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粗粗地喘著氣，餘光看到周野用力地揍了顧誠一拳。
他甩了甩拳頭，站在我面前：「你特麼誰啊。」
顧誠用大拇指指腹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蘇黎，是他？」
他淡淡地掃了一眼周野，離開時不屑地輕嗤一聲：
「既然我來到了你身邊，我們未來的時間還有很長，復合，隻是時間問題。」
7
周野擔心顧誠又找上來，執意提出要送我回去。
一路上，他緊抿著唇，像是在生悶氣。
以往他對我都愛答不理的，這次還真出乎我的意料。
我笑了笑，問他：「你氣什麼？」
「他是你前男友？」
「算是吧。」
「哦。」
周野把車內空調調得冷了些。
我倒吸一口涼氣：「有點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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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野把他的外套丟給我。
我裹緊了些。
然後就聽見身邊傳來一道咬牙切齒的聲音：「你們因為什麼分手啊？」
我看著他像是強忍著怒氣整個人氣得發抖的樣子，突然來了興趣：
「你又不是我男朋友，你知道了有什麼用？」
周野眼尾一耷，把臉別過去了些。
我轉頭看向窗外：「可能因為不合適吧。」
窗外的樹影正急速地往後移動。
手機亮了下。
夏夏：【寶貝，你還好嗎？】
我：【周野過來找我了，正在回家路上，你呢？】
夏夏：【顧源……唉，我回來和你說。】
8
到了別墅樓下。
周野沒有立馬離開，固執地在車裡等了十幾分鍾後，夏婉回來時，他才放心離開。
夏婉看著周野離開的背影，調侃道：
「怎麼回事？周野對你態度怎麼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她挑了挑眉：「該不會是擔心你被人搶走，所以有危機感了吧？」
我揉了揉她腦袋：「現在還有心情開玩笑，不愧是你。」
夏婉挽著我的手進屋：「我現在就是騙顧源失憶了，真不知道能瞞多久。」
「你還是得教他金融？」
夏婉痛哭一聲：「他金融哪需要我教啊，你忘記在攻略世界裡，這兩兄弟是如何嘎嘎亂殺的，而且他們在那個世界生活了三十六年。」
夏婉懊惱地揉了揉頭發：
「但是以後見面是避免不了的了。」
「對了，我們隔壁來新鄰居了，你知道是誰嗎？」
我頭皮發麻，試探開口：
「不會是顧源和顧誠吧。」
夏婉苦笑了兩聲，點了點頭。
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對了，我和顧誠說的理由是我懷孕了，別穿幫！」
夏婉瞳孔地震：「你？懷孕？你說是誰的？」
「我還沒說呢，但他可能以為是周野的，算了這也不重要了。」
9
我和夏婉睡在一張床上。
聊著過去。
黑夜中，夏婉低低嘆了聲氣：「其實那時我也挺糾結的，要不要離開。」
「一開始隻想著玩玩，所以沒在意顧源談過很多次戀愛。可後來，他的前任時不時來找他，甚至當面來挑釁的，他們說顧源一直喜歡的都是小白花那款，我比顧源大了三歲，他對我也就剛開始有些興趣而已。」
我靜靜地聽著她講。
「後來我和顧源提過一次以後的事，他態度也不太明確。你也知道我的性子，如果不是百分百的，我寧可不要。」
「那天在機場，我看到他的時候，還是有點動搖的。」
人總是喜歡在深夜回憶過去。
夏婉自嘲地笑了聲：
「但那都已經是過去了，我現在有男朋友，總不能又渣了秦一吧。」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場夢。
夢中，是我的歇斯底裡，和顧誠的冷靜形成了鮮明對比。
那一刻的無助和崩潰，醒來時依舊心有餘悸。
第二天一早，門鈴響了。
夏婉披著頭發睡眼蒙眬地去開門。
顧源和顧誠穿著一身寬大版型的白色 T 恤，頭發特意抓了發型。
顧源看見夏婉，眼中難掩欣喜：「早上我和我哥做了點早飯給你們帶過來。」
夏婉點了點頭，語氣平靜：「進來吧。」
「小夏老師，今天不上課嗎？」
夏婉進屋：「你等我準備一下吧。」
顧源朝顧誠使了個眼色，便跟著夏婉進屋了。
而顧誠則以等顧源為由，在我們家的客廳裡坐著。
後來的好幾天，顧誠和顧源早上都會來家裡。
一開始我和夏婉還想著找借口躲他們。
可無論我和夏婉去哪裡，他們總有辦法偶遇。
最後幹脆就不逃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夏婉還是裝作不認識顧源。
夏婉和我說她快瘋了。
先是要裝不認識，又要抵擋顧源的勾引。
顧源比攻略世界裡更大膽。
夏婉差點當著他的面流鼻血。
有時候甚至能聽到屋內夏婉的呵斥聲：
「顧源，好好看書。」
「別看我。」
「你別這樣。」
就這樣一連好幾天，我忽然覺得有些奇怪。
「秦一最近都沒找你嗎？」
要是放在平常，夏婉這麼久沒找他，那個小奶狗得著急死。
夏婉這才反應過來：「的確好奇怪啊，要是換平常，他早就黏著想見我了。」
「我這幾天面對顧源這個男妖精，道心都不穩了，秦一今天應該在學校，你陪我去一趟吧。」
我點了點頭：「好。」
10
秦一的學校在我們學校對面。
夏婉化了個水光妝容，看起來整個人韓系十足。
夏婉有秦一的課表，這個點他們應該快下課了。
我和夏婉站在教學樓底，等著給秦一一個驚喜。
鈴聲響了。
我和夏婉等到教學樓裡人都走光了，都沒見到秦一。
夏婉有些疑惑，攔住了一個面熟的同學，問道：「同學你好，秦一還沒下來嗎？」
這位同學略帶疑惑地看了夏婉一眼：「秦一還在樓上。」
「謝謝。」
我和夏婉往三樓走去，直到教室門口，居然看到秦一在和另一個女生接吻。
「你送我這麼貴的禮物，一定花了很多錢吧？」
秦一親手將輕奢項鏈戴在女孩的脖子上：
「沒關系，隻要你喜歡，以後我都給你買。」
夏婉整個人差點站不穩。
直到秦一的目光投來，她轉頭就走。
秦一追在我們身後。
解釋了很多。
到最後，隻剩一句道歉：
「夏婉，我以為我們隻有那些關系。」
「我和你稱不上男女朋友。」
原來秦一一直有女朋友，他用夏婉的錢，去哄別的女生。
夏婉一巴掌扇在他臉上，徹底斷絕了關系。
11
夏婉失戀了。
我趕到酒吧的時候，夏婉整個人喝得很醉。
「怎麼總是這樣。」
「這年頭，難道連一個正常的男人都沒有嗎？」
她一邊喝一邊罵。
我陪她也喝了不少。
上個廁所的工夫，回來時，我居然看到夏婉正抓著一個男人強吻。
我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
再看一眼。
臥槽！
我姐妹！
我衝過去掰開他們。
都親拉絲了！
「你怎麼能趁她喝多了佔她便宜呢！」
顧源轉過身時，脖子上全是紅印。
他表情無辜：「我說，這次我是被迫的，你信嗎？」
一個走神，夏婉又撲了上去。
「你那時候為什麼不反駁她們。」
「為什麼不和我解釋你前女友的事情。」
「你現在又為什麼來找我……」
夏婉……
唉，算了。
他們的事情，我也不好插手。
我避嫌讓位：「顧源，你記得送她回家。」
我無奈地把夏婉的包遞給顧源，轉身打算離開。
又對上顧誠質問的眼神：
「蘇黎，你沒懷孕，對不對？」
12
夏婉被顧源公主抱著出包廂了。
「我還有事，先走了。」
我躲開顧誠的目光，打算跟著一起走。
顧誠忽然拽住我的手，將我整個人往他懷裡抱。
巨大的體型差下，我被他緊緊地禁錮著。
濃厚的酒精氣味充斥著我的鼻腔。
顧誠喝了不少。
他幾近崩潰。
「蘇黎，為什麼騙我！」
「顧誠，你松手。」
他強吻住我的唇，我死命掙扎，狠狠地咬破了他的下嘴唇。
「顧誠，你清醒點！」
他彎身靠在我的肩膀上，眼淚一顆一顆沾湿我的衣服。
「明明你曾經很愛我的，為什麼……」
「蘇黎，你不知道我對你執念有多深。」
他歇斯底裡：「整整三十六年。」
「蘇黎，你總是不相信我愛你。」
過去的記憶襲來，我眼眶也跟著湿潤。
「我信啊。」
「我知道你喜歡我。」
「可是顧誠，你雖然喜歡我，但在你心中有許多比我更重要的人和事。」
回憶起三年前和顧誠在一起的那段時光。
比起兩情相悅的快樂，更多的是被拋下的無助。
一次又一次。
我急得掉眼淚：「你知道嗎，我想起那段時間，我都心疼我自己！」
「蘇黎，我也在反思，那段時間一直都是你主動，你遷就。以後不會了，隻要你回來，以後我事事以你為先好不好？」
你問我顧誠說這句話時感動嗎？
當然是感動的。
對於我這樣一個從小在孤兒院裡長大的女生。
有多麼珍視真心。
可事實上，真心瞬息萬變。
「顧誠，其實我有努力過想放下之前的不愉快重新和你在一起。」
「但我做不到。」
「沒有人會想放棄一段美好的感情，因為那是自己付出過努力的，所有感情破裂的最初，都是想著能補救的。」
「可是啊，顧誠，在我這裡，我們的過去已經徹底翻篇了。」
我不想給他再來一次的機會。
顧誠抿了抿唇，眼眶很紅。
他死死拽著我的手腕，不肯松開。
「你為什麼要這麼狠心。」
他的目光落在我薄薄的裙子上。
他試探地扯掉我的肩帶。
我清醒了大半，猛地後退一步：「顧誠，你喝多了。」
他脫掉了自己的上衣，危險的氣息包裹著我。
「蘇黎，我真的很想你。」
他渾身發燙，整個人冒著熱氣。
該不會是……
我將酒杯摔碎在地上，撿起一片碎片，對準顧誠：「顧誠，你別過來！」
我慢慢移動到包廂門邊，想開門，卻發現怎麼都開不了。
被人從外面鎖住了。
我拼命地喊，敲門，外面都無動於衷。
他捏住我的手腕，碎片掉在地上。
他貼著我的耳垂：「蘇黎，你不是最喜歡這樣了嗎……」
「顧誠，不要！」
我的淚水不受控制地往下落。
顧誠看到我眼眶的湿潤，微微一驚。
許是恢復了一些清醒，他後退一步，粗粗地喘著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