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這麼人性化的狼。」我詫異道。
它縮了縮爪子，有氣無力地瞥了我一眼。
「養過一隻大型犬，還沒養過狼呢。」
「要不要試試？」我蠢蠢欲動。
「小狼，你要不要換個主人啊，我會好好養著你的。」我循循善誘，試圖蠱惑可憐的小黑狼。
就算換了主人，衛慈也不知道。
我笑得幸災樂禍的。
黑狼看了我一眼，然後默默地翻了個身，背影透著淡淡的怨念。
太可愛了！
我捧住它毛茸茸的腦袋，狂親了幾口。
「可愛的毛茸茸就應該被姨姨親親。」
「嗷~嗷嗚~」它剛要發出聲音，就被我親了一口，最後隻能發出破碎的、顫抖的音節。
按著小黑狼摸了半天後，我心滿意足地將它抱在懷裡。
「真好啊，還好有你陪我。」我輕聲呢喃。
5
隔天，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下意識往旁邊摸索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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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摸到熟悉的毛茸茸，我有些驚慌失措地掀開被子。
「乖乖，該起床了。」衛慈敲了敲我的門。
「主人，你有看見一隻黑狼嗎？」我連忙打開門。
他僵了僵，音調不自覺地升高：「什麼黑狼？我怎麼沒看見？」
「那不是你的寵物嗎？」我焦急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衛慈垂下眼眸，狼狽地避開了我的視線，敷衍道：「可能是深山老林裡跑出來的野狼吧。
「天亮了，估計就跑回家了。」
聽到這話，我失落地松開了手。
「那它還會回來嗎？」我喃喃道，聲音幾乎低不可聞。
「怎麼？你很喜歡他？」衛慈試探道。
失魂落魄的我沒有注意到他不對勁的語氣，隻是順著心意點頭：「喜歡。」
誰會不喜歡可愛的毛茸茸呢？
「放心，說不定哪天就突然回來了。」衛慈拍了拍我的腦袋，聲音中帶著一絲愉悅。
「嗯。」我抿了抿唇。
話是這麼說，但我已經做好了它永遠不會回來的準備了。
畢竟一隻自由的狼，怎麼可能甘願留在我身邊。
「走吧，該吃飯了。」衛慈自然地將我抱了起來，放在了椅子上。
我快速收拾好失落的情緒，開始緩慢地進食。
衛慈坐在一旁，翻閱著一本書。
我好奇地看了一眼，書的封面寫著大大的幾個字：《論如何飼養人類》。
「這是？」我眼神復雜。
沒想到他還會專門看這種書，我還以為他就打算放養我。
活著就好的那種。
「聽說人類要經常洗澡。」他合上書，一臉沉思。
「小乖，你幾天沒洗澡了？」探究的視線落在了我身上。
我頓了頓，羞恥地紅了臉。
「我很愛幹淨的，隻是之前條件有限。」我大聲辯解。
「所以，你幾天沒洗了？」
在他戲謔的眼神中，我訕訕一笑：「五天了。」
衛慈挑了挑眉，打量了我片刻後，一錘定音：「現在我就幫你洗澡。」
「我不要。」我站起身試圖逃跑，結果被他抬手按住了腦袋。
「乖。」他將我抱了起來，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我自己洗，我自己會洗。」我開始掙扎。
「不行，要是你淹死了怎麼辦？」
「書上可是說了，人類都會脆弱的。」他按住了我不安分的手，語重心長地勸道。
被扒光衣服丟到浴缸裡的時候，我默默地紅了臉。
羞恥，悲憤，各種情緒在心間交織。
衛慈在浴缸裡撒上鮮花，還放了一隻小黃鴨。
他一邊翻著書，一邊進行操作，時不時嘴裡還念念有詞。
「鮮花，泡沫。
「哦，還有必不可少的小黃鴨。
「水溫要合適。」
聽著他的絮絮叨叨，我將自己沉進了水裡，隻露出一個腦袋。
熱氣逐漸蒸騰上我的臉頰，燻得我暈乎乎的。
不知是羞的還是熱的，紅暈布滿了我的臉。
「咦？」
「怎麼臉這麼紅？」他疑惑地摸了摸我的臉頰。
衛慈低下頭，翻了翻手裡的手。
「嗷，人類在沐浴時會被熱氣燻得臉紅。」
「這是正常現象。」
他點了點頭，一臉的恍然大悟。
我聽得忍無可忍，羞憤地拉住了他的手。
他一時不察，被我拽到了浴缸裡。
那本書，落在了地上。
衛慈倒在我身上，黑色的長發被水打湿，絲絲縷縷地貼在他的臉側。
水珠從他的眉眼滑落，最後沒入領口之下。
寬松的襯衫此時緊緊地貼著他的身軀，身材輪廓若影若現。
「真是的。」
「有小黃鴨陪你洗澡還不夠，還要我也陪著你？」他輕輕地嘆了口氣，語氣無奈。
「好吧好吧，那我陪著你一起吧。」
聽到這話，我縮了縮身子，臉上更紅了。
早知道，就不伸手拉他了！
衛慈隨手脫去被水浸湿的衣服，將我抱在身前，下巴搭在我的腦袋上。
他蹭了蹭我的發頂，然後低頭將臉貼在我的後頸處，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喟嘆。
溫熱湿潤的氣息淺淺地灑在耳後，帶來一陣痒意。
我下意識縮了縮腦袋。
「冷了？」他隨口問道，語氣中透著一抹漫不經心。
還未等我反應，他就收緊了手臂，將我整個人嵌入他的懷抱中。
陣陣熱意從身後襲來，讓我額間滲出了一點細汗。
獸人的體溫都這麼高的嗎？我恍恍惚惚地想道。
鬧騰了許久後，我被他抱出了浴室，放在了床上。
第一次，我覺得洗澡是如此煎熬。
6
或許是洗澡的時間磨蹭了太久，我成功地著涼了。
我燒得一臉通紅，躺在床上難受地落淚。
「生病了？」衛慈摸了摸我的額頭，一臉焦急。
「等著，我去聯系一下醫生。」他將被子給我蓋好，然後轉身走出了門。
我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聽到了開門聲還有低低的交談聲。
人類，發燒，吃藥，我捕捉到了一些關鍵詞。
看來是生病了，我難受地皺了皺眉。
屋裡一時安靜了下來，突然，一雙手摸了摸我的臉頰。
「乖乖，起來吃藥了。」
「吃完就好了。」溫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衛慈小心翼翼地將我扶了起來，然後將藥劑倒入我嘴裡。
藥劑苦澀的味道滑過喉嚨，仿佛苦進了我心裡。
或許人生病的時候是最脆弱的，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
想起穿越來的種種艱難，想起再也見不到的家人，想起被人當成寵物拍賣時的悲憤。
許許多多的記憶浮現在腦海，讓我情不自禁地紅了眼眶。
眼淚爭先恐後地落了下來，我狼狽地擦了擦臉頰，試圖拭去脆弱的淚水。
「怎麼哭了？」衛慈捧住我的臉，抵著我的額頭，輕聲細語道。
「我想那隻小黑狼了。」我吸了吸鼻子。
穿越的事情是不能說的，我隻好另找了一個借口。
不過一說起小黑狼，我又忍不住哽咽一聲。
本來以為找到了一個陪伴，結果小狼奔向了自由的懷抱，頭也不回地跑了，都沒跟我告別。
「我想它了。」
衛慈怔了怔，眼裡浮現出一抹無奈。
「真的這麼想他？」他附在我耳畔，輕聲道。
溫熱的呼吸撒在耳邊，我忍不住顫了顫身子。
「好吧，滿足你這個願望。
「嬌氣的人類。」
話音剛落，還未等我反應過來，衛慈就消失在了我眼前，取而代之的是一隻巴掌大的黑狼。
黑狼蹲坐在我面前，一雙漂亮的金瞳炯炯有神地盯著我。
我愣住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劃過腦海。
「主人？」盯著那雙金瞳，我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在我驚恐的目光中，小黑狼點頭了。
我陷入了沉默。
一想到我先前對他上下其手的蹂躪，我心如死灰。
果然，獸世的一切動物都得小心。
畢竟你不知道它會不會是一個獸人。
見我久久不動，他試探性地伸出爪子，按在了我的手背上。
「嗷？」他歪了歪頭。
看著他這一系列小動作，我忍不住捂著了心髒。
該死的，怎麼這麼可愛！
「反正之前摸都摸了，也不差這一次。」我偷偷給自己鼓氣。
我小心翼翼地將他抱在懷裡，避開他的肚皮，將臉貼在了他的背上。
毛茸茸的觸感讓我忍不住輕輕地蹭了蹭。
「好乖。」我喃喃道。
哪怕我知道他是衛慈，但他這副乖巧的模樣還是讓我忍不住姨母心泛濫。
「今晚陪我睡覺吧。」我蹭了蹭他的腦袋，將他抱在懷裡。
他矜持地點了點頭，然後安安靜靜地窩在我懷裡。
「謝謝你。」我輕笑了一聲。
我用臉輕輕地蹭了蹭他毛茸茸的腦袋，手放在他的背上，一下下地撫摸著。
看著我燒得通紅的臉蛋，小黑狼仰起頭，安撫似的舔舐了一口。
一抹湿潤劃過臉頰，帶來短暫的涼意。
不知為何，我感覺臉頰更燙了。
可能，是發燒更嚴重了吧，我心想。
7
我被一陣窒息感驚醒。
艱難地睜開眼睛後，我發現原本該睡在我懷裡的小黑狼，不知何時趴在了我臉上，睡得愜意極了。
我動了動手，將他從臉上撕了下來，按在了懷裡。
「睡姿真差。」我拍了拍他毛茸茸的屁股。
軟乎乎的手感，讓我下意識又揉了兩下。
他被我的動作吵醒，迷茫地睜開了雙眼。
而沉迷其中的我沒有察覺到他睜開了眼睛。
突然，指尖傳來柔軟湿熱的觸感，我一驚，連忙低頭看向他。
早已清醒的黑狼懲罰似的咬了咬我的指尖，力道不輕不重的。
一點都不痛，反而帶著痒意。
我連忙縮回了手，臉上帶著一點心虛。
懷裡的黑狼慵懶地伸了個懶腰，然後漸漸變成了一個黑皮少年。
「大清早的就這麼活潑。」衛慈勾唇一笑，眼裡帶著戲謔。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然後松了口氣。
「看來是退燒了。」
剛幹了壞事的我被他抱著去洗漱，然後被按在了椅子上。
「等我一會兒，飯很快就做好了。」他拍了拍我的腦袋，然後轉身進了廚房。
我撐著下巴，看著他在廚房忙碌的身影。
不得不說，作為一個飼養者，他真的很合格。
堂堂帝國太子，竟然願意下廚。
「想什麼呢？」他將飯菜端了出來，接著解開了身上的圍裙。
回過神後，我正想拿起筷子吃飯，他突然握住了我的手。
「怎麼了？」我疑惑地看著他。
「我來喂你吧，你病剛好，應該沒什麼力氣。」他接過了我手裡的筷子和湯勺。
「吃飯的力氣還是有的。」我試圖掙扎。
「我知道啊，我就是單純地想喂你。」衛慈輕笑一聲，眼角眉梢帶著淺淺的笑意。
一抹紅暈悄悄飛上我的臉頰，我抿了抿唇，接受了他的投喂。
吃完飯後，他仔細地替我擦了擦嘴。
「想出去玩嗎？」
乍一聽到出去兩個字，我愣了片刻。
反應過來後，我眼睛一亮。
「可以嗎？」
我緊張地看著他，眼裡帶著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期待。
「當然。」
他挑了挑眉，縱容地笑了笑。
「你真好。」我激動地撲進了他的懷裡。
8
我以為他隻是帶我出去逛逛，但我沒想到他竟然帶著我來到了一個宴會上。
難怪出門前，他特地給我請了造型師和化妝師，替我裝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