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奶奶做的飯，果然很合他們的口味。

我看著這一幕，腦子裡面閃過大大的問號。

不對勁，一百分有一百二十分的不對勁。

奶奶到底想幹什麼？

明明她昨晚氣得想整死這一家子。

可現在的情況，除了早上無關痛痒小小的整治了一下這一家。

現在看起來，真的像個無條件伺候這一家的貼心保姆。

一連五天過去，奶奶像是徹底融入了這個家庭一樣。

就在我快要忍不住，叫奶奶回家時。

第六天，開始出現轉機。

13

那天夜裡，張大強很晚才回家。

蘇美麗也在加班，沒有在家，隻剩下了兩人的孩子在房間打遊戲。

張大強喝的酩酊大醉，整個人東倒西歪，意識都不清醒了。

他推開門，奶奶立即把他扶回了房間。

隨後，奶奶從兜裡面掏出來口紅，來到衛生間，塗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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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拿起廁所裡面的馬桶橛子，回到了房間。

先是把自己的嘴唇印在了張大強的襯衫衣領上。

又用馬桶橛子，給蘇大強的脖子吸出了一個痕跡。

我恍然大悟。

難怪奶奶這幾天表現的這麼乖巧。

原來奶奶已經過了衝動的年齡，開始用這種方式了。

做完這一切後，奶奶這才回到了自己睡的客廳沙發。

半個小時後，開門聲響起，蘇美麗回來了。

我看見鏡頭開始抖動，很明顯是奶奶起來了，準備看戲。

果不其然，沒過一會兒，蘇美麗的尖叫聲響起。

「張大強，你這個沒良心的，背著老娘幹什麼了？」

奶奶立即從沙發上爬起來，來到了隔壁的房間。

她裝作睡眼朦朧，「美麗，發生什麼事了？」

蘇美麗沒理會奶奶，抓著張大強的衣領哭嚎。

「張大強，你這個挨千刀的畜生，老娘為了這個家辛辛苦苦的加班，你偷偷在外面搞女人是吧？」

被蘇美麗這麼一折騰，張大強也醒了過來。

他醉眼朦朧，「蘇美麗，你又發啥子瘋，老子幹什麼了？」

「你還好意思問我？你老實交代，脖子上的草莓是誰給你吸的？」

「什麼草莓不草莓的，別打擾老子睡覺。」

話音剛落，張大強倒頭又睡著了。

14

看著張大強睡得跟一頭死豬一樣，蘇美麗沒辦法，隻能一個人哭哭啼啼的。

奶奶這個時候出場了。

她開始扮演和事佬的角色，有些遲疑的問蘇美麗，「美麗，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我看大強這孩子，也不像是會在外面亂來的人。」

蘇美麗撇了奶奶一眼，「你這老太婆懂什麼？」

「張大強這個雜種，以前就幹過這種事，老娘好不容易過了心頭那個坎，他現在又來。」

「等他明天醒了，老娘跟他沒完。」

奶奶捕捉到關鍵信息，眼珠子滴溜一轉，給蘇美麗出主意。

「男人就是這樣，很容易不老實，想當年，我家那個老頭也差不多……」奶奶欲言又止。

大概是同樣的經歷，讓蘇美麗產生了共鳴。

她立即道，「你當時是怎麼處理的？」

「這還不簡單？」奶奶說，「他怎麼做，我就怎麼做唄。」

「男人是種佔有欲很強的生物，當年我有了點那種跡象，他一下就老實了。」

蘇美麗有些警惕的皺起眉頭，「老太婆，你該不會故意給我出餿主意，想要整我吧？」

奶奶輕輕嘆了口氣。

「我剛來的第一天，早上那頓飯，確實是整你一家子的。」

「不過後面想想，你們說的也對，我一個老太婆沒事可做，幫幫鄰居也沒什麼。」

「至於我說的那個辦法，不也就是嚇嚇他，又沒讓你真的出軌。」

「你要是擔心，就別用吧。」

奶奶說完，就回客廳睡了，留下蘇美麗一個人沉思。

15

我通過攝像頭，看見了蘇美麗的表情。

我知道，她心動了。

除了有特殊癖好的，沒有人能容忍自己的另一半出軌。

而奶奶剛才的誠實，也是打動蘇美麗的一個方式。

蘇美麗這一家雖然不要臉，但也不是傻子，知道奶奶來他們家，心中一定有氣。

如果奶奶裝作一點也不介意，反而會引起懷疑。

奶奶前幾天的報復，正好可以在這個節點，以誠實來欺騙對方。

第二天，趁著這家人都不在，奶奶悄悄告訴我。

隻要蘇美麗心動，她就會借著這個矛盾，進一步挑撥兩人之間的關系。

不把這一家人搞垮，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開始有點明白，奶奶為什麼能把村子裡面的人，治得服服帖帖的了。

奶奶年輕時性格潑辣，沒有誰敢惹。

老了又開始暗戳戳的玩心機。

也隻有這種軟硬兼施方式，才會一點點把人搞得崩潰。

果不其然，自己給自己做了幾次思想工作過後，蘇美麗開始使用奶奶的辦法了。

她開始學著張大強，下了班和同事喝酒。

也不是不回家，隻是經常帶著一身的酒味，回來的很晚。

次數一多，張大強開始不高興了。

夜裡，看著醉眼朦朧的蘇美麗，他一巴掌扇了過去。

「死婆娘，你特碼在哪裡學的這些懷習慣？」

張大強看了一下時間，「都快十二點了，你天天在外面跟誰喝酒？」

蘇美麗滿身的酒氣，「老娘跟誰喝酒要你管？」

「你不也是經常十一二點滿身酒氣才回家？」

「怎麼，你可以做這種事，我就不可以了？」

短短幾句話，把張大強氣得臉色鐵青，說不出話來。

他關上門，自己一個人來到客廳喝悶酒。

奶奶就在旁邊不經意的嘀咕。

「這女人啊，就是不打不聽話。」

「像我以前，要是敢晚上十一點不回家，我家那個能把我打得半死。」

「也就是年代變了，現在的男人沒以前的男人有男人味咯。」

聽見這話，張大強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給了張大強提示，奶奶也適可而止，很快就在沙發上呼呼大睡。

16

夜裡，奶奶被吵鬧聲驚醒。

是酒勁上來了的張大強和蘇美麗打起來了。

臥室裡面傳來兩口子破口大罵的聲音。

「死婆娘，你是不是以為老子不敢打你？」

「別人的婆娘下了班都知道老老實實地回家，就你厲害，去和男同事喝酒。」

「今天要是不打死你，老子就不信張。」

蘇美麗也不服輸，「你都可以喝酒到半夜才回來，憑什麼我不可以？」

兩人說著說著，就開始動手。

隻是張大強畢竟有性別和體重優勢。

很快，蘇美麗就敗下陣來。

看著自己的女人被自己幾拳打得皮青臉腫，服服帖帖的，張大強很得意。

「你就待在家裡，給老子好好反省反省。」

話音剛落，張大強摔門而出。

被一頓胖揍，蘇美麗酒也醒了。

她來到客廳，一把掀起來正在裝睡的奶奶。

「死老太婆，快起來，還睡什麼睡？」

奶奶從沙發上坐了起來，「這大半夜的，你幹啥呢？」

蘇美麗指著自己臉上的傷，不滿的盯著奶奶，「要不是你給我出那種餿主意，我至於被我男人這樣打？」

我奶直直的看著她，「所以，你覺得這件事情中，是我，或者說是你做錯了？」

蘇美麗愣了愣，「你什麼意思？」

「你之前就說過，是張大強有錯在先，愧對於你。」

「怎麼到了現在，明明你才是受委屈的一方，到了張大強口中，所有的錯都在你身上？」

奶奶輕輕嘆了口氣，「男人就靠著底下那二兩肉，天生要高咱們女人一頭嗎？」

聽見這話，喝了酒的蘇美麗眼中的兇光一閃而過。

「老娘把他的命根子剪掉，看他還能不能囂張的起來？」

奶奶連忙攔住她，「美麗，你不要衝動啊。」

「你要是把他的命根子剪了，他以後豈不是不能出去亂搞了，隻能老老實實的陪著你了？」

「不對不對，我要說的是，他以後不恨死你了？」

奶奶這樣一勸，蘇美麗反而更加起勁。

「那玩意兒剪了不是更好？省得他以後再東想西想的。」

17

「咱們不能做這種事。」

「要我說，咱們是女人，有時候服個軟也不是不行。」

奶奶拿起酒架上的酒，給蘇美麗和自己倒了滿滿一杯。

「美麗，這件事咱們就這樣算了吧。」

「來，你要是不嫌棄，我這個老太婆陪你喝一杯。」

「有句話不是說的好嗎？一醉解千愁。」

蘇美麗端起酒杯，一杯酒完完整整的吞到了肚子裡面。

「老太婆, 我這心裡苦啊。」

「我蘇美麗跟了他張大強二十多年, 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他的事, 他憑什麼要這樣對我啊？」

隨著兩三杯白酒下肚，蘇美麗臉頰泛紅。

聊起蘇大強時，她一肚子的苦水，像是不要錢的向著奶奶傾瀉而出。

這個時候, 奶奶也不給蘇美麗出主意了, 隻是一個勁的勸她忍忍算了。

蘇美麗更不高興了。

不過，這些話我是萬萬不敢說出口的。

「而張」「老娘今天還真就忍不下去了, 我就不相信，他沒了這二兩肉，還敢這樣對我！」

正當蘇美麗義憤填膺時, 奶奶已經睡著了。

在她的身邊, 一把剪刀不經意的從沙發上滑落到客廳地面。

蘇美麗酒勁上頭, 死死的看著剪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18

一個小時後，喝醉了的張大強回到家裡, 倒頭就睡。

蘇美麗搖搖晃晃的跟了進去。

沒過一會兒, 伴隨著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大半個小區的人都被驚醒。

蘇美麗醉醺醺的拿著張大強的命根子。

衝到廚房, 放在菜板上，像是剁餃子餡似的, 對著那玩意兒狂剁。

一邊剁, 嘴裡還不停念叨著，「狗雜種, 讓你狂，這下沒了這玩意兒, 我看你還能不能狂得起來。」

不一會兒，張大強家裡圍滿了鄰居。

看著他的慘狀, 一群人面面相覷。

沒過多久, 救護車來了。

張大強那玩意兒沒了，痛的暈死了過去。

這時蘇美麗的酒也醒了，看著自己幹的好事，她整個人癱軟在地上。

直到警察來了，她才回過神來，指著奶奶。

「是她, 都是那個死老太婆，故意指使我這樣做的, 都是她, 你們要抓就抓她啊。」

警察看著喝醉了，還在呼呼大睡的奶奶, 無語的看著蘇美麗。

「你的意思是, 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太婆，在睡著的時候，指使你做出這種事的？」

蘇美麗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後記：

不久之後, 蘇美麗因為故意傷害罪，被判處十年有期徒刑。

張大強沒了命根子，在小區裡面抬不起頭，灰溜溜的搬走了。

至於他那個兒子。

張大強沒了命根子, 性情變得古怪，估計以後也沒好日子過。

而我，也可以放心的在這個小區繼續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