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住機會，回復：【那下個月的零花錢……】
我字都沒打完。
他率先回我：【照扣。】
我咬牙：【那我下個月不侍寢了，小貓罷工.jpg。】
他秒回：【駁回。】
緊跟著發來第二條：【隻發二十萬。】
談判成功！
我也拿捏著他的命門呢。
賀行梟衝我勾唇，轉身回到書房，繼續與叔伯們談公事。
謝南薰看到我跟賀行梟的互動，嫉妒的種子在她的眼底生根發芽。
「當年是我救了賀行梟，我應該是他的白月光！」
「憑什麼他看都不看我一眼，反而會看上你這種虛榮、拜金的死綠茶！」
我嗤笑：「怎麼了大小姐，終於發現世界不是圍著你一個人轉，破防了？」
謝南薰被我氣走了。
其實，我爭的根本不是男人。
而是月薪三十萬，還有許許多多的名貴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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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南薰不如直接給我開個價。
如果她給的比賀行梟還多。
說不準……我真會考慮離開賀行梟。
她沒有窮過。
沒有食不果腹，餓到去偷東西吃。
沒有買不起衛生巾，用糙紙代替，弄髒褲子被同學嘲笑。
沒有用洗衣粉洗過澡……沒有因為在冬天燒水洗頭，被親爸罵頭上有屎嗎非要浪費煤氣。
……
貧窮讓我覺得自己很卑賤，不配擁有好東西。
人總被年少不得之物困住一生。
謝南薰那樣的天之驕女不能理解，我們錢性戀對錢愛得有多深。
7
壽宴還未開席。
賀家主宅的園子修得很漂亮，我出去逛園子。
不知不覺，走到偏僻處。
忽然，有人從身後用力推了我一把。
我滾下幾十個臺階，摔得頭破血流。
視線模糊中，看到謝南薰站在高處，冷漠地看著我。
我竟然笑了。
她不善良了，是不是就不能跟賀行梟在一起了？
醒來時，周圍漆黑一片。
我忍不住玩梗。
「爾康！天好黑，你是不是沒點蠟燭？！」
賀行梟握住我的手。
「別怕，失明隻是暫時的。」
「醫生說是血塊壓迫視覺神經，等血塊化掉，你的視力就會逐漸恢復。」
好奇怪。
賀行梟每次都能察覺我真實的情緒。
我握緊他的手，另一隻手揪住他的袖子。
「我過多久才能看見？」
「一兩個月。」
「真的？」
「真的。」
我稍感踏實。
賀行梟狠聲問：「是不是謝南薰推的你？」
謝南薰也在，她緊張道：「我沒有……不是我！」
彈幕並未顯示，賀行梟何時何地，會遇見什麼危險。
我如今是個瞎子，真柔弱不能自理，恐怕救不了他了。
謝南薰有女主光環，能救他。
我就算再想讓謝南薰滾蛋，還是要先保她。
才能保住我的榮華富貴。
「不是她……高跟鞋崴腳了，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
就我這睚眦必報，一分委屈要誇大到十分的性子，不可能這時候維護謝南薰。
所以，賀行梟相信了我的話。
他將我摟進懷裡，聲音中滿是警告的意味。
「謝小姐，我信守承諾，讓你住在瞻懷別墅，隻是還你舊時恩情。」
「我不喜歡你，請你安分守己。」
「往後，你要是敢做出傷害婧檸的事，我不會放過你。」
「我不是什麼好人，你記住。」
他倆的劇本是虐戀情深。
前期的賀行梟，確實不愛她，更護著我。
謝南薰顫聲說：「賀先生，你怎麼能這麼想我？我一直想跟婧檸做好朋友……怎麼會害她？」
謝南薰傷心離去。
我對賀行梟說：「我找大師算過，我倆最近有血光之災。我的應驗了，你出門小心些，多帶些保鏢。」
「好。」
我哼哼唧唧，獅子大開口：「行梟哥~我的頭好疼，要十個包包，八個大金镯子才能治好。」
賀行梟收緊臂彎，抱緊我：「都給你買。」
他讓我常覺自己金貴。
如果他最後真如劇情寫好的那樣，愛上謝南薰，我應該會很傷心。
我晃動一肚子壞水，一定要阻止他們相愛。
謝南薰先對我動手了。
下次使壞，我便能心安理得地下重手。
8
驟然失明，是件很可怕的事。
我寸步難行，摔了很多跤。
賀行梟讓佣人把所有的家具都包邊了，防止我撞傷。
我很沒有安全感，特別依賴賀行梟。
他上廁所，我都要拽著他的衣角等他。
但是他偶像包袱重。
大號的時候，就不許我黏著他了。
我在外面撓門。
「行梟哥，我又不嫌棄你。」
「安靜待十分鍾，獎勵十萬。」
「好嘞。」
【支付寶到賬，十萬。】
我抱著手機，笑嘻嘻。
賀行梟親自喂我吃飯，給我洗澡。
雖然每回洗著洗著，他就跟我做起了不可描述的事。
我不再摸魚，在床上跟打了雞血一樣，一滴機會都不給謝南薰留。
我還做了以前他讓我做，我一直拒絕的事。
滿足他某些奇怪癖好。
賀行梟的呼吸很亂。
「婧檸……你要讓我馬上風，好繼承我的所有遺產嗎？」
我明知故問。
「那你喜歡嗎？」
賀行梟用實際行動告訴我，他為我著魔。
動情時，他問我：「婧檸……你喜歡嗎？」
我一直是以上班心態做這種事。
可身體的反應總是很誠實。
我也很舒服。
賀行梟悶笑出聲，難掩得意。
我抱緊他，嬌聲道：「行梟哥，我隻有你一個男人。但我確定，你一定是跟我最契合的。」
他掐住我的腰，掌心滾燙。
「讓我死在你身上，也不是不行……」
一夜荒唐。
9
這日，賀行梟約了某位大佬在會所談事情。
他給我開了一間包廂，點了許多我愛吃的點心。
「陳秘書和王媽在這裡照顧你，你需要什麼，就跟她們說。」
「我去去就來，你坐在這裡，不要亂走動。」
我被他逗笑了。
竟然在賀行梟身上，感受到了父愛。
賀行梟交代了陳秘書幾句，才離開。
我吃著點心喝著茶，心裡莫名有些慌亂。
彈幕並不是通過視覺看到的。
更像是通過腦電波傳遞的信號。
一片模糊的背景中，我清晰地「看到」了新的彈幕：
【會所內，一群歹徒持槍闖入，刺殺男主。】
【女主關閉了電閘，為男主爭取了時間。】
【最後，一名躲在暗處的歹徒，向男主開了一槍，女主為男主擋槍。】
賀行梟在跟大佬談要事，手機會關機。
我嚇出一身冷汗。
「陳秘書，快去樓上通知賀先生，有一群持槍歹徒就要過來了！他們要殺他！」
陳秘書衝上樓。
我對王媽說：「王媽，麻煩你去關電閘。」
王媽撞翻了點心，慌亂道：「他們有槍……我隻是個打工的，不想送死！」
王媽落荒而逃。
她選擇自保，是人之常情，我理解她。
「我」才是最重要的。
易地而處，我也會先跑為敬。
這段時日，壓迫視覺神經的血塊消散了一部分。
我現在不算全盲，能看到物體的大致輪廓。
我趕忙報了警。
樓下有賀行梟的保鏢，此刻已經傳來了槍聲和打鬥聲。
等警察過來，恐怕來不及了。
我不能坐以待斃，摸索著出門，去關電閘。
周圍都是逃跑的路人。
我一路上磕磕絆絆，一直在摔跤，摔得鼻青臉腫。
然後，我迷路了。
我一個瞎子，根本找不到電閘在哪裡。
就在這時，停電了。
是謝南薰關閉了電閘嗎？
我松了一口氣，祈禱賀行梟能扭轉局面，逢兇化吉。
槍聲漸歇，歹徒們被制服。
又來電了。
我撞進一個熟悉的懷抱。
賀行梟的聲音從未如此慌亂。
「婧檸，你還好嗎？」
「我沒事……你有沒有受傷？」
「我也沒事。」
我一直在留意樓梯拐角，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舉起槍，瞄準賀行梟。
「小心！」
我用力將賀行梟推開。
子彈擦過我的臉頰，留下一道血痕。
我嚇得撲倒在地，抱著頭瑟瑟發抖。
終於，最後一名歹徒被制服。
謝南薰跑過來，焦急地問：「賀先生，你沒事吧！」
賀行梟從地上撿起嚇成孫子的我，一個公主抱抱著我。
我縮在他懷裡，抖如篩糠。
賀行梟吻了兩下我的額頭，顫聲說：「沒事了……你沒中彈。」
他又重復了一遍，像是在安慰自己：「你沒中彈。」
賀行梟直接略過謝南薰，奔跑著送我就醫。
我逐漸回魂。
桀桀桀。
女主的高光時刻，被我搶到了！
10
電閘是賀行梟知道有持槍歹徒後，派人去關的。
謝南薰連拉閘之功都沒有了。
我躺在病床上，悠哉地啃著蘋果。
賀行梟問我：「你是怎麼知道，有歹徒的？還知道他們有槍？」
最合理的解釋，就是我是幕後主使安插在賀行梟身邊的奸細，臨場反水了。
如果我說我能看到劇透彈幕，肯定沒人會相信。
還會被人當成瘋子關進精神病院。
我真的百口莫辯了。
「大師算到的。」
「那位大師在哪裡，我也想見一見。」
「路邊偶遇，他跟我有緣，跟你沒有。」
我捂著胸口撒嬌：「行梟哥，你快別問了……我不舒服，你聽聽我的心慌不慌？」
賀行梟生性多疑，自然不相信我這套離譜的說辭。
他給我揉胸口，無奈道：「姜婧檸，你跟我說實話。」
「就算你是奸細，我也不怪你。」
我的鼻子泛酸，很是委屈。
揉揉眼睛，強忍著眼淚。
「我才不是奸細……我不是！」
「這種時候，你明明可以靠眼淚攻略我，怎麼就不哭了？」
賀行梟嘆了一口氣，抱住我，認真道：「此事翻篇，我絕不再提。」
他說翻篇，就是真的翻篇了。
很快，賀行梟就調查到，幕後主使是他二叔，賀駿庭。
賀駿庭入獄。
危機解除，我馬上就要告訴賀行梟，是謝南薰推的我。
就在這時，彈幕再次刷新：
【男主還會遇到新的生命危險，女主救了他。】
【患難見真情，男女主的感情突飛猛進。】
還來……沒完了是吧！
這個世界仿佛有股神秘力量，在修正越來越偏離劇情的故事走向。
謝南薰作為賀行梟的保命符，要繼續留在賀行梟身邊。
11
我想到自己被假富二代搶走所有積蓄，噶腰子，死在出租屋的悲慘結局。
心裡毛骨悚然。
很怕改變了這個版本，劇情還是會以另外一個版本，強制我走向安排好的結局。
「行梟哥，如果……我是說如果哈，如果我卷了你的錢，跟別的男人跑了，你會怎麼做？」
賀行梟的聲音宛如陰暗男鬼。
「他是誰？」
「哎呀……我是說如果，就純聊天，你別急眼啊！」
「殺了他，然後把你抓回來，關起來。」
賀行梟的選擇，跟劇情安排得不一樣。
我們的人生，哪怕在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寫好了劇本。
可我們要怎麼去過自己的人生，是我命由我，不由劇本操控。
我豁然開朗，想親一下他的唇。
結果親歪了，親到了他的鼻子。
「我不會跟別的男人跑的。」
「如果那個男人是世界首富呢？」
「這個……」
我猶豫了三秒。
就這三秒，讓賀行梟發了好大的火。
我花了好大勁才將他哄好。
我趴在他腿上，又整狐媚那死出：「賀行梟，我嘴巴疼，下巴也疼……你欺負盲人。」
就算看不見，我也知道。
此時的賀行梟，一定很性感，臉上是一副被滿足後的慵懶。
「又想買什麼？」
我本來想讓他把市區那套大平層送我。
忽然福至心靈。
一直以來，我都忽略了他的感受。
溫存過後，我立即向他討要好處，他其實是不開心的吧。
我柔聲說：「沒有想要的，隻是單純地想這麼做，想讓你開心。」
賀行梟笑了，是那種很開心的笑。
為什麼，他開心，我比買包買大金镯子還滿足？
我抱住賀行梟的腰，用臉蹭他的肚子。
貓貓吸主人.jpg。
陽光撒在我們身上，暖融融的。
12
一個月後，血塊徹底散去，我的視覺恢復了正常。
股東會議，賀行梟讓我坐在主二位子，正是原先賀駿庭的位子。
眾人不明所以。
我也一臉懵。
隻是一味地吃桌上的點心。
有股東問：「賀生，您這是什麼意思？」
賀行梟忽然宣布。
「賀駿庭的股份，我給婧檸了。」
「咳咳咳……」
我噎住了。
賀行梟順手拍了拍我的背。
前段時間，賀行梟讓我籤了一堆文件，按了一堆手印。
我並不知道，他是把賀駿庭的股份送給了我。
那是多大一筆財富啊！
我簡直是一夜暴富，瞬間就實現了階級躍遷。
可以肯定，在這個世上，沒有人比賀行梟給得更多。
股東們就算再眼紅，再不樂意，也無法忤逆賀行梟的意思。
「看來，賀生很中意姜小姐，這是下聘禮了？」
賀行梟淡淡道：「沒多少錢，算不上聘禮。」
眾人啞然。
我直接暈倒了。
暈倒時，嘴角還掛著安詳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