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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與妾鬥,其樂無窮 3892 2025-02-26 16:0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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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人人都說侍郎大人對家中貴妾最是寵幸,旁的女子都入不了他的眼。


    我本以為聖上賜婚,他會對我這正室高看一眼。


    卻不想他大婚當晚都留宿在那小妾房中,更是縱容那妾室對我百般刁難。


    崔怡之看向我的目光充滿嫌棄:「我願為霜霜身死而滅,此情天地可鑑,你一涼薄寡意的婦人,又如何能夠體會其中真味?」


    我鄭重點頭:「既然夫君執意殉情,那妾身便助夫君一臂之力。」


    「黃泉路上多寂寞,夫君自行珍重。」


    1.


    崔怡之在朝堂上是個規矩到讓人挑不出任何錯處的四品文官。


    他父親是前丞相,一輩子鞠躬盡瘁任勞任怨,結果死在了下朝的路上,一口鮮血染紅了殿前的龍階。


    於是,當時八品小官「虎頭虎腦」的崔怡之便萌了父親的陰德,被皇上提成了禮部侍郎。


    我蒙著蓋頭嫁進崔府大門時,看熱鬧的百姓都說這不是一段好姻緣。


    無他,隻因為崔怡之家裡有一位他愛慘了的貴妾,愛到人盡皆知。


    這位貴妾秦氏仗著崔怡之的愛護,在府裡刁蠻跋扈,在外也絲毫不知收斂,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囂張到人盡皆知。


    據說連崔府裡的老太君都拿她沒有絲毫辦法,沒有辦法到人盡皆知。


    如此治家不嚴,任由妾室作亂,這崔怡之不是「虎」又是什麼?


    我如果進了侍郎府,肯定是要吃這位貴妾下馬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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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姓們旁若無人的議論盡數落進我的耳朵裡。


    旁邊扶我的嬤嬤輕輕拍拍我的手:「苦了姑娘了,碰到我家老爺這麼個不知深淺的玩意。」


    她是崔府老夫人身邊的嬤嬤,也不知道怎麼會突然說出這番話來。


    我不理解,而且大受震撼。


    看來,這崔怡之跟自己母親之間的矛盾也是不少,倒是不知其中有沒有那位心頭肉貴妾在從中作祟。


    我輕輕點頭:「多謝嬤嬤掛懷,月英感激不盡。」


    2.


    我盛月英,將門之後,不到十歲就跟著父親在戰場上殺人,是軍中出了名的「母夜叉」。


    我這一生放蕩不羈愛自由,不愛女紅布藝不愛詩詞歌賦,隻愛刀槍劍戟斧钺鉤叉。


    什麼刀槍棍棒我都耍得有模有樣,什麼兵器最喜歡九節鞭柔中帶剛。


    隨我入府的陪嫁丫鬟小醉,別看生得別致漂亮、俏皮靈動,卻是我爹從詔獄中撬來的酷吏,小孩子心性卻又兇狠殘暴,豆蔻年華卻獨愛刑訊逼供和各種零食,張口閉口就要殺人全家,動不動就要滅人滿門。


    老頭子也是怕我受了委屈,這才讓小醉當了我的陪嫁丫鬟。


    大婚當夜,洞房花燭,我蒙著蓋頭等到月上枝頭,等到前院的喧囂散盡,也沒有等到崔怡之來我房中。


    小醉「咯嘣咯嘣」地咬著榛子:「小姐,那孫子現在還不來,我去殺了他吧。」


    我嘆了口氣,扯下蓋頭:「大婚當天就見血不吉利,你想讓我落個克夫的名聲嗎?跟你說多少次了,不要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咱們要以德服人。」


    「另外,我現在已經嫁為人婦了,不可再叫我小姐,要改口叫夫人。」


    「好嘞小姐,那咱們現在該幹什麼?」


    我坐在桌前剝花生:「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就睡吧,明早還得早起等著請安呢。」


    小醉倒了杯酒遞給我,跟我碰了一下:「小醉聽小姐的,讓我幹哈我幹哈。」


    「叫夫人。」


    「好嘞小姐。」


    3.


    次日辰時,我晨起洗漱完畢,帶著小醉來到了冷冷清清地前廳。


    昨晚說著要早睡,結果跟小醉趴在床上看書看得入迷,過了夜半子時方才睡下,現在主僕二人俱是哈欠連天,困得淚眼婆娑。


    我看的是京中最近比較流行的甜文話本《朕的貴妃打仗去了?》


    小醉看的是《史上最殘忍酷刑》和《稀奇古怪的百樣死法》。


    眼見著太陽高懸,冷宮一樣的前廳裡隻有兩個哈欠鬼,既不見我那薄情寡義的夫君,也不見那狐媚勾人的貴妾小秦氏。


    小醉出去一趟打探消息,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就回來了。


    原來昨夜大婚那小秦氏鬧了脾氣,死活不讓新婚的新郎官跟我洞房,一會兒說屁股迷糊一會兒說腦瓜子便秘,說什麼都不讓崔怡之來我院子。


    崔怡之沒辦法,隻得留宿在她的院子裡。


    崔怡之派來通稟的人也被那秦氏的下人悄悄攔住,以致我和小醉昨夜都沒接到任何消息。


    看來這就是所謂的下馬威了。


    我招呼廳前一個丫鬟,讓她去秦氏院裡請崔怡之。


    那丫鬟卻斜眉冷目,滿臉的鄙夷:「老爺與小夫人沉睡未醒,奴婢勸夫人還是不要去惹這個不痛快的好。」


    看來這闔府上下的丫鬟僕佣都是那貴妾秦氏的人,對我這正房主母竟無絲毫的敬畏。


    小醉附在我耳邊輕聲問:「要不奴婢殺了她罷。」


    我瞪她一眼:「憨貨!要以德服人!以德服人你懂不懂?」


    我指了指廳裡那幾個丫鬟:「每人揍一頓,別抄家伙,別下死手,別落下殘疾。」


    「好嘞小姐!」


    4.


    幾個丫鬟腫著臉和屁股哭哭啼啼地跑去秦氏院裡告狀。


    其中一個丫鬟臨走時還不忘撩下狠話:「夫人又如何?你給我等著,等小夫人來了有你的好看!」


    大約一頓飯的功夫,幾個豬頭簇擁著一個面白如玉的俏郎君和一個一身紅衣的女子來到前廳。


    那俏郎君應該就是禮部侍郎崔怡之,那紅衣女子想來便是他那貴妾秦氏。


    其中一個豬頭丫鬟滿臉委屈:「那潑婦新婚當天便不把小夫人您放在眼裡,以後豈不是要騎到您的頭上作威作福!」


    旁邊一個捧著屁股的丫鬟連聲附和:「就是就是,這哪裡是打奴婢們的屁股,分明是打老爺您和小夫人的臉啊!」


    這話……就……甚是悅耳啊!


    我坐在正廳的桌前用早膳,那秦氏走到我身邊一拍桌子:「盛氏!入府第一日你竟敢如此撒野,你還有沒有把我這個當家姨娘放在眼裡?」


    我瞧著她那身大紅的衣服刺眼得很,索性捧起一碗甜粥,然後一把將飯桌掀了,直接連盆帶碗地砸在小秦氏的臉上。


    小秦氏發出一聲悶哼,直直地被大理石桌面拍翻壓在了地上。


    我那夫君怪叫一聲,趕忙招呼幾個家丁,眾人一起將那桌子搬開,手忙腳亂地把小秦氏從地裡摳了出來。


    想不到那小秦氏身子骨甚是硬朗,居然沒被那桌面壓死,隻是鼻子被砸得出了血,好像麻將牌裡的二條,紅紅的掛在臉上,倒是頗為喜慶。


    「盛氏!你竟敢打我?」


    我慢條斯理地喝完那碗甜粥,隨手把碗放在一邊:「我朝祖制,為妾者隻可穿雜色衣裙,妾著紅衣乃大兇之兆,主夫君暴斃曝屍荒野無人收斂無子送終,你如今堂而皇之地穿紅衣在府內招搖,是想讓老爺身首異處還是千刀萬剐?是打算讓我這正牌夫人孤苦守寡嗎?」


    崔怡之趕忙上前維護自己的心上人:「昨日大婚,我恐冷落了霜霜,這才叫她穿了喜服以示安慰,這些許小事,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難道將軍府的家教便是如此放肆嗎?」


    「夫君以為這是小事,可若是被府外的人聽了去,反倒平白成了笑柄,要是傳到御史臺哪裡,御史們去御前參你一本,你該如何辯解?聖上又該如何思量?」


    「情之所鍾意者,不懼生,不懼死。」


    「我願為霜霜身死而滅,此情天地可鑑,你一涼薄寡意的婦人,又如何能夠體會其中真味?」


    我剔了剔牙:「既然夫君執意殉情,那妾身便助夫君一臂之力。」


    「黃泉路上多寂寞,夫君自行珍重。」


    話音剛落,身旁的小醉便如同一陣風一樣刮向了崔怡之。


    「奴婢送老爺上路!」


    5.


    大婚第二日便把自己的夫君打死這種事,無論如何也是說不過去的。


    所以我隻讓小醉象徵性地揍了崔怡之一頓就放了他回去。


    秦氏和下人們看崔怡之被小醉揍得毫無還手之力,起初還想上前幫忙。


    結果第一個靠近小醉的丫鬟被她一腳踹斷了兩顆門牙,其他人就再也不敢上前了。


    小秦氏不敢踏前半步,隻是站在原地對小醉破口大罵。


    等小醉回到我身後站定,掸了掸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秦氏才帶著下人手忙腳亂地把崔怡之抬走了。


    正午用罷了午膳,我去後院拜見婆母。


    嬤嬤打開門,一進屋我就被驚住了。


    婆母屋子裡除了一個床榻、一個桌子、兩把椅子之外,連一件多餘的擺設都沒有。


    天氣已經轉涼,屋子裡冷得如同地窖一般,連塊碳渣都尋不見。


    婆母見我來了,趕忙從榻上起身招呼我坐下。


    嬤嬤倒了茶,我才發現那竟是一杯涼水。


    屋中光景如此,連一杯熱水都沒有,我委實不知該如何開口:「母親你這……」


    婆母苦笑一聲,身旁的嬤嬤把事情娓娓道來。


    婆母是前丞相正室,遭崔怡之親母下藥迫害,致使終生不育。


    崔怡之的親母生下他時難產死了,這也算得上是報應,於是崔怡之便被婆母當作了自己的親生兒子撫養。


    不想崔怡之長大後不知聽信了哪裡傳出來的謠言,認為自己親母的死是婆母一手造成的,便開始對視自己為親兒的婆母愈發的疏離怠慢。


    直至前丞相去世,小秦氏掌家,婆母的好日子便算是徹底走到了頭。


    嬤嬤正哭訴著,婆母的肚子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音。


    婆母臉色一紅:「我這裡也沒甚吃食,平日都是早晚各一頓的。」


    我是萬萬沒想到崔怡之竟然畜生到如此地步,縱容妾室虐待嫡母,連午飯都不給,難怪昨日我進門時嬤嬤說出那番話來。


    小醉低頭輕聲問道:「小姐,要不要奴婢直接去殺了前院那對公母?」


    婆母聽了眼睛瞪得老大:「殺、殺誰?」


    我瞪了小醉一眼,轉頭趕緊對婆母賠笑:「母親稍坐,孩兒去去便回。」


    6.


    等我帶著婆母和嬤嬤從酒樓回來時,她房中的一應家具和擺設皆已置辦齊全。


    紅木的家具、官窯的瓷器、蜀錦的棉被,連旁邊嬤嬤原來的木板床都被我換成了紅木邊榻。


    婆母院中整整齊齊站了二十個新買的護院和丫鬟,見到婆母一起規規矩矩地下跪問安。


    「見過老夫人!」


    剛吃了飯,連嘴邊油都舍不得擦的婆母恨不得抱住我猛親一口:「月英,我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這得多破費啊!」


    我把一張兩千兩的銀票揣在她手裡:「這是孩兒的一點兒心意,平日裡吃喝都是要錢的,母親收好,切勿丟了。」


    她堅持不要,被我硬生生塞進懷裡:「我已命人備好了炭爐,母親趕快回屋吧,免得著涼。」


    「這些下人都是使著順手的,有事您盡管吩咐,我已安排妥帖,那對沒心肝的若是敢來鬧事,直接亂棍打出去便是。」


    婆母感動得眼淚哗哗的:「我上輩子是修了什麼大德了?能讓我遇到這麼個好兒媳!」


    安頓好婆母,我帶著小醉回了前院。


    挑簾進門,桌上已經擺上了菜餚,崔怡之坐在桌前,秦氏正在給他斟酒。


    見我來了,崔怡之冷哼一聲,目光中滿是嫌棄。


    秦氏見我來了,一屁股坐在崔怡之身旁。


    那個座位本來應該是我這正室的位子,她倒是坐得安穩。


    我也不惱,坐在二人對面,發現桌上隻有兩幅碗筷。


    崔怡之夾起一塊魚肉,直接送進秦氏嘴裡,兩人當著我的面眉目傳情,彼此眼裡都拉絲了。


    兩人旁若無人地秀著恩愛,絲毫不把我這正室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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