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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學生會主席成為床伴後 3765 2025-03-26 15:3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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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興衝衝地回到宿舍,準備倒頭大睡。


    忽然看到宣傳部群裡發的通知。


    部長:【今晚全員必須到場,遲到者扣學分,無特殊原因不許請假。】


    我認命地重新穿好衣服,來到會場,連晚飯都沒來得及吃。


    姜乘被眾人包圍,正認真地商討主持事宜。


    他隻是生活裡不太愛說話,但在正事上,有很強的領導才能。


    核心的活我搶不著,隻能和同學搬一些裝飾品。


    忙亂中,有人一直在注視我。


    我尋著目光回望,對上姜乘。


    目光交織。


    他面無表情地轉過頭,低頭擺弄手機。


    我扯了扯嘴角。


    擺臉子給誰看呢。


    中場休息時,我才看到他發的信息:【為什麼不去睡覺。】


    我:【我睡眠質量很好,不差這一晚。】


    他冷淡地回了兩個字:【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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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態度!


    我又開始搬東西,打定主意一會兒就溜。


    這時部長找我,臉色很難看:「淼淼,主席讓你過去。」


    我一頭霧水地走過去,姜乘輕描淡寫地說:「入學生會時,你說擅長畫國畫?」


    我眨了眨眼,點頭。


    「那你畫些花鳥魚什麼的,做背景裝飾,符合演講主題。」


    原來是這樣。


    我松了口氣,露出笑容。


    這可比搬東西輕松多了。


    餘光裡,姜乘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


    我坐下來認真作畫。


    姜乘在旁邊忙其他的,時不時有人進來請示。


    不知不覺地,我頭有些疼。


    太多宿沒睡著了,今晚又這麼累。


    心跳陣陣加速。


    蘸滿墨水的毛筆從指尖滑下去,我手腳冰涼,意識慢慢抽離。


    「方淼!方淼!」


    記憶的最後,是姜乘急得發紅的雙眼。


    昏昏沉沉間,我忍不住想,睡不著覺的事情要暴露了。


    姜乘不會生氣吧?


    10


    我,二十歲女大學生,差點猝死在花一樣的年紀。


    醒來時對上姜乘充著紅血絲的雙眼,我對一切還渾然不覺。


    竭力睜大眼睛,無辜懵懂地看著他。


    對峙幾秒。


    他冷笑:「看我幹什麼?」


    剛在生死邊緣走一遭,理智還沒回籠,我認真地說:「你好看。」


    姜乘用力把蘋果切成規則的正方體:「閉嘴。」


    被兇了。


    我委屈地捂住嘴。


    姜乘在病床前蹲下來,沉默地看我。


    他目光冷淡,還帶著點怒氣,病床上方的空氣就這樣被一寸寸地壓縮。


    「知道自己被搶救了多久嗎?」


    聲音低沉嘶啞,帶著深深的疲倦。


    我心虛起來,不敢直視他。


    「自己說,多長時間沒有睡覺了。


    「一天,兩天,一周?


    「方淼,」姜乘支住額頭,似乎無可奈何,「你就這麼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嗎?」


    他好像,很難過。


    我慢慢地理解他說的話,竟然無言以對。


    「還是說比起和我同床共枕,你寧可不睡覺?」


    主席大人雙手蓋住臉,像個做錯事情的小孩子,眼尾泛紅。


    好吧。


    他是真的很難過。


    ……


    我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臉。


    雖然說不出話,但我希望用偉大的肢體語言告訴他。


    別難過啦。


    11


    或許是太愧疚了,又或許是學生會主席與生俱來的責任心。


    姜乘用蠻橫的姿態拒絕了一切想來照顧我的人,獨自在醫院裡看顧我。


    舍友們可憐兮兮地在群裡每天@我八百遍。


    我安撫她們,陪病人是件體力活。


    看姜乘就知道了,每天抽血化驗開單子,帶我做各項檢查,跑上跑下地,人都累瘦了。


    沒辦法,領導人物挑大梁的時候到了。


    誰讓我是在「辦公事」時暈倒的呢。


    令我感動的還有學生會的同胞們。


    因為可惡的主席大人無情地壟斷,他們對我一腔同情得不到發泄,便自發送各種好吃的來救濟我。


    當然這些,都被姜乘扣下了。


    他用看垃圾的眼神盯著那幫零食,皺眉:「都是沒有營養的又不幹淨的……」


    我爭辯:「但它們很美味,會給人帶來情緒價值!」


    姜乘輕描淡寫地反問:「我的飯帶給你的情緒價值還不夠嗎?」


    呃。


    好像足夠了。


    主席大人做得一手好菜,色香味俱全。


    我在醫院的一日三餐,都被他承包了。


    最要命的是,他做的甜品比甜品店裡賣的好吃一百倍。


    每回吃完,都讓人有種想痛哭流涕的感覺。


    學校食堂裡的飯對現在的我來說,不亞於豬食。


    我委婉地問姜乘:「有沒有通過手藝掙錢的想法?」


    姜乘長腿交疊,吊兒郎當地搭在椅子上,正研究明日的菜譜。


    聞言,他一本正經地坐好:「我沒聽懂,方同學想表達什麼?」


    我觍著臉繼續說:「就是……出院後……能不能再偶爾品嘗一下主席大人的手藝。尤其是上回那個……芒果糯米糍。」


    天殺的,誰知道他是怎麼把芒果和糯米做得那麼好吃的。


    姜乘怔了怔,手背反扣在嘴上,忍不住笑出聲。


    真……丟人。


    不過有這麼好笑嗎!


    我強行挽尊:「開個玩笑而已啊別當真,我沒有那麼饞,沒有沒有。」


    姜乘收回笑,意味不明地看我一眼,放下手機,把草莓熊安置在我枕邊。


    入睡前,我還是忍不住提醒他:「還有三天就出院了,沒必要準備菜譜了,你也該歇歇了。」


    這些天,都是我先睡足,他才閉眼眯一會兒。


    姜乘頭也不抬地說:「我樂意。」


    睡意被這句話擊潰,我驟然睜開眼睛。


    他保持原來的姿勢,靜靜地說:「我可以給你做一輩子的飯,如果你願意。」


    12


    出院後,學生會內部舉行一次聚餐。


    人來得空前地多,尤其宣傳部,除了部長,幾乎來全了。


    氣氛熱鬧時,我以果汁代酒,站起來敬了姜乘一杯。


    感謝學生會同袍們的關愛,感謝學校,感謝領導……最主要感謝主席無微不至地照顧。


    一片哄笑中,姜乘淡笑著看我:「見外了,都是一家人。」


    微黃的燈光下,他的眼神粘連,曖昧不清。


    下一秒,那雙沉靜的瞳孔又楚河漢界般泾渭分明。


    公是公,私是私。


    我心緒復雜,恍神著坐下。


    飯局早早就散了。


    我從衛生間出來,看見姜乘在前臺結賬。


    猶豫片刻,我選擇默默路過。


    「看不見我?」


    姜乘低頭轉賬,語氣卻清晰。


    腳尖停下,然後轉彎。


    我笑:「怕打擾你嘛。」


    他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敲打著桌子:「我怕被打擾?」


    我訕訕地,不知道怎麼回答。


    「以後打算怎麼辦?還不睡覺?」


    我猶豫說:「我再適應適應吧。實在不行一替一天?」


    「哦,」他的語氣聽不出喜怒,「然後再暈倒。」


    「不會的,我沒有那麼虛弱。」


    我向他展示了下手臂上的肌肉,這些天在醫院被他喂得,胖了好幾斤。


    「我身板子結實著呢,」這次我是發自真心地笑,「奶奶說過我是一頭小豬。」


    姜乘像是煩躁地皺眉:「我不管那些,隻想讓你好好睡覺。」


    我的笑容一下子收回去了:「那你怎麼辦呢?」


    姜乘看了我很久。


    直到我被盯得發毛,他才淡淡地收回目光:「每個人體質不同,我睡好睡壞都無所謂。


    「隻要你能睡好,就夠了。」


    13


    當晚,我將草莓熊從行李箱搬回大床。


    舍友幫了把手:「淼子,你是把這熊當成你男人了啊,對它這麼好。」


    我簡直想撲過去捂住她的嘴。


    舍友二號,我一般叫她王者姐,歪嘴笑:「咱大淼的男人可另有其人哦~」


    「?」


    對此種謠言,我表示抗議。


    王者姐猿猴附體蹦到我的床上,勾起我的下巴,意味深長地說:「你與姜主席孤男寡女共處兩周,天雷勾地火,男人最喜歡女人柔弱的……」


    我一隻手捂住她的嘴,另一隻手堵住草莓熊的耳朵。


    祖宗啊我可求你別說話了。


    我哪柔弱了?


    住院那幾天,我每頓吃得比姜乘還多。


    舍友二號內卷姐頭也不抬地說:「我也聽說了,姜乘對你無微不至,送暖偎寒,解衣推食……小淼,他是不是對你……」


    內卷姐仿佛在拍驚堂木,一錘定音:「他一定對你有意思!」


    話音落下,微信響了。


    姜乘:【為什麼要堵住我的耳朵?】


    14


    對付完室友,我筋疲力盡地躺下。


    糊裡糊塗地回姜乘:【少兒不宜。】


    ……


    什麼少兒不宜啊!


    方淼你腦子進水了吧?


    我一躍而起解開手機。


    姜乘:【好的。】


    姜乘:【不過我好像聽見我的名字了。】


    懸著的心終於掉下來了。


    這下徹底不用解釋了。


    越描越黑。


    我:【你穿到熊身上了嗎?】


    他:【是的。你的大腳趾正在戳我的腳心。】


    ……


    我灰頭土臉地收回腳:【我不是故意的。】


    他:【沒關系。晚安。】


    【嗯,晚安。】


    我閉上眼睛。


    過了幾秒,我:【用給你蓋個被子嗎?】


    他:【不用,謝謝。】


    我:【現在是冬天了……】


    他:【到後半夜,你會連被子帶人都壓在我身上,所以我不會冷。】


    我:【……我盡量克制。】


    這回一定要睡覺了。


    我竭力平復呼吸,臉上的燥熱感始終沒有散去。


    別扭中,一夜過去。


    我睜開眼睛,驚恐地發現自己緊緊摟著草莓熊。


    並且嘴巴還貼在熊的側臉上……


    我飛快地爬起來,熊歪下來,無辜地看著我。


    蒼天啊。


    我睡著的時候是魔鬼嗎?


    打開手機,才五點多鍾。


    懷著一絲希冀,我點開微信,問姜乘:【你睡醒了嗎?】


    他:【剛醒,正準備去跑步。】


    他:【你要來嗎?】


    我果斷拒絕:【我是四肢動物,隻會爬行。】


    他發了個笑臉。


    怎麼感覺在陰陽我。


    他:【你為什麼一直在輸入。】


    心裡暗罵一聲,我摔了手機。


    又忍氣吞聲地撿起來:【就想和你道個歉,昨晚我的睡姿可能不太好。】


    他冷冷清清地發來兩個字:【是嗎?】


    什麼態度。


    我又想摔手機了。


    他似乎幽怨地嘆息:【那有什麼辦法呢?反正也是任你支配。】


    15


    期末結束了,學校舉行表彰儀式。


    偌大的禮堂裡,我和舍友擠在角落。


    內卷姐不滿:「淼,憑什麼先進沒有你?你可差點為校捐軀。」


    我滿頭黑線:「過去的事就不要提了,再說我到底也沒做什麼實質的貢獻嘛。」


    王者姐:「都給我安靜,學生會主席要講話了,你們不聽淼還得聽呢。」


    我:「我可以不聽……」


    講臺上,姜乘一身白襯衫,垂著眼,認真匯報本學期學生會工作。


    他的聲線清晰,低沉,在光與人群中振蕩著。


    王者姐撇嘴:「講得比上一屆主席強多了。」


    「得了,你就是看臉……」


    我沒說話,裝作低頭看手機。


    可卻將他的話一字不落地收入耳中。


    他在萬人矚目的聚光燈下,神情自若。


    我在角落裡,是芸芸眾生中的一位。


    真是奇怪。


    怎麼會有莫名的……酸澀感。


    我努力地眨眼,想將這些煩人的情緒甩出去。


    忽然聽到我的名字。


    「……此外,要感謝一位特殊的幹部,方淼同學。」


    嗯?


    媽媽媽媽媽……媽呀!


    姜乘的目光四處掃射,似乎在尋找我。


    我拼命低頭,那麼多人,我就不信他能找到我。


    他總不能耽擱太長時間,掃一圈看不到,估計就放棄了。


    我這邊如意算盤打得響,渾然忘了損友舍友。


    王者姐分外興奮地張開手臂傳送坐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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