONDER 項目的周經理推門而入。
杜行和徐靜看到我進來後，面色難堪地起身。
「怎麼，嫌棄藍瑪招待不周，擺臉色啊。」
我嬉笑一番：「周經理啊，看來我們的接待工作有問題，沒伺候好我們的乙方啊。」
周經理寒著臉，嘴角掛著冷笑：「杜總，許總，要不要我親手給您兩位端上咖啡？」
杜行急道：「哈哈，蘇總開玩笑了。
「我第一次來藍瑪集團拜訪，是被集團的恢宏氣勢震到，有些失態了。」
徐靜虛偽地媚笑道：「是啊是啊，我第一次從這裡看整個 CBD 風光，視野真的太好了！」
我對著徐靜呵呵冷笑：「可惜，這裡不是博望的辦公室，我不能讓給你了。」
徐靜表情一僵，尷尬地笑了笑。
杜行朗聲道：「蘇總，那間辦公室還在呢。
「您什麼時候有空，回博望指導指導我們工作啊？
「再怎麼說，博望也是您奮鬥三年的公司，是您親眼看著成長起來的事業啊！」
我伸出手指對著杜行點了點，轉頭看向周經理：「周經理，你看看杜總。
「這就是能幹大事的心態，唾面自幹隻是基操，不要臉才是真豪傑。」
周經理點了點頭，眼神也帶著幾分譏諷。
杜行聽著我當面諷刺，臉上笑意依舊不減，反倒讓我覺得有些沒意思了。
我無趣地將文件甩在桌面上：「周經理，你跟他們聊吧，沒意思。」
是的，我忽然覺得沒意思了。
對於大象而言，踩死一隻螞蟻很有快感嗎？
SONDER 項目本來就是我的私心，拉來給博望科技續命，融資用的。
公事公辦的話，杜行的公司根本沒資格參與這個項目。
我都不需要額外提點，博望就要被掃地而出。
09
半個小時後，周經理跟我說杜行狼狽地走了。
我將所有的精力和心思，都放到集團對外投資與項目審計工作。
以藍瑪集團目前的體量和地位，公司對外投資的項目肯定都經過層層審核。
但大公司有大公司的毛病，公司上層的管理站得太高了，有時候和執行部門脫鉤太嚴重，自然就會出現某些腐敗或內外勾結的項目。
我必須像一個冷酷的主刀主任，像割腫瘤一般下狠手。
短短十來天，我已經審查出五六個項目存在貓膩。
中層幾個部門領導以權謀私，勾結外部供應商中飽私囊，對某些項目把關不嚴謹。
涉及的高管或部門經理更是有二十多人，涉及的普通職工更是有百多人。
我跟二叔匯報後，直接以集團的名義報警，並且將證據轉交給警方。
集團內部人人自危，甚至已經給我取了個「蘇閻婆」的外號——閻王的婆娘！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二叔毫不在意。
他打趣道：「大侄女啊，你這個大動脈被裁了，可不能把咱家公司的大動脈也砍斷了哦。」
我對著二叔就翻了個大白眼！
審計工作告一段落後，我沒想到杜行大半夜堵到我家門口。
他依舊是那副儒商氣質，隻是眼神透著焦慮：
「蘇荷，你要怎麼樣才肯幫我？」
他語氣很急躁：「我把徐靜開除，給你股份，行不行？」
我冷漠地看著他：「杜總，這些不是我想要的。」
「你想要什麼，隻要我能給的！」
杜行的眼神忽然一亮：「我知道了！蘇荷，是我對不起你。
「我早就應該知道，你喜歡我很久，是我對你的感情與付出太忽視了。
「你甘願放棄豪門千金的身份，跟我從零開始創業，吃苦賣力地幹了三年多，是我讓你失望了！」
我聽著杜行的一番話，愕然不止。
杜行看著我的神情，還以為說中我的心思：
「蘇荷，我現在就同意和你交往，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女朋友。
「等公司的危機度過了，我會娶你的！」
他越說越精神，忽然就伸出手握住我。
我被他的襲擊嚇了一跳，應激般地閃躲開，更是氣惱地甩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聲巨響，杜行臉上的表情呆滯。
「杜行，你發瘋入魔了吧？」
我叱喝道：「你再這樣胡言亂語，我就告你性騷擾了！」
杜行被我一巴掌打得蒙了，愣愣地看著我：
「你，真的要見死不救嗎？」
我已經沒有心思和杜行糾纏，直接喊保安過來。
高檔小區的保安就是牛，直接架著杜行就要帶走他。
杜行還在發癲般喊話：「我會娶你呀，以後你就是公司老板娘，不會再有人裁你了！
「蘇荷，你救救公司，救救我吧！」
10
杜行很不對勁。
隻是我現在根本沒心思關注他，關注博望科技。
直到過幾天，孫薇給我打電話：
「蘇姐，徐靜在公司被杜總當眾扇打，後來還送到醫院急救。
「嘖嘖，那個場面啊，真解氣！」
我輕笑了兩聲：「老馬呢？」
孫薇冷哼道：「馬總監降級變馬經理了，死皮賴臉地不走。」
我對老馬怨氣不大，但他當初的做法令我很不齒。
「蘇姐，您對老杜現在是什麼看法啊？」
孫薇會這樣問，明顯是帶著一點小任務。
「我有什麼態度？」我輕蔑地說著。
「三兩隻嗡嗡叫的蒼蠅和蚊子，能入得了真龍的眼裡嗎？」
孫薇在電話那頭怔了一下，旋即嘆息：
「蘇姐，杜總今天下了懸賞令了，誰能約上您就獎勵十萬！
「誰要是能讓您高抬貴手，讓 SONDER 項目繼續落在博望科技，獎勵五十萬！」
我聽著孫薇的話，對杜行這個魄力倒是佩服。
他知道和我已經撕破臉了，但跟我一起奮鬥三年的老同事們，或許還留有一些情面。
感情牌嘛，打一打，說不定有用呢。
「呵呵，杜行這是把我當守關的 BOSS 啊。」
我說：「行，這十萬我就送你了。」
11
我和孫薇的見面很簡單。
兩個人吃了一頓簡餐，聊了幾句。
大部分是孫薇在吐槽公司自我走後的變化。
隻是我興趣乏乏，附和幾句就冷場了。
孫薇也知道，這頓飯後她和我的情分就消耗了。
「我知道你是帶著任務來的，沒關系。」
我寬慰了一句：「一切公事公辦，我不會刻意設置任何人為障礙。」
孫薇面帶苦澀地點了點頭。
當初我拉到這個項目，公司所有人都不可置信，覺得是天方夜譚。
如今我的身份曝光，他們才真正知道公司憑什麼能拿到。
「謝謝蘇姐，我……」
我抬了抬手：「不說了，一切都向前看。」
聚會結束得很倉促，也有些索然無味。
我知道從我的身份曝光後，曾經共同奮鬥的小伙伴們，對我的心理和態度都太功利了。
走在大街上，一月份的晚風有些涼，吹得我的心更寒。
一輛面包車從身後駛來，停在我旁邊。
我還沒反應過來，車上就衝下兩個壯漢，捂著我的口鼻將我拖進車內。
我剛想掙扎，一把尖刀抵在我的脖頸處。
「你再動，把你的喉嚨都捅破了！」
我被嚇得渾身發抖，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脆弱。
「你，你們想幹什麼？」
就在我想要側臉看綁匪是誰時，我的嘴裡就被塞進一塊破布。
一個黑色塑料袋套在我的腦袋上，遮住我的視線。
我的雙手更是被對方用尼龍繩捆綁起來。
「大哥，這小妞的微信和支付寶裡，餘額有好多零啊！」
一個鴨子嗓音的男聲響起：「發了，我們發了！」
「都轉出來，轉賬出來！」另一個聲線粗的男人亢奮地喊著，「用指紋轉賬！
「這高科技就是好，隻要有手有指紋就能轉賬。」
我的後腦勺被大力拍了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