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開我的車,睡我的老婆,還合謀起來算計我是吧,看來這個年,誰都別想好過了。
09
我把所有證據發給我一個律師朋友,他很幹脆地告訴我,這些已經足夠起訴陳璐婚內出軌讓她淨身出戶。
於是我第二天假裝出完差趕回去,打算在吃飯的時候跟她家攤牌。
反正是互相惡心,我說完我該說的,拍拍屁股走人就是。
到她家的時候,她媽對我異常客氣,女婿長女婿短。
我心裡冷笑,果然一家子都商量好了。
以前她家總覺得自己女兒是天仙下凡,我能娶到陳璐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所以雖然談不上對我態度惡劣,但三句話不離要錢,好像不把我吸幹抹盡就對不起她家。
來到臥室,陳璐臉上的紅腫已經變成青紫。
她看到我,既嫌棄,又不得不裝出親密。
真是為難她了。
我故意誇張地問她,「老婆,你的臉怎麼了?」
她的表情無比精彩,憤恨的神色一閃而過,咬了咬牙。
「昨天不小心摔了一跤。」
「你也太不小心了,快讓我看看,傷得重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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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著她臉的時候,我心裡有股衝動再狠狠給她兩巴掌。
但我忍住了,不然她反咬我一口家暴,我不能給她這個機會。
我問她,「你爸呢?這次帶了點好東西,正好跟他喝兩杯的時候給他看看。」
本來按我想的,晚上一家人整整齊齊吃飯的時候,我就把離婚協議書拿出來。
哪個人有意見,我把證據全拍他臉上,今天我就要把她家攪個底朝天。
可陳璐突然告訴我,她爸去隔壁鎮走親戚了,她把車鑰匙還給我,讓我去接他一下。
這裡離隔壁鎮四十多公裡,走高速的話一小時足夠打個來回。
換以前,我肯定是沒有二話直接去了。
但今天,我忽然覺得有些奇怪。
聽昨天意思,他們全家這兩天都會好好捧著我,看看還有沒有什麼油水可以榨,況且他們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回來,怎麼還給我安排這麼個差事?
帶著疑惑,我出門時隨口問了一句陳璐母親。
「爸什麼時候去二伯那的?」
陳璐母親一臉茫然,「什麼?」
陳璐立即跑了出來,「媽,你來一下,幫我看個東西。」
她轉頭對我說,「你快去吧,一會下雪了路上不好開。」
不對勁,真的不對勁。
我出門後回想了她母親的表情,似乎她並不知道這事,而陳璐的神色,卻有轉瞬而過的慌張。
到底怎麼回事?
我莫名有些心慌起來。
到了樓下車裡,我還在想剛才的事,突然大腦嗡地一下。
不會吧,她真要把事做得那麼絕?
我打開行車記錄儀,果然裡面的內容已經全部被刪除。
但是我藏在車裡的迷你監聽器他們應該都沒發現。
我調出後面的監聽記錄,瞬間整個人氣血上湧。
10
早上,朱睿把車給陳璐開回來,並且告訴了陳璐一件事。
他被公司開除了。
原因當然是劉姐。
她回去後直接給朱睿公司打電話,聯系了他的領導。
因為劉姐算是公司大客戶,身邊又有不少有錢的朋友,威逼利誘之下,領導隨便找了些理由,便把朱睿掃地出門。
朱睿也知道自己的業績是怎麼來的,這樣他賣保險的這條路,至少在當地,算是走到了頭了。
朱睿的語氣十分陰冷,他跟陳璐說,懷疑是我把事情捅出去的,懷疑我已經知道了他們之間的事。
陳璐當然很震驚,在她印象中,我就是個蒙頭幹活的傻子。
她說我昨天剛給她打過電話,聽語氣應該還不知道什麼。
但朱睿直接告訴她,現在自己已經走投無路,想要他們兩人以後好好過下去,必須铤而走險,一不做二不休。
他說陳璐之前買過我的意外保險,隻要我死了,就能賠兩百萬,這筆錢,足夠他們瀟瀟灑灑地重新開始生活。
況且到時,陳璐還能順利繼承我的全部財產,完全不需再多費任何工夫。
陳璐一開始嚇傻了,但頂不住朱睿花言巧語加鼻涕眼淚的攻勢,最後居然答應了他。
朱睿說他以前就是學汽修的,在車上動了些手腳,隻要車速上一百碼,剎車就會失靈。
而出事之後,隻要陳璐不提,誰也不會去驗車。
不管我到底知不知道,反正趁著還沒撕破臉,把這事幹了。
整個計劃,神不知鬼不覺。
我聽完之後,整個人如墜冰窖,緊接著渾身的血,瘋狂地湧向大腦。
為了跟奸夫在一起,我的老婆竟然能狠毒到這種地步。
拿下監聽器,我正打算衝上去好好教訓她一頓然後報警。
這時,我卻看見陳璐弟弟陳凱吊兒郎當的地從小區外進來。
陳凱跟陳璐一個德性,從來隻把我當提款機,除此之外甚至連一聲姐夫都很少叫我。
既然她這麼無情,也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看她母親之前的神情,估計她家現在都還不知道他們的計劃,便叫住陳凱。
「阿凱,想不想開車?開沒開過高速?」
以前陳凱借過我幾次車,但每回都少不了磕磕碰碰,後來我擔心他容易出事,便一直沒再借他。
為這事,他都跟陳璐說過好幾次我壞話。
這回我主動問起,陳凱起先還沒拿正眼瞧我,一聽能開車,立即來了勁頭。
我順水退舟,說自己有點事,讓他去接他爸。
陳凱高興得連叫了我幾聲姐夫,我心中冰冷,隻怕這也是我最後一次聽他叫了吧。
陳凱將車開走後,我在外溜達了一圈,估摸差不多有半個小時,然後上了樓。
「我回來了。」
進屋後我故意喊了一聲。
陳璐立即從屋內衝了出來,臉上就像見到鬼一樣。
「你怎麼回來了?這麼快?」
她緊張地不住打量著我。
我笑了笑,「之前在樓下碰到阿凱,他死活說想開車,我就讓他去接爸了。」
霎時,陳璐臉色煞白,面如死灰,瘋了一樣衝回房間拿起電話。
11
我在客廳已經懶得再演戲,隻是靜靜看她歇斯底裡地一遍遍撥著電話。
她不知打了多少遍後,終於在房間裡痛哭出來,然後紅著眼睛發狂般地衝向我。
「你故意的是不是?你都知道了是不是?你就是想報復我是不是?」
我淡定地推開她。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她母親也從廚房趕出來,問她到底怎麼回事,陳璐卻隻是哭,什麼話都說不出。
她當然說不出了,於是我把讓陳凱去接他爸的事情告訴了她母親。
她母親什麼都不知道,還埋怨陳璐大驚小怪。
「阿凱又不是小孩子了,上個高速而已,他也開過好幾次了。」
這時,她爸回來了。
我故作詫異,「爸,你怎麼回來了?阿凱沒接到你嗎?」
連她母親也覺得很奇怪,轉頭望向陳璐。
陳璐已經完全說不清楚,她哭得渾身發抖,最後怨毒地瞪了我一眼,把父母拉進了房間。
幾分鍾後,我聽見屋內傳出一記清亮的巴掌聲。
緊接著是她爸的怒吼和她母親的痛哭。
年前的團圓飯,一家人卻徹底崩潰。
陳凱還是出事了,不過總算是保住一條命,隻是下半輩子,估計都要躺在病床上。
他們全家忙裡忙外的時候,我一次都沒露面。
因為已經沒必要了。
出車禍之後,陳璐讓我出錢,直接被我拒絕。
我笑著告訴她,現在我隻慶幸躺在醫院的不是我。
她看我的眼神,從厭惡變成震驚再變成憤恨與狠毒。
「你果然知道!果然是你做的!你為什麼要害我弟弟!」
我當著她的面播放了她跟朱睿的對話錄音。
「是我害的嗎?難道我死了,就是應該的嗎?」
她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表情扭曲,撲上來想要跟我拼命。
我直接一把推開了她。
「被老女人和你爸打的傷還沒好吧?是不是耳光抽多了,也會上癮?」
她用盡所有能想到最骯髒的詞語,歇斯底裡地咒罵我。
不過我沒關系, 難道我到現在,還想要得個好人獎嗎?
之後, 她家居然還聯系我,說是因為我讓陳凱開的車,我要承擔責任。
而且因為我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計劃, 讓陳凱出事我也是幫兇。
我哈哈大笑,直接跟她爸攤牌。
如果錄音公布,不但兒子癱了,他家女兒也不知道要進去幾年。
所以我給他們兩條路選擇。
要麼, 他們接受朱睿, 每天跟把兒子害成這樣的仇人生活在一起, 如果他們受得了的話,生活也是蠻有趣的。
要麼,我以車被動手腳為名找警察介入,把所有罪名推到朱睿頭上, 至少把兒子的仇報了。
於情於理,你們不會真覺得, 是我害得你們家破人亡吧?
不出所料,任何一個父母都不可能接受一個兇手作為自己的女婿。
所以我很痛快地把朱睿送進了監獄。
在調查的過程中, 朱睿咬出了陳璐, 還說我都是知道的, 是我報復了她家。
怎麼可能?我什麼都不知道好不好?
反正監聽器我已經取走了,錄音隻在我手中, 問就是打死不認。
最後陳璐跟朱睿變成了相愛相殺,她也打死不認, 說一切都是朱睿自己做的。
朱睿是為了佔有她才動了手腳想害我,她什麼都不知道。
雖然陳璐最終逃過一劫,但我打心底裡為她難過。
親手把自己愛情送進去,連最後一絲體面都沒了, 這種經歷,一般人還真是體會不到。
等這些事情都處理得差不多之後,我正式向陳璐提出離婚。
沒想到他們時至今日還做著春秋大夢,居然想要分我一半財產。
我終於完成了那天沒完成的事,把證據全拍在他們臉上。
官司很順利,除了那幾張在朱睿地方買的保單, 陳璐一分錢也沒能帶走。
後來朋友告訴我,陳璐過得很不好。
出差剛結束,我立即風塵僕僕地趕到老婆住的酒店。
「對幸」而因為名聲已經臭了, 再也找不到接盤的人。
據說她爸染上了酗酒的毛病,動不動就對她拳打腳踢。
好端端的一個女神, 沒多久便憔悴不堪,終日生活在無休無止的痛苦中。
我隻能說,人在做,天在看。
自作孽, 不可活。
我悄悄給當初那個酒店保潔包了個大紅包, 感謝她的救命之恩。
如果當初不是她的一句話,可能到現在,我怎麼死的,自己都不知道吧。
幸好害人者終害己, 對我來說這是噩夢的終結。
對陳璐來說,噩夢,才剛剛開始。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