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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成玉賦 3690 2025-02-25 16:2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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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聽到趙玄衡的話後,阿亥冷淡道:「臣沒氣。」


    沒想到趙玄衡聽後卻炸了。


    「你沒氣?朕要娶別的女人了!你居然不氣!」


    眼見事態失控,我趕緊當和事佬,替阿亥說好話。


    「陛下莫氣,阿亥他就這樣,口心不一的,您別看他這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實則心裡吃老醋了!」


    我說著,朝阿亥使了個眼色。


    阿亥依舊沉默著發牌。


    氣氛開始尷尬起來。


    眼看趙玄衡要再次爆發,我立馬提議:「咱們能想個不選秀的法子嗎?好守住我們如今的生活!」


    趙玄衡又開始唉聲嘆氣。


    「蒼天啊,朕想不到啊!」


    我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心想他連腦子都不轉轉就說做不到,難怪先皇讓太後攝政。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阿亥忽然開口。


    「朝臣以後宮無嗣為由,讓陛下選秀。


    「那陛下給他們一個孩子不就行了。」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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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啟元九年八月。


    有位大內侍衛出宮,於民間尋得三位孕婦人,並將其安置在自己的私宅中。


    不久,宮裡的貴妃娘娘終於診出了喜脈。


    太後大喜,喚來專為貴妃請脈的太醫細細詢問。


    太醫邊冒著汗,邊回復:「回……回大娘娘……貴妃的月份還小,還得細細調養,不可受到驚嚇。」


    於是乎,為了讓貴妃安心養胎,未免受人衝撞,太後下令選秀延後,待貴妃生產後再擇日來議。


    8


    自從阿亥出了餿主意後,我開始過上了膽戰心驚的日子。


    每天誠惶誠恐,生怕別人看出我是假孕。


    不過,這是唯一的辦法了。


    我假孕得個孩子,趙玄衡順勢立後,再推掉選秀。


    皇子有了,後也立了,政也親了。


    朝臣和太後應該都滿意了,就不會再提選秀。


    就是苦了我,每天膽戰心驚。


    為了補償我,趙玄衡又送來一大堆金銀珠寶,釵環首飾應有盡有。


    待到我「懷孕」三個月的時候,我開始給自己安假肚子,往衣服裡塞枕頭。


    四個月的時候,朝臣又開始進言。


    說貴妃有孕,無法服侍皇帝,請皇帝廣納秀女,充盈後宮,為皇家開枝散葉。


    聽說那天趙玄衡氣得夠嗆,指著帶頭臣子的鼻子罵。


    「你想幹什麼朕還不知道?你不就是想給朕塞閨女,好混個國丈當當嗎?


    「你家宅不寧,也要鬧得朕家宅不寧嗎?


    「誰跟你似的?十年娶了十個小老婆,一把年紀還逛青樓!


    「御史彈劾你的折子都堆得跟朕的屋頂一般高,還不知收斂。」


    「……」


    那個臣子被罵得氣血上頭,當場暈了過去。被掐人中掐醒後又嚷嚷著要撞柱,最後被內侍們攔了下來。


    我聽了宮女們講述後,忍不住笑了起來。


    但很快我就笑不出來了。


    太後帶著一位眼生的太醫來了翊坤宮,說這是某位神醫的弟子,前不久剛入的太醫院。


    聽說他最擅安胎,太後便帶他過來給我把脈。


    我嚇得腿都要軟了。


    「大娘娘,玉兒一貫用著顏太醫,倒不用麻煩他人了。」


    太後聞言卻道:「多個人診診,也能多安分心。」


    說罷,讓太醫上前給我把脈。


    眼見反抗無果,我隻能認命地伸出手,讓太醫查看脈象。


    太醫的手把上我的脈,我的心都驚到了嗓子眼。


    半盞茶的工夫後,太後問:「貴妃脈如何。」


    太醫在太後面前跪下,道:「啟稟大娘娘,貴妃她……」


    他支吾了一陣,在太後的疑惑和質問下,他才說出了診脈結果。


    「貴妃……並無懷孕。」


    我雙眼一黑。


    完蛋啦!!!


    9


    假孕敗露,太後要處置我身邊的宮女內侍。


    聽到杖斃二字時,我在她面前磕頭,說這一切都是自己的主意,他們都不知情,請太後不要讓無辜之人枉死。


    我磕得頭破血流,可太後卻扇了我一巴掌。


    「糊塗!」


    我被扇倒在地,滿頭珠釵盡散。


    「母後!是朕的主意!」


    關鍵時刻,趙玄衡終於趕到。


    我松了口氣,眼淚止不住地湧出來。


    趙玄衡將我從地上扶起。


    我委屈大哭:「你早點來我就不用磕頭了!」


    趙玄衡把我帶入寢殿,安放在床上,又替我拉上床帳。


    「沒事,你先睡一覺,等你醒了,這些事就都解決了。


    「朕給你兜底,你的富貴跑不了。」


    10


    潔白的床帳垂下,隔去一切喧鬧。


    我閉上了眼,心裡開始止不住地疼。


    我想家了,想漠北。


    我想阿娘,想阿爺,想阿兄。


    還想我的二叔,我的三姑,我的嬸嬸,我的堂哥堂姐們。


    還有我的小紅馬。


    那是阿兄送我的,年幼的我不會騎馬,阿兄又忙於軍務沒有時間教我。


    於是他喊來一個軍中的少年,讓他教我騎馬。


    「玉姑娘,你踩著我的肩膀上去吧。」


    「那你蹲穩點,我怕摔。」


    「好。」


    我踩著少年的肩膀上了馬,他牽著馬繩開始領著馬走。


    我讓他千萬別讓馬跑起來,我有點怕。


    他說不跑,馬聽話著呢。


    我和他在漠北的草原裡騎了一下午的馬,直到夕陽西下,我都不願回去。


    漠北的風光真好,尤其是落日。


    紅紅的,像極了嬸嬸腌的鹹蛋黃。


    少年勸我:「玉姑娘,我們快回吧,少將軍尋不到您會急的。」


    我揪著馬繩,指著前方落下的紅日,說:「再騎一會兒吧,我想看太陽落下。」


    話音剛落,一隊鐵騎在紅日中出現,其中的旗手揚著面黑旗。


    是漠北軍的旗幟。


    原是我的阿兄尋不到我,便領著一隊鐵騎四處找,生怕我給外族人給拐走了。


    回到家中已是夜晚,那個少年也在護送隊伍之中。


    他換上了鐵甲,看起來是阿兄的近衛。


    我忽然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的聲音從鐵甲半面中傳來。


    「安海。」


    安海……


    安海……


    海……


    兩張臉忽然重疊起來,漸漸浮現出阿亥的模樣。


    阿亥!!!


    是他?!!


    11


    我醒來時趙玄衡正坐在我床邊。


    他雙眼中透著疲憊,見我睜眼,他樂道:「你醒啦,你發了高燒,睡了好多天,還胡言亂語的,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我聲音沙啞地問他:「事情解決好了嗎?」


    趙玄衡笑著點頭。


    其實太後根本沒想處置我,我是她的人,又是往後國公府的倚仗。


    她隻是怪我做這種事時沒跟她通氣,等太醫意外診出我假孕,又讓一屋子的人都聽到了。


    她怕宮人東一嘴西一嘴的,指不定明天就傳到皇帝和大臣的耳朵裡了。


    隻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她要處理掉那些知道秘密的人,並且已經想好去哪給我找個孩子,來圓上我假孕的謊。


    這種手段,久居深宮的太後早就見識過了。


    血脈又如何,世人記住的隻有名字。


    就在太後要處理這些宮人的時候,趙玄衡不知從哪得到消息,趕了過來。


    太後沒想到,這一場假孕的戲碼竟是自己兒子編排出來的。


    趙玄衡跪在太後面前,說:「母後,是朕的主意,是朕讓玉兒假孕,隻有這樣朕才能和玉兒一世一雙人,請母後成全。」


    太後看著他跪地的模樣,不知想到了什麼,目光閃爍。


    最後,太後隻訓斥了近身服侍我的宮人。


    「宮中最忌諱多嘴的人。


    「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自個兒有個分寸。」


    說完拂袖而去。


    我聽著事情的結尾,松了口氣,又問趙玄衡。


    「阿亥呢?」


    趙玄衡說:「他出宮了,去遣散那三個孕婦。母後說孩子她來尋,總不能找些不清不白,不明身份的孩子,往後會釀成大禍。」


    我想了想,太後找的孩子多半是劉家的。


    不過無所謂了,我總算能安心一段日子了。


    12


    趙玄衡依舊常留宿翊坤宮。


    帶著阿亥一起。


    我們玩牌玩到深夜。


    某日,趙玄衡說累了,脫了靴,在榻上睡了過去。


    阿亥起身收拾牌桌,和我說:「夜深了,娘娘也就寢吧。」


    我看了一眼熟睡的趙玄衡,忽地拽住阿亥的衣袖。


    「阿亥,你去過漠北嗎?」


    阿亥動作一頓,指尖微微地顫著。


    我見狀,心裡已有了答案。


    「阿亥,你為何而來?」


    阿亥沒說話,將亂糟糟的桌案收拾好。


    趙玄衡均勻的呼吸聲傳來。


    有道極低的聲音,低到隻有我能聽見的聲音,傳入我耳朵。


    「為了……少將軍。」


    13


    我阿兄是大雍最負盛名的少年將軍。


    張家世代鎮守漠北,阿爹還在的時候,阿爺將他視為自己的接班人,著重培養。


    可一場突如其來的疾病卻讓阿爹永遠離開。


    那時我才三歲,不懂大家為什麼一身缟素地哭泣。


    我吵著要阿爹,讓他帶我去街上買糖,結果阿娘哭得愈發大聲。


    十七歲的阿兄將我抱起,說:「以後,阿兄帶你買糖吃。」


    阿爹走後,世人皆以為張家要沒落了。


    阿爺年事已高,最賦予期待的長子走了,二兒子又是個文人,三女兒雖好武,卻無意於沙場,隻想著執劍騁江湖。


    沒一個能挑大梁的。


    然而一年後,一個少年忽然闖入眾人的視野。


    阿兄領著六百重甲鐵騎深入外族帳地,殲敵三千,將外族某部落的頭領梟首。


    他一戰成名,成了少女們都豔羨的少將軍。


    那時先皇還在世,先皇最寵愛的福寧公主吵著要嫁給阿兄。


    先皇問阿兄,願不願意和皇室再結一次親。


    張家已有先輩娶了皇室公主,有些久遠,如今再娶公主,可算得上是親上加親。


    可阿兄說:「軍中艱苦,漠北荒蕪,公主千金之軀,怎能跟著臣受苦。」


    先皇聞言,笑說罷了,公主尚還年幼,待長成再議。


    誰也不知道先皇尚公主的意圖。


    大雍不似前朝,驸馬皆有實權,娶公主亦是皇家恩典的象徵。


    可是,先皇是真的想讓公主嫁給意中人,還是借此對張家的試探?


    福寧公主本就有婚約,是世家與皇室的聯姻,由先皇精心定下。


    如今公主卻非阿兄不嫁,鬧得滿城風雨。


    若是阿兄真娶了公主,恐讓先皇覺得是阿兄故意引誘愛女,毀去聯姻,覺得張家膽大妄為。


    若是不娶公主,又恐先皇覺得張家看不上皇室公主,目中無人。


    進退兩難。


    阿兄隻能賭一把。


    選擇不娶。


    所幸阿兄賭對了,先皇那時沒有發難。


    ……


    時間一晃到了我八歲那年。


    阿爺的身體已大不如從前,軍中許多事務都由阿兄來處理。


    我那時正頑皮,好動。


    娘被我吵得頭疼,把我丟給了阿嬸。


    阿嬸忙著做鹹雞蛋,把我丟給了堂姐。


    堂姐忙著會情郎,把我丟給了堂哥。


    堂哥忙著上學堂,把我丟給了阿兄。


    阿兄忙著處理軍務,給了我一匹小紅馬,讓我一邊玩去。


    我說:「我不會騎馬。」


    阿兄聞言,四處張望了一下,朝著不遠處正在河邊洗馬的少年喊。


    「大海,快幫我帶妹妹!我送你一壇桃花釀。」


    那少年應了一聲,牽著自己的馬朝我走來。


    他看了眼隻有馬一半高的我,在我面前蹲下。


    「玉姑娘,你踩著我的肩膀上去吧。」


    「……」


    從那天起,我天天都要騎我的小紅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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