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假面名媛 4961 2025-02-28 16:51:57

我靠著作假的證件、微調後的臉,從一個輟學的本科生,一路披荊斬棘,成為了何氏集團太子爺何岑瀾的未婚妻。


我以為,我能將身份藏一輩子。


可結婚前,剛出獄的前男友找上了我……


1


深夜,豪宅庭院主臥,一室寂靜。


我躺在男人溫暖寬闊的懷裡,聽著他逐漸平緩的呼吸。


這是我的未婚夫,何氏集團的太子爺,何岑瀾。


他高大、年輕、英俊、富有,給了我此生難以企及的財富、地位,是我生命中,最重要、最不可或缺的人。


我的事業、我的婚姻、我的人生,都與他息息相關。


他愛我如生命。


然而,隻有我知道,他愛上的我,隻不過是一個偽裝出來的假象。


而我的真面目,藏在手機裡,那幾條剛發來的短信裡。


屏幕上顯示的字跡,像是吐著信子的毒蛇,令我不寒而慄。


【許媛,這個名字改得不錯啊,改頭換面了是嗎?】


【別忘了,無論你改成什麼名字,你都是個下賤的妓女生的小婊子】


【許鳶,你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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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如春的室內,我忽然冷得打了個寒顫。


……


2024 年 1 月 23 日,我的前男友趙湖,出獄了。


距離他賣糖進監獄,已經過去了整整八年。


這八年的時間裡,我靠著作假的證件、微調後的臉,從一個輟學的本科生,一路披荊斬棘,成為了知名珠寶品牌的主理人,何氏集團太子爺何岑瀾的未婚妻。


關於我的身世,我的背景、我曾經歷的一切,我藏了整整八年。


然而現在,知道真相的人,出獄了。


……


回到臥室,我滿心沉重。


想偷偷溜上床,剛剛爬上一條腿,一隻有力的手,就攬住了我的腰,將我拖進懷裡。


「怎麼還不睡?」


熱氣噴灑在我頸側,我冰涼的手放在他赤裸的胸膛上,他被我冰得嘶了一聲,卻沒有避開我,隻是任由我用他的胸膛取暖。


「我有點失眠。」我輕聲說。


「別看手機,越看越睡不著。」他迷迷糊糊的,將我的手機奪過,放到了另一側的床頭。


我心頭一緊。


夜色中,我忐忑的看著他。


然而,何岑瀾連眼皮子都沒抬,閉著眼睛,將我像個抱枕一樣,摟在懷裡。


他應該什麼都沒有發現。


我想。


我閉上眼睛,準備緩緩進入夢鄉。


然而,就在這時,他輕聲在我耳邊細語。


「媛媛,找個時間,讓我見見你的父母吧。」


一瞬間,我渾身緊繃。


在他溫暖的懷抱裡,我卻如同當頭澆了一盆冰水。


2


我的真名不叫許媛,我叫許鳶。


我的母親是個貧窮農村出來的打工妹。


她被我父親強奸。


兩萬八的彩禮,我的外公外婆將我媽嫁給了這個強奸犯,生下了我這個賤種。


我爸是個混社會的王八蛋,吃喝嫖賭抽,五毒俱全。


他欠了賭債,就讓我媽去會所做妓女,給他還債。


我媽大概是看透了這個操蛋的世界,成了賭場老板的眾多情婦之一,還存了幾十萬的私房。


再後來,我媽被我爸活活打死。


我爸進了警察局,我媽進了火葬場。


而我的前男友趙湖,在那段時間裡,竟然因為賣糖而進了局子,判了八年。


一夜之間,我孑然一身,成了一隻自由的風箏。


我退學離開了老家,靠著我媽當年做妓女存下的幾十萬,改了身份,改了名字,出國留了半年學,開啟了我的雙面人生。


如果,我不那麼貪婪,選擇低調做人,平凡普通的過一輩子,或許趙湖永遠也找不到我。


可是,命運對我那麼眷顧,讓我遇到了何岑瀾。


他給了我機會,給了我財富,給了我無與倫比的愛情。


我像是飛蛾撲火一樣,沉浸在了這段感情裡,愛得忘乎所以,愛得忘記了我是個出身卑賤的下流貨色。


直到,何岑瀾向我求婚的視頻上了熱搜,然後被趙湖看到。


趙湖找到了我。


……


趙湖約我見面的地方,在一家發廊。


那是淮城的一條偏僻狹窄的巷子,每當夜色降臨,會亮起無數盞漂亮的小粉燈。


每一盞粉燈下,都有著一位,或者多位,塗脂抹粉的紅粉佳人。


就像曾經,我媽媽一樣。


現在是青天白日,紅粉街十分冷清。


我沒有開車,穿了一身低調老錢風的衣服,到了他所說的目的地。


八年未見,趙湖變化很大。


他留著隻剩毛茬的寸頭,一雙眼睛掃過來的時候,帶著驚詫與貪婪。


「看樣子,你過得挺不錯的。」他嘿嘿笑了,朝我伸出手。


我下意識往後推了一步,充滿忌憚的盯著他。


他動作一頓,又露出那種垂涎三尺的笑:「看樣子是今時不同往日啊。妓女生的小婊子,竟然也要嫁入豪門了,裝成一副冰清玉潔的樣子給誰看?」


我盯著他,心裡盤算著,如果將他重新送回監獄,要用些什麼人,要花上多少錢。


他本來就有過前科,要整死他有一萬種方法。


找幾個人來打他一頓,以尋釁滋事等名義,將他再送進局子裡。


唯一令我忌憚的是,無論用什麼方法,都難免會弄出點兒動靜。


我不怕其他,我隻怕何岑瀾知曉這一切。


他那麼高高在上,那麼驕傲矜貴,像一道清冷的月光。


他怎麼接受得了,他的未婚妻……不是什麼身家清白的中產家庭獨生女,隻不過是妓女和強奸犯生出來的下流貨色。


趙湖像是看透了我內心的軟弱,步步緊逼:「我要的也不多,五百萬,做你的封口費。」


我沉默的看著他。


而他卻愈發瘋狂:「我告訴你,你要是不給錢,我就把你以前的醜事,全抖摟出來。我倒是要看看你那個名門出身的未婚夫,他會不會要你這個賤貨。」


他看著我,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有恃無恐。  


從監獄裡出來,他就算是想送外賣,都過不了身份審核,想進廠打工,人家都不想要勞改犯。


顯然,他的人生已經成了一攤爛泥。


可我跟他不一樣。


我穿著雪白的鞋,站在泥濘邊的白玉臺階上。


即便想從泥地裡撈一塊石頭砸死他,都要擔心,會不會弄髒自己身上的純白絲綢。


隻做了片刻權衡,我對他說:「五百萬可以給你,但是,你拿到錢得離開淮城,永遠不準在我面前出現。」


他朝我露出惡毒的笑:「一言為定。」


3


見過趙湖,我沒有再去公司,而是選擇了回家。


我心裡很亂,也十分不安。


心頭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其實這些年來,我的日子也並不好過。


特別是在面對何岑瀾的時候。


每次,當他用他深情的眼看向我,我內心都會生出一種不忍。


他那麼愛我,可我隻是個騙子。


我配不上他的愛。


可是,我大概天生就是個騙子,是妓女和強奸犯生出來的下流貨色。


我心頭不忍,但是並不耽誤我繼續騙他。


……


深夜的時候,何岑瀾回了家。


他今晚有應酬,略喝了點酒,晚上興頭很足。


浴缸裡,他扣著我的手,細細密密的吻落在我肩頭。


「明天,我要去帝都出差,你陪我去嗎?」他輕聲問我。


我摸了摸他的側臉:「要去多久?」


「一周。」他說。


「我公司有事,可能沒辦法跟這麼久……」我的吻落在他唇角,像是萬般不舍。


實際上,這隻不過是個借口。


我早知道他要出差,而且正好準備用這幾天的時間,來處理趙湖。


何岑瀾並沒有勉強我,隻是在浴缸裡折騰了很久,像是永不倦怠的獸,想把之後一周的分量也做回本。


我格外的順從,格外的配合。


我給不了他任何東西,就連身份都是假的。


所以,在我唯一能給他的這點兒上,我願意低到塵埃裡。


我想給他,無與倫比的快樂。


……


夜間,我困得厲害,迷迷糊糊的聽他追問:「什麼時候帶我見父母?」


我閉上眼睛,裝睡著了。


寂靜的室內,我一開始在裝,後來真的睡著了。


可是,這一覺睡得很不好。


我做了個漫長的、真實得嚇人的夢。


夢裡,何岑瀾得知了我的身份,知曉了我破敗的過往。


他無法原諒我的欺騙。


從夢中驚醒,我淚流滿面。


而何岑瀾也被我吵醒了,怔愣的看著我,摸了摸我的頭:「寶貝,怎麼了?」


我肩頭輕輕顫抖,看著他英俊的臉,忍不住趴在他懷裡,淚水從眼眶裡溢出來,不一會兒就將他灰色的絲綢睡衣哭湿了一大片。


「做噩夢了嗎?」他將我抱在懷裡,細細的摸著我的背:「別怕,隻是夢而已,我在呢。」


他的胸膛寬廣、結實,像是能擋住漫天的風雪。


可是,這並不是真的屬於我的。


他愛上的,隻是一個虛偽低賤的女人,所精心描繪的畫皮。


當揭開畫皮,看到真實的我,他還會愛我嗎?


良久,我吸了吸鼻子,從他懷裡抬起頭。


他的吻落在我臉上,吻去了苦澀的淚水。


「夢見什麼了?」他問我。


下意識的,我想告知他真相。


可是,話一出口,我的警惕心馬上升了起來,於是半真半假的說:「我夢見,你是個窮光蛋。家世、學歷都是假的,一無所有,還欠了一屁股債……」


「你能不能盼我點好。」他皺著眉頭,在我屁股上捏了一把:「你才欠一屁股債。」


我沒說話。


「那後來呢?」他追問:「知道我是個窮光蛋,然後你就哭鼻子了?」


我跟他開玩笑,抬頭看向他漂亮的桃花眼:「嗯,我一邊哭鼻子,一邊把你踹了。」


他一把將我壓在床上,呵我的痒,咬牙切齒:「小混蛋!變成窮光蛋就不要我了?你不應該哭著跟我說,對我不離不棄,等我東山再起嗎?」


我被他摁在床上,鬧了半天,倒是忘記了夢境中的悲傷。


睡著前,我迷迷糊糊地的聽到何岑瀾在我耳邊說:「小騙子。」


……


次日,何岑瀾出差了。


而我去銀行裡,重新開了一張銀行卡,並且往卡裡存了五百萬。


又過了三天,我通知趙湖,讓他給我發賬號。


很快,趙湖回了我一條消息:【你當我是傻子嗎?我要現金!】


4


這一次,我給了他一通電話。


「取不到現金。」我態度非常強硬:「隻有轉賬。」


「怎麼可能沒有現金!你去銀行取……」


我被他氣笑了。


「這麼大金額的現金提取,要提前預約,也有可能被何岑瀾知道。」我反問他:「你覺得,如果他發覺這裡頭的不對勁了,我還有必要給你錢嗎?」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是想給我轉賬,留下證據,這樣你就可以直接報警說我勒索詐騙。」電話那頭,趙湖嗓子眼裡擠出幾聲冷笑:「我告訴你,監獄裡什麼人才都有,這種事我門兒清。」


我沉默了一瞬。


他確實比八年前,有了不小的長進。


「趙湖,我如果報警,這件事也會鬧出很大的動靜,何岑瀾也很可能知道。」我嘗試最後勸他:「如果你拿了這五百萬遠走高飛,並且將這件事吞進肚子裡,那我何必要找你麻煩,自掘墳墓呢?」


我要通過轉賬給錢,就是為了拿捏趙湖,讓他拿了這五百萬以後滾蛋。


而不是被他拿捏住,然後一次一次問我要錢,將我當成一個 ATM 機。


正當我還要開口勸說的時候,電話那頭卻冒出了一個十分陌生的男聲。


「現在選擇權不在你手裡,我們兄弟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要五百萬現金就是五百萬現金。」他語氣格外陰冷:「要是不給錢,你就等著瞧!我倒要看看,你那未婚夫,會不會要一個婊子生的賤貨。」


說完,他將電話掛了。


我心頭劇震。


我聽聞過一些監獄怪談,說的是一些犯罪人員,會在監獄裡相互勾結,出獄後團伙作案,惡劣程度比先前更甚。


趙湖是因為賣糖進的監獄,判刑八年,能跟他關到同一個監獄裡的,能是什麼善茬?


現在,他們顯然是組成了一個犯罪團伙——針對我。


就在這時,手機又發來一聲震動。


我看了一眼屏幕:【1 月 27 日下午三點,下午淮海路中段,貼有藍色貼紙的垃圾桶,我要看到五百萬現金。】


我心頭有一瞬間的慌張,但很快,又冷靜了下來。


五百萬對我來說,並不是什麼大數目,可怕的是無止境的後續事件。


而趙湖這個蠢貨。


他並沒有意識到,如果這件事隻有他一個人知道,那麼我或許會花五百萬買他閉嘴。


但是,他將這件事告訴了同伙……


我根本無法確認,他到底跟多少人說了這件事。


即便封住了趙湖,日後或許還會有無數個人,打著這個名義來問我要錢。


這一瞬間,我意識到:這件事,是瞞不住了。


與其讓別人開口,添油加醋的告知何岑瀾真相,倒不如我自己來說。


……


面對巨大的威脅時,我原本慌亂的心,卻逐漸變得平靜起來。


就像是,這八年裡,我遇到每一次危機的時候。


越是危險,越是冷靜。


我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是曾經幫我偽裝身份的人。


這些年裡,我過得愈發光鮮,也沒有忘記給對方封口費。


每年的固定日子,會往那人的賬戶上打二十萬。


錢不多,不過是個心意,主要是為了保留著這段關系。


而如今,又到了要請對方幫忙的時候。


我對電話那頭的人說:「1 月 27 號下午,要麻煩你幫我逮一個人。」  


「嗯,別打太狠,我不想真的出事。給點教訓就行。」我說。


很快,時間到了 1 月 27 日下午。


我戴著墨鏡,開著那臺低調的小 POLO,將好幾個黑色的麻袋,艱難的扔進垃圾桶裡。


5


我叫人盯在了藍色貼紙垃圾桶附近,等著趙湖去取那五百萬『現金』。


我的要求是,什麼都不要說,直接堵住嘴,狠狠打一頓,然後扔到護城河裡,讓他自己爬上來。


這是我給他的『刺激』。


傍晚時分,我接到了回電。


電話那頭,趙湖顯然是氣急敗壞:「許鳶,你敢耍老子!」


他挨了一頓打,拿到的錢也不過是五百萬練習鈔,雞飛蛋打,自然格外氣憤。


而這正是我要的效果。


「打你一頓,是讓你長點兒記性,讓你看清楚,現在的我不是你能招惹的。」


電話這頭,我點了一根煙,坐在瑪莎拉蒂的駕駛座裡,煙霧繚繞。


「趙湖,五百萬,我找個人弄死你都夠了。」我扯了扯嘴角:「誰給你的膽子,還想反過來威脅我。」


他之所以不肯要現金,不想落把柄在我手裡,無非就是想著,日後花完了這五百萬,再威脅我,繼續要錢。


「行,你有種。我現在就去找你那個未婚夫,我倒是看看,他知道你是個賤貨,還肯不肯要你。」


我冷笑一聲:「你算個什麼東西,你說的話,他憑什麼信?」


「你他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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