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沒事，你給我說名字，我能找到。」
「行。」
我趕緊換了衣服打車過去。
進去的時候，就隻有周微和程晏初兩個人在了。
「今天，確實沒辦法，我也沒攔住他。」
程晏初躺在包間的沙發上，確實是不太清醒的樣子。
「嗯，謝謝你，我帶他回家。」
「你好像對我有很大的敵意。」周微微笑看著我。
「覬覦別人老公的人，放在誰身上，都會是我這樣的反應吧。」
難不成，我還要感恩戴德對她說一句，謝謝你看得起我老公嗎？
周微神色微變，但很快收拾好情緒。
擦身而過的時候，周微看著我笑的燦然：「沈嘉然，你跟程晏初根本就不合適，何必強求呢？」
腳步頓了頓，程晏初的全部身子壓在我身上，讓我有些不穩。
但我依舊轉過頭直視著她的眼睛：「如果你要撬牆角的話，那我告訴你，一輩子都不可能。」
「你隻是一個小學老師，而程晏初是金融才俊，你們之間的差距會慢慢變大，現在快樂，隻是以後的枷鎖而已。」
「謝謝你的忠告，你不知道吧？程晏初愛了我十年，是我當初拒絕了他，勸你不要在他身上費功夫了，如果他要是喜歡你，你又何必還在這裡挑撥我跟他的關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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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微皺著眉，我繼續冷笑：「我對我老公有絕對的信任，你放心，他隻喜歡我這一款的，你這樣的，他不喜歡。」
把程晏初扶到後坐，我伸手去掏他的車鑰匙。
摸了半天後，被他一把摟住後腰拉進了懷裡。
他睜開迷蒙的眼睛：「老婆？你來啦？」
還知道叫老婆，看來也沒太醉。
我把鑰匙拿出來去開車。
沒好氣轉頭狠狠罵他ŧṻⁱ：「程晏初，下次不準Ťű̂ₑ讓人碰你的手機！」
很久沒開車了，我開的很快。
心裡就像是有一團火一樣，怎麼都散不去。
回去後，我給程晏初泡了一杯蜂蜜水，直接給他灌了下去。
他睜開眼，抱緊我的腰委屈巴巴看著我，嘴裡吐出酒氣：「老婆，別生氣了。」
就突然覺得很委屈，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來。
我不知道自己在別扭什麼，明明剛結婚的時候，我就說過，如果對方有合適的人，我就退出。
可是現在算什麼呢？
就幾個月的相處時間，為什麼我會變得這麼在意程晏初的一舉一動。
在意別人對我的看法以及對我這段婚姻的看法。
我一氣之下，第二天收拾行李跑回了娘家。
15）
晚上吃飯的時候，程晏初來了。
提了好些東西來。
我不搭理他，側過身看我的電視。
吃飯也是很快吃完又坐回去。
全程沒跟程晏初說一句話。
他手足無措的樣子，讓我心裡爽了一下。
誰知道，他沒生氣，我媽倒是生氣了。
「沈嘉然，你差不多得了哈，就屁大點事兒，兩口子過日子，有矛盾多正常啊，我跟你爸還不是吵了一輩子，我跑回過娘家嗎。」
「那是你娘家遠。」
「嘿，你還來勁了是吧，我女婿多好的人啊，人家做對不起你的事兒了嗎，你甩什麼臉色啊。」
「媽，你別說她了，確實是我不對，我不該去喝酒的，以後我會注意。」
「男人嘛，養家糊口，應酬難免，媽也相信你。」
我不想聽他們說話，直接就跑回了房間。
撲在我的床上，自己 emo。
其實，我也覺得這次生氣的沒有道理。
本來周微也沒對程晏初做什麼，可我就是覺得不舒服。
很不舒服。
我承認，相處這麼多個月，我慢慢喜歡上他了。
所以現在對程晏初有極強的佔有欲。
才會這麼在意。
可是，我又不想承認。
自己不知道在矛盾個什麼勁。
捂著腦袋的時候，程晏初進來了。
我撅著嘴，不想跟他說話。
他倒是先開口了：「沈嘉然，你還留著我這麼多照片啊。」
我預感到不對，一個鯉魚打挺起身。
趕緊上前擋在他面前，捂住我的照片牆。
啊，好羞恥。
我怎麼忘記了這點啊。
身高優勢，他伸手抽出一張來。
「你還偷拍過我打籃球的時候？」
「程晏初！」
我伸手去拿，他還故意往上抬了抬，我跳起來都夠不著。
「程晏初，你還給我！」
「吶，給你。」
他遞給我後，又往後拿了另一張：「課間操的時候，你也拍？很光明正大嘛。」
啊啊啊，要死啦。
撲了過去，然後我們兩人摔倒在我的床上。
我在他溫暖的懷抱裡，默默把照片拿回手裡。
「沈嘉然，你臉紅了。」
「程晏初！你的嘴不要，可以捐了。」
他直接上手捏了捏我的臉：「都是夫妻了，害羞什麼？」
我作勢要咬他的手，然後又不知道怎麼笑著擰成了一團。
直到——
我媽推門而入：「出來吃點水果吧。」
此刻，我跟程晏初尷尬的想找個地縫埋起來。
我媽馬上改口。
「哦，你們繼續，ṱù⁻就當我沒來過。」
然後關上了門。
我拍打著程晏初：「快起來回家啦。」
都這樣了，我還待得下去個屁。
臨走時，我媽神色曖昧悄悄湊到我耳邊：「我很快能抱上孫子了吧？」
我咬著牙牽著程晏初遁走。
回去後，我們兩開了一個坦白局。
把這件事解釋清楚了，程晏初也表示以後應酬絕對不會喝醉，也會讓我來接他。
我也就原諒了他。
16）
臨近期末，有一個優秀教師的名額下來。
我和李晴都在認真準備。
自認為工作的這幾年，一直兢兢業業，教學教的好，學生喜歡我，家長也沒有不滿意的。
所以，我覺得這次算是勢在必得。
但都準備的差不多了，李晴突然找到了我。
「沈老師啊，我知道你也在申請這個名額。」
我突然知道她來找我的理由。
「我在這個學校待得時間比你久，確實很需要這個優秀教師的名額，我沒你年輕，沒你嫁得好，你還有很多機會。」
「李老師，我們大家靠能力競爭，工作上的事情，誰輸誰贏都沒關系的。」
說罷，她掏出一個小盒子塞在我的手上：「沈老師，希望你這次可以讓給我。」
我直接又塞了回去：「李老師，你別這樣。」
後來拉拉扯扯中，李晴突然哭了：「沈老師，我什麼都沒有你好，你年輕漂亮，大家都喜歡你，還有一個長得好看的老公ẗű̂ₕ也愛你，我呢，什麼都沒有，我太需要這個稱呼了。」
她哭哭啼啼說了很久。
我心亂如麻，回去找程晏初商量。
「我覺得，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這是兩碼事。」
我又何嘗不這麼覺得呢？
以前我不喜歡李晴，覺得她各種勢利眼，區別對待同事或者是學生。
但是聽了她講這麼多，我又覺得好像她也挺可憐的。
「沈嘉然，你不是一向見到李晴就跟縮頭烏龜一樣嗎？」
「有嗎？」
「在家倒是對我很兇，一見到她就低眉垂眼的。」
「程晏初，你汙蔑我。」
「不是，老婆。」
他握著我的手：「我覺得無論如何都要去爭取，不管結局如何。」
「可是，她都這樣找到了我，一定也會去找其他人的，我的勝算也不多。」
「輸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去爭取過，為你自己，也為你的學生。你想讓你的學生們，也覺得你是一個鎖頭烏龜嗎？」
「當然不想，可是......」
「沒有可是，沈嘉然，我永遠支持你去爭取，哪怕最後你說的李晴會去動手腳，但是咱們無愧於心。因為一旦這次你妥協了，以後肯定還會有更多妥協的時候。」
我承認，程晏初說的很有道理。
「就像我們一樣，因為我們彼此都沒有妥協，才會注定相遇。」
「程晏初，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他擁我在懷：「我說的可是實話，老婆。你都從來不叫我。」
「叫你什麼？」
「你知道的。」
不，我不知道。
面對程晏初，我現在根本叫不出老公 2 個字。
17）
結果出來，我獲得了優秀教師的名稱。
辦公室大家都在恭喜我。
有幾個八卦的同事還悄悄跟我說，李晴還跑去找了教導主任。
反正託了挺多關系的。
她們說：「沈老師，你是 A 大研究生畢業，而且本來教學好，這次怎麼也輪不到她啊，咱們學校一向是憑能力說話的。」
「是啊，李晴怎麼跟你比啊。」
剛好李晴回來，大家自覺忙著手裡的事情。
我覺得大家一個辦公室的，鬧得太僵也不太好。
於是跟她打了聲招呼，她後來約我去吃晚飯。
在飯桌上，她才跟我說原來她是怕她老公家瞧不上她，才這麼去爭取的。
「可是，我上次見到你老公，覺得他看起來不像是這樣的人啊。」
「實不相瞞，我跟我老公也是閃婚，沒有什麼感情基礎，很怕他會出軌。沈老師，你怕嗎？」
想到上次周微的事情，我搖了搖頭：「我對他比較信任。」
「你還是太年輕了，我馬上 30 歲了，又沒生孩子，工作上好像也不是很好，就覺得自己好像很失敗。」
「李老師，你是人民教師，怎麼還有這樣封建的想法？女性的價值不是靠生孩子來決定的。」
李晴聳了聳肩：「可能是我太著急了吧，想抓緊身邊的人。」
「我覺得，兩個人在一起，要有信任，要有尊重，還要對彼此真誠，你可以把你的想法跟你老公說一說。」
「他是程序員，比較忙。」
「忙不是借口的，李老師，我老公也比較忙，但是兩個人一起過日子，很多話說不清楚的話，以後也會翻舊賬不高興。」
「可是，我不敢。」
「李老師，我看你也很喜歡你老公吧，不然也不會每次聊到他都一臉甜蜜了，你可以讓你老公知道你對他的感情，就算閃婚又何妨呢，日久也生情了。」
李晴看著我良久，眼睛裡晶瑩閃爍，她舉起杯子：「沈老師，對不起。」
以茶代酒，一切都在不言中。
我突然覺得好像李晴也沒那麼討厭了。
回去後，程晏初正在沙發上辦公。
想到剛才對李晴說的那些話。
我撲了過去。
「怎麼了？」
呼吸著程晏初身上的氣息，我抱緊他的腰。
「老公，我喜歡你啊。」
他身子僵了一僵。
我繼續說：「年少很喜歡，中間一度忘了，現在遇到了更喜歡了。」
謝謝你，教我溫柔真誠待人。
謝謝你，教我努力為自己爭取。
好像，我們都在變成最好的那個人。
他擁緊我，吻著我的頭發。
「老婆，我也愛你。」
「比你想象的，還愛你。」
最後，我們在遣倦中不斷佔有了彼此。
後來？
一年後，我們舉辦了婚禮。
婚禮上，程晏初把我偷拍他的照片都放了上去。
我要社死的時候，視頻裡又有了他偷拍我的照片。
比我拍他的還多，甚至還有很多發在朋友圈的一些。
原來，我一直都不是單向暗戀。
在一年後，一不小心，我們有了一個小 baby。
不是我想要的女兒。
但是程晏初很滿意。
「畢竟，以後就有我們兩個男人保護你了。」
他吻了吻我的眼角，抱住我。
「沈嘉然，感謝你出現在我生命裡。還給我這麼大的驚喜。」
我們一起拍了一家三口握手的照片。
程晏初發在了朋友圈：「2 個男人守護我們最愛的人。」
我回了一個愛心。
30 歲，有家有程晏初有孩子，有了一切。
歲月果真沒有虧待每一個原地等待，靜候花開的人。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