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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敘敘 3517 2025-02-06 17:5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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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路跌跌撞撞,摔了好幾跤,才跑到了當地警局。


    認領了屍體。


    警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


    「她是你什麼人?」


    「……姐姐。」


    我雙唇輕啟,走到離她一米遠的時候,就再也不敢靠近了。


    誰會知道。


    她就是我。


    我就是她。


    看著十年後的自己死去是一種什麼滋味。


    就好像是前半生全白活了。


    她才三十歲啊。


    她的手鏈上,還懸掛著媽媽留給她的小小長命鎖。


    她應該長命百歲的。


    我握緊了拳頭,想著這一切的無法挽回,對這個地方也越發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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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怎麼死的?


    「是被人害死的嗎?


    「兇手是誰?」


    她脖子上那麼深的傷痕,肯定是被人害死的。


    她不會自殺的。


    因為我最了解她。


    果然。


    警察對我說「是」。


    而且。


    兇手已經抓到了。


    是剛出獄的刑犯。


    「當年,據說你姐姐差點逼得他妹妹自殺,他因此懷恨在心,壓斷你姐姐六根手指,因為這事,他被判了五年。


    「最近才出獄,又找到你姐姐報復。


    「剛好你姐姐一個人出現在城中村附近的小區,他就找到了你姐姐……」


    話還說完。


    我已不忍再聽下去。


    我家就有一套房子在城中村附近的小區裡。


    她離開沈家後,無處可去才去了那裡。


    沒想到卻送了命。


    許久之後——


    我抹掉眼淚,隻問:


    「他妹妹是誰?


    「溫敘敘才不會逼誰去死——


    「她不是那種人!」


    警察聽了我的話,客觀評述,「這事的確沒有證據,當時都是那位女秘書的一面之詞……」


    話還沒說完。


    「砰——」的一下,門被撞開。


    沈珩不管不顧地闖了進來。


    而跟隨在她身後的,還有他那位女秘書。


    這一刻,我什麼都明白了。


    16


    此刻的我滿心隻有恨意。


    在沈珩靠近「她」之前,我就擋在前面。


    「啪——」


    給了沈珩一巴掌。


    然後。


    我拖著他那位女秘書,去往外面的馬路。


    「你不是想死?


    「你不是喜歡自殺?


    「現在就去死?


    「陪溫敘敘上路啊!」


    「你放心,等你死了,我會讓沈珩陪著你。


    「你們這對渣男賤女!」


    和女秘書拉扯的時候,我看見她手腕上曲折的疤痕。


    怔了的那一秒,她迅速將我推開。


    她看著我的臉,從不可思議到冷笑連連。


    「你是誰?溫敘敘的妹妹?呵呵,你姐姐就是個笑話。


    「她憑什麼讓沈總開了我!我想不開,我就自殺了怎麼了?


    「是她逼我的,逼我一個剛畢業的學生丟了飯碗!就連沈總也受不了她——


    「我做錯了什麼?我隻是喜歡沈總而已,我喜歡照顧沈總,並沒有做出格的事!」


    她披頭散發,又哭又笑。


    像個瘋子。


    真的是。


    好難看啊。


    以前的溫敘敘,也這麼難看嗎?


    被一對「並沒有做出格之事」的曖昧男女,逼得這麼難看嗎?


    我心裡一哆嗦,蹲在了地上,大哭不止。


    17


    溫敘敘的葬禮,我也去了。


    參加自己的葬禮。


    真的怪好笑的。


    那幾天。


    我看見了沈珩的歇斯底裡。


    從不信自己的妻子已經死了,到被迫接受這樣的結果。


    在溫敘敘的葬禮上,他捐出了大量的錢財。


    他親手把兇手送進了監獄。


    全行業封殺了曾經寵愛的女秘書。


    媒體都說。


    他和原配夫人伉儷情深,想求下輩子再續前緣。


    他卻否認了,他說他想求的,是重來一次。


    這句話。


    他是看著我說的。


    說這話時,他眼裡沒抱希望。


    可沒有希望的事,他還是做了。


    或許商人做久了,人就會沒臉沒皮吧。


    總會求一些再與自己無關的利。


    我心裡不屑地想著——


    沈繁星忽然握住我的掌心。


    他媽媽死後。


    他已經哭了好幾個日夜了,一雙眼睛很是紅腫。


    外套也好幾天沒換了。


    想是沒有了媽媽,身邊的保姆也不盡心吧。


    聽說他經常每天搬了一隻小板凳,什麼也不做,就坐在門口的石階上,等他媽媽回來。


    明知道他媽媽不會回來。


    但他還是固執地等待。


    他很後悔。


    那天晚上。


    媽媽氣爸爸和蘇阿姨四手聯彈,離開家的時候,他為什麼不攔一攔?


    如果他伸出小手攔住媽媽。


    媽媽就有可能留下來。


    這樣的話。


    他媽媽就不會死了。


    他也不會沒有媽媽了。


    一想起來。


    沈繁星的眼淚就跟斷了線一樣,「仙女姐姐,我聽爸爸說了,你也是我媽媽,你是從以前來的,是嗎?」


    「嗯。」我點頭,不鹹不淡地回他。


    「那你還會回去嗎?」


    「會吧。」


    「那你能不能,別不要爸爸?也別不要繁星?下次繁星會好好孝順媽媽的,再也不會嫌棄媽媽了……」


    他抬起小臉,信誓旦旦。


    或許。


    連小孩也一樣,失去了,還知道珍惜。


    而我並非不懂這種感覺。


    我也經歷過父母雙亡,爸媽離開的前一天,還因為一點小事跟爸媽鬧脾氣。


    每次想起來,我都很後悔。


    但人生就是這樣。


    覆水難收。


    我曾經也沒能收不回來的。


    沈珩和沈繁星這樣的,就更不要痴心妄想了。


    我輕輕掙開沈繁星的手,「不能了,寶貝。」


    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不管沈繁星也我身後大吼著:「騙人!媽媽不會不要我的!」


    ……


    溫敘敘的葬禮結束後。


    我單獨去了她的墓園。


    在她的墓碑上。


    我留下一行字:


    【下次回來,我一定要長命百歲!】


    番外(沈珩&沈繁星)


    1


    沈珩看見了溫敘敘墓碑上的那行字。


    才知道。


    十年前的溫敘敘,也走了。


    她走了之後,就會和十年前的沈珩分開吧?


    最近這兩天。


    他總是想起一些早被遺忘的往事。


    十年前,溫敘敘剛把房產抵押掉,自己拖著行李箱,後面還跟著三五個工人,運送她的寶貝鋼琴,就這樣連人帶琴擠進了他一室一衛的出租屋。


    在那之前。


    他一直以為,溫敘敘是嬌氣的,是需要被她哄一輩子的。


    可他萬萬沒想到。


    溫敘敘會布置房間,會給他做飯,給他洗衣服。


    還會教他彈琴。


    雖然總會抱怨房子太小,廚房太破,廉價洗衣液傷手。


    以及他太笨,怎麼教也彈不好。


    「再教下去就要擾民了。


    「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跟我四手聯彈啊!」


    她總是氣呼呼地,卻又總是不放棄。


    因為她。


    沈珩在最艱難的日子裡,過得詩情畫意。


    這個時候的溫敘敘。


    是他此生的白月光。


    2


    逝去的白月光太美好。


    眼前的朱砂痣就成了蚊子血。


    十年後的溫敘敘。


    還是嬌縱的性格。


    愛撒嬌。


    愛抱怨。


    端的是嬌生慣養。


    可是。


    婚前和婚後總有不同。


    婚前,沈珩還沒有飛黃騰達。


    工作也沒那麼忙碌。


    溫敘敘再難哄,沈珩也有時間去哄。


    再說他的女孩天性可愛,沈珩也樂得去哄。


    而婚後。


    沈珩事業有成,也越來越忙。


    對那時的他來說,時間就是金錢。


    至於溫敘敘,不知不覺就被排在了第二。


    但沈珩不會覺得愧疚。


    賺再多的錢,也是他們兩個人的。


    偶爾空闲了,他才會負荊請罪。


    買點珠寶首飾送給溫敘敘。


    他以為,有珠寶點綴的生活,對一個女人來說,便是最好的。


    他也從心底認為,溫敘敘該知足。


    可忽然有一天早晨。


    溫敘敘嚴肅地向他了一個要求:「能不能開了你的女秘書,我覺得她喜歡你。」


    沈珩覺得她太敏感。


    沒放在心上。


    然而後來,溫敘敘卻總是去公司宣誓主權。


    不是送湯就是接下班。


    後來。


    公司就漸漸傳出,女秘書勾引他的事。


    這些風言風語直接導致女秘書自殺。


    他當時氣極了。


    甚至都沒查,就篤定關於謠言,是溫敘敘傳出去的。


    就因為她小心眼吃醋,差點害得人家自殺。


    她還是以前的溫敘敘嗎?


    她不是。


    「現在的溫敘敘,無比醜陋。」


    沈珩曾當著孩子的面,這樣指責過她。


    我記得,溫敘敘聽見這話,像是被抽掉了魂魄,好幾天也振作不起來。


    再後來。


    溫敘敘被蘇秘書的哥哥廢了手指,再也不能彈琴。


    萬念俱灰的她,每天待在家裡帶孩子。


    ……


    沈珩刻意沒去關注她,錯過了枯萎的過程。


    直到她死後,沈珩才用心去看她早已變得蠟黃的小臉。


    隻覺得陌生又震撼。


    這一切。


    全是他造成的。


    他和所有旁觀者一樣,


    把秘書自殺的事理所當然地推給溫敘敘。


    可事實上。


    卻是秘書的苦肉計。


    就因為一個外人割破了自己的手腕,他就把冷落了溫敘敘這麼久。


    他真的好過分。


    ……


    這些天。


    沈珩每天都在想這個問題。


    哪怕是在會議時間。


    他聽著助理的會報,看著桌上的沙漏緩緩落盡。


    腦子裡全是溫敘敘的樣子。


    他在想「如果」。


    如果他沒有錯怪敘敘。


    如果他就算錯怪了敘敘,就選擇護著她哄著她。


    如果他一開始就辭退了秘書。


    那敘敘是不是就不會死。


    十年前的敘敘,也不會對他失望。


    那個敘敘。


    回去後,一定第一時間甩了他吧。


    想到這裡。


    他心裡驟然一痛,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陣心慌。


    好像要失去了什麼一樣。


    忽然。


    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


    眼前的沙漏仿佛倒了過來。


    下一秒。


    好像有一束光遮住了他的眼睛。


    不管是眼前寬敞明亮的會議室。


    還是專業的助理。


    抑或是外面的高樓大廈。


    全部變得模糊。


    很快。


    他居然看見他周圍的世界在崩塌,然後重塑。


    而他也跟著這個世界在變化。


    仿佛要去往另一個位置。


    ……


    他忽然意識到什麼。


    伸手去抓住眼前唯一可以抓住的手機。


    「喂,繁星在哪裡?」


    那邊傳來好奇聲音。


    「繁星是誰?」


    ……


    「那溫敘敘呢?」


    「溫敘敘?她五年前就出國啦!哥!人家嫌你窮不要你了,你怎麼還記著她,聽說她嫁了個教授,孩子都五歲了,你還等她……


    「不跟你這個痴情種說了,掛了!」


    嘟嘟嘟。


    急促的掛機聲,也把沈珩腦海中,唯一的亮光抹去了。


    沈珩絕望了。


    果然。


    十年前的溫敘敘,改變了一切。


    她回到十年前,再也沒有走向他。


    所以他們那十年前的記憶。


    理所應當地沒有了。


    「嘶——」


    腦子裡一陣痛意,隨之而來的是如同電影一樣的倒放。


    溫敘敘的死亡。


    十年前的溫敘敘。


    他和溫敘敘一次次的爭吵。


    他的公司成功上市,和溫敘敘報喜。


    他賺到了第一桶金,和溫敘敘慶祝。


    溫敘敘懷孕。


    他和溫敘敘領證。


    溫敘敘搬進他的出租房。


    ……


    無論是歡樂的,溫情的,詩情畫意的。


    還是悲傷的,冷漠的,相看兩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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