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開邁巴赫送我去理發店。
一向專業的洗頭小妹卻頻頻出錯。
「哎呀姐姐，我不小心把你臉上的粉底液洗掉了，你應該不會怪我的吧？」
「不過姐姐你的化妝技術真好，我以前還以為你是天生麗質呢。」
看在她是第一次犯錯的份上，我沒有責怪她。
接著和男朋友商量買婚房的事情。
誰知，她突然大喊一聲。
「姐姐，你要和你男朋友結婚，你老公知道嗎？」
1
因為生病在家躺了幾天，頭發又油又亂。
所以病好後我立馬預約了理發店，打算去洗個頭做個造型。
男朋友陳鋒主動提出要開車送我。
路上他還問我為什麼放著近的不去，每次都要跑大老遠來這裡。
「這家理發店的口碑很好，每個人都很專業。」
「特別是幫我洗頭的那個妹妹，手法特別棒，像專業按摩師一樣。」
「說實話，我就是衝著她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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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店裡，莫薇薇立刻熱情地迎上來，給我端茶倒水。
「姐姐，你來啦。」
我笑著點了頭。
陳鋒跟著我們上了二樓洗頭間。
可剛坐下沒多久，外面就有人喊。
「誰的邁巴赫停在消防通道了，趕緊出來挪開。」
他尷尬地對我笑笑：「第一次來，沒注意到那是消防通道。你先洗，我一會兒再上來陪你。」
我嗯了一聲。
莫薇薇的眼神卻突然亮了。
「我們店後面有個停車場，先生，我帶你去吧。」
陳鋒擺擺手說不用，緊接著就急匆匆地往樓下走去。
2
我在椅子上躺下。
莫薇薇開始給我洗頭。
平時內斂害羞的人今天突然有些話多。
「姐姐，你跟剛才那位先生是什麼關系呀？」
「他是我男朋友。」
「那他是做什麼的呀？」
聽到這個問題我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以前在別的理發店洗頭時，那些人就老愛打探我的隱私。
恨不得把我祖宗十八代扒個底朝天。
我選擇長期來這個理發店，除了因為莫薇薇手法好之外，還有一點。
那就是她既不推銷辦卡，也不打探客人的隱私。
我心裡有些不悅，但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
我猜她剛剛可能也隻是隨口一提罷了。
畢竟以前她從來不越界。
沒想到聽到我說陳鋒管著幾家健身房之後，她瞬間激動起來。
「怎麼可能！你連一份工作都沒有，人家一個大老板怎麼看得上你。」
由於我經常在工作日來這裡洗頭做造型，所以莫薇薇就以為我是一個無業遊民。
我也沒解釋過。
實際上，我家是做服裝生意的，在其他領域也有投資。
平時我雖然不用坐班，但是也不闲。
經常需要飛往各地去拉客戶談生意。
我放下手機，冷冰冰地懟回去：
「你有工作，那有誰看得上你了嗎？」
莫薇薇撇了撇嘴，滿臉委屈。
「姐姐你誤會我了，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提醒你別被人騙了。」
我沒搭理她。
她自覺無趣，閉上了嘴。
隻是不知道她今天是怎麼了，明明很專業的一個人。
今天卻頻頻出錯。
不是水開得太熱，就是手上的力度太重，恨不得把我的頭皮給撓下來。
被我說了好幾次，她才不緊不慢地跟我道歉。
我心想著以後都不會再來了，所以懶得跟她計較。
隻是提醒了她一句：
「我一會兒還有事，所以你衝水的時候注意一點，別弄花我的妝。」
3
陳鋒停好車回來後，坐在沙發上一邊玩手機一邊等我。
莫薇薇再三保證絕不會弄花我的妝。
可在抹護發素的時候，直接抹到了我額頭處。
後續衝水的時候，也沒有拿手或其他東西擋在我額前。
相反，她拿著花灑一邊衝一邊搓我的額頭，水都流到了我脖子上。
我中間制止了她幾次，她都置若罔聞。
等我忍無可忍發火叫她停下來的時候，我額頭上的粉底液已經全被搓掉了，那幾顆大痘痘就這樣明晃晃地暴露在人前。
水滴濺到臉上，把臉上的妝弄得斑駁不已。
就連精心畫的眉毛也少了半截。
見我臉上出現怒氣，莫薇薇搶先一步開口。
「哎呀姐姐，我不小心把你臉上的粉底液洗掉了，不過你人這麼好，應該不會怪我的吧？」
「姐姐你的化妝技術真好，我以前還以為你是天生麗質呢。」
好一個明褒暗貶。
表面上是在誇我化妝技術好，實則是在諷刺我妝前妝後判若兩人。
陳鋒聽到聲音，起身來到我身邊溫聲詢問：「發生什麼事了？」
我剛想開口，莫薇薇再次先聲奪人。
「我剛剛洗頭的時候不小心弄花了姐姐的妝，不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看你一直在旁邊等，我不想讓你等那麼久，所以才想著趕緊洗完。」
「先生，你可以幫我勸一下姐姐嗎，讓她別生我的氣。」
這番茶言茶語，徹底改變了我對莫薇薇的印象。
以前還覺得她老實又乖巧。
現在想來，那隻不過是她偽裝出來的假象罷了。
「他是你的誰？你這麼關心他。」
「別忘了，我才是你的顧客，我才是付錢的那個。」
我很少這麼咄咄逼人。
莫薇薇三言兩語就被我說紅了眼睛，一個勁地跟我道歉。
周圍已經有不少人看過來，再加上陳鋒在一旁勸阻。
我忍下了心裡的怒氣，沒有繼續追究她的責任。
但還是忍不住警告她。
「你要是再這樣毛手毛腳的，我會投訴到你們店長那裡去。」
莫薇薇站在一旁，雙眼泛紅。
「不，不會了，姐姐，請你不要投訴我。」
「那就好好幹你的活。」
陳鋒哄了我好久，我心裡的怒火才漸漸消散。
吹頭的時候，我和他聊起了買房子的事情。
我倆已經談了兩年，剛認識他的時候他還是個窮小子，我爸媽看不上他。
但是拗不過我喜歡他。
老兩口為了驗證他的能力，隨手丟了一個已經瀕臨關門的健身房給他。
還放下話，隻要他能讓這家健身房起死回生，就同意我和他在一起。
好在他有能力也有上進心，在他的經營下，健身房的生意越來越好，甚至已經開了幾家連鎖店。
老兩口對他的態度由瞧不上變為賞識，終於同意了我們的婚事。
還準備送我們一套別墅作為新婚禮物。
「城北那邊的環境很不錯，我們去那裡買一套別墅作為我們的婚房吧。」
陳鋒寵溺地看著我。
「行，聽你的，你看上哪個我們就買哪個。」
突然，吹風機的聲音停止了。
莫薇薇放在我頭上的手陡然收緊，揪得我發根生疼。
我還沒來得及發火。
她震驚地大喊：
「姐姐，你要和你男朋友結婚，你老公知道嗎？」
4
此話一出，周圍的店員顧客紛紛往我們這邊看。
陳鋒臉上盡是疑惑，但還是下意識地站在我這邊。
「你胡說什麼，我和葭葭還沒結婚呢，她哪來的老公？」
莫薇薇疑惑地看著他：「先生，你不知道嗎？」
陳鋒更是一頭霧水：「知道什麼？」
莫薇薇嘆了一口氣，裝出一副迫不得已的樣子。
「本來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我不應該插手的，但我覺得你是個好人，實在不忍心看你被人騙。」
「實話告訴你吧，這位姐姐每次來我們理發店，旁邊都跟著一個男人。」
「她跟那個男人關系很親密，好幾次我都聽到他們說今晚是去你爸媽家吃飯還是去我爸媽家吃飯，一看就是倆口子。」
「先生，你可要擦亮眼睛呀。」
聽到這些話，我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伯父伯母對許浩軒管得嚴，在經濟上把控得很緊。
那小子為了掙零花錢，每次我來做頭發都屁顛屁顛地跟著我，為我鞍前馬後。
沒想到就這樣被別人誤會了我們的關系。
但更好笑的是莫薇薇的那點小心思。
我還說她今天怎麼老是不在狀態，原來是因為心思根本不在我身上。
僅憑一輛邁巴赫就斷定陳鋒是有錢人，以為我是被他圈養的菟絲花。
迫不及待地拆散我們想借機上位。
腦子太蠢，眼界太窄，連大小王都分不清。
這輩子也就隻能當個洗頭妹了。
我不慌不忙地叫來店長。
「我堂弟陪我來你們店裡做頭發，卻被你的員工別有用心地揣測，還故意當著我男朋友的面造我的謠。」
「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我打電話報警，告她誹謗。現場有很多證人，店裡也有監控，我相信警察來了之後會還我一個清白。不過你要想清楚，報警會影響你們店的口碑，畢竟她是你們店的員工。」
「第二：我放棄報警，但你必須開除她。」
聽到「報警」兩個字的時候，莫薇薇臉上已經出現了驚慌。
一聽到要被開除，她更是害怕得渾身顫抖。
報警隻不過是受點處罰。
可沒了工作就沒了經濟來源，對於她這種沒背景沒學歷的外鄉人來說，相當於要了她的命。
她一下子就哭了出來。
「店長，你千萬別開除我，我真的隻是一片好心。」
店長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氣得臉色發紫：「你的任務是服務好客人，而不是去議論客人的私生活。」
「你求我沒用，要求就求這位女士。」
莫薇薇一改剛才的盛氣凌人，卑微地看著我。
「姐姐對不起，我不知道那是你堂弟。」
「看在我以前給你洗了那麼多次頭的份上，你能不能原諒我。」
「我下個月的房租要到期了，真的不能沒有這份工作，不然我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姐姐，隻要你肯原諒我，你打我罵我都行。」
莫薇薇長得是極漂亮的，一哭起來就梨花帶雨。
連我看了都不禁有些心動。
陳鋒扯了扯我的衣袖。
「要不，還是算了吧。」
我看了他一眼：「要麼她走，要麼你走。」
陳鋒知道他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靠我得來的。
他收回了手，不再作聲。
隻是臉色突然變得有些難看。
莫薇薇哭著收拾東西離開了理發店。
5
這件事之後我再也沒去過那家理發店。
陳鋒也從來沒提過莫薇薇這個人。
隻是最近這段時間他變得越來越忙，每次約會的時候，總是中途有事。
「手底下這幫員工真是白養了，一點小事都解決不了。」
他無奈地笑笑。
一開始我並未多想，隻是隨著次數越來越多，我心裡漸漸產生疑惑。
為什麼我們每次出來約會他工作上都會出現問題？
像是提前被人安排好了一樣。
我很相信自己的第六感，所以在他再一次因為工作上的事情鴿了我之後。
我決定一探究竟。
陳鋒並未發現我的車跟在他後面。
他將油門踩到了底，飛速駛離了主城區，來到了北郊前兩個月新開的健身房。
下了車之後連車門都不關便急匆匆地衝進去。
我很好奇，到底是什麼事值得他這麼著急。
我悄悄地跟在他身後。
卻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莫薇薇！
她怎麼會在這裡？
我心裡的不安越來越重。
現在臨近關門時間，健身房裡除了少數幾個客人之外，就隻剩下打掃衛生的員工。
一個紋著花臂的男人將莫薇薇堵在牆角，語氣輕佻。
「裝什麼矜持，長得這麼漂亮卻來這裡幹清潔工，不就是為了釣到一個有錢人嗎？」
「瞧瞧這工作服，自己改小了吧？穿得凹凸有致的，撅著個屁股，表面上是在擦健身器材，實際上不就是想勾引我嗎？」
「老實跟你說吧，我錢不少，你也不用搞欲拒還迎那套了。」
莫薇薇躲在角落瑟瑟發抖，一句話都不敢說。
隻是眼角在瞥到門口跑來的一道身影時，瞬間換上了另一副樣子。
面露兇狠地指著花臂男罵。
「就你這窮酸樣還說自己是有錢人，騙誰呢？」
「你個賤人看不起誰？」
花臂男被激怒，揚起手狠狠地往她臉上甩了一巴掌。
這一招激將法和苦肉計使得剛剛好。
莫薇薇挨打的那一幕正好被趕來的陳鋒看到。
他抬起腳就往花臂男身上踹，拳頭如雨點般落在對方臉上。
看到這一幕，我有一瞬間的難過。
在我的印象中，陳鋒是那種把自己的情緒控制得很好的人，不管是遇到多刁鑽的客人，他都能心平氣和地處理，完完全全地做到喜怒不形於色。
像今天這樣失去理智，還是頭一次。
可想而知莫薇薇在他心裡的分量有多重。
我忍著被背叛的怒意，站在角落裡繼續看下去。
花臂男被打跑之後，陳鋒恨鐵不成鋼地責罵莫薇薇。
「你傻啊，遇到這種事情你首先要做的應該是報警，而不是打給我，要是我來得不及時怎麼辦？」
「都這麼大的人了，能不能學會保護自己！」
「能不能別整天讓我替你操心！」
雖是責怪，但每一個字都透著濃濃的關心和在意。
莫薇薇仰著頭，努力地不讓眼裡的淚水落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