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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將進酒 2294 2024-10-28 23:08:25

“那我們可以更加愉悅。”蕭馳野說,“太後忍而不發,她答應給你什麼?扔掉它蘭舟,我給你更多。”


“嗯……”沈澤川笑起來,“我猜你給我的東西裡不包括自由。蕭二,你怎麼從來不知道,你想要的東西都寫在眼睛裡。你此刻想把我鎖起來,是不是?”


“我想打條金鏈子。”蕭馳野說,“這脖頸不戴東西太可惜了。”


“狗鏈子最初都是用來拴狼的。”沈澤川和他鼻息相聞,說,“我也想打條金鏈子,套在你脖頸上,講一句話扯一次。”


“別吧。”蕭馳野挑眉,“你那點俸祿掏幹淨也打不起。”


兩個人鼻尖都幾乎要碰上了,蕭馳野的扳指就抵在沈澤川的手腕,捏得那兒都泛了紅。


蕭馳野說:“既然已經——”


沈澤川仰高頭,親到了他的唇。那柔軟相碰,帶著涼涼的嘲笑。


“你想不想瘋?”沈澤川眼神癲狂,他呢喃著,“你敢麼?撕爛我試試看啊,蕭二,我才不在乎。”


蕭馳野緊繃的弦“啪”地斷掉了,那已經洶湧的波濤轟然湧出。他在這嘲笑和煽|動裡,狠狠地壓住人,像是咬住沈澤川一般地吻了回去。


色|欲混雜著殺機,仇恨糾纏著憐憫。他們兩個人到底誰更可恨,誰更可憐?


潮湿的吻裡交錯著舌,蕭馳野吻沈澤川,沈澤川竭盡所能地回應他。唇齒間有曖昧的舔舐聲,欲望燒掉了兩個不正常的人。


蕭馳野捏著沈澤川手腕的手掌忽然放開,把他託著背部帶起來,要親密無間地相抵。


相互憎惡啊。


給對方染上屬於自己的骯髒的汙色,讓仇恨也變成扯不斷的線。這樣活著太痛苦了,黑夜裡的咆哮隻有自己一個人聽,不如撕咬在一起,血淋淋地成為一種依靠。


這命已經夠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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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1]:選自《隨園食單》


第41章 蘭舟


衣衫被推高,月光般流瀉出來的肌膚觸感冰涼。沒有撫摸,隻有撕扯。濃稠的夜色裡化開了一泓春水,蕭馳野掬著這汪水,他從情潮裡艱難地撐起身,在喘息間看見沈澤川的眼睛。


這雙眼睛裡沒有一點淪陷的溫度,甚至映著他此刻荒誕的舉止。


蕭馳野生出一股刀割般的快感,他把沈澤川揉熱了,讓這水激蕩起來。他把沈澤川從雲端箍在自己臂彎裡,沉重地擠壓著,放肆地舔咬著。他咬著沈澤川的後頸,像含著一口迷魂湯。


夜都湿透了,被褥被汗濡湿。四肢糾纏著在床上顛簸,蕭馳野從倉促的碰撞裡逐漸摸索到了快樂,他進步飛快,在那團軟雲裡繳械,又在那團軟雲裡勃起。他沉默地頂著沈澤川的要害,頂的沈澤川吃力的吞咽,脖頸無所顧忌地仰露在他的眼前。


蕭馳野吻著這脖頸,撈抬著沈澤川的雙膝。他再也不是坐懷不亂的偽君子,他是黑暗裡直搗黃龍的凡夫俗子。他讓沈澤川記不起茶時天坑,也讓沈澤川忘不掉這激烈的交融。


他們都沒有救命稻草,這一夜才是脫離苦難的放縱,快感像是焚身的烈火。沈澤川伸手去夠床頭,蕭馳野把他拽回來,鎖在懷抱裡。


“來撒野啊,”蕭馳野耳語,“你要我瘋,你怎麼敢跑?你不是想看誰更狠麼,我不怕。”


沈澤川的臉頰蹭著被褥,閉眸喘息,這張臉上痛苦與承受不起的神情都是令人著迷的勾引。


他怎麼長成了這個模樣?


蕭馳野捏起他的下巴,吻著他,不讓他喘息,不讓他休息,在腰眼發麻的空隙裡,澆透了他。


沈澤川還在餘韻裡打戰,蕭馳野沒做停留,把人翻過來,再次挺了進去。


窗外的寒風呼聲不絕,黑暗裡交錯著壓抑的喘息。蕭馳野淌著汗,一次又一次地吻著沈澤川。


他不想認輸。


但是她已經被擊敗了。


蕭馳野睡著了。


他的兇猛與憤怒皆化在了眉眼間, 變成帶著點莽撞的不高興。他握著沈澤川的一隻手腕, 讓兩個人在冬夜裡如同依偎,把那殘忍的吻也變作了燙人的爐。


外邊的雪下了一夜, 像柳絮輕飄, 沒有風聲。


天快亮時, 沈澤川抽出了手腕。蕭馳野的手指追著他而去,在被褥間動了動。


門外的晨陽見沈澤川出來。


“校場。”沈澤川言簡意赅地說道。


晨陽頷首, 要讓開時, 瞥見了沈澤川唇上的傷,他欲言又止。


沈澤川看他一眼, 對他的心思洞察秋毫, 說:“近幾日錦衣衛的重編調令該下來了, 這段時日,承蒙照顧了。”


晨陽說:“前些日子——”


“翻頁的事情不提也罷。”沈澤川今日無端地有些冷情,他說,“日後大家行走阒都, 難免碰頭。我謹慎行事, 也勸諸位禁軍兄弟謹慎行事。”


晨陽一頓。


沈澤川卻笑了, 他說:“禁軍如今的好日子來之不易,但是風水輪流轉,往後誰說得準呢。”


音落不等晨陽答話,他已經掀袍出去了。


丁桃拍掉肩頭的雪,倒身下來,吊在半空搖晃, 叼著筆望著沈澤川的背影直皺眉。


晨陽見狀,問:“怎麼了?”


丁桃說:“你不覺得他今日有些難過嗎?”


晨陽轉頭看見了沈澤川的袍角,說:“是嗎,我看著還行,帶笑呢。”


丁桃從胸口掏出小本,就這樣吊著寫了幾筆,感嘆道:“許是昨晚跟二公子打架的緣故,我聽著動靜不小。”


晨陽有些許尷尬,往上看了看,說:“骨津,你沒教他通點人事嗎?算算這小子也十六了,在離北都該娶妻了。”


骨津沒回話。


晨陽說:“聽著沒有?”


“戴著棉花呢!”丁桃塞回小本,翻回去,摘了骨津一隻耳朵的棉花,喊道,“津哥!晨陽叫你呢!”


骨津一個激靈,險些從上邊滑下來。他推開丁桃的臉,皺著眉露出頭,說:“什麼?”


晨陽指了指丁桃,說:“把他打發了,賣掉添你這個月的酒錢。”


骨津勒了丁桃的脖頸,說:“稱兩也賣不了幾個子。”


裡邊傳來動靜,三個人一齊噤聲。半晌後,蕭馳野出來了,他套著衣,眼睛掃了一圈,看向丁桃。


“過段日子大哥要入都,”蕭馳野說話時唇間微痛,他用舌尖抵了抵,又迅速地放棄了,“無關緊要的事情就不要報了。”


丁桃小雞啄米一般地用力點頭。


蕭馳野頓了一會兒,說:“你怎麼還在這兒?”


丁桃困惑地撓了把後腦勺,看完晨陽,又看骨津,最後看回蕭馳野,說:“公子,我今日當差呢。”


蕭馳野說:“讓你盯的人呢?”


丁桃說:“走、走了啊……”


蕭馳野沒作聲,待晨陽牽過馬,他翻身上去,臨出門時指了指丁桃:“把他給扔了。”


丁桃還沒爬上馬,聞言沒來得及反應,已經被晨陽和丁桃架起來了。他大驚失色,攥著自己的小本,說:“別啊,公子,公子!我近來沒犯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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