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可你現在不賠錢，男孩的爸爸會放過你嗎？我可打聽過了，他可不是一個善茬啊，你的腿……露露，還是先解決眼前的問題吧。」我裝作好心提醒。
李露露嚅嚅道：「我想想。」
我知道她一定會借高利貸，畢竟這是她現在唯一的路了。
她一向是個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從不考慮以後的生活，這也是她月光族的原因。
沒過兩天，我就接到了放高利貸的李哥的電話。
「曉婉，你推薦的那個李露露來找我貸款了，按行規，我要給你一萬介紹費，你把銀行卡發給我。」
我彎著唇笑了：「不用了，李哥。」
李哥謝了我，還讓我以後有生意再找他。
李哥看著挺有禮貌的，但實質上是個狠人。他因為討債下手太重，已經進了五次局子了。
可奈何他局子裡有人，每次都象徵性地關個幾天，就把他放出來了。
這一輩子李露露既得罪了男孩爸，又借了李哥的錢，我看她怎麼全身而退！
沒想到還沒等李哥找李露露還錢，李露露就又找上了我。
8
李露露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在外面旅遊。
重生一次，我當然要好好享受當下。
「曉婉，我的乖兒子好像快不行了，一直在吐血，醫生說做手術要兩萬，你快點給我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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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李露露的狗自從被男孩爸踢傷後就一直沒有好。幾乎天天都在吐血。
這幾天更是連狗糧都不吃了。
我直接給她發送了 P 好的照片，告訴她我在出差，並且卡裡隻剩二十元餘額了。
李露露的聲音夾雜著憤怒：「那我的乖兒子怎麼辦？難道看著它死嗎？秦曉婉，你想想辦法，不能這麼沒有愛心！」
我冷笑一聲：「李露露，你缺錢可以再去找李哥借啊，反正已經借過一次了，那可是你的乖兒子啊，你怎麼能舍得讓它死，還不快快送醫院！」
李露露沉默了會：「你真的沒錢？」
「當然啦，我有錢能不借給你嗎？我們可是……好閨蜜呢。」
最後，李露露還是找李哥借了兩萬給她的「乖兒子」做了手術。
李哥趁機又提高了利息。還打了電話來謝我。
9
再次遇到李露露，是在一周後。
她慌張地拉著我的手：「曉婉，我的乖兒子被男孩爸捉走了，怎麼辦？
「我都已經賠償他醫藥費了，他居然還不放過我的乖兒子。殺千刀的，我的乖兒子可是我的命啊！
「曉婉，你幫我去把我乖兒子救出來吧！」
李露露不由分說就要拉著我去救杜賓犬。
我直接甩開了她的手：「你是不是遛狗又沒牽繩？」
李露露心虛地反駁：「我兒子那麼乖，不會再咬人了。牽繩幹嗎？」
我早就在小區群裡看到有人拍了李露露和她「乖兒子」的照片，還在討論李露露的狗上次已經咬人了，這次出來居然還不牽狗繩。
「李露露，那是你的狗，和我沒關系。你要救就自己去救。」
「秦曉婉，你怎麼這麼冷血？那是一條生命啊！」李露露兇狠地瞪著我，仿佛我幹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
我直接把李露露推出了我家，反手把門關上。
李露露還在我門前罵我。
「秦曉婉，你真自私！
「秦曉婉，你這種沒有愛心的人出門當心點！」
……
我撥通了物業電話，說是有人擾民。
十分鍾後，李露露終於被物業的人趕走了。
這次沒有我這個大冤種頂在前面，李露露會不會去救她的「乖兒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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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實在是好奇，於是直接定了一個私家偵探幫我盯著李露露的行蹤。
第二天，私家偵探就撥通了我的電話。
私家偵探告訴我，李露露今天去找男孩爸要求對方還回她的「寶貝兒子」。
也算是杜賓狗運氣好，李露露找上門的時候，男孩爸正在磨刀準備宰了它。
李露露一看到男孩爸拿著刀，腿都軟了。
她哆哆嗦嗦地求男孩爸：「我都已經把錢賠給你了，你怎麼還要殺我的狗？它可是一條生命啊。」
「你這個臭婊子，你以為賠了錢就算了？我兒子的腿被咬得都有後遺症了。你他媽的，居然還敢帶著你的狗出來遛？」男孩爸朝李露露呸了一口。
李露露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上：「大哥，這次算我不對，你就放過我的狗吧。我以後再也不帶它出來了。」
男孩爸冷冷地盯著李露露看了會，直到李露露冷汗噌噌往下掉，才慢悠悠開口：「要我放過這個畜生也不是不行，不過……你也要嘗嘗我兒子受到的苦！」
男孩爸說完，就牽出了一條大型藏獒。
藏獒虎視眈眈地盯著李露露看，時不時舔舔嘴巴，流出不少口水，一看就是餓了好幾天。
「我這藏獒餓了好幾天了，正好讓它開開葷。」
李露露嚇得一激靈，趕忙求饒：「大哥，你高抬貴手，我……我不要我的狗了，別，別讓你的狗咬我。」
男孩爸才不聽她的求饒呢，直接解開了藏獒的繩索。
看著藏獒一步一步逼近，李露露想跑，但是她被嚇破了膽，腿連站都站不起來。她隻能用手慢慢地往後爬。
她一邊爬還一邊喊救命：「救命啊，你放過我吧，啊！」
李露露爬的速度怎麼比得上藏獒的速度呢。
藏獒「啊嗚」一聲，猛地一撲，撲到了李露露身上，然後一口咬住了李露露。
也不知道是不是報應，藏獒咬李露露的地方和杜賓咬小男孩的地方幾乎是一模一樣。
李露露「啊」地慘叫一聲，疼得冷汗直流，她不停地求饒：「大哥，我不行了，你放過我吧，我要死了啊，求求你放過我，我不要我家的狗了，你要殺就殺它，別……別咬我了啊！」
還沒說完，李露露就疼得受不了暈了過去。
男孩爸也怕把事情弄大，看李露露暈過去了，就把藏獒牽住了。
他踢了李露露一腳，往李露露臉上吐了口痰：「臭娘們，今天算你命大！」
然後牽著藏獒走了。
私家偵探還問我：「要不要給打個 120？」
我沉默了會，吐出兩個字：「不用。」
私家偵探看慣了人間冷暖，估計也猜到了什麼，他隻是說了聲「好」，其他什麼都沒多問。
我很滿意私家偵探的態度，直接給他轉了兩千辛苦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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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家偵探說，這李露露也算命大，正好有人經過，把她送到了醫院。
可是，李露露連醫藥費都付不起了。
李露露一把抓住了送她去醫院的好心人，硬說是好心人把她弄傷的。
好心人急得直跳腳：「我好心把你送進醫院，你居然反咬我一口！」
李露露眼睛一瞪：「如果不是你弄傷我，你怎麼會這麼好心，把我送進醫院呢？就是你！」
醫生和護士聽了李露露的話，看好心人的眼神復雜極了。
好心人一拍大腿：「幸好我早就防著你訛我，我救你的時候拍了視頻。」
好心人當即拿出手機給醫生和護士看。
視頻裡清晰地記錄著好心人救李露露的整個過程。
好心人氣瘋了，對李露露喊：「我本來看你可憐，還想替你交醫藥費，現在嘛，大爺我走了！」
李露露這時顧不得尊嚴，急忙喊住好心人：「哥，我這也是沒辦法，你就幫幫我吧。」
說完，還滴了幾滴眼淚。
好心人當作沒看到，連頭也沒回地走了。
李露露見好心人走了，就把目光看向了醫生和護士。
醫生和護士急忙後退一步，遠離李露露，生怕晚一秒就會被李露露訛上。
雖然李露露哭爹喊娘，但由於她付不起醫藥費，最後還是被保安「請」出了醫院。
12
我以為上次和李露露撕破臉後，她不會再來找我。
可我顯然錯了。
一個月後，她牽著她的「乖兒子」又敲響了我家門。
我打開大門，隔著防盜門問她：「李露露，你又來幹嗎？」
「曉婉，你把門打開，我和我兒子來投靠你啦！」李露露咧著嘴笑，好像上次和我撕破臉的人不是她一樣。
「李露露，我是不會開門的。」
李露露聽了我的話，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凝固，眼底閃過一絲惡毒，但很快被她掩飾過去。
李露露繼續哄著我：「曉婉，上次是我不對，我們倆是最好的閨蜜，你不會見死不救的，對吧？」
我已經沒了耐心：「你到底怎麼了？」
李露露急忙說：「我還不出高利貸，房子被李哥收了。我報了警，但是警察根本不受理。
「上次我借錢的時候，李哥就讓我畫押，我都沒看清楚，就畫押了，誰知道那張紙上面寫著我還不出錢，就用我的房子抵押。
「現在我的房子沒了。我連住的地方都沒了。曉婉，你一定會收留我和我兒子的吧？」
我在李露露的目光裡，緩緩搖了搖頭：「這是你自找的，李露露，我不會讓你進來的。」
「秦曉婉，你真的見死不救？枉我把你當最好的閨蜜，你居然不讓我住！」李露露大吼著。
杜賓犬也隨著李露露的怒吼而「啊嗚」直叫。
我朝杜賓犬看了一眼，杜賓犬的眼睛比上次更紅了。
這狗肯定不太正常。
我看著李露露，指了指西北方向：「那邊有車庫出租，每月隻要一百元，你值得擁有。」
說完，我就把門關了。
任憑李露露在門外怎麼罵，我也沒再開門。
她這次學乖了，隻罵了五分鍾，見我真的不肯開門，就罵罵咧咧走了。
等她走了，我又把門打開了。
我戴上手套從防盜門上收集了杜賓犬的唾液。
我想知道李露露的狗到底怎麼了。
13
檢測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不出我所料，李露露的狗攜帶狂犬病毒！
李露露剛收養這條杜賓犬的時候，我就提醒她要定期帶杜賓犬去打疫苗。
可李露露不聽，她說：「小狗狗就像小孩一樣，肯定最討厭打針。我才不忍心讓我的兒子受苦呢。秦曉婉，你也太沒愛心了。」
李露露真的連一次疫苗也沒帶她的狗打過。
這次杜賓犬得了狂犬病，那天天和這隻狗睡在一起、吃在一起的李露露，能不能逃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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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我就得到了答案。
這次的電話是醫生打給我的。
醫生說，李露露的緊急聯系人是我，所以隻能打給我了。
是啊，李露露父母早亡，留給她的隻有一套房子，可惜這套房子也因為李露露借高利貸而被李哥收走了。
李露露性格比較孤僻，這些年也就隻有我一直和她保持著聯系。
可能是因為我也是孤兒，和李露露有相似的經歷，所以我對她一直很包容。可是，我萬萬沒想到，李露露居然是條白眼狼。
醫生說李露露被她的狗咬了，現在已經確診狂犬病了。希望我能過去看看李露露，順便，交一下醫療費。
看倒是可以看看，但醫療費嘛，我是愛莫能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