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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月明依舊 3455 2025-01-25 17:0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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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笑著對我說,皇後不能是你。


    我連眼皮都懶得抬起,手上動作不停,照舊臨摹著哥哥留給我的字帖。


    漠不關心的舉動極大地惹怒了景昭,他朝我走過來,拽過字帖撕了個粉碎:「沈明月,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齷齪心思。你不是不在意皇後之位嗎,朕偏要給你,這輩子你都別想擺脫朕!」


    景昭走了之後,我蹲在地上一片一片撿起了破碎的小紙片。


    哥哥離京之後,字帖是我唯一的念想了。


    ?


    ?


    1


    「明月妹妹,你別害怕,我明日就向父皇請旨,孤許你做太子側妃。」


    一睜眼,眼前男子裸著上身喘著粗氣朝我撲過來,赤紅的眸子裡浸滿欲色,瞬間嚇得我魂飛魄散。


    我縮著身子本能地朝床裡面退,哆嗦著舌頭顫聲吼道:「你,你別過來。」


    話一出口,竟不像厲聲指責,喉間溢出的聲音綿軟無力,聽起來倒像是欲拒還迎的難耐呻吟。


    身上衣衫凌亂,渾身也是燥熱不已,體內好像有一團火在燃燒,燒得我毫無理智。


    體內一波又一波的熱意襲來,燒得意識逐漸模糊起來。殘存的理智卻在提醒我,跑,快跑。


    我慌亂地站起身來往床邊挪。


    一雙強勁有力的大手忽然摸上了我的腳踝,激得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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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手上用力,輕輕將我往後一拽,剎那間將我摁倒在床,大腿再一使勁,死死將我壓在身下。


    「明月妹妹,你知道的,我喜歡你。景昭那個病秧子有什麼好的,你就非要嫁給他是嗎?」


    明月?景昭?太子?


    我難道是穿書了??


    「景......景澤?」我顫抖著叫喚了一聲。


    「明月妹妹,你不用怕,我會對你負責的。」


    我腦袋一空,瞬間明白了當前的狀況。


    我穿進了一本古言雙強甜文《皇後風華絕代》,而我是這本書裡的惡毒女配——沈明月。


    ?


    這會劇情應該進行到王皇後給沈明月和太子景澤下了催情藥,欲將生米煮成熟飯,借此斷了玉華長公主將沈明月嫁給男主景昭的打算。


    王皇後和玉華長公主不睦已久,早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眼見長公主欲扶持靖王景昭,王皇後心急如焚,急忙用此招強迫沈明月失了身。


    沈明月成了太子側妃以後,男主也奉旨娶了女主鄭黛,開啟先婚後愛、相互扶植劇本。


    沈明月的心理逐漸不平衡起來,她日漸變本加厲,傷害、欺辱女主,甚至害死了女主肚子裡的孩子。


    最後就連玉華長公主也護不住她,她被一杯毒酒送上了西天。


    絕不能嫁給這個太子,絕不要這樣的命運。


    我被景澤壓在身下劇烈地掙扎,額角、脖子上的薄汗不斷溢出,後背也全是熱汗:「景澤,你快些放開我。你這樣做,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的。」


    「明月,我從小就喜歡你,太子妃也是父皇硬塞給我的。哪怕你怪我,我也要讓你成為我的女人,我一定會對你好,我一定對你負責。」


    他伸出一隻手禁錮住我的雙手,另一隻手在我腰間不斷流連,又掏進衣襟裡笨拙掏弄,解我的衣裳。


    他的手接觸到我皮膚的每一下,都使我心驚肉跳、萬分恐懼。


    我嚇得一激靈,劇烈地掙扎著想距離他身子遠些,一波又一波的恐懼朝我襲來,陌生男性力量的壓制嚇得我全身都在顫抖。


    ?


    我這才明白,小說裡講的全是假的,人不可能順水推舟地同一個意圖強迫你的男人春風一度。就算他長得再好看,在這種情況下腦中也全是恐懼和屈辱和惡心,再怎麼都生不出旖旎心思。


    「景澤,你松開我的手好不好,你弄疼我了。我實在受不住了,你放開我的手,我們都舒服好嗎?」雙眼機械性地溢出眼淚,我強忍著胸中惡心,佯裝屈服。


    景澤微微松開了我的手,啞聲道:「明月,你真的願意嗎?」


    頭頂後的手顫顫巍巍夠到了頭上簪子,見他稍稍停止了動作,我屏住呼吸,借著坐起來的動作,拼盡力氣將簪子刺進了景澤的右胸上。


    景澤吃痛,啊了一聲,向後仰倒下去,我趁著這個檔口連滾帶爬下了床。


    ?


    ?


    2


    這個地方是某個不受寵妃子的偏殿,過一會兒皇後便會帶著皇上恰巧經過,恰巧聽見殿中淫靡之聲,恰巧撞破這樁醜事。


    差點被強的恐懼和即將被捉奸在床的難堪席卷了全身,此時此刻我唯有一個念頭,離開這個地方。


    「太子暈過去了。」門口的婢女剛想阻攔我,便被我一句話嚇得臉色煞白,慌不擇路地撞門進屋查探。


    我雙手交叉抱住了肩膀,盡力遮住殘破的衣裳。虎口被我咬得鮮血淋漓,我一刻也不敢放松警惕,一邊拖著身子艱難地挪動,一邊就著著昏暗的光觀察四周。


    「德音病了,皇上該來看一看。聽廖嫔說,德音這幾日總念叨父皇呢。」一道女聲緩緩響起,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


    「嗯,皇後有心了。」


    一陣腳步聲夾著低低的說話聲驀然響起,一步、兩步、三步,腳步聲漸漸近了......


    環顧四周,並無藏身之所,隻幾個近一人高的大水缸立在院中,來不及多想,我急忙跳了進去,借著夜色隱匿在水缸之中。


    ?


    我一動也不敢動,大氣也不敢喘,水缸裡的水散發著腥臭的味道,卻還是讓我火熱的身體感到了一陣涼爽。


    水缸前的腳步聲逐漸遠了,不遠處又傳來驚慌失措的喊聲,不時有幾道腳步聲在水缸前響起。


    我的雙腿又麻又軟,扎著馬步,雙手撐在骯髒黏膩的水缸內壁上,外界的一絲絲風吹草動都使我膽戰心驚。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輕悄的腳步聲朝我這處越來越近,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


    漆黑的夜色中,一張人臉緩緩地展現在我的面前,四目相對地一剎那,我「啊」地一聲哭了出來。


    「別叫。」來人慌亂捂住了我的嘴唇:「月兒不怕,我是哥哥。」


    哥哥?沈明月的哥哥沈懿珩?


    他將我從水缸裡撈出來,脫下外袍將我裹了個嚴嚴實實。


    嗓音沙啞地不像話,我抓著他的手臂強撐著癱軟的身子道:「我,我中了藥。」


    「我知道,我們這就回家。」他的眼神閃過一絲陰鸷,復又很快恢復了平和,將我放在他的背上,撿了偏僻的小道一路飛奔。


    ?


    我在腦中回憶著書中對於沈懿珩的描述:沈懿珩,美強慘男二,表面是玉華長公主和戶部尚書沈慎的兒子,實則卻是玉華長公主同平西將軍鄭義的私生子,也就是女主鄭黛同父異母的親哥哥。


    沈懿珩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後,他受不了父親不是父親,愛人變成妹妹的打擊,大病一場後,心灰意冷地離開了京城。


    從涼水裡出來後,身子又變得燥熱不堪。他身上的氣息縈繞在鼻尖,我的意識逐漸模糊,滿心滿眼都是他身上的氣息。


    細細碎碎的呻吟從喉間漏出,身子也難耐地在他身上扭動起來。


    沈懿珩身子一僵,驀得將我從他身上扒拉下來,蹙著眉頭道:「月兒,我知道你難受,你忍忍。」


    我像沒有骨頭一般滑倒在地,面紅耳赤羞得哭出了聲。


    他的寬袍被我披在我身上,此刻僅著一身窄身玄色緞衣,露出良好的身材,肩寬腰窄,勁腰長腿。


    我的意識早已模糊不清,看著這幅場景更是口幹舌燥熱得噴火,嘴裡無意識地漏出幾聲模糊不清的呻吟,躺在地上開始撕扯自己的衣服。


    沈懿珩面色復雜蹲了下來,一記凌厲的手刀襲來,我脖子一疼,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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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


    在公主府昏昏沉沉地過了三日,做了三天的噩夢。


    玉華長公主來看我,她握著我的手,神色莫辨,我卻知道她平靜眸色下洶湧著的滔天怒意。


    當年,王皇後就是用這種方法逼迫她嫁了現在的丈夫,沈慎。


    如今王皇後竟敢對她的女兒故技重施,她怎能咽得下這口氣。


    玉華長公主雖非沈明月的生身母親,卻將沈明月視為親女。當年她不情不願地下嫁給沈慎後,兩人之間一直不溫不火,玉華長公主也鮮少讓沈慎碰她。


    有日沈慎醉酒後錯將玉華長公主的婢女元香認作做玉華,荒唐一夜,誰知元香卻有了身孕。


    彼時玉華嫁給沈慎已三載有餘,到底對沈慎生出了幾分歡喜,言行舉止也別扭起來。


    沈慎大喜過望,以為自己在她心裡終於有了一席之地,根本未想留下元香的孩子。


    他命人在元香的吃食裡做了手腳,求一個一屍兩命。最終元香難產而死,孩子意外活了下來。


    ?


    玉華長公主站起身來,從一旁的託盤裡拿出幾隻簪子在我頭上比劃,聲音沉沉聽不出情緒:「明月,你想要什麼,母親都會給你。那些害你的,母親一個也不會放過。你要快些振作起來,靖王妃之位,皇後之位,母親都會為你取來。打扮打扮吧,你是未來的靖王府女主人,靖王開府之喜,可不能不去。」


    我看著銅鏡裡容貌豔麗的女子,一時有些失神。瓜子臉,柳葉眉,媚眼含春,丹唇逐笑。


    總得來說,女二這顏值,是男主不識好歹的水平。


    ?


    愣神的功夫,玉華長公主將最後一支簪子插進了我的頭發裡,輕輕扶正,抿出一個笑說:「去吧,哥哥都等久了。」


    一道修長的身影背對著我站在馬車前,他穿一身黑色勁裝,墨發用鏤空雕花金冠束起,長靴一直包到小腿,顯得雙腿筆直有力。


    明明是個將軍,可他偏偏長了一張斯文俊雅的臉。氣質不像將軍,倒像是謙遜儒雅的玉面書生,又像是民國時期身著長衫,手執書卷的教書先生。


    書上有很多美好的詞匯去形容一個人驚豔,其實還不如站在他身前就紅了臉,連大氣都不敢喘的反應來得直白。


    一言蔽之,他很好看。


    「哥哥。」我不自在地朝他點了點頭,一骨碌爬上了馬車。


    他愣了一會兒,突然笑開,緊接著鑽進了馬車裡。


    ?


    端起茶盞喝水時,他的目光輕飄飄地落在我的指甲上:「指甲剪了?」


    我拖著茶杯的手一愣,旋即放下茶杯,將手藏進了袖子裡:「嗯。」


    「怎麼剪了?」


    我低聲道:「那日從宮中回來斷掉了幾個,索性都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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