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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今夜我在德令哈 3417 2025-02-07 17:0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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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還記得他帶著金絲眼鏡坐在昏黃燈光下,一筆一畫寫每一封請帖的場景。


    大抵是曾經互相真心愛過,所以萬般難忍受這些瑕疵。


    8


    我去見了陸爺爺。


    他入冬之後身體不好,已經很少在人前露面了。


    保姆阿姨跟他說了樓下發生的事,他滿臉欣慰地對我點頭。


    「很好,能保護自己。」


    他給了我好多錢,還有收藏的首飾和房產。


    我問他:「是自願贈與嗎?我是要跟陸序南離婚的,離了婚你找我要我是不會還的。」


    他笑得好開心,眼淚都出來了。


    「跟他有個屁的關系,這些就是我想送給你的。」


    「他對不起你我都知道,我這麼多孫媳婦,你對我好我也知道。」


    「我隻是在心裡替你們兩個惋惜,有緣無份。」


    「我還記得當初你們要結婚時,他眼睛發亮,像我印象當中他十幾歲時候的模樣,紅著臉好害羞地說他娶到了心愛的姑娘。


    「晚星,我年紀大了,管不住你了,隻能用這些祝你以後一切都好。」


    婆婆的刁難,溫喬的挑釁我都沒有傷心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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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陸爺爺此刻溫聲細語的幾句話讓我潰不成聲。


    我哭得好難過,問爺爺:「為什麼我跟他會這樣呀?」


    陸爺爺拍著我的頭,「不是對的人,別為他哭了。」


    對。


    我不會再為他哭了。


    9


    官宣溫喬成為 YILAII 品牌代言人的那天,剛好是跨年夜。


    零點一過。


    市內所有 LED 大屏和廣告欄都換成了她的海報。


    有網友問:「原配輸啦?!」


    我用小號回她:「還在戰鬥。」


    「戰鬥」兩個字瞬間衝上熱搜。


    更有無數網友在品牌賬號下留言。


    「這噴不了,這是真能賣。」


    「這姐還要賣到什麼時候?」


    「我要有這個毅力,我幹什麼不能成?」


    官宣過後,隨之而來的還有數場品牌直播。


    YILAII 的目標客戶,從學生到白領,一一囊括。


    從前我跟陸序南的愛情故事是它最好的品牌廣告。


    而 YILAII 更是在我的打理下,成立了女性基金,拿出一部分營收幫助各年齡階層的女性渡過難關。


    現在,無數購買過 YILAII 的女性開始聲援我。


    她們大量湧入直播間,在溫喬直播時留言,公然抵制這位新晉代言人。


    我不知道是公關策略還是溫喬本意。


    她在直播時裝作不小心念出了那些不好聽的話。


    紅了眼,在觀看人數最多的時候,臉上帶笑卻哽咽道:「不是誰先發聲誰說的話就能被稱為事實。」


    「我承認,我曾跟陸氏集團總裁陸序南先生有過一段感情。」


    「那時我們還年輕,很恩愛,決定一畢業就領證,去冰島拍婚紗照。」


    「可是後來成為陸太太的,卻是曾經跟在我身後,喊我姐姐說要給我當伴娘的向小姐。」


    「清者自清,我也不想一直被罵。但有些事都過去了,不提了。」


    風向調轉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


    我本想用儲存的與陸序南的親密照上的時間為證據反駁。


    可是登陸雲賬戶,裡面卻一片空白。


    都被刪了。


    是與我共享家庭賬號的陸序南做的。


    他為了溫喬,將我置於一場盛大的網暴中。


    10


    我很快就被人在網上開了盒。


    有許多自詡正義的他們,跑到我住的老小區,朝我門口潑油漆,以及大聲外放不堪入耳的髒話。


    更有甚者,寄來了死亡威脅。


    我搬去酒店的那天,溫喬的車就停在馬路對面。


    隔著一條道,她降下車窗。


    戴著墨鏡,不再是陸序南面前那副柔弱的模樣。


    臉上是輕蔑的笑,朝我豎了個中指,隨後揚長而去。


    唐琪抱著我的畫冊,氣得大喘氣:「這還不動手收拾她?」


    其實早在輿論發酵的第二天,那些能證明溫喬謊話的聊天數據就已經被我恢復。


    但我突然醒悟,我為何要自證呢?


    是她汙蔑我,該拿出證據的是她才對。


    我要做的,就是在最熱鬧的時候收集證據,然後將那些在網絡上隔著屏幕肆意辱罵我的人連同溫喬一起起訴就好了。


    所以不急,等傳播再廣一點量刑更重一點的時候,我再動手不遲。


    11


    我沒想到我會在港城為我的僱主尋一顆紅寶石時遇上宋暨白。


    大概是應了那句情場失意事業得意。


    我的珠寶工作室接到了一張大單。


    有位太太託我為她女兒的十八歲成人禮設計一件珠寶。


    七月的生日,紅寶石最合適。


    我們在機場相遇。


    我驚訝地看著他,寬肩長腿,駝色大衣,內裡是裁剪合體的商務西裝,跟年少時比起來同樣英俊,但成熟不少。


    多年未見,我們之間稍顯生疏。


    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唐琪不放心你,叫我來給你當地陪。」


    我與他年少相識,厚著臉皮也能稱得上一句青梅竹馬。


    隻是與陸序南在一起後,他不喜我與宋暨白再像從前那樣,所以我們互相避嫌,才逐漸減少了聯系。


    維港的夜,煙花絢爛。


    他帶著我去尋那些街頭小吃。


    百年老店裡人頭攢動,我們被擠在一個小角落裡,距離稍近地吃著各自的餐食。


    冬天的凍檸茶比夏天更爽,一口入喉激起我身上的雞皮疙瘩。


    紛繁嘈雜的空間裡我們都心照不宣地沒有談論起彼此的近況,而是在回憶往事。


    「高中校門口那家奶茶店還開著嗎?」


    「開著的,就是已經換了老板,但是裝修還沒變。」


    「真的?我已經好多年沒去過了。」


    「之前的老板還說你呢。我偶爾去買奶茶,她問我說之前那個大冬天穿皮衣還非要立領的小伙子怎麼好久沒見了。」


    宋暨白吸溜著竹升面,耳尖羞紅。


    不可置信道:「這都多少年的事了她還記得呢!天吶,我最怕的就是中二時期幹的蠢事還有人幫我回憶。」


    我調侃他:「誰讓你整個冬天為了耍帥不穿羽絨服脫了搭在手上。」


    他放下筷子,擦了嘴又說我:「沒有你厲害,把池塘裡校長的金魚全撈上岸去喂副校長散養的貓!」


    煙火氣十足的店裡,我們朝著對方開懷大笑。


    好暢快。


    接到陸序南秘書的電話是在我落地港城一周後。


    他有些擔心,但又不想拉不下面子親自來聯系我,所以他讓秘書問我什麼時候回去。


    馬上要過年了,家裡有好多需要準備的東西。


    我讓秘書轉告他,要離婚的夫妻也就不必一起過年了,以後有事就請聯系我的律師。


    陸序南聽到這段話的時候,正在幫溫喬看她第二任丈夫的遺囑。


    遺囑裡提到溫喬,給她留的是一座中看不中用的古堡。


    不管住還是不住,每年的修繕費用都是一筆令人震驚的天價。


    那些法律條文晦澀難懂,溫喬請他幫幫忙。


    他在溫喬的住處從早忙到晚,一直到晚上九點,才得空能放下文件,聽到秘書轉告的妻子的答復。


    「今天先到這裡吧。」


    他看向溫喬。


    溫喬穿著白色綢緞的睡裙,明明還是他記憶中的模樣,但他對她早已沒了愛意。


    他突然想見向晚星,想見自己的妻子。


    他加快了速度收拾東西,沒有注意到溫喬僵硬的笑。


    收著收著,手腕上傳來溫熱。


    「要走了嗎?我跟孩子約好今晚視頻,留下來吧,他想跟爸爸說兩句話。」


    孩子是個意外,那晚也是個意外。


    溫喬說是他的,出於不想讓這個女人難受的想法,他們誰都沒提要查親子鑑定。


    可她越提孩子,他越想見他的妻子。


    他走得很急。


    車在公司樓下熄火,他決定今晚加班,空出後面幾天的時間,然後去港城找他的妻子。


    至於離婚?


    他從一開始就沒放在心上。


    他知道妻子很愛他,也知道妻子沒什麼家人,離婚不過是七年之痒。


    哄哄就好了。


    12


    我的駕照在港城並不能直接使用。


    宋暨白為了方便,這些天我的出行一直都是他安排人接送。


    拍賣會那天我運氣極好,沒費什麼力氣就拍得了那款相中的紅寶石。


    過完手續,司機問我想去哪兒。


    我沒有猶豫地說出:「太平山。」


    剛好想去找找靈感,也想去理理思緒。


    隨意找了個歇腳的地方等著看日落,手捧著熱可可,能御寒,但又有點膩。


    我才坐下沒多久,熱可可還沒喝完,背後就傳來了宋暨白的聲音。


    「冷嗎?」


    「還好。」


    我們同時開口,他比了個手勢讓我先講。


    我問他:「累嗎?」


    他笑著看遠處日落,說:「不累。」


    其實我不光想問他這些天累不累,更想問他這些年累不累。


    昨日宋阿姨約我晚飯。


    高考後,她帶著宋暨白走得倉促,而我又因為父母的原因錯過了相送的機會。


    久未謀面,宋阿姨眼角比我記憶中多了幾條細紋,但容貌未變,還是那樣溫婉漂亮。


    她是個念舊的人。


    連我小時候的許多東西她都收藏著。


    「這是你得的第一張英語獎狀,你說要謝謝我幫你補習英語,所以把它送給了我,還在上面添上了我的名字。」


    「還有這本書,這是你跟小宋一起做社會實踐的獎品。」


    「他那時每晚都看,都快會背了。」


    宋阿姨擦著相框,有些不自然地對我說:「我與小宋的父親留學時認識。後來結了婚才知道他們家在港城家底豐厚,規矩頗多。」


    「我實在接受不了,就同他離了婚,獨自一人回了北市。」


    「那時身體精力都不好,三個月之後才發現自己有了小宋。做單親媽媽這麼多年,回頭看也不覺得累。」


    「你們高考那年,小宋爺爺身體不好,老人家求我,我們趕忙回了港城。」


    「結果那老東西苟延殘喘一直沒死。他把小宋扔去了英國,我們那時好窮,沒法回來找你,後來再聽見你的消息,是看見了你發的請帖。」


    「小宋本來想高考後跟你告白的,都怪那不老死的,錯過了好多年。」


    宋阿姨大概以為我如今已離了婚,來港城旅遊散心。


    她想安慰我,但又怕自己弄巧成拙。


    隻好把自己兒子推出來。


    「晚星,你要是覺得難受,你就玩我兒子,反正他這麼多年也沒交女朋友,介紹的相親都黃了。」


    「還是幹淨的。」


    我面紅耳赤地朝宋阿姨擺手。


    她又很小聲地說:「也沒病,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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