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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塵不染 3861 2025-02-25 17:1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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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側過來和我交疊著呼吸,手放在我的腰上,輕輕捏著緩解酸痛。


    「我和譚池不是親兄弟,我們同父異母。


    「母親和他媽媽從小交好,但他媽媽卻在我母親懷孕的時候出軌了我爸爸。


    「母親為了我忍了幾年,加上產後抑鬱,最後還是沒能撐住。


    「在我眼前跳了樓。」


    心被刺痛了一下,我加重了抱他的力道。


    他低頭在我臉頰蹭了蹭:「心疼了?」


    「所以你小時候不願意回家?」


    「是啊。


    「我也以為鬼屋有鬼呢,可我沒找到媽媽。」


    我也蹭了蹭他的臉頰:「你還有我,我絕對不會拋棄你的。」


    他笑了笑:「我知道。」


    「你不知道!」


    譚星染低頭啄吻:「好,我不知道,現在知道了。」


    「記好了,不許忘。」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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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譚星染沒有回答我譚池為什麼要這樣。


    可我明白,人間的愛恨總是來得毫無道理。


    就像譚星染的媽媽,死活想不通,為什麼最信任的兩個人聯手背叛了他。


    那晚我睡得很不安生,好幾次從夢中驚醒,被譚星染抱進懷裡:「我在,別怕。」


    我想,這世界上有看到鬼這麼離譜的事。


    那我一定也可以讓他,起死回生。


    7


    所以我再次去神婆那裡登門拜訪。


    為了不讓譚星染發現,我是提前下班,白天去的。


    「危險!你這個想法很危險!」一向和善的神婆,面露嚴肅警告我。


    「姑娘,不要有不切實際的想法。


    「你們各自有各自的命數。」


    為了和神婆搞好關系,我三天兩頭往神婆那裡跑。


    終於在有一天下班後,因為去晚了,回來的路上天黑了,被譚星染抓包。


    出租車後座裡,我看著落日,催著師傅:


    「師傅,麻煩你開快點。」


    剛說完,身邊一股陰風吹來,他又隱身了。


    我感覺到一雙黏膩的眼睛,細細打量我:


    「去了哪裡?」


    「拜訪客戶。」


    司機以為我在跟他講話:「姑娘你說什麼?」


    我立馬舉起手機:「沒什麼,我在和男朋友講電話。」


    「北郊會有投得起錢的客戶,那地方那麼窮。」


    「你不信我嗎?」


    「我聞到了神婆的氣息,找她做什麼?」


    「找她解悶,闲聊。」


    「我不夠你解悶?這麼快就對我膩了。」


    「我沒有!」


    車到了指定地點,我趕忙下車。


    他拉起我的手,出現在我的身側。


    抿著嘴唇,好像有點生氣了。


    他要往前走,我把他拉回來別停:


    「生氣了?」


    他別開臉不說話,我看了一眼路燈:


    「好刺眼啊。」


    燈下一秒暗了,四周漆黑,唯獨他的眼睛亮亮的,有些委屈。


    我踮起腳尖去哄他。


    他別開臉:「小小,別想用這招蒙混過關。」


    我把他的臉掰過來:


    「我沒有,我就是想親你。」


    親的他發蒙,就不記得了。


    身後傳來腳步聲,這是不少下班族必經的路。


    「小小,有人來了。」


    「嗯。」我沒放開他。


    他急得抱起我,就閃回了家裡:


    「現在該我欺負你了。」


    等他吃飽餍足,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開始下廚做飯,他貼在我的身後,下巴靠在我的肩上。


    偶爾被火光嚇得向後躲了躲。


    「你去客廳坐著吧,我很快就好了。」


    「不,我要看著你。


    「免得你又偷偷幹什麼壞事。」


    我假裝沒聽見。


    不告訴他,隻是怕他覺得我嫌棄他的鬼身。


    可我隻是想讓他能光明正大地走在陽光下。


    如果不可以,這樣也挺好的。


    因為是鬼,有一些人沒有的特殊能力。


    飄得很快,收拾家收拾得很快。


    偶爾晚上想去特別遠的地方吃夜宵,他也能一下子就把我帶過去。


    有時不注意,就會隨機嚇死一名路人。


    他會隱身在我身後舉起燈光,假裝我是下凡的仙女。


    我也裝模作樣地對他們說:


    「我來人間視察,你有什麼願望,我可以幫你實現一個。」


    至於能不能實現,有時候人隻是需要一些希望。


    但他當鬼,也有不好的地方。


    因為他不知疲倦,欺負我的時候沒完沒了。


    哭著求饒,他才會心軟停下來。


    周末放假,我們就晚上出去約會。


    一起去看城市的夜景,一起搜刮夜市的美食。


    也偶爾見義勇為,嚇唬壞人。


    白天在家睡覺,不用擔心調不了生物鍾。


    他有讓我累得下一秒就睡著的方法。


    怕他白天無聊,我給他買了畫架讓他重新畫畫。


    結果第一幅畫,就賣出去了。


    拿到的錢,我網購了一批男士時裝,都有些一言難盡。


    當然隻是對他來說。


    後來,上次買畫的人約稿,他就不肯給我畫了。


    「誰知道你下次又買什麼東西。」


    我說我窮得沒錢吃飯了,他又不忍心,開始給我畫。


    「阿染,你怎麼這麼好騙啊。」


    我單純善良的阿染。


    因為他的陪伴,我升職加薪,日子過得快樂又順暢。


    白天在職場奮鬥!晚上有家夫伺候。


    就當我放棄讓他起死回生,滿足於現狀的時候。


    意外又發生了。


    我家又著火了。


    那天也是一個周末,我在濃濃的煙霧中醒來。


    喊了幾聲:「阿染。」


    沒人回應我。


    嗓子傳來幹澀的刺痛,我摸上門把手的時候,燙得我連連後退。


    譚星染怕火,我急得叫他:


    「譚星染!」


    依舊沒人回應。


    因為是高樓,我被困在自己的臥室,樓下傳來消防車的聲音。


    他去哪兒了呢,我無助又絕望地喊他。


    沒人回應我。


    一門之隔,我聽見客廳火焰燃燒的聲音。


    一種不好的預感爬上了我的心頭,我的阿染會不會在客廳呢。


    我再次走到臥室門口,想要出去找他。


    「阿染嗚嗚嗚。」


    手剛放上門把手,就被人一拽,譚星染把我抱進了懷裡。


    「不知道門外是什麼嗎?還往外面跑。」


    「你去哪兒了!」我抱緊他大哭。


    手突然摸到什麼,我松開他想檢查,他卻更緊地抱住我。


    一股腐爛的氣息撲進鼻子,我想檢查:


    「你放開我。」


    他低頭蹭了蹭我的臉頰:「不放。」


    我手再次伸向他的後腰,被他拽回來:


    「乖一點。」


    「你受傷了?」


    他沒有回答我,反而嚴肅地對我說:


    「小小,火快要燒進來了。


    「我現在把你帶出去。


    「我要食言了」


    我掙扎著要把他推開:


    「你幹什麼,松開我!


    「譚星染,不許離開我。


    「我不會原諒你的。」


    一股熱流澆在了臉頰上,原來鬼也會哭嗎。


    他抱我抱得很用力,不讓我掙脫。


    輕笑一聲:


    「乖,我也舍不得你。


    「可是小小,整棟樓都被譚池貼滿了壓鬼符,我隻能把你帶到陽光下。


    「原諒我,明明已經死了,還纏著你。」


    我的身體劇顫,狠狠咬了他一口,他的手一松,我就推開了他。


    我看見了他身上,破爛不堪的傷口。


    我崩潰大哭:「啊!


    「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他怕我害怕,向後退,門在這個時候爆破,撞到了他的後背。


    我的心一悸,把他拉過來。


    他再次把我擁入懷裡:「別看好不好。」


    「你疼嗎?」


    他蹭了蹭我的臉頰:「有小小心疼我,不疼。」


    「阿染,不要丟下我,我去陪你好不好。


    「我們一起扮鬼嚇唬壞人,就像小時候一樣。」


    他笑了笑不說話,低頭吻上我的唇。


    「不好。」


    我氣得想用各種方式威脅他,想推開他。


    可他都沒有松手。


    唯有熾熱伴著硝煙的吻,一遍遍繼續。


    「小小,我會化作一隻小狗來陪你的。


    「因為你說過,我是你的小狗。」


    四周燃燒的熱流消失,伴隨著一句微弱的我愛你,他瞬間灰飛煙滅。


    明明上一秒,我們還在緊緊相依。


    我看著空蕩蕩的手,眼裡大顆大顆的淚珠落下來。


    我第一次討厭,陽光太明媚。


    「小小,人和鬼本來就是沒有前途的。


    「你早該明白這一點。


    「你看,他差點就把你害死了。」


    我憤怒地抬頭看著譚池:


    「想害死我的不是你嗎?」


    就在剛剛,我突然想起來,十幾年前的那一場火,我也見過譚池。


    像一個看戲的惡魔,看著我倒在譚星染懷裡。


    譚池知道自己媽媽是插足者,他從小到大,受慣了白眼。


    大家隻要看見譚星染,就總是把譚池當成加害者。


    明明做錯的是大人,他們逍遙地生活,受傷的隻有他。


    他被同學欺負,被人辱罵。


    他喜歡的女孩子,也總是對他露出鄙夷的表情。


    可他不知道,譚星染也試圖保護過他。


    「譚池,你被打後,他們還來打過你嗎?


    「你怪你哥搶走你的筆記本,怪他搶你的座位。


    「那隻是寫滿了罵你的本子和座位!他隻是在保護你。


    「可你都做了什麼,你知道他失去媽媽的時候有多無助嗎!


    「你還我的阿染!你把他還給我!」


    最後不知是缺氧還是受了太多刺激,我失去了意識。


    8


    醒來後,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讓我有些難受。


    普通病房的電視上,播報著新聞。


    【譚某因尋愛未果,兩次放火故意傷人。】


    【兩起縱火案,均未有人傷亡,但損壞了大量公共資源。】


    【譚某主動報案認罪,被判六年。】


    我無神地看著電視屏幕,媽媽轉頭就看見我醒了。


    走過來抱著我大哭,讓爸爸關掉了電視。


    我沒受什麼重傷,爸媽卻強制把我安排在病房休整一個月。


    「醫生,您再好好檢查檢查,她不吃不喝。


    「肯定是哪裡傷著了。」


    醫生看了我一眼:「她身體真的沒事,我覺得這種狀況,隻是精神受到了刺激。


    「讓她多放寬心,不要想太多。」


    絕食的第三天,媽媽坐在地上哭,我不忍心。


    聽她的話吃了一點東西,可在她去給我接水的時候,我又全部吐了出來。


    我不是不想吃,我吃不下。


    那天晚上,我躺在病床上久久都無法入眠。


    爸媽怕有人打擾我,給我單獨訂了一間病房。


    我看著天花板,想象著他下一秒就會出現在我的身邊。


    一陣風,吹起了窗簾,我立坐起來。


    什麼都沒有,但一轉身。


    看見了一位故人。


    神婆笑容和善:


    「不吃不喝,想要殉情?」


    我立馬衝過去抱住神婆:


    「神婆,求你了,幫幫我。


    「你一定有辦法對不對!」


    我松開神婆,看著她,竟覺得她的眼睛長得很像譚星染。


    「我可憐的姑娘,這樣做很危險。」


    我盯著她的眼睛:


    「求你了,我想要阿染。」


    神婆嘆了口氣,突然被她拉進一處虛空。


    「辦法是有,可是已經過去了五天,我不確定趕不趕得上。」


    猛地,眼前出現一片白骨鋪出來的路。


    「你要快,不能停。


    「過了第七天,就再也沒有辦法了。」


    神婆給我戴上了一枚綠色戒指後消失,我看了一眼地上的白骨。


    有手,有腳,有頭骨,肋骨。


    我有些害怕。


    閉上眼睛,衝上了那道路。


    腳底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音,跑到半路,身後傳來響動。


    我一轉頭,渾身一顫,僵在了原地。


    「別回頭!跑!」神婆的聲音仿佛蓋了層玻璃罩。


    那堆白骨,動起來了。


    我不要命地往前跑,雙腿發軟,心髒劇顫。


    不知跑了多久,腳底的白骨啃咬著我的腳。


    倏地,手被一隻殘手拉住。


    我撿起還沒升起的骨頭,一錘砸在那隻殘手上,繼續往前跑。


    終於跑到盡頭,看見有光芒照來。


    「跑出去就結束了!」神婆說。


    我精疲力竭地倒在白骨上,身後傳來一陣撕扯。


    我感覺我的皮膚在撕裂,前方的白骨也活起來了。


    我渾身劇痛,感覺有鬼在拉著我的腦筋彈皮筋。


    「放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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