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成邺的新寵物嗎？
上次來沒見過它。
我逗了它一下，鸚鵡黑豆子大小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
忽然開口：「江閱瑤。」
我猶如雷擊，僵在原地。
這是我現實世界的名字！
我心跳加快，像黑暗中發現亮光的人。
忐忑又期待的問：「你，你剛剛說什麼？」
然而，鸚鵡不再說話。
它僵硬的扭過頭，不看我。
「阿閱。」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我嚇一跳。
成邺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身後。
他從我背後伸手抱住我。
發著熱的身體很燙。
他抵著我的頸窩，吸咬著我的頸側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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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痒。
也讓我身體微軟。
那裡是我的敏感點。
他親了親我的耳廓。
驀地開口，聲音發啞：「江閱瑤是誰？」
5
「江閱瑤是誰？」
見我沉默不語，成邺又問了一遍。
我努力放松緊繃的身體，語氣故作迷惘。
「什麼？」
「江閱瑤是個人名嗎？」
我轉過臉看他，「你養的鳥，你問我啊？」
成邺放開我，走到鳥籠湊近了看。
那灰毛鸚鵡搖晃著小腦袋，就是不看他。
成邺忽然打開籠子的門，猝不及防的伸手掐住那隻鸚鵡。
我的心髒提到嗓子眼，驚慌出聲：「別！」
見我因為緊張下意識抓住他的手腕，成邺輕輕的笑了聲。
「怎麼？你以為我要弄死它嗎？」
成邺抓著鸚鵡的手伸到我面前，言語帶了些表演的委屈。
「我見你喜歡，想抓出來給你摸一下。」
「你為什麼這麼害怕？」
成邺問我，「阿閱，在你眼裡我很殘忍嗎？」
他語氣很輕，我卻感覺有一個巨大的陰影籠罩住我。
壓抑又窒息。
我解釋著，「我，我怕它啄傷你。」
陰影散去，成邺滿意的笑了。
「原來是擔心我啊。」
我連忙點頭，又讓他把鸚鵡放進去。
他聽了。
我明顯看到重回籠子裡的鸚鵡松了口氣的模樣。
我問成邺，「這是你新養的寵物嗎？」
他思考了下。
回：「算是吧，在花園裡抓到的。」
「它很聰明，會開籠子門，所以我給它換了一個它打不開的籠子。」
「我想要的，沒厭倦的，永遠都飛不出的我的世界。」
成邺說這話的時候，黑眸盯著我。
意有所指。
我的心沉了沉。
「你還發著燒，去床上躺下休息吧。」
我換上關心的語氣，主動牽他的手。
他任由我牽著，走去房間。
看著成邺躺下，我心裡琢磨著再去找那隻灰毛鸚鵡探探。
剛轉身他就一把攥住我的手。
「阿閱，你陪我睡。」
他讓了個位置，明顯是想讓我躺下。
我心裡不情願，表面還是順從他的話。
被子裡很熱。
因為他生病房間沒有開空調，我一下子就冒出了熱汗。
成邺手一撈，將我把抱在懷裡。
我熱得難受。
又不得不忍著。
「我頭好疼啊，阿閱。」
「如果你也生病就能感同身受了吧？」
「他們說愛人要同甘共苦，你願意陪我嗎？」
他眼睛像深淵，對視中仿佛要將我吞噬進那片黑暗。
我感到害怕和厭煩。
害怕他的神經，厭煩這種氛圍。
他湊近抵著我額頭，熱度傳遞給我。
又吻了吻我的額頭，臉頰。
卻又在唇角處停留。
他忽地笑了笑，「我舍不得你生病難受的。」
我松了口氣。
成邺說：「聽說別人生病的時候有人哄，沒人哄過我呢。」
「從小我生病的時候沒暈倒就得如常，上學，上各種課，不能喊難受。」
「他們教我，不能將自己的弱露給別人看到。」
我默默地聽著，自動腦補了小孩模樣的成邺。
心裡莫名微澀。
我真是瘋了，心疼起一個瘋子。
他就是故意說給我聽的。
我實在聽不下去了，捂住他的嘴。
「嗓子都嘶啞了，別說話。」
我抬手輕拍著他的背，唱著不知名的兒歌哄著他。
太善良的本性真的很容易被人家一點示軟拿捏，哪怕是故意的。
成邺抱著我的手臂緊了緊。
受生病影響而嘶啞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
粗粝沙啞得如深淵惡魔的呼喚，「阿閱，你會永遠在我身邊不離開的對嗎？」
不等我回答，或是他已知曉我的答案。
他說：「沒關系，我會死死抓著你的。」
5
半小時後，成邺睡著了。
我費了好大的巧勁從他懷裡掙脫，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悄悄關上房門後，我做賊似的跑到露臺。
鳥籠裡的灰毛鸚鵡感知到我的出現。
小腦袋刷的一下子轉過來。
這一次，它放低了聲音，悄聲說：「江閱瑤。」
我腳步微頓，下一秒飛快走到它跟前。
我左右四顧，怕成邺會突然出現。
我動手把鳥籠解下，提著它一路走到樓下。
在花園裡找了處沒人的角落，我才開口：「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灰毛鸚鵡露出委屈的眼神。
「我是穿越管理局的人員，我是來找你的。」
「誰知道我一來就被那個可怕的家伙給關進籠子裡。」
「嗚嗚嗚——」
我面露困惑，「不是，你，為什麼是一隻鳥啊？」
「通常別人不都是自帶系統程序的嗎？」
「還有，你能不能先別哭啊！」
我都還沒哭呢，它倒是先哭上了。
灰毛鸚鵡停止了哭泣，豆大的眼睛還帶著淚痕。
有點可愛可憐，還有點新奇。
它說：「我是實習生還沒有幹到系統那個級別。」
「沒有權限進入他人意識。」
「不過，幹完你這一單我就能升級啦！」
我苦笑，一個實習生，我是有多不重要。
不對不對，這不是我該糾結的。
「行，我不管你是什麼，我隻想知道我要如何回到現實世界。」
灰毛鸚鵡告訴我，因為穿越系統出現數據錯亂，才導致我不小心被穿進書裡。
它來找我是為了幫助我脫離穿書世界的。
修正系統 bug。
所以我並不是因為惡評穿書，隻是單純的倒霉嗎？。
我一下子上火了，「什麼破穿越系統，你們怎麼做事的？」
「莫名其妙就把我穿到這裡，我還被個瘋子纏上。」
「我要告你們！氣死我了！」
灰毛鸚鵡撲稜著翅膀，「你冷靜點啊。」
「為表歉意，我們會給你一百萬作為補償。。」
我瞬間安靜了下來，語氣變得和善，「一百萬？真的嗎？」
「當然啦！」
可惡，好心動。
一百萬我按部就班也得打工十年啊。
「等等，說了半天，你沒告訴我要怎麼離開啊。」
灰毛鸚鵡歪了歪腦袋，「呃，這個，嘶——」
看它欲言又止的樣子，我心涼了半截。
它心虛地移開視線，「五天後，在你穿來這個世界的地點有一個傳送通道。」
「這個傳送吧，它有一個定位媒介戒指。」
我迫不及待問：「戒指呢？」
灰毛鸚鵡低下腦袋，含糊說道：「被你男朋友拿走了。」
我：「……」
冷靜，不能掐死它。
「有你這麼做事的嗎？」
「我來的時候你們說穿就穿，我要回去條件那麼多。」
「還有，五天，呵呵。」
「我今天要是沒來是不是永遠錯過了。」
「你有什麼用啊！」
我氣笑了。
「別氣別氣，你找到戒指就可以回去了嘛。」
「每間隔十五天都會有一個傳送通道的，你放心哈。」
「他不是你男朋友嘛？你撒撒嬌用一下美人計。」
灰毛鸚鵡挺了挺脖子，「我會幫助你的！」
我嫌棄的看著它。
變成鳥就算了，一來就被成邺那個精神病給抓去當寵物。
還把重要的定位戒指弄丟了。
我嚴重懷疑這貨的業務能力。
6
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提著鳥籠返回去，在想如何跟成邺要小灰。
小灰就是灰毛鸚鵡的名字，我擅自取的。
它不告訴我它本名，叫它小鳥它又不樂意。
就用小灰代替了。
我提著它走上樓梯，踏上三樓時我腳步微頓。
成邺站在樓梯口，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我。
他的視線從我的臉上掃到鳥籠，問：「去哪了？」
「在花園溜鳥……」
呃，怎麼說出來怪怪的。
我走上三樓，抬手摸了摸成邺的額頭。
「太好了，退燒了。」
他目光沉沉，看著我說：「下次我沒醒，不要擅自離開。」
我暗罵：「有病。」
面上衝他笑，「好，下次我會告訴你的。」
成邺看了眼僵硬的小灰，說：「你很喜歡它？」
我遲疑的點了點頭，試探道：「你可以把它送給我嗎？」
出乎意料的，成邺很爽快的答應了。
「好啊。」
?我沒有掩藏歡喜，開心的笑了。
誰知，下一秒成邺忽然說：「有點嫉妒啊。」
「你見我都沒有這麼開心。」
「我不想把它給你了。」
我的喜悅被打碎，笑意消散。
「放我這養，你想見它就過來找我。」
他說完，又露出一絲懊惱。
「不過你要是為了見它來找我，我會吃醋。」
「阿閱，你說怎麼辦？」
我覺得自己早晚精神也會被他折磨成瘋子的。
我伸手去牽成邺的手，說：「一隻鳥而已，隻是看它會說話覺得新奇。」
「它哪有你重要，我肯定最喜歡你了。」
我心思一轉，主動要求，「我今晚不回宿舍了，在這裡陪你好不好。」
「你剛退燒，夜裡還是要注意的。」
成邺看著我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輕聲說：「好。」
7
我主動答應留下，是為了尋找戒指。
一整天，成邺在哪我都得陪著他。
沒找到合適的時機獨自行動。
本想著半夜不睡爬起來找，沒想到機會來了。
晚餐時成邺忽然接了一個電話要出去。
他叮囑我在家等我，我連連點頭。
上車前，他湊過來想親我。
也許是想到自己還在生病，他頓了下，吻在我的臉頰上。
「今天怎麼這麼乖。」
他打量著我，看得我心慌。
「等我回來。」
他收回視線坐上車。
看著車開遠，直到消失在視野。
我歡快轉身。
急匆匆地跑上三樓，把小灰放出來。
「快告訴我，戒指長什麼樣子。」
「銀色噠。」
我無語，「你能細說嗎？」
小灰補充：「鑲嵌著一顆藍色晶石。」
我在成邺的臥室翻找著，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有藍色晶石的戒指。
我吐槽：「你在這裡待這麼多天，戒指被放哪了你是一點有效信息都沒有。」
小灰委屈道：「我一直被關在籠子裡啊。」
「本來戴在我腳上的，被他強行拿走了，我也是有掙扎過的。」
臥室沒有，書房是上了鎖的。
我又不能問成邺。
急死我了。
該不會被扔掉吧？
頭疼。
8
夜裡十點半，成邺回來了。
見我坐在客廳等他，他冷漠的眉眼有了幾分暖意。
一上來就將我扯入懷裡。
「阿閱，我好累。」
我抬手回抱他，說：「早點洗漱睡覺吧。」
他松開我，去了臥室。
臥室的洗手間傳來衝水的聲音，籠子裡的小灰提醒我。
「他會不會把戒指放在身上啊，你去搜一下他的衣服。」
我覺得有道理。
等成邺洗好出來，我說想用他的洗手間。
他正擦拭著頭發，聞言目光微動。
看了我一眼，意味不明。
但沒拒絕。
我正要進去，成邺忽然說：「衣服在客房。」
「啊？」
我愣了下，沒反應過來。
「你換洗的衣服物品管家給你放客房了。」
「你去拿過來。」
我這下聽明白了。
我的行為確實顯得太主動了。
我的臉瞬間熱了起來。
張了張嘴想解釋，想了想還是咽回去了。
將錯就錯唄。
最後我還是用成邺臥室裡的洗手間洗了澡。
期間，借著水聲我翻過他衣物的口袋。
還是一無所獲。
9
晚上，我在成邺的房間睡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