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吶，這還是室友嗎？這簡直就是殺人兇手啊！」
「博主這是為了火不惜犧牲掉室友的健康乃至生命？」
周婷幾人看到這些評論憤怒地去質問楊綿綿。
楊綿綿隨口安慰了幾句：「你們不要聽網友們亂說，我可是專業研究調香多年了，經驗足著呢，那一點點量根本就不會對你們有什麼影響的，你們看看現在不也沒事嘛，不要危言聳聽了。」
楊綿綿隨手丟了幾個廣告商寄過來的產品給她們，暫時將她們安撫了下來。
6
趁著歡宜香得來的熱度，楊綿綿她們順勢在宿舍裡開起了直播，每天坐在屏幕前聊聊天，展示一下新研究的新品香料，就收禮物收到手軟。
嘗到了甜頭的周婷幾人，也不再去糾結麝香到底會不會讓她們不孕不育的問題了。
可她們越火，黑粉水軍們鬧得就越歡。
為了打消網友們的質疑。
楊綿綿專門帶著宿舍的人去醫院體檢，想要用體檢報告打臉那些質疑她的人。
可體檢結果上卻顯示，她們五人全都有加快衰老的跡象。
周婷幾人這才意識到，好像從楊綿綿將歡宜香的用料帶回來的那天起，到如今整整三個月過去了，她們所有人都沒有來過大姨媽！
這非常的不正常！
她們整天朝夕相處，也沒有人發現有什麼不對，現在照鏡子相互細看，她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多出了幾條皺紋，頭發的根部也在慢慢變白，似乎真的突然變老了很多。
她們這才慌了，害怕自己的身體真的出現了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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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紛找輔導員請假去醫院治療。
當初為了保持神秘感和驚喜性，在楊綿綿做實驗的一個多月裡，宿舍總是關著門窗，所以導致空氣也不怎麼流通。
而她們幾個人也不愛出門，沒課的時間基本都泡在宿舍裡，這樣天天泡在大劑量的香料環境下，再加上楊綿綿為了減少花銷，她購買的都是殘次品的劣質香料，其中有的是採用硫磺燻制的，有的帶著嚴重超標的甲醛。
在這多方的因素影響下，她們五人全部都出現了不可逆的卵巢早衰，隻能集體休學住院治療。
在她們住院的這段時間裡，作為和她們曾經同一個宿舍的室友，輔導員一直讓我代替班級去看望她們，而我則「光榮」地接下了這個任務。
每當我化著精致美麗的妝容，健健康康地來看望她們的時候，我能感受到她們落在我身上的眼神像把刀子一樣，似是要把我千刀萬剐了。
每個人都面露恨意，好像在說：
【大家都中毒病了，憑什麼你就能好好的？
要不是當初你不阻止楊綿綿在宿舍裡做實驗，我們就不會吸麝香中毒，你為什麼要搬出宿舍，你就應該和我們一樣吸麝香下地獄，變得蒼老醜陋！】
看著她們憤怒卻又無能為力的模樣，我心裡痛快極了。
上一世，我被推出去當出頭鳥勸阻楊綿綿，她們非但不感激我，還在楊綿綿將我害死後為了一個保研名額，就輕描淡寫地抹去我死亡的真相。
相比當初沒了命的我而言，她們隻不過是失去了一副健康的好身體而已，這才哪到哪啊！
7
為了多刺激刺激她們，以消我心頭的恨意。
我還特別壞心眼地故意拿出我們大一大二時軍訓還有我們一起出去玩的時候拍的照片給她們看。
她們看著照片裡年輕嬌嫩、青春活力的自己，雙眼通紅，滿是恨意，有對我的，也有對楊綿綿的。
我知道，她們恨我為什麼要一個人從宿舍搬出去，不留在宿舍幫她們阻攔楊綿綿。
她們恨楊綿綿為什麼一定要復刻那個歡宜香，如果不是她，她們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我看著照片不經意道：「唉，誰知道世事這麼無常呢，有的人明明才剛剛成年，正是青春年華，卻已經讓人懷念她們年輕的模樣了。要是當時你們阻攔......」
我話說著一半，突然眼神不經意地掃向了一旁的楊綿綿一眼，就頓住了。
我捂著嘴巴，瞪大著雙眼，好像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尷尬地低著頭。
病房裡一片寂靜，我隨便找了個理由就離開了。
但是我知道，我已經成功地拉下了她們之間的戰火線，隻等一個時機，就會引爆。
又過了十幾天。
她們出了院，重新回到了學校。
可她們白了一半的頭發，和臉上明顯多出來的皺紋走在路上都會被人多看幾眼。
哪怕學校已經在努力壓下流言，還是沒能堵住悠悠眾口。
畢竟當時楊綿綿憑借歡宜香在網上爆火的事情幾乎所有人都知道。
他們又不是不上網，早就聽說了歡宜香裡含有大量的麝香成分，容易導致女性早衰且不孕不育，現在看來這是真的。
不用我出手，網上關於楊綿綿在宿舍私自進行實驗復刻歡宜香，導致室友不孕不育的話題就滿天飛了。
在距離楊綿綿在網上公布她成功復刻歡宜香的半個月後，她又一次被送上了熱搜。
可這一次輿論的利劍卻不再往她傾斜了。
「我就說嘛，歡宜香這種東西也敢私自研制，真是不怕死啊！」
「現在的人為了火，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華妃娘娘可能都沒有想到，幾百年後，自己會因為一個小小的歡宜香上了熱搜。」
「我要是她室友肯定報警抓她了，這不是謀殺是什麼？」
「想想我才剛剛二十多歲的年紀，身體卻像個四五十歲的老太太一樣，我就覺得要瘋。」
半個月前，楊綿綿靠著成功復刻歡宜香的噱頭粉絲幾萬幾萬地漲，現在也因為歡宜香粉絲就幾萬幾萬地掉。
而買了我替代版歡宜香配方的香水公司則借著這股東風流量趁機宣發。
經過專業機構檢測無副作用的改良版本歡宜香也進入了眾人的視野，一經上市秒被售空，更有一些電視劇的鐵粉熬夜蹲守上架。
畢竟沒有副作用的華妃娘娘同款香水誰不想要試試呢？
我這邊是賺得鍋滿盆滿了，但宿舍楊綿綿那邊就出了大問題。
她們終於如我所想那樣，撕破了虛偽的臉皮，在宿舍裡大打出手。
我看著隔壁宿舍的人發出來的視頻裡。
周婷，時樂，王清和唐可琪四個人狠狠地將楊綿綿推進衛生間，把她的腦袋摁進骯髒的尿坑。
她們每一個人看她的神情都帶著無盡的恨。
嘴上大聲的叫罵著：「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非要在宿舍研制什麼歡宜香，我們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鬼樣子！」
周婷幾人下手一點也不留情，其他宿舍的人怎麼阻止都阻止不了。
等到輔導員和 120 趕到，楊綿綿已經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了，周婷那幾人的臉也被抓花，身上一道一道的傷痕，誰也討不了好。
不要輕易去懷疑大學生的吃瓜速度。
還沒等學校反應過來，視頻就以不可挽回的速度迅速被轉發到各大群聊。
兩個月內，楊綿綿第三次登上了熱搜，這次連帶著還有我們的學校一起。
學校丟不起這人隻能給她們下了退學通知，讓家長三天之內來辦手續領人。
我以為這件事情就到此結束了，以後我也不會再和她們有任何的聯系。
可她們要離開的那天，我突然就收到周婷給我發的信息。
她說她們就要離開學校了，以後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面，想要組織一場宿舍的散伙飯，我不知道她們到底安的什麼心思，但還是應了下來。
8
等我到了她們發的地址的時候，楊綿綿五人已經早就到了。
她們親熱地拉著我聊東聊西，搞得好像我們的關系很好一樣。
楊綿綿拿過一杯酒塞到我手裡。
情真意切地和我說：「曉月，感謝你在我們住院的時候天天來看望我們，我們也沒有什麼能報答你的，這一杯就敬你吧。」
「沒事，我也沒幹什麼。」我賠笑著回了一句。
怎麼沒有報答呢？
你們的痛苦對於我來說就是最好的報答了！
「是啊，曉月，我們也敬你，如果當時不是你來醫院照顧我們，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周婷，唐可琪，時樂，王清幾人也朝著我相繼舉杯。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冥冥之中有一種感覺，這頓飯不是單純的告別宴，而像是一場鴻門宴。
我試探性地將酒杯靠近嘴角，就要將裡面的酒喝下。
就看到她們幾人眼裡散發出興奮的光芒，我心裡一個咯噔，突然想起了上輩子楊綿綿在我的水杯裡投放的氰化物。
難道這輩子她們依然要故技重使？
有了懷疑之後我也不敢喝下這杯可能被加了料的酒了，畢竟重活一世，我可惜命得很。
我假裝突然肚子痛，放下酒杯就衝進了廁所。
在廁所裡，我一個電話就打給了楊綿綿的媽媽。
告訴她, 楊綿綿又一個人躲在哪個位置做著實驗調香。
楊母立馬就殺了過來。
因為歡宜香的事情, 她本來就對楊綿綿很不滿。
早就勒令不允許她再接觸任何有關香料的事情。
回到飯桌上，我故意拖延著時間，和楊綿綿幾人聊天聊地，可就是不喝酒, 無論她們怎麼勸都沒有用。
十幾分鍾後，包廂門被推開, 一個怒氣衝衝的中年婦女進來。
她一進門就直奔著楊綿綿的方向。
「死妮子，你要死啊, 我早就告訴你不要玩那些有毒的東西，你怎麼就不聽呢，趕緊的給我回家。」
她氣喘籲籲，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怒罵著楊綿綿，順手就撈起桌面上的酒杯就喝，剛好拿到的就是楊綿綿遞給我的那杯。
「你們幾個小姑娘，也是......」
話剛說一半, 楊母突然掐著自己的脖子, 口吐白沫地倒在了地上。
「媽！」
9
楊綿綿被嚇得白了臉, 其他四人也慌了。
我一看情況不對，直接一個電話打給了 110。
楊母被推進了手術室, 經過幾個醫生十幾個小時的搶救但還是沒有救活過來。
我一紙訴狀將她們五人告上了法庭。
那杯加了料的酒就是證據, 鐵證如山，任憑楊綿綿怎麼狡辯也抵賴不掉。
開庭當天，法庭上坐滿了人, 網上對於楊綿綿這個風靡一時的調香博主給室友投毒一事也熱評紛紛。
我和我的律師團隊坐在原告席上，而楊綿綿周婷五人則在被告席上，她們佝偻著身子，像一頭頭惡狼惡狠狠地盯著我。
法官一一聽取了雙方的陳述，並詳細地審查了我提供的所有證據。
我的律師有理有據地說明了楊綿綿五人的惡行。
「我的當事人於曉月同學是整個事件中的受害者，她承擔了巨大的心理傷害和精神壓力，甚至差點失去生命。」
我醒過來的時候，楊綿綿正提著大包小包進門。
「「看」楊綿綿身為主謀被判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而幫兇周婷，時樂，王清，唐可琪四人有期徒刑三十年，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從法院出來之後, 我眺望著遠方的天空, 從未覺得它如此的開闊明亮。
之後，我成功考上了當初給我提供實驗室的教授的研究生。
改良版歡宜香賺到的分成錢已經夠我躺平一輩子了, 研究生畢業之後, 我就進入了養老模式, 無聊了就出去旅遊看風景，累了就回家躺上一年半載。
等我再次聽到楊綿綿五人的消息，已經是五年之後了, 楊綿綿她們無法接受自己二十多歲的年齡有著一副如同六七十歲的老太太一樣的身體，集體自殺在了監獄裡。
看到新聞的我，隻默默地吐出四個字。
「惡有惡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