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律清從前很愛他的女秘書。
為了娶她，父母不要了，孩子不要了，千億家產更是說放棄就放棄。
可是那女人並不滿足，日日來我公司底叫罵。
「他昨天和一個女人打了一夜的電話，那個人到底是不是你？
「你不是都已經和他離婚了嗎？為什麼還要糾纏？
「我告訴你，他最愛的人是我，不管是你這個前妻，還是外面更年輕漂亮的小姑娘，都比不過我！」
看著她聲嘶力竭的樣子，我沉默了很久。
人總是要確保自己是例外才安心。
可愛情瞬息萬變，一物降不住一物。
當年她當第三者搶走別人的丈夫，後面怎麼敢保證不會有人復制她的路成為第四者第五者？
1
申絮來我公司樓下的時候，我的車剛剛停在那裡。
我看見她進去，不動聲色地跟了進去。
「你ṭṻ⁾好，我找你們公司老板。」
「你好女士，我們董事長最近並不怎麼來公司。」
「那就不是她，我要找的是一個女的，她很年輕。我要找的人叫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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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女士，請問你有預約嗎？」
「沒有。我見她不需要預約，你去告訴她我叫申絮。」
「不好意思女士，如果沒有預約的話……」
「我說了我不需要預約，你去告訴她一聲就好了，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呀！
「舒意她勾引我丈夫，我是來找她要個說法的，你明明聽見了，不要裝作聽不懂人話的樣子好嗎？」
我聽不下去，走上前。
「小何，直接叫保安就好，不用搭理她。下次再遇見這種無理取鬧的人一律視為找事，直接叫保安。」
我說著就想上樓，申絮一把拽住我的胳膊。
「舒意，你都和他離婚兩個月了還不死心呢？你到底把我老公藏哪裡去了？」
「當第三者當得多了，現在反倒被別人三了？」我慢悠悠地開口，確保前臺處的每一個人都能聽見。
「你什麼意思？贏了我你很得意是嗎？」申絮滿臉不可思議，就好像我真的虧欠她似的。
「舒意，他都已經把他所有的錢留給你了，你為什麼還要抓住他這個人不放呢？你就這麼賤嗎？」
2
我想甩她一巴掌，但最終忍住了。
我看了她一眼微微隆起的肚子。
「我原本以為你不會這麼無恥，現在想想是我高看你了。我和他離完婚在民政局門口打的那兩巴掌，看來是沒讓你記心裡呀。」
申絮雙臉通紅，眼裡噙著淚：「你現在一定很得意吧舒意，孩子你也牢牢把握在手裡了，宋律清現在也不向著我了，就連宋律清的父母都偏心你，甚至把公司都交給你打理——你現在一定得意得連牙都笑掉了吧。」
我不屑地看著申絮：「怎麼？你們不是才正式在一起兩個月嗎？他這麼快就變心了？
「如果你想找事我可以理解，畢竟你又蠢又不要臉。
「可是，如果你真的覺得我還惦記著那個渣男甚至還有和他復合的念頭，那我無話可說，隻能勸你看清事實別出來惹人發笑了。
「申絮，我這個人不吃回頭草，宋律清就是人再好，他都已經把事情做到了那個地步，我不可能再多看他一眼。你覺得我會稀罕他那樣的男人？」
「我不相信，你不要裝得那麼雲淡風輕，隻有宋律清他父母會吃你這一招。」申絮瞪著我，「如果宋律清不在你那裡，那他會在哪兒？」
「昨天有個女的和他打電話打了一晚上，你敢說那個人不是你？你敢保證嗎？」
我仔細打量著申絮，她真的很莫名其妙。
「你不是在拍電視劇，我也沒有時間陪你在這耗，我很忙還要開會，如果你再不離開，那我就叫保安了。
「或者，如果你覺得你的人生缺少觀眾ẗũ̂₌，可以出了門往右拐。那麼大的一個商業街，如果你願意過去，恐怕會有很多觀眾願意看你，因為沒有人不喜歡看笑話。」
我剛想叫保安，申絮踉跄了一下。
她捂著肚子，我看得眉頭緊鎖。
「你想訛我？」
「你別想太多。」申絮一臉倔強小白花的樣子。
「那就好。」我松了口氣，「勸你少作妖，我這前臺大廳到處都是攝像頭，從你進來開始，從頭到尾我可是沒碰你一下。」
我暫時竟也不敢讓保安上前把申絮趕出去，誰知道她在整什麼幺蛾子。
誰知申絮竟然輕蔑地笑了一聲。
「我告訴你舒意，少在我面前裝清高，你當初死活不願意主動提離婚，非得等著宋律清和他爸媽提，害他挨罵，不就是仗著你和他有一個女兒嗎？
「可是現在，宋家不隻有你女兒宋錚錚這一個繼承人。」
「這麼篤定？」我絲毫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都是跳梁小醜罷了。
3
別管宋律清外面有多少孩子，能被宋家承認的，隻有我女兒一個。
這點底氣還是有的。
我說過的，凡是原本屬於我女兒的東西，別人一分錢都拿不走。
不管發生什麼事，不管我和宋律清有沒有離婚，錚錚手裡緊握著的東西，隻多不少。
「你生的隻是一個女兒，可我肚子裡的這個，我已經花錢找私人機構看了，是個男孩。
「不管發生什麼，對於豪門來說，男孩還是比女孩值錢的，要不然——舒意，你不會覺得，就憑你女兒，以後能繼承宋家這麼大的家業吧？別異想天開了。
「就算宋律清的父母現在更偏心你女兒又怎麼樣？等我兒子出生了，你和你女兒的日子還會這麼好過嗎？
「到那時候，隻要我和宋律清把孩子帶回去，你猜宋律清爸媽是更喜歡你生的孫女還是我生的孫子？」
我深吸一口氣：「看不出來，你和宋律清那個渣男一樣封建，怪不得你們兩個能搞到一塊去，看得出來，都一樣賤。」
目睹了申絮提起她那甚至還沒有出生的「兒子」時的一臉得意，我反倒不擔心她會故意搞事情拿孩子汙蔑我了。
要不然，我還真是不放心。
萬一她在公司有個磕磕碰碰或者在回去的時候出點意外，我可真是有苦說不出。
「我和宋律清那個出軌的渣男離了就是離了，我懶得去了解他後面過得怎麼樣，至於你，既然已經成功上位了，就少來煩我。」
「我告訴你，你都和他離婚了，以後別再糾纏了，別讓我瞧不起你舒意！」申絮像一個復讀機，隻會重復地說著這些話。
「還有，我告訴你，不管是你這個前妻，還是外面那些更年輕漂亮的小姑娘，都別想著和我比，更別想著取代我。
「宋律清真正愛的人隻有我一個，他當年為了我可是……」
4
「可是什麼都沒要……」我瞥了申絮一眼，替她說了出來她原本想說的那些話。
「他為了你，父母不要了，剛滿周歲的女兒不要了，千億家產更是說不要就不要……」
申絮的臉色更難看了：「你知道就好，他最愛的人隻有我。」
「那他那麼愛你，怎麼沒在你身邊守著？你怎麼還要來這裡質問我這個前妻你老公在哪裡？
「申絮，你這麼篤定，怎麼還來這裡？你不是非常相信他隻愛你一個嗎？為什麼現在連他在哪裡都不知道？
「還有，你們當時看著很恩愛呀，這麼多讓人不齒的事情都做了，私生子也有了，結果現在，修成正果還沒有兩個月，怎麼就各奔東西了？」
申絮看上去有一種想要打人的架勢，我白了她一眼。
「千萬別激動，你不是還指望著母以子貴然後嫁入豪門嗎，可別把自己的籌碼弄丟了，畢竟，可是個你心心念念的『兒子』呢？
我冷嘲熱諷間，就有一個人進來了。
是宋律清。
他可總算來了。
我在車裡的時候就讓人給他打了電話，讓他把來鬧事的人領走。
我懶得和腦子有病的人糾纏，更懶得看他們是怎麼作妖的。
「申絮，你怎麼來這裡了？」
「你還好意思說我呢，你昨天到底和誰打電話打那麼長時間？
「還有，為什麼我一大早起來你不在，你是不是回老宅了？你是不是私底下去見舒意了？」
「你不要鬧了，我們回去說好嗎？你現在來她公司把所有事情講出來讓大家都知道有什麼意思呢？等我們回去，我慢慢和你解釋行不行？」宋律清壓低聲音。
5
我就靜靜地站在一旁看好戲。
「你放開我。」申絮掙開宋律清的手，「我就想在這裡說。」
「宋律清，你不要試圖把事情蒙混過關，你實話告訴我，昨天打電話那人到底是不是她？你是不是去找她了？」
「你瘋了吧？」宋律清甩開申絮的手，「你為什麼非得在這裡把事情鬧這麼大呢？難道很光榮嗎？
「我和舒意怎麼可能還有聯系？她怎麼可能允許我聯系她？」
「那你告訴我，昨天晚上和你打電話的人到底是誰？我不想再問第四遍第五遍了，你最好現在就告訴我！」
「我說了我不想說，你要是想鬧，那你就留在這裡吧，我丟不起這個人。」宋律清轉身就走。
申絮跑過去抱住他：「行行行，我相信你了行了吧！你不要對我發脾氣。我們別吵了。
「我們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你答應我，我們以後好好過可以嗎？」
申絮松開宋律清的腰，拉著她的手一臉無奈。
「律清，就算昨天和你打電話打到深夜的人是舒意，我也認了，行嗎？你別生氣了。」
申絮大概是在為自己找回面子，但是宋律清並沒有順著她的話來，也沒有讓她如願，而是再次甩開她的手。
「我已經解釋過了，我說不是就不是，你為什麼就是不相信呢？你要這麼誤會，我也沒辦法。
「還有……」宋律清停頓了一下，「算了，我都懶得說，本來工作就挺忙的，你還要搞這一出來折騰我。
「你懷著孕又不上班，我和你說這些有什麼用呢？
「申絮，你要是這麼不相信我的話，那我也沒有辦法……你幹脆拿根繩子把我拴在家裡算了。」
6
「宋律清！」申絮破音了，「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順著我說話難道就這麼難嗎！你別忘了，我們才結婚還不到兩個月，你現在就對我這個態度，你對得起我嗎？」
「神經。」宋律清看了她一眼，然後急匆匆地往外走。
看得出來，他非常不想在這裡停留。
大概是因為他愛面子吧。
畢竟他之前每次跟著我來我家公司的時候，都是以公司高層以及繼承人丈夫的身份來的。
那時候多風光呀。
公司知道他身份的人每次見了他都是主動和他打招呼，所有人都對他客客氣氣的。就連公司的前臺和樓下的保潔都認識他。
現在他出現，恐怕大家都把他當笑話。
現在，不管是在我家的集團還是他們宋家的公司，都不會再認他。
不管是在哪邊，他都是被除名狀態。
不過，也真是讓我覺得意外。
當初，宋律清在我孕期就迫不及待地和那個女人Ţůₖ確定關系。
父母的勸告不聽，老婆孩子不要，家產也不要了，宋律清在祖宗牌位前跪了一夜就走了。
那時候，他跪在他父母前面，一個勁兒地和所有人說她的女秘書有多麼好。
「我可以什麼都不要，但是我必須和她在一起。」
「如果連自己喜歡的人都娶不了，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
「生活在這樣隻有錢沒有愛的家庭算我倒霉。」
「女兒我不要了，申絮她懷孕了，我會有別的孩子。」
諸如此類的話，他不知道說了多少遍。
現在，居然鬧到了這種地步，也真是讓人覺得好笑。
7
周圍依舊聚集著一些人。
我笑道：「大家都回工位吧，下次再有這樣的笑話我喊大家，吃瓜愉快，接下來繼續投入工作吧。」
我走向前臺。
「下次那對顛公顛婆再來，直接叫保安就好，如果他們不願意出去，或者是妨礙到你們工作了，可以直接報警，不要因為他們腦子有病就不追究他們的責任。」
前臺衝我笑笑：「好的舒總。」
「還有，把這裡大廳各個角落的監控視頻一份拷貝給我，隻要剛才那個時段的，我留著有大用。」
「有什麼大用？」閨蜜顧闌珊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
我啞然失笑：「留著直播帶貨的時候當暖場視頻用。」
闌珊撲哧一下笑了出來：「那行呀，我給你當捧場的。」
8
闌珊現在來找我是為了晚上的商業晚宴。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兩家離得近，兩家集團又有很多商業上的合作，所以我們的關系很好。
傍晚，我和闌珊一起進了場。
沒有邀請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