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國師吃了靈芝,身體大好,看秦煊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慈愛,打他的手板都多用了三分力。
秦煊攤著紅腫的手,嚶嚶嚶來找我告狀。
「娘給你撐腰。」
我氣勢洶洶和國師理論。
「你怎麼能打孩子呢,孩子還小,你不能口頭教育嗎!」
「玉不琢不成器,娃不打不識趣。」
「我家煊煊,多麼開朗活潑的孩子啊,你要把他打出了心理疾病,我跟你沒完!」
「打廢了這個,再生一個不就行了。」
「跟誰生?跟誰生!天殺的啊,我就這一個寶貝兒子啊,你這個當老師的,怎麼對他的啊,你體罰他啊!這年頭,居然還有老師體罰學生啊!
「還說要我再生一個就行了,說得這麼容易,我一個帶娃的單親媽媽,跟誰生,跟誰生啊!」
國師不勝其煩,按著突突跳的太陽穴:「別叫了,叫得我頭疼。」
他袖子一揮:「大不了我跟你生!」
哦豁?
我站成內八字,兩個手指對著點點:「那你可要說話算話。」
秦煊:「???」
「說好的撐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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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手,撐著他的腰。
他咬牙切齒地看我。
「而且,娘,你不是石……」
我撲過去,捂住了他的嘴巴。
國師滿腦袋問號:「石?什麼石?石什麼?」
我說:「他說,我不是石頭裡蹦出來的孫猴子,我是極品的帶娃美少婦。」
秦煊:「……」
國師羞紅了臉。
9
我將秦煊扯出書房:「你可別壞了為娘的大計!」
秦煊聞言一怔,慚愧不已:
「是孩兒魯莽了……娘如此為了孩兒殚精竭慮,孩兒卻……」
我恨鐵不成鋼:「不騙他,還怎麼第四愛?」
他:「!!!」
「我以為您要說,是為我報仇的大計!」
啊?
差點忘了這茬了。
我心虛:「當然,當然是你報仇的大計!第四愛隻是必不可少的一環。」
秦煊狐疑:「真的嗎?我不信。」
「真的!」
「真的必不可少嗎?
「我書讀得少,您別騙我。 」
我說:「那就多讀點,把書讀爛。」
10
八月。
在國師的安排下,秦煊強勢回歸皇室。
他學富五車,滿腹經綸,深得皇帝欣賞。
他對我很有怨言。
「娘,兒把書房的書都翻爛了,也沒看出第四愛於我的助力。」
我說:「那是因為你讀得還不夠多。」
他恍然,繼續深造。
次月,老皇帝痔瘡犯了,還是內痔。
他不好意思讓太醫上藥,結果痔瘡越長越大,他脾氣也越來越躁。
太醫署誠惶誠恐,眾大臣戰戰兢兢。
秦煊忽然神智開化,靈臺清明,捕捉到了一絲人生真諦。
他悄悄跟老皇帝說:「父皇,您知道第四愛嗎?」
這一日起,老皇帝和貴妃開啟了第二春。
大臣們都悄悄議論,說貴妃真是妖妃,哄得皇帝日日都翻她牌子。
侍奉的太監們說,老皇帝每夜都叫得酸爽。
老皇帝聽了傳言,很是滿意,還命人放話出去,說他雄風大振,寶刀未老。
隻有我知道,他每夜叫得酸爽,其實是貴妃在用玉拭給他上藥。
那七進七出、一深九淺的手法,還是我教的呢。
這一日起,秦煊一躍成為老皇帝最喜愛的孩子。
他跑來感謝我:「娘,您果然是有大智慧的。」
恢復盛寵的貴妃也跑來感謝我:「蘇姑娘大才,可要再多教我多一點。」
我手一擺:「好說好說。」
11
三皇子與五皇子轟然倒臺。
三皇子給皇帝獻酒,不小心獻了一壇馬尿。
五皇子遞給皇帝的折子裡,不小心夾了一幅太後的裸體小像。
皇帝這輩子還從沒這麼生氣過。
其他幾個皇子看熱鬧不嫌事大,拼了命火上澆油,三皇子和五皇子都被發配去了封地,再也不能回皇城。
「娘,您的法子,果然奏效。」秦煊對我深深鞠躬。
我微微一笑,深藏功與名。
國師給出精闢的點評:「真實的奪權,總是樸實無華的。」
他看向秦煊:「一定要務實。」
秦煊悟了。
「孩兒明白了,爹。啊不!國師。」
他嘴瓢了,忙把嘴巴閉得死死的,縫都沒露出來。
國師耳根子爆紅。
秦煊無語地瞟我,甚是哀怨。
我眨巴著眼睛,一臉單純。
不是我,絕對不是我。
誰每天在他面前稱國師為「你爹」?
我不知道。
12
我被秦煊接進宮裡住了。
他對外稱,我是他的救命恩人,沒人敢惹我。
宮女太監們都尊稱我一聲「蘇姨」。
長公主舉行聚會,秦煊帶著我去吃席。
他知道,我這輩子苦吃得多,席吃得少,他是個孝順孩子,知道討好娘親。
我歡天喜地地去了。
沒想到,這席,其實是貴族子弟和皇族子弟的相親宴。
滿城的貴女們都來了,一個個如花似玉,看得我眼睛都直了。
但她們對我似乎有點惡意。
丞相的女兒姜琳用鼻孔看我:
「你就是九皇子的救命恩人?哼,倒是長了張狐媚子臉。但你不要妄想了,你配不上九皇子。」
我記得,在書裡,她是未來的皇後。
也就是我兒媳婦。
我打量著她。
「跋扈了點兒。」
「你說什麼!」姜琳氣壞了,「哼,你一個鄉野村婦,也膽敢評價我?」
我搖了搖頭:「脾氣這麼大,以後當了皇子妃,九皇子可不會喜歡你。」
原書裡,秦煊更喜歡那個溫柔小意的李貴妃。
姜琳眼睛慢慢睜大。
俏臉詭異地紅了。
她手指絞著帕子:「你、你也覺得,我能當九皇子妃?」
我:「???」
誰家好閨女聽話聽一半的啊喂?
她美滋滋地:「哼,你是個有眼光的,算了,不和你一個鄉野村婦計較。」
她高高興興地走了。
留下我在風中凌亂。
13
李茗兒弱柳扶風地朝我走來。
她就是未來的李貴妃。
原書中,她把蘇莯害得好苦,連皇後姜琳,也被她整得抑鬱了。
好一朵噴香撲鼻的白蓮兒。
「想來這位,就是九皇子的救命恩人,蘇姑娘吧。」
她用那雙水汪汪的眸子凝視著我,我心都要化了。
但不行,我掐了自己一把,不能被她迷惑。
「是我。」
她說:「蘇姑娘果然如傳聞的那般,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兒呢。」
我點點頭:「傳言不虛。」
李茗兒完美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凝滯,但她功力了得,很快又恢復了溫柔的模樣。
「姐姐跟我去喂魚吧。」
她拉著我往湖邊走,其實她屁股一撅,我就知道她要放什麼顏色的屁。
果然,剛在湖邊站定,她就身子一歪往水裡一倒。
「救命!救命!」
她撲騰著水。
秦煊聞聲飛快趕來:「niang,哦不,你安,你安好吧。」
他急得差點喊出了娘。
為娘當然安好。
我指指水裡撲騰的李茗兒。
「她自己摔進水裡了。」
李茗兒揮著手喊:「殿下,殿下救我!」
秦煊根本沒看她,他撫了撫胸口,對我說:「您安好就好,嚇死我了。」
我繼續指著李茗兒:「你不救她嗎?」
秦煊:「救她幹嗎,我是個旱鴨子。」
好吧,是李茗兒考慮不周了。
很多人聽到了動靜,紛紛趕過來看熱鬧。
「看,這不是李尚書家的女兒嗎?」
「哎呀呀,這水裡聽說有水蛇啊,李小姐不會被咬吧?」
「等等,她旁邊那條黑黑的,不會就是水蛇吧?」
李茗兒的呼叫聲戛然而止。
下一刻,她發出了尖銳的爆鳴,兩隻手舞得跟螺旋槳一般,唰唰唰就遊上了岸。
「我想起來了,李小姐可是海濱人士,水性好著呢。」
「彩!」
「彩!」
眾人都被李茗兒敏捷的泳姿傾倒了。
14
李茗兒渾身湿透了,衣服緊緊貼在身上,在場不少的紈绔公子都吹起了口哨。
李茗兒哭泣著指著我:「是她,是她把我推下水的!」
我:「!!」
秦煊怒了,他把我護在身後:「你怎麼能這麼說我 niang……你昂昂昂,你休想血口噴人!」
李茗兒眼眶通紅:「我親眼看見她推我的!」
「那她是左手推的還是右手推的?」
「左手。」
「呵呵,她昨天才摔斷了左手。」
「那就右手!」
「騙你的,其實她摔斷的是右手。」
「我記錯了,還是左手!」
「嘿嘿你又上當了,其實她兩隻手都摔斷了。」
「我……你……嗚嗚嗚嗚!我不管我不管,就是她推的。就她站在我旁邊,不是她還能有誰?」
但觀眾們已經看明白了,全都對她嗤之以鼻。
秦煊哼了一聲,開啟連珠炮模式。
「你真不是好女人。
「她這輩子吃了多少苦你知道嗎?她操勞了一輩子,你為什麼要這麼想她呢,你就不能換位思考,也體諒體諒她?
「就算她有錯又怎麼樣,你是個晚輩,孝敬老人不是應該的嗎?就算她打你了罵你了,你作為晚輩,也是該受著呀。
「以後誰娶了你可就要倒霉了喔。」
李茗兒不敢置信地看著秦煊。
「九皇子,您怎能說她一個鄉野村婦是我的長輩?」
秦煊理直氣壯:
「按輩分,我是你的遠方表哥,她對我有救命之恩,便如再生父母,我自然要尊她為長輩,所以她也是你的長輩。再說了,她已經四十八歲了,按年齡,也不是你一個小丫頭能高攀的。」
「四、四十八歲了?」李茗兒的眼珠子差點從眼眶裡掉了出來。
她風中凌亂,又哭又笑,狀若癲狂。
我把身上的披風解下來給她披上。
她一怔,滿臉羞憤,一雙大眼睛裡都是盈盈的水光。
「你休想討好我。」
又跺了下腳:「我記住你了!」
說完就捂著披風跑了。
我錯愕。
其實,我隻是想摟席。
她再這麼湿身誘惑下去,誰還回去開席啊?
15
秦煊娶姜琳為九皇妃。
她是丞相的女兒,秦煊需要這份助力。
她長得也還不錯,漂亮大氣,讓我看了心生歡喜。
秦煊得了我的首肯,才去請皇帝賜婚。
大婚那日,無人之時,在秦煊的強烈要求下,姜琳滿臉震驚地給我敬了茶。
我想了想,肉疼地從手上撸下一個镯子給她。
這可是我穿越過來後,用全部積蓄買的啊。
可沒辦法,身為婆婆,總該給兒媳婦一件見面禮。
「以後有你照顧煊兒,我就放心了。」
姜琳人都傻了,以前的跋扈勁兒是一點都瞧不見了,呆呆訥訥,跟隻呆頭鵝似的。
「謝、謝謝……」
秦煊溫柔誘導:「叫娘。」
「謝謝……娘。」
她咬咬牙,萬分艱難地擠出了這個字。
說完後,眼神發直,滿臉都是懷疑人生。
我握著她的手。
「好孩子,以後你們要好好過日子,你放心,如果煊兒欺負你,你盡管跟我說,我定好好教訓他。」
秦煊委屈:「娘,人剛進門,您就偏心偏到姥姥家了。」
我瞪了他一眼。
「不疼媳婦,倒霉一輩子。」
秦煊連連點頭:「是是是,娘教訓得對。」
姜琳懵懵懂懂:「我是在聽什麼玄幻故事?」?
外面忽然傳來了小廝的通報。
「九皇子,不好了,李家小姐在外面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