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說——」
沈臣年閉上眼，臉都紅了，「如果是你的話沒關系，我不覺得打擾。」
我愣了，「那我以後主動打擾你？」
沈臣年挑挑眉，終於滿意了，「吃飯。」
我笑。
大少爺真的是好哄得很啊。
13
我和沈臣年的合約也滿一個月了。
沈臣年原本想轉第二個月的工資給我，卻被我拒絕了。
結果他誤會了我的意思，「你不想跟我做飯搭子了嗎？你要走了是嗎？」
我覺得我再不解釋，他絕對有可能當場哭給我看。
「不是。我們當然還是飯搭子啊，隻是不是老板和下屬的關系，而是朋友的關系。」
我微微一笑，「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沈臣年松了一口氣，「對，我們是朋友。」
「那朋友要不要一起去吃飯啊？」
「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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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臣年單手插兜，「是不是你請啊？你請我就去。」
「請請請。最近哪次不是我請的。」
也不知最近是不是犯太歲，總能遇見晦氣的人。
沈臣年指指秦江身邊的那個女孩，「她又是誰啊？」
我往餐盤裡拿著菜，「知三當三的那個。」
「嘖，還沒斷啊。那他多大臉來求你原諒。」
秦江倒像是個沒事人似的跟我們打招呼。
沈臣年將我拉到身後，朝他豎了個中指，「我們很好，你不好，滾。」
「我不是在跟你說話。」秦江瞥了他一眼。
「嘖，你在狗叫什麼呢？」
沈臣年拉著我的手腕，「我們走。」
「淼淼你聽我說……」
秦江伸手想要拉我，被我反手一個巴掌打了回去。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
秦江的左臉立馬紅腫一片，可見我用了多大的力。
「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你再糾纏我，我就讓我朋友揍死你！」
我看向一旁的沈臣年，「揍他！」
沈臣年懶散地上下打量了秦江一眼，「還是別了吧，我一拳他都遭不住。走了，吃飯去。」
我們轉身離開，留給秦江一對瀟灑的背影。
走得遠了，沈臣年偷偷摸摸地湊了過來，「你又吃菠菜了？力氣那麼大，金剛芭比啊。」
我：……
拳頭硬了。
14
聽沈臣年的室友說，沈臣年馬上就要過生日了。
可惜他的生日是在暑假。
我們也不一定見得到面。
「不可惜啊。」
聽完我的話之後，沈臣年便告訴我：「你家不是在本地嗎？我家也是。」
「那你生日那天記得喊我啊，我一定出來給你慶生。」
我突然想到了什麼，「你怎麼知道我家在本地？」
沈臣年愣了Ţų₂愣，不自然地避開我的視線，「你之前有說過啊。」
有嗎？
我想了想。
想不起來了。
他說有那應該是有吧。
給沈臣年送什麼禮物讓我犯了愁。
他好像什麼都不缺。
而且我也不了解男生到底喜歡什麼。
我決定尋求外援。
小戴聽完我的訴求，掰著手指頭細數：「送男生無非就是手辦啦、手表啦，再不然就是鞋子啦。」
我仔細回想著我和沈臣ťũ₀年相處的時候。
他好像不太喜歡收藏手辦，手表他也不常戴，倒是鞋子，至少我們見面的時候他的鞋子就沒重過樣。
小戴一臉蜜汁姨母笑，「淼淼，你該不會是喜歡上沈臣年了吧？」
喜歡？
我臉一熱，「沒有！絕對沒有！我們隻是朋友！」
小戴就看著我笑而不語。
我坐在位置上平復心情。
喜歡啊。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
15
沈臣年的生日也快到了。
他提前一天給我打了電話：「明天我們先去吃飯，然後再去唱歌。」
「Ṫū¹行。」
「三點我來接你。」
「不用了。來回趕多麻煩，你發個地址給我就行。」
「壽星公來接你，你竟然拒絕？」
沈臣年傲嬌地哼了一聲，「不識好歹。」
我忍不住笑了，「我的錯我的錯。那我一會兒就把地址發給你，你來接我。」
「行。你今晚早點休息。」
電話那頭的沈臣年停頓了片刻，一本正經嗓音低沉：「晚安。」
這聲晚安聽得我面上發熱。
我道了聲晚安，匆匆忙忙掛了電話。
我回想著那聲晚安進入了夢鄉。
沈臣年，晚安。
16
下午三點，我在樓下等著沈臣年來接。
我對著鏡子捋捋頭發。
嘖，今天的妝會不會有點濃了啊？
假睫毛是不是貼歪了？
腮紅好像打重了？
「餘淼淼！」
我立馬收起鏡子，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
沈臣年今天似乎特意去做了個造型。
比平常的他要帥很多。
「怎麼樣？哥今天這身帥吧？」
沈臣年撩撩頭發，朝我拋了個媚眼。
我忍俊不禁地豎起大拇指，「帥，非常帥。」
「有眼光！時間差不多了，跟我走吧。」
我跟在他身後走了一段路。
沈臣年卻突然停下腳步，一張俊臉湊到我面前。
我下意識地向後一躲，眼睛不知道該往哪裡看，「怎，怎麼了？」
沈臣年左看看右看看，眉頭緊皺似乎在糾結什麼，「你鼻頭出油了。很亮。」
我連做了三組深呼吸，企圖按捺住想暴揍他的心。
不行，忍不了了！
我一掌拍在他的後腦勺上，「那是我的高光！」
17
一路上，我氣得沒跟沈臣年說一句話。
「哥錯了。哥不懂這玩意。
「理理我唄。
「真不理我了啊？」
趁著等紅燈的間隙，沈臣年雙手合十，可憐巴巴地前後搖手，「我錯啦，原諒我吧。」
其實我本來就沒生什麼氣。
我強壓著嘴角的弧度，「好好開車。」
「得嘞！」
我和沈臣年一進到包廂，大家便開始起哄。
「差不多行了啊。」
沈臣年輕輕踢了踢起哄起的最歡快的室友的腳，「她臉皮薄，別鬧她。」
我紅著臉和沈臣年挨著坐下。
「你看看吃點什麼。」
沈臣年把菜單遞給我。
我也點不好，便又把菜單推了回去，「你看著點吧，我不挑。」
沈臣年報了幾個家常菜，都是我愛吃的口味。
他又看了看桌上的橙汁，朝服務員說道：「再點個西瓜汁吧，她橙子過敏。」
這下連我都被驚到了，「你怎麼知道？」
「是不是被我感動到了？我觀察得細致入微吧。」
沈臣年一臉快表揚我的模樣，「我們好歹做了那麼久的飯搭子呢。」
「很厲害。」
我也不吝嗇我的表揚，對上他的眼睛，「謝謝你。」
這回輪到沈臣年臉紅了。
他不自在地轉移視線，用公筷給我夾了一塊排骨，「吃飯，吃飯。」
我瞄了一眼他泛紅的耳尖。
真可愛。Ţūₔ
18
吃飽喝足之後，我們便轉移戰場，向 KTV 出發。
我真傻。
真的。
我為什麼想不開，要跟著起哄讓壽星公唱一首呢？
此時此刻，我縮在沙發角落，死死捂著自己的耳朵，盡量不讓它受到沈臣年的荼毒。
沈臣年的室友悄摸摸地遞給我一樣東西，然後指了指耳朵。
我給了他一個感激的眼神。
好兄弟，懂我。
我將耳塞塞到耳朵裡，頓時覺得神清氣爽，甚至還能給沈臣年拍手叫好。
「哥唱得不錯吧。」
趕在沈臣年回頭之前，我摘下耳塞放到包裡，笑著鼓鼓掌，「好聽好聽。」
天大地大壽星最大。
看在他過生日的份上，就說兩句好聽的哄哄他吧。
「那我再唱一首。」
我立馬阻止，「別了吧。唱那麼久你也累了，喝點飲料。」
沈臣年一臉我懂的表情，坐到我的身邊，「以後我隻唱給你一個人聽，不給他們聽。」
我：……
人間油物。
19
沈臣年也不知抽的什麼瘋，一杯接一杯地給自己灌酒。
「你別喝了。」
我握住他的手腕。
「沒事，我叫代駕了。」
沈臣年又灌了杯酒，轉頭看向我，目光灼灼，「有些事，必須得喝點酒才說得出口。」
我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他的話……是想跟我說嗎？
時間有點晚了，大家三三兩兩地向我們告別。
整個包廂隻剩下我和沈臣年兩個人。
「餘淼淼 %」
沈臣年雙手放在膝蓋上，緊張地握起了拳頭，「我，你，我……」
我也跟著緊張起來。
怎麼辦？
我要答應嗎？
我好像也不討厭他。
可是，可是太快了吧。
「淼淼，我想對你說，我，我……」
我面上發燙，「你，你說吧。」
沈臣年糾結了半天，突然就像泄了氣的氣球，「我想說，我唱歌好聽吧。」
「啊？」
我無語，「好聽。」
20
回家的路上，我和沈臣年一路無話。
「我到了。」
「嗯。」
「我先走了，你路上小心。」
沈臣年降下車窗，「餘淼淼。」
我停下腳步，回頭問道：「怎麼了？」
「謝謝你的禮物。還有——」
沈臣年憋紅了臉隻說出一句：「晚安。」
「嗯，你也是。」
「餘淼淼！」
沈臣年似是鼓足了勇氣，「你再等等我！我真的有重要的話要說給你聽！」
「好。」
我笑，眉眼彎彎，「我等你。」
我想，我是喜歡沈臣年的。
餘淼淼，喜歡沈臣年。
21
怎麼跟沈臣年告白成了我的一個大難題。
沈臣年那麼好，肯定有很多人喜歡他。
他會喜歡我嗎？
我第一次對自己不太自信。
放在口袋裡的手機突然振動起來。
「喂？」
「我是沈臣年。」
怎麼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
「怎麼了嗎？」
「我想提醒你，臺風來了，外面在下暴雨，最近注意安全不要出門。」
「晚了。」
我嘆了口氣，「我現在就在市中心的圖書館。」
電話對面沉默了一會兒，「我知道了。」
我和被困在圖書館的其他人聚集在門口，祈禱著雨停。
「啪。」
停電了。
這下所有人都慌了。
黑暗，總會讓人覺得恐懼。
一個人影出現在我的視野中。
他隻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衫，全身幾乎都湿透了。
風很大，大到似乎要把他連人帶傘吹走了，即使走得很慢，但他依然堅持著。
他就這麼蹚過沒過小腿的雨水，一步一步堅定不移。
是沈臣年。
他走到我的面前，甩甩頭發上的雨水。
「你怎麼……」
我的聲音有些哽咽，「你怎麼來了？」
「我擔心你害怕。」
沈臣年笑了，「你別怕，我來了。車子開不進來，我背你出去好嗎？」
「沒關系，我可以……」
拒絕的話還沒說完，他就在我面前蹲了下來，「上來。我帶你回家。」
我趴在他的背上。
他的背很寬厚，讓我覺得很安心。
「好。我們回家。」
22
沈臣年將我送到家樓下。
「你等等，我先下去為你ṱű⁽撐傘。」
我拽住準備下車的他，「沈臣年，我有話想對你說。」
「嗯？你說。」
我咬了咬下唇，「沈臣年，我……」
我閉上眼，心一橫，「我喜歡你！」
半天沒得到回應的我有點想哭，「如，如果對你造成了困擾，那對不起……」
沈臣年握住我的手，「笨蛋。告白這種事，應該讓我來。我是說，我也喜歡你。」
「那我們算是在一起了嗎？」
沈臣年與我十指相扣，「你覺得呢？女朋友。」
我笑出了聲，「我覺得是，男朋友。」
23
我和沈臣年在一起了。
不過我和沈臣年將要面對一個很大的問題。
我們即將大四實習，我選擇考研，而沈臣年選擇回自家公司實習，大家都忙起來，我們說不定會聚少離多。
我是不可能為了一個男人放棄自己的前途的，但我也不想和沈臣年分開。
如果二者不可兼得，那我隻能放棄沈臣年了。
聽完我的想法之後，沈臣年都被我氣笑了，「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我尷尬地摸摸鼻子，「這不是……見過太多身邊人的例子了嗎。」
「考啊。」
沈臣年對我的決定表示贊同，「為什麼不考？一個研究生女朋友，說出去我多有面子啊。我又不是不懂事的，你安心考，我支持你。」
我提前先給他打劑預防針，「以後我要忙著復習，我們或許不會有很多時間見面。」
「一段感情的深淺，不是用見面次數來衡量的。」
沈臣年握著我的手，「而且我認為，好的戀愛應該能帶動兩人共同進步，而不是成為你的阻礙。」
我愣了，笑著捏捏他的鼻子，「年年小朋友的三觀怎麼這麼正啊？」
沈臣年也愣了，「你喊我什麼？」
反應過來的我臉上浮現一絲紅暈，「年，年年……」
「再喊一聲。」
「年年……唔。」
接下來的話我說不出來了。
因為某人堵住了我的唇。
「淼淼。」
沈臣年面上帶著笑，「年年很喜歡你。」
我知道。
淼淼也是。
24
立秋那天，朋友圈都在瘋傳秋天的第一杯奶茶。
我想了想，下午也沒什麼事，幹脆買杯奶茶去看看沈臣年好了。
我打車來到沈氏集團，在前臺做了登記，找到沈臣年的工位。
沈臣年並沒有借著身份便利直接空降，而是選擇從基層做起。
遠遠地，我就看見沈臣年靠在座位上，一手捂著腹部，閉著眼緊皺著眉。
我氣不打一處來。
這家伙！
肯定又忙起來不好好吃飯了！
我重重地將奶茶放到桌子上。
沈臣年睜開眼，「你怎麼來了？」
「我不來怎麼知道你又不好好吃飯。」
我伸手輕輕揉著他的胃，「疼死你算了。」
「你才不舍得呢。」
沈臣年打開桌上的奶茶，「秋天的第一杯奶茶？抱歉，今天太忙了，都沒注意這個日子。」
「也不知道有什麼事，忙起來能讓你連飯都不吃…」
我嘟囔了兩句，隨即又命令道：「現在、立刻、馬上，去吃飯。」
「好好好。我核對完這組數據就去。」
我一掌拍在他的文件上，怒目而視。
沈臣年眨巴眨巴眼，伸出五根手指，「五分鍾。」
「哦。」
我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笨蛋沈臣年！
餓死你算了。
算了，餓死你我心疼，還是不要了吧。
25
【年年：「圖片」】
【年年：我有聽話。】
【年年：「圖片」】
【年年：我吃得可幹淨了。】
【年年：淼淼理理年年唄。】
【年年：修勾哭泣.jpg】
我放下手機。
不行。
得給他個教訓。
不能理他。
沈臣年見我不回復，直接打了語音電話過來。
我沒好氣地接通電話：「幹嗎？」
「我說你這個一生氣就不搭理我的毛病很不好啊。」
沈臣年吊兒郎當的聲音從話筒那邊傳來。
「我樂意，你管不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