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傅南洲的電話打到了我家,他在電話裡嘆氣:「落落,我說過,隻要你願意給我機會,我們重新開始,我會斷掉所有的關系。你既然不願意給我機會,為什麼又要出手去打壓一個小女生,茵茵隻有 20 歲,她什麼都不懂。」
我感覺血衝上腦門,我氣得要破口大罵:「傅南洲,你搞清楚,我嫌你髒的意思是,我連聽到你的名字我都覺得惡心,你覺得我會還關心你的事?還會出手管你身邊的小三小四?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還有,你的那堆出軌的證據現在律師全都收集齊了,你如果再不籤字離婚,到時候,別怪我到時候開出更多的條件,你是想淨身出戶嗎?」
最終傅南洲籤了離婚協議,一個月後,我們正式離婚。
傅南洲看著我,有些後悔又有些難以言說的感情,他終於隻是笑著說:「讓我再送你回家一次,像以前戀愛的時候那樣好嗎?」
我退後一步,搖頭:「傅南洲,我曾經很喜歡你,也曾經覺得我們會白頭到老。但是,我們還是走到這一步,既然離婚了,就這樣吧,也不必再糾纏了。以後,你好自為之。」
我不知道他會不會懂我的意思,他的爛桃花一堆,他自以為留戀花叢而能片葉不沾身。但是他不知道,有些漂亮的花是有毒的。
果然,喬安很快知道傅南洲離婚的事以後,開始逼著他結婚。
傅南洲怎麼可能娶她,玩一玩可以,傅太太這個位置,必定是某位大家小姐的。
喬安終於明白了我的話是什麼意思,喬安撫著已經顯懷的肚子出現在傅氏集團三十年周年慶的記者招待會上。她站在記者後面,搶過一個記者的話筒發問:「我想問一個傅總,你準備對你女朋友肚子裡的孩子負責嗎?」
這句問話一出,全場的眼睛全轉了過來,所有的鏡頭也懟到她的臉上和肚子上。
傅南洲的父親臉都黑了,傅南洲僵著臉不說話。
一堆記者馬上衝上前去採訪:「傅總,請問這位女士和你是什麼關系?」
「聽說她是傅總以前的秘書,你們是離婚後才產生感情的嗎?」
「喬小姐你是小三上位嗎?」
「喬小姐你懷孕幾個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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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做過媽媽的女記者犀利發問:「喬小姐,你的肚子有四五個月大了吧,傅總才離婚不到一個月,你們是婚內出軌是嗎?」
「傅總是否因為你而離婚的?」
傅氏的公關部馬上出面平息採訪風波,傅南洲終於找回了神智,說:「我當然會負責,隻是在等一個機會策劃一場求婚,到時候有好消息一定會通知大家。」
7
傅氏的周年慶的記者會是現場直播,這一場直播,等於直接宣告了傅南洲離婚的內情是因為他出軌。
按以往,周年慶後股票都會大漲一波。而今年,因為傅南洲的出軌醜聞,傅氏的股票一路狂跌,連續一周跌停,導致傅家的資產縮水一半。
傅家的長輩氣瘋了,聽說傅南洲跪在祖宗牌位上都跪了整整一天。
喬安住進了傅南洲的家,雖然沒有舉辦婚禮,卻足以讓她趾高氣揚。
傅南洲因為在記者發布會丟臉之後,徹底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樣子,居然放開了玩,女伴天天換。
喬安倒是住進了傅南洲的家,但是,她不知道傅南洲有多少個家,她一個星期見不到傅南洲都是常事。而且,她還忘記了,傅南洲的女人可不止她一個。
海氏集團年度酒會,海城有頭有臉的人都參加了,傅南洲帶著那個茵茵一起出席宴會。
傅南洲看見我和男伴一起進來,臉上一愣,上前打招呼試探道:「落落,這位是?」
我微微一笑,挽著手開口道:「我男朋友紀昀,他不是這個圈子的人,可能和你沒什麼共同話題,抱歉。」說著便拖著男朋友走了。
傅南洲上前一步攔住:「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你旅遊就是和他去的?是因為他才著急離婚?」
紀昀儒雅而溫柔地回答他:「傅先生,我追求落落是最近一個月的事。幸虧上天眷顧,我們一見鍾情,我很幸運她答應做我女朋友。我想,你真的把我們想太復雜了。」
我笑著說:「傅先生思想復雜,生活也復雜,你看,家裡的母老虎可是衝過來了。」
果然,遠遠地挺著大肚子奔過來的喬安,她拿著手上的酒朝著茵茵潑過去:「你這不要臉的狐狸精,你還敢勾引我老公。」
茵茵被開除學籍後一直住在傅南洲給她的房子裡,她乖巧又聽話,還不鬧著要名分,傅南洲倒是越發喜歡她。
看見喬安潑婦一樣的舉動,傅南洲抱著人躲過潑過來的酒,抓住喬安要廝打的手:「你想幹什麼?」
茵茵躲在他後面,害怕又嬌弱地說:「南洲,我害怕,上次就是她害我沒有書讀。現在還要打我,要是你不在我都不知道怎麼辦。」
喬安指著她罵:「你少在這裡裝小白花,你這招數我早用過了,在我面前玩,你還不夠資格。」
然後看著傅南洲,抖著身子開始哭,梨花帶雨,端得惹人憐愛:「老公,我現在懷著你的孩子都馬上要生了,可是家裡一個人都沒有,你是不是想要我一屍兩命啊?」
傅南洲皺眉生氣地說:「家裡的佣人保姆都被你刁難走了,你現在怪家裡沒有人,人都被你作走了,你就自己一個人待著吧。」
喬安住進傅南洲家後,各種作,對佣人指手畫腳。天天嫌這個做得不好,哪個不適合孕婦要重做,把整個家的佣人搞得怨聲載道,後來紛紛回老宅,都不願意待在這裡。
喬安氣得眼睛發紅,摸著肚子大聲嚷道:「你以前哄我的時候,我說什麼都對。現在是我說什麼都是作,不過是你喜新厭舊,嫌我現在大著肚子,又討你嫌罷了。」
茵茵從後面露出臉來:「你既然知道怎麼還要來討嫌。」在傅南洲看不見的地方嘴角露出一絲挑釁的笑意。
喬安正要上前一步,突然肚子一痛,大概動了胎氣,捂著肚子彎著腰:「南洲,我肚子好疼啊。」
我指著地上,驚叫:「呀,喬安破羊水了,快叫救護車。」
果然喬安腳下湿了一片地,她動了胎氣,破了羊水,要提前生產了。
8
還好酒店設備齊全,酒店的醫務人員馬上出現幫助她,而且叫了救護車。
喬安送到醫院後,早產生了傅南洲的長子。
酒會上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聽說傅家派了管家帶了保姆拿著補湯去照顧喬安,順便把小公子抱回了顧家,告訴喬安:「要帶小少爺回去拜拜祖宗呢。」
喬安很高興,她的孩子被傅家認可了,證明她也被認可了。
可是她很快高興不起來,因為傅南洲一直沒出現。而孩子被抱走後,也沒有再抱回來。傅家的人也沒有再出現,她終於知道,她被放棄了。
她想報警,可是警察說孩子爸爸和爺爺奶奶把孩子抱走很正常,這是家庭內部矛盾,他們隻能調解,最主要的還是要看他們自己談判。喬安剛生完孩子,突然被這事刺激到了,她變得歇斯底裡起來,醫生說她患上了產後抑鬱,不能再受刺激。
出院後,她安靜地回到了傅南洲的房子裡,不吵也不鬧。傅家也不虧待她,繼續派人侍候她,告訴她,隻要她聽話不鬧事,她可以一直擁有這樣的生活,隻要她乖乖的。
孩子滿月那天,傅家在老宅大擺筵席,菜品廚師和工作人員都是酒店自帶的。
我和傅南洲離了婚,但是沈家還有一點合作暫時和傅家撕扯不開,場面功夫還是要給到,我陪著我哥去參加了傅家的滿月宴。
大家正高興的時候,有人問:「哎,你的金孫呢,怎麼不抱出來給我們看看。」
傅媽媽正準備叫保姆,保姆卻跑出來大叫:「夫人,不好了,孩子不見了。」
傅媽媽慌了神,整個人都懵了:「都沒有人出去過,怎麼會不見了,他才一個月,難道自己能跑?」
有人在院子裡尖叫,指著樓頂叫:「上面有人抱著孩子要跳樓。」
是喬安,她穿著酒店工作人員的衣服混進了傅家,找到孩子,抱到了樓頂。
有人在攝像,我看見傅南洲也衝到了樓頂。
傅南洲顫聲輕哄:「你要幹什麼,安安。不要衝動,你乖一點。你抱著孩子想幹嘛,你快下來。」
喬安像一點沒聽到的樣子,抱著孩子哼著歌:「寶寶別怕,媽媽在這裡,媽媽會永遠陪著你。」
傅南洲慢慢移動,安撫著說:「喬安,你冷靜一點,你想要什麼你說,我都能滿足你。你先把孩子放下來。」
喬安終於把眼神看向他。整個人陷入了瘋狂:「騙子,你騙了我,騙我失去了工作,生活,還生了一個孩子, 我還失去了自由。」
「而你, 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娶我,沈落落說得對, 你根本不會娶我。你隻會娶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我隻是你闲暇時的玩物而已。」
「既然我得不到我想要的, 那你也別想得到你想要的, 我的兒子你也休想搶走, 他是我的命, 我會永遠帶著他, 不管是天堂還是地獄。」
說完, 她抱著孩子往下一跳,大家一片尖叫, 傅南洲臉色慘白,衝上前去想拉住, 怎麼可能拉得住。喬安和孩子直直摔在了地上,場面一片混亂。喬安和孩子當場就沒有了氣息。
我一片唏噓, 可憐了這孩子。
傅媽媽捂著胸口直接暈了過去。
傅南洲衝下樓,似乎腳底打滑直接從樓梯上狠狠滾了下來, 身上有不同程度的骨折。他好像不知道痛,拖著腿被人攙扶來到樓下。直愣愣地看著地上的喬安和剛滿月的孩子,突然雙腿一軟, 跪倒在地:「喬安……」
傅南洲的電話很快打到我手機:「落落,你別像小孩子一樣好不好?你怎麼能把這種照片發到家庭群。你知道傅家是個大家族,爺爺奶奶很傳統,趕緊把照片撤回來。」
「(我」傅南洲出軌讓秘書懷孕,又始亂終棄, 不願意結婚,導致女秘書產後抑鬱, 抱著孩子跳樓, 罪魁禍首就是傅南洲這個不負責任的男人。
醜聞傳開,傅氏的股票再一次大跌, 終於大傷元氣, 一下從海城排名前十的公司一下規模縮小了一大半, 成了末流的公司。
傅南洲他爸怒火攻心,引發腦梗。
公司交給了陸南洲打理,一連串的打擊早就擊垮了陸南洲。
後來由於傅南洲一意孤行,決策失誤加上傅氏管理層腐敗以及內部鬥爭嚴重, 導致傅氏陷入了破產危機。我們沈家趁機收購了大量傅氏的股票,一躍成為海城首富。
我再見到傅南洲時, 是我和男友的訂婚宴。他瘸著腿過來送了一份禮物, 我看著他穿著廉價的西裝,神色憔悴,完全沒有以前公子哥兒的瀟灑倜儻。
他輕輕抱了我一下:「落落, 要幸福啊。」
然後深深看了紀昀一眼:「好好把握她, 別像我一樣做個傻瓜。」說完,轉身走了。
紀昀調侃道:「前夫哥對你還念念不忘啊。」
我整理著手裡的捧花, 笑著說:「當然, 我那麼好, 你不小心看緊了,馬上這隻自由的小鳥便要飛走了哦。」
紀昀握緊我的手,柔聲說:「我一定抓緊不會放開。」
我反握紀昀的手, 從此以後,我願餘生以為期,常逝入君懷。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