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除了平時的課業之外，我和肖凜一起見證過早上四點的太陽。
我們在操場上揮灑著汗水，我們感受彼此力量的融合。
不僅是在田徑方面，擊劍、射擊、柔術，我的敏銳度都比以前強了很多。
每次都要努力到極致。
想贏！
想到發瘋！
但我好像又走入了另一個極端，我開始失眠。
即使知道不對，卻又怎麼也走不出來。
直到有一天，肖凜阻止我的又一次衝刺。
肖凜說：「今天已經兩百圈了。真正的強者，是不會把自己一直逼上絕路的。
「真正狩獵的時候，會讓食物先跑一會兒。」
他說，我可以休息。
他說，休息是為了走更遠的路。
所以，他帶我去看電影。
電影講的是獸人和人類突破重重阻礙最後結婚的愛情故事。
等出電影院的時候，肖凜的尾巴不安地甩來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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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注意尺度。我的錯。」
憋了半天。
就憋出來這個？
我和肖凜在商場吃著冰激凌愉快地散步。
沒想到也會碰到蘇娆。
蘇娆見我們手裡的冰激凌，不由得皺了眉頭：「妹妹，你怎麼和獸人一起吃冰激凌，繼承人的體面都不要了嗎？」
蘇娆這人是個講究人，做什麼事情都要雅致有格調。
她從不和獸人一起同桌吃飯。
對於她而言，獸人和養的寵物差不多，他們根本就不是對等的。
我甚至聽說，祁染有一個專門的狗盆。
他隻能蹲在地上吃飯。
但其實，蘇家小姐的零花錢有一部分是用來飼養獸人的。
看著祁染洗得發白的 T 恤，估計蘇娆根本沒給他買新衣服。
再看肖凜，兩相對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我並沒有忽略祁染緊拽衣角的局促，和眼底的怨念。
我還沒有說話，肖凜就先一步站了出來，他從兜裡掏出一沓紅票子，從裡面拿出五元錢來。
「天吶，你的主人不給你買冰激凌吃嗎？我這兒有五塊，你先拿去用。」
我看見蘇娆的臉一陣紅一陣白，顯然是面子上過不去。
祁染就更好笑了，他咬著後槽牙說：「別得意。你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會是我的。」
「啊？你的意思是，你也想當蘇溪小姐的獸人嗎？那蘇娆小姐怎麼辦？
「蘇溪小姐這麼好，我每天都害怕有別的獸人惦記我的位置。
「如果有，我一定咬斷他的脖子！」
最後一句，肖凜是盯著祁染說的。
眼裡的殺意，是怎麼都擋不住。
說實在的。
我默默在心裡給肖凜豎起了大拇哥。
9
回去之後，蘇娆更加努力訓練了。
原本隻是刻薄祁染，後來就慢慢變成虐待了。
一旦祁染的配合度和速度跟不上蘇娆想要的，他就會迎來一頓毒打。
祁染成了蘇娆恨意的集中發泄地。
久而久之，這樣的虐待就變成了一種習慣。
但是據說祁染還在努力。
終於到了模擬考的那天。
蘇娆說：「妹妹，要不然你還是放棄吧，畢竟輸了，在長輩面前，不好看。
「我是你的姐姐，我也是為你著想。」
我笑著回她：「房間裡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蘇娆咬著唇，對著父親撒嬌：「父親，我也是為了蘇溪妹妹的顏面。」
謝謝，我不需要。
我的目標隻有終點。
我們一共要跑一百圈，速度需要一直保持衝刺的狀態，才有可能贏對方。
蘇娆的確很強。
可是，我已經比她更強。
我一圈套一圈。
直到套了她五圈。
她居然放棄了。
她不顧她的體面和高潔的形象，開始坐在父親面前哭。
「父親，為了訓練這個惡性獸人，我吃了太多苦。這樣比賽，是不公平的。
「我沒有妹妹的獸人，我……我……我也想跑得更好。」
她哭得厲害。
可是父親卻不為所動。
她不清楚，弱者在絕對的權威面前是沒有話語權的。
「跑得更好，你是想超過你的妹妹嗎？
「難道你還妄想，你選用的獸人比她的更好？
「蘇娆，要學會擺正自己的位置。」
作為家主的父親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逾矩，而現在蘇娆就在不斷挑戰我的地位。
這對於上位者來說，是個大忌。
蘇娆搬進了她母親曾經住過的保姆房。
而就在當天晚上，聽說，蘇娆被自己的獸人咬下了一塊肉來。
大家都說，惡性獸人就是難以馴服，原本以為蘇娆實力超群，品性又好，馴服惡性獸人應該不是難事。
現在看來，不過是自不量力。
人就是這樣，在你好的時候吹捧讓你飄飄然，在你摔下來的時候踩一腳。
可是在那晚之後，蘇娆和祁染的關系似乎又好了起來。
倒是讓人有些捉摸不透了。
10
我找人特意去觀察了蘇娆。
她整日都在逼祁染埋頭苦讀。
因為她發現祁染的腦子出奇地好用，對她來說，隻要高考超過我，她就還能有另一番天地。
可是，祁染卻在一個雨夜偷偷跑出來找我。
他說：「蘇溪。我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對我。
「你也重生了對不對？」
他從我的沉默裡找到了答案。
他向我懺悔，大罵蘇娆偽善，說她根本就不把獸人當人。
上一世他跟了蘇娆之後，他以為自己能夠順理成章地和她結為伴侶，可是到最後，蘇娆還是嫁給了沈氏家族的公子。
蘇娆說，獸人不過就是個工具，誰會和工具結婚呢？
他在痴心妄想。
在做夢。
沒了祁染這隻老狐狸，蘇娆還能去買更多更厲害更年輕的獸人。
祁染並不是唯一。
失去了蘇娆的庇佑，祁染以前得罪過的人都來找他報仇。
他被暗殺在貧民窟。
死的時候，還在喊我的名字……
他說他有悔。
祁染一邊說，一邊激動地想要把我抱住，可惜，我一直和他保持距離。
「所以，你找我隻是為了說這個？」
這幾個月，我長高了不少，而祁染卻還是原來的樣子，甚至因為長期的折磨，讓他整個獸人的背都佝偻下去。
他看起來跟我差不多高，眼眸裡隻有欲望，沒有任何感情。
即使他說得那樣深情。
但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肖凜從不會這麼看我。
「不！我是想說！我能給你你想要的！」
祁染見我有些不耐煩，直接進入正題。
「我知道，繼承人的第一關，就是高考！
「我知道所有的題目！
「蘇溪！你不是知道的嗎！
「我的記憶力很好！」
他說得迫切，特別想我馬上就能給他一個答案。
「你想要什麼？」
聽到我的反問，祁染的眼中閃過得意之色，他說：「我想和你在一起，我們一定能成為最好的拍檔。
「那隻獅子，不過是第三者。」
說完，祁染眼中閃過一絲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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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如果我不同意呢？」
我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他顯然已經想到了後手，他說：「難道你還想要重復前世的結局嗎？蘇娆不會放過你的。」
「哦？是嗎？
「那就讓她來！
「看她這次還能不能殺了我！」
隨著我的聲音落地的下一秒，肖凜從暗處飛衝出來，直接將祁染的頭按在了地上。
祁染像一隻老鼠一樣，嗷嗷亂叫，蜷縮在一起。
絕對的力量懸殊。
他甚至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
他的爪子厚實有力，隻要輕輕一捏，祁染的腦袋隨時都會碎掉。
「我是第三者？」
肖凜舔了舔舌頭，如果不是獸智未啟，他肯定就把這死老鼠吃了。
可惜……
留著他還有用。
「把我說的話告訴蘇娆。有本事，她就來贏我。」
我把腳同樣踩在祁染的臉上，把他的鼻腔按進泥裡，任由他不停掙扎。
這是他欠我的。
不夠。
這還是不夠。
12
終於，高考那天到來了。
各大家族的年輕一輩，全部都上了考場。
第一場考試，大家的狀態都很好，就連蘇娆也特地穿了一身白色的連衣裙，她說：
「妹妹。種下什麼因，就要嘗什麼果。祁染這獸人雖然別的不行，但是好在腦子聰明。
「考場上，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不把她當作競爭對象之後，看蘇娆的樣子，我就在像看一個跳梁小醜。
反而是一旁沈氏的二小姐沈成英看不過去幫我說話。
「一個保姆血統的私生女整天嘰嘰歪歪，把你插在土裡，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這要是放在早些年，你這樣不分尊卑的，就要被亂棍打死！」
沈成英的話讓蘇娆氣得面紅耳赤，可惜沈家是比蘇家還要強大的大家族。
她也隻能「你你你」你了半天，也反駁不出一句來。
「小英，倒也不用和蔥一般見識。」
我一開口，沈成英立馬捂著嘴笑了起來。
「還是你會說。」
就算蘇娆真把自己當根蔥了又如何？
更何況她什麼都不是。
連著考了兩場，蘇娆自認為發揮不錯，走路起來都帶風。
直到最後一場的時候，她答題的速度極快。
而我卻一個字都沒動。
監考考官問我為什麼不動筆，馬上就要交卷了。
我淡定地從座位上站起來。
「老師。
「我要舉報！
「有人泄題！
「而且我掌握了足夠的證據！」
13
「怎麼可能！」
蘇娆立即站了起來，她的卷子剛剛做完，都準備要交了！
這幾場考試裡，她總是第一個交卷的，而且信心滿滿！
眼看著她就要成功碾壓我了。
可是我卻舉報了！
如果再考一次，她能考贏嗎？
她又猛然想起了什麼，雙手攥緊衣袖，說話聲音也比她平時大了好幾倍。
「這麼嚴格的考試，怎麼可能泄題！不可能！
「蘇溪，是不是你明知道考不過我，所以用這種方法！
「實在是太卑劣了！
「家族的顏面你不要了嗎！」
卑劣嗎？
明明很簡單直接！
而且有效。
至於顏面，一個私生女而已，還上升不到家族顏面的高度。
監考老師速度走到我的面前，她說：「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如果擾亂考場秩序，是要承擔相應責任的。」
我說道：「如果是事實，那對於我們這些努力拼搏的其他考生，豈不是太不公平？
「而且，我相信，有實力的同學，再考一次，也同樣可以考出來。」
見我信心滿滿，這件事情也非同小可。
我很快就被帶走。
而其他考生繼續考試。
根據我提供的線索，警察很快就到了蘇娆所在的住處，裡面密密麻麻地都是她背誦和練習的題目。
大家發現，不僅這一場考試的題目重合度和考卷一樣，就連其他幾場的也都一模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