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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的夫君不喜我 4311 2025-02-24 16:5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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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從前我不知道他有柳貞貞,不知者無罪。


    如今我已經知曉,還要強迫他一心待我,此乃妄念。


    雖柳貞貞昔日所言是算計,但她口中的「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確讓我豔羨。


    若能得一心人,自是最好。


    若不能,便不強求。


    是以,我放棄了。


    一個本就不屬於我的郎君罷了。


    我又不是再也找不到好郎君,再不濟,便陪著爹娘,終身不嫁。


    19


    從州橋夜市歸來,謝廷筠提出夜裡要回房歇息,嚇得我翻牆跑了。


    翻出院牆時,雖有幾分疲軟,但我隻覺身心輕快。


    我幼時貪玩,最擅翻牆爬樹,上山下水。


    這些,都是謝廷筠不知道的。


    往後,他也不必知道。


    我拍掉手心沾染的塵土,回了相府。


    爹娘知我受了委屈,有意替我出頭,被我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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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廷筠是女兒自己挑選的夫君,如今受委屈也好吃虧也罷,女兒應當為自己曾經的選擇負責。


    「與他之間的事,女兒會處理幹淨,不叫爹娘煩憂。」


    天一亮,我拿著玉牌進宮面聖,請旨和離。


    皇帝舅舅素來寵我。


    但這回,他沒有當即答應,而是叫我先回去,再給謝廷筠一次機會。


    若是五日後,我仍舊要和離,他便立即下旨。


    20


    我聽皇帝舅舅的話,回了謝府。


    才下轎輦,便見漣兒急匆匆地從裡面跑出來。


    瞧見我,她先是一驚,接著一把拉住我就往裡跑。


    「沫兒!你總算回來了!


    「快!裡面正有好戲看呢!」


    「好戲?什麼好戲?」我一頭霧水,隻能跟著她跑。


    她興致勃勃地道來。


    「謝廷筠一大早跑到我那兒去找你,問我知不知道你的下落。我自然不能告訴他你去幹什麼的,對吧?


    「我便同他說,是柳貞貞把你找去柳苑,要跟你算賬。


    「他也是笨,居然真信!氣勢洶洶地去了柳苑,兩人不知因為什麼鬧翻了。


    「這不,謝廷筠前腳剛回來,柳貞貞便也跟了過來,正一哭二鬧三上吊呢!」


    正說著話,忽然——


    撲通!


    一道不大不小的落水聲從前方傳來。


    我倆面面相覷,趕忙跑過去。


    便見假山下的荷花池裡,有人在嗆水撲騰。


    竟是柳貞貞。


    池子水不深,對會水之人,要上岸應是容易。


    可柳貞貞落水後,急得大喊:「救!救命!我……我不會凫水!


    「阿兄!阿……救我!救……」


    見狀,我驚詫不已。


    不是說她曾救下溺水的謝廷筠嗎?


    她若不會凫水,當初是怎麼救的?


    狐疑之際,我看向岸邊被背手而立的謝廷筠。


    隻見他臉色森然,百種情緒在他臉上倏然掠過,終匯成濃得化不開的盛怒。


    21


    下一刻,他抬眸而來,恰與我視線撞上。


    我暗道晦氣,忙別開臉。


    謝廷筠沒有下水去救柳貞貞,反倒目光沉沉地朝我走來。


    柳貞貞在水裡掙扎片刻,聲音都無了。


    他才下令,讓侍從下去救起來。


    我這才驚覺,其實謝廷筠還挺可怕的。


    漣兒應是與我一個想法,跟我默契地對視一眼後,她指了指大門的方向,便趕忙溜了。


    我也想躲。


    雙腿比腦子快,當我有這個念頭時,我已經跑出一小段距離。


    奈何謝廷筠更快。


    他追上來攥住我的手,往回一拽,我一時沒剎住腳,撞到他胸口。


    慣性抬頭,便對上他那雙晦暗不明的眸。


    「你昨晚是怎麼出去的?一夜未歸,去了何處?」他神色鬱鬱,瞳仁裡影影綽綽地映襯了我的身影。


    我往後退開,坦然道:「翻牆,回相府了。」


    從前言行舉止之所以收斂,是因為還需要博他傾心。


    如今都要和離了,我自然不需要再掩飾自己的諸多習慣。


    「怎麼?很意外嗎?覺得我這麼胖,肯定翻不出牆?


    「其實你應當感謝我,若我不出去,怎麼給你和柳貞貞騰出地方來拉拉扯扯?」


    一抹復雜之色掠過他眼底,迅速散去。


    謝廷筠沉默片刻:「你哪裡看見我與她拉扯了?


    「我說過,我與她之間絕無私情,更無苟且,你為何總不信?」


    「呵。」我冷哼,「那我說柳貞貞女扮男裝,惡意造謠構陷於我,你不也沒信?」


    「我自然信你,但她對我有恩,她那樣做也是事出有因,我……」


    「她是對你有恩,不是對我。」我打斷他的話。


    「你欠的東西,憑什麼要委屈我替你去還?


    「再說了,方才她那個樣子,當真能在你十二歲溺水之時,將你救起?


    「我真是很好奇,你小時候究竟掉進水裡多少次,又欠過多少女子的救命之恩?」


    話音剛落,柳貞貞湿著身,跌跌撞撞地跑來。


    「阿兄,方才……方才我是太過驚慌才忘記如何凫水的,我……」


    「閉嘴!」謝廷筠黑著臉掐住她的脖子,「我隻問你這一次,那日救我的人,究竟是誰!」


    柳貞貞滿目驚懼,支支吾吾半天,卻說不出個所以然。


    她當然說不出來了。


    因為她隻是冒認,而非親歷者。


    不過,我對他倆之間的恩怨糾葛已不感興趣。


    餘光瞥見漣兒帶著她的幾個阿兄去而復返,便悄悄挪步,打算回房收拾細軟,直接回相府。


    怎料,還是被謝廷筠陰魂不散地攔在門外。


    22


    他雙眼猩紅,骨節分明的手扣著門邊,直勾勾地盯緊我。


    「沫兒這是要去哪裡?怎麼隻收拾你自己的衣物?不打算帶上我一起嗎?」


    我抱緊手裡的東西:「謝廷筠,我要回我家,你攔不住我。」


    「家?這裡便是你的家。」


    「當初是你說戀慕我,非要嫁我的,如今你說走就走?」


    他步步緊逼,目光森然。


    我想到方才他掐柳貞貞的模樣,頓時一陣膽寒。


    再開口,聲音不自覺地顫抖:「我現在,不喜你了,自然走得。」


    這話徹底惹怒了謝廷筠,他箭步跨來,雙手抓住我的肩。


    「你不許走,你是我的妻子!」


    說著,他不顧我的掙扎,便要來親我。


    我嚇得直喊,眼淚奪眶而出。


    幸好,我有漣兒,還有她的幾個彪壯阿兄。


    漣兒家裡經商的,屬商戶。


    家有六位兄長,或嫡出或庶出。


    因她是家中唯一的女兒,家中父母兄弟皆寵她。


    為了保護她,她的六位兄長自小便練武,是以即便漣兒在京中拋頭露臉開鋪子,也無人敢招惹她。


    在我衣襟被扯開的一刻,漣兒帶著人趕回。


    她的兄長們與謝廷筠纏鬥時,漣兒攏住我的衣衫,護著我急忙跑了。


    23


    柳貞貞找到我時,恰是第五日。


    我從南郊莊子回到相府,等著明日親自接下和離的聖旨。


    她跪在相府門外,見我出來,便雙手伏地,連連磕頭。


    「夫人寬宏大量,嫻靜良善,求夫人給民女留一條活路吧!


    「再這樣下去,民女必死無疑!求夫人救救民女!」


    她衣衫褴褸,發髻松散,像是流落街頭許久的模樣。


    我很是不解。


    「柳貞貞,你怎麼弄成這副樣子?你不是應該住進謝府去了嗎?」


    據我所知,那天柳貞貞落水被救後,一直都在謝府,沒有離開過。


    謝廷筠並非摳門之人,她住在謝府,至少吃穿上不會弄成這副模樣。


    我尚未想明白,便見一名肥頭大耳的男子持鞭走來。


    他面目猙獰地拽起柳貞貞,揚手便對她揮下一鞭子。


    「好你個婆娘!原是跑到這裡來了!」


    柳貞貞慘叫連連,乞求的目光讓我心驚。


    「夫人!蘇小姐!求求你!救救我!


    「謝廷筠是為了你,才將我強行嫁給這個賭鬼的!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求求你救救我!


    「你我同是女子啊!我本意不是要傷你,我隻是想為自己謀個將來!」


    她又哭又喊,被男子狠狠踹倒,生生地拖著離開。


    我閉了閉眼,實在看不下去,便讓府中護衛暗中跟過去,不暴露身份地把人救走。


    柳貞貞求到我跟前的事,很快便傳到謝廷筠耳朵。


    也因此,被他知道了我已回相府。


    24


    他負荊而來,先去拜見我爹娘,求得他們的同意,才來見我。


    我正在假山旁,拿柳條逗弄池中錦鯉。


    見他身後背著荊條,我止不住笑了。


    「謝大人何必呢?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如今我這朵花已經凋零,過時不候了。


    「你再費心思,皆無意義,大人請回吧。」


    他不肯走,反倒丟開荊條,朝我走近。


    「我知你介意柳貞貞一事,如今她已被我送出京城,日後也隻會待在北荒之地,不會再來打擾你我。


    「此事就此翻篇吧,我向你許諾,從今往後,我謝廷筠絕不負你。」


    「你說什麼?什麼北荒之地?」我愕然,「我明明是叫人送柳貞貞回洛陽,怎麼……」


    謝廷筠聞言,冷嗤道:「她冒認身份在前,造謠中傷你在後,這般惡毒之人,自是不能輕易放過。」


    我蹙起眉頭,不敢言語,心底悄悄生出一絲畏懼。


    在我心中謙謙如玉的郎君,實際是個有仇必報的狠厲角色。


    原來,不僅謝廷筠不了解我,其實我也不甚了解他。


    漣兒曾說過,謝廷筠查案審犯一向有雷霆手段,可見城府不淺,且頗有算計,叫我心思別交付太過。


    那時,我不以為然。


    現下,我深以為意。


    25


    謝廷筠以為我沒有再提和離,便是還在給他機會。


    當夜,他留宿在相府,邀我一同賞月。


    我不願與他撕破臉,若是鬧得彼此在京中臉面過不去,對相府的影響更大。


    是以我去了。


    望著半圓的月,謝廷筠看似不經意地提起他在洛陽的舊事。


    我知道他在試探,索性垂眸不語。


    見我不附和,他又問:「沫兒從前,可曾去過洛陽?


    「洛陽有一條長河,河畔開滿野花,景色很美。」


    「哦,是嗎?」我抿唇淺笑,仍不接他的話。


    他有些著急地站起身,正欲再問。


    偏這時,相府的下人急急地跑來,說是宮裡聖旨到。


    我心下大喜。


    是和離書!


    皇帝舅舅定是知道我心意已決,才叫人連夜送來的!


    謝廷筠或許已有預感。


    接下聖旨的全程,他一言不語。


    唯獨離開時,他忽而拉住我的手,又問了一遍:「沫兒,那人是你嗎?」


    我不答反問:「重要嗎?」


    他眉頭緊蹙:「這對我很重要。」


    聞言,我笑了。


    「其實你心中早有答案,我會凫水,你對我的模樣也略有印象,不是嗎?


    「去年春日宴上,是你先認出我的樣子,將我攔下的。


    「但你大概是嫌我長胖了,不願相認, 便情願相信了柳貞貞才是救你之人。


    「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我從此再無幹系。」


    我一邊說著, 一邊掙開他的手。


    往後退開兩步, 規規矩矩地躬身行禮, 道:「再見了, 謝家小郎。」


    霎時間, 他瞳仁一震。


    「沫……」


    話沒出口, 便被我爹拽開,往大門推去。


    「行了!你二人已經和離, 再無幹系。


    「如今夜深, 謝少卿快走吧!」


    謝廷筠一步三回頭, 終是走出相府門外。


    朱紅大門關上,我也徹徹底底釋懷了。


    26


    十歲時, 我曾跟著我爹到過洛陽。


    爹爹忙於事務, 我便叫嬤嬤帶我去踏青遊玩。


    洛陽城外有一條長河,河畔開滿鮮花,河的對岸是重巒疊嶂的山峰。


    如謝廷筠所言, 景色美極了。


    我便是在那裡救下的他。


    救起他後,我二人還一塊在河畔等日落。


    於我而言,那日隻是我幼時遊玩很尋常的一日。


    我心悅謝廷筠,與那日無關。


    更不想他為了報恩, 才與我成親。


    若是順手救個人, 便要以身相許, 那我自小救過那麼多小貓小狗小姑娘小郎君, 豈不是要分身乏術了?


    我要的是可相守一生的有情郎, 而不是隻記得救命之恩的郎君。


    27


    和離後, 我在家中過得極其舒坦。


    借用漣兒的話, 便是又回到從前的明媚模樣。


    也不知是不是心情好的緣故,我竟一天天地瘦下去了。


    謝廷筠不時地會往相府遞拜帖,有時還會在我出門的必經之路候著。


    不過, 他不敢近前。


    隻因我身邊多了個裴劭。


    他是老將軍最小的兒子,常年駐守邊境之地。


    月夕節後, 被召回京。


    我娘見我一日比一日瘦, 憂心得很,便找皇帝舅舅說了這事。


    兩人一合計, 幹脆叫裴劭帶我強身健體,騎馬射箭。


    再後來,謝廷筠因查案時手法過於激進, 被人參了, 貶為鄉縣縣尉。


    離京那日, 他來找過我。


    但我沒有見他。


    既是無緣之人,便不該再生妄念。


    一聽到我要和離的想法,漣兒便激動萬分,滿眼不敢置信。


    「(與」自那以後,我再無他的消息。


    28


    又是一年春日宴。


    我早已不是過去的胖姑娘, 而是大周朝英姿颯爽的女飛衛。


    宴席間, 眾人贊我箭術絕佳。


    我說:「這都是裴小將軍的教導之功。」


    此言一出,隻見那俊朗無匹的小將軍倏然彎起唇角,耳根漸紅。


    我抬眸, 與他遙遙對望,會心一笑。


    瞧,總有郎君會心悅於我的。


    與我白首不離。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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