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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常駐月亮 3484 2025-01-23 13:5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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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背靠在門上。


    走廊是傅時沛和俞傾的交談聲。


    「她這個落魄的樣子,現在出現在你面前,論誰看來,都知道她在想什麼。」


    「你如果沒有現在的地位,她會來找你?」


    傅時沛沉默了一瞬才接話。


    「我看得出來,她沒有騙我。」


    隨即又自嘲地笑了一聲,很淡。


    「退一萬步說,她就算是為了錢,隻要能留在我身邊,」


    他聲音很輕,「也可以。」


    我鼻子猛地酸了一下。


    我認識的傅時沛是個很驕傲的人。


    即便在三年前,境況最困難的時候,他也從未給任何人低三下四。


    「傅時沛!」


    「你這三年拒絕各種女人,就是在等她吧?」


    「即便她當面說扔下你就扔下你,你也非她不可嗎?!」


    傅時沛沒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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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傾氣急敗壞,「你會後悔的!」


    「我敢保證!你會被她再傷害一次。」


    俞傾對他的感情依舊沒變啊。


    高跟鞋噠噠的聲音漸遠。


    傅時沛回來時,我正坐在沙發上看他。


    靜靜地端詳著。


    恍惚覺得,我似乎欠了他三年。


    6


    傅時沛最近很忙,幾乎都在連軸轉。


    我還沒來得及跟他講講這三年我的情況和舟舟的存在,就接到了顧孟和的電話。


    「寧繪,舟舟適配的骨髓找到了。」


    我按捺住喜悅,迫不及待趕到醫院。


    生怕這隻是一場夢。


    一番確認後,舟舟的未來終於看到希望。


    顧孟和跟著我到了病房。


    我輕輕躬身抱了下舟舟,任由眼淚充盈眼眶。


    「媽媽,不哭。」


    與此同時,病房門被推開。


    傅時沛忽然出現在這裡,怔然地站在門口,看著舟舟。


    顯然聽到了那聲媽媽。


    他走近,一瞬不眨地凝視著舟舟。


    半晌,隻問了一句。


    「你幾歲了?」


    舟舟乖乖回答,「兩歲。」


    我反應過來傅時沛誤會了什麼。


    我看著傅時沛瞬間紅的眼眶,有些猝不及防。


    我該怎麼告訴他……


    舟舟不是他的孩子。


    6


    安撫下舟舟後,我跟著傅時沛回到車上。


    言簡意赅道:「他不是你的孩子。」


    傅時沛立刻轉過頭來,沉沉地盯著我。


    「也不是我的......」


    我扶額笑了一下,給他簡短地講完這個故事。


    和傅時沛分手後,我很快搬到另一個城市生活。


    整整一年,我都是渾渾噩噩的。


    甚至家裡的煤氣沒關緊都沒發現。


    午後,我在沙發午睡過去。


    差一點,我就死於那場煤氣泄露。


    再次醒來,是在醫院。


    舟舟媽媽是第一個發現我的人。


    她住我對面,中午回家時,煤氣從門縫中泄露出去,被她及時發現。


    我這才撿回一條命。


    可以說,舟舟的媽媽是我的救命恩人。


    但,她沒能救下自己的命。


    她是單親母親,也沒有任何親人。


    隻有舟舟相依為命。


    我認識她時,她已經查出直腸癌晚期。


    是孕期拖延導致的。


    她去世前,看著我抱著舟舟,露出個安心的笑。


    「如果沒有遇到你的話,舟舟唯一的去處隻有福利院。」


    我給她最質樸的承諾。


    「我會照顧好舟舟。」


    7


    「所以你才願意為了這孩子,答應我的——交,易?」


    交易兩個字傅時沛咬得很慢,頗有調笑意味。


    「沒辦法。」我苦笑了一下,「因為舟舟得了白血病,治療迫在眉睫。」


    傅時沛慢慢斂起笑,垂眼掩去所有情緒。


    「所以,如果她沒有得病,你是永遠也不會回來找我的,對嗎?」


    空氣一時間沉默得讓人有些缺氧。


    當我張嘴剛想說什麼時,就被他打斷。


    「算了。」


    「我不想知道。」


    他隨意笑了笑,發動了車子。


    舟舟移植骨髓的準備工作逐漸完善,臉色也預漸紅潤。


    但我和傅時沛之間,似乎始終有層隔膜。


    他會抱我,吻我。


    卻不願意聽我三年前分手的原因。


    每當我想提起時,他都會轉移話題。


    我不由得想起他跟俞傾的對話。


    「她就算是為了錢留在我身邊,也可以。」


    現在傅時沛的反應在我看來,就是在逃避。


    終於忍不下去,那天我打算和傅時沛徹底攤牌。


    但他喝醉了。


    傅時沛從酒會上下來,被灌了不少。


    一回來,就躺在了沙發上。


    「難受嗎?」我問。


    「嗯。」


    「想喝水嗎?」


    他又乖乖點頭,「想。」


    我去泡了杯蜂蜜水回來,蹲在他面前。


    剛還半眯半閉著眼的男人正直直地盯著我。


    我把杯子遞給他。


    「酒醒了嗎?我想跟你談談,關於我三年前提分手是……」


    「我不想聽。」


    他忽然有些孩子氣地把頭偏向另一邊。


    低低的聲音傳來。


    「除了不喜歡了,還能有什麼原因?」


    「寧繪,三年前,你就是對我膩了。」


    我難得愣了一下。


    「為什麼這麼想?」


    傅時沛依舊不看我,聲線清冷如常。


    「難道不是嗎?」


    但言語間,卻透露出一絲委屈。


    「那段時間,我給你打電話你基本上不接,發信息也是隨意敷衍。想去找你,你也不讓。」


    傅時沛口中的那段時間,正是我最難捱的日子。


    我彎唇,溫和地給他講起以前。


    8


    在獨自去臨市參加同學聚會時,我被下了藥,帶去了酒店。


    大概是劑量不夠。


    我提前醒來,面前站在兩個我們班以前的男生,正在對我動手動腳。


    好在雖然衣服有些凌亂,但不該看的他們都沒看到。


    兩人見我醒來,慌張地想跑。


    我撐著牆壁費力追出去,大聲求救,讓保安制住兩人,報了警。


    那時也恰逢傅時沛的公司剛起步,忙到腳不沾地。


    想到自己確實沒什麼事,就沒有告訴他。


    但惡心的是,這件事在同學中傳開。


    傳著傳著,意思就變了。


    明明是未遂的事,被傳成了因為我被他們兩人得手了,怒不可遏,才報的警。


    我和傅時沛,俞傾同是校友,隻是不同系。


    這件事很快被俞傾知道。


    她找到了我。


    「你看起來很淡定?」


    我掀眼看她,「我已經澄清過了,信不信是你們的事。一個謠言而已,我難不成要為此瘋狂自證嗎?」


    接著嗤笑一聲:「別再受害者有罪論了。」


    她也笑了一下,「你不怕傅時沛知道嗎?」


    「寧繪,你有證據證明你沒和那兩人發生關系嗎?」


    俞傾拿出手機,播放著一段錄像。


    「傅哥,你能接受你女朋友和別人睡過嗎?」


    「不可能。」


    是傅時沛的聲音。


    我頓時怔住。


    俞傾走前,輕描淡寫丟下一句話。


    「為了傅時沛好,你還是趁早跟他分了吧。」


    「真等他知道的那一天,就算他說他相信你,你真當他完全不在意嗎?他會對你各種介懷,甚至疏遠你。之後,你再崩潰提分手?」


    「你非要鬧到那個地步嗎,寧繪?」


    那時的我剛畢業兩年,涉世未深。


    被俞傾三言兩句就攪亂了心神。


    傅時沛大概是真的很忙。


    那幾天,我沒找他,他也完全沒找我。


    腦海裡一直回蕩著俞傾播放的那段視頻。


    傅時沛口中的「不可能」,一次次將我想跟他談談的希望火花碾滅。


    不斷的內耗讓我徹底崩潰,情緒決堤。


    於是,再次見到傅時沛時,我提了分手。


    9


    三年前的遭遇,被謠言冠上的汙名,以及無人相信的煎熬。


    我像是在描述別人的境遇一樣,平緩陳述。


    偏頭再去看傅時沛,他不知何時已轉過頭來,深深地看著我。


    我朝他一笑。


    隨即毫無防備地被他抱住。


    他摁住我的後背,往他懷裡壓。


    唇抵在我的耳邊。


    「我殺了他們。」


    當時兩人均被判了三年,現在差不多也該出來了。


    我沒敢把這事告訴傅時沛。


    他似乎是怕嚇到我,僵硬地轉移話題。


    「那為什麼現在就敢告訴我了?」


    我捧著他的臉,虔誠地親了下他的眼皮。


    「因為等了我三年的人,不會輕易相信謠言。」


    「俞傾的視頻是假的,我沒說過那種話。」


    我點頭笑著,「我知道。」


    昏黃的燈光打在男人的眉眼上,映襯得他有些深情。


    我被蠱惑了,低下頭吻住傅時沛的唇。


    下一秒就被他反客為主。


    傅時沛摁住我的後腦勺,不讓我躲開,徑直抵開我的牙關深吻。


    所有誤會說開後,坦誠相見這件事也變得順理成章。


    餓了三年的狼,首次開葷是會將人拆腹入骨的。


    我清晰記得,直到黎明,天邊已泛白,我還沒能睡過去。


    「傅時沛,」我有氣無力地推了推他,「再這樣下去我會死的。」


    終於換來了片刻的休息。


    但到了早上,傅時沛上班前,我又死去活來了一次。


    我一覺睡到傍晚,再被傅時沛吻醒。


    「還困?」


    我蒙起頭不想搭理他。


    隔著被子我都聽到了他的輕笑。


    「有這麼累嗎?」


    我啪地一下掀開,直勾勾瞪著他。


    「給,我,滾。」


    他充耳不聞,「那今晚——」


    「傅時沛,你想都不要想!」


    「我想什麼了?」


    他氣定神闲地看著我,悠悠道:「我說的是今晚的酒會,你能不能陪我去?」


    剛才的故意停頓,就是引我誤會的。


    面前的男人不經意間又露了幾分痞氣,如同三年前一般。


    「你以為我要說什麼?」他疏懶地挑了下眉。


    「……」


    真是絕了。


    10


    由於我脖子鎖骨處不宜示人,穿的禮服幾乎將我從裡到外都包裹住。


    我挽著傅時沛的臂彎跟他會友。


    「這位是?」總有人看著我問傅時沛。


    當我以為他會說出女朋友三個字時,他卻從善如流回答。


    「未婚妻。」


    「?」


    我震驚地看著他。


    無人時,傅時沛告訴我。


    這個圈子也不算幹淨。


    女朋友大多時候隻是老總們帶出來的小情人的體面稱呼。


    「哦。」我幹巴巴地應著。


    有一秒我還以為,傅時沛要向我求婚。


    隻不過是隨口的稱呼啊……


    傅時沛看著我落差的反應笑了一下,剛想說什麼面前就走近了人。


    俞傾不請自來了。


    她臉上是得體的笑也掩蓋不住的失落。


    傅時沛看到她,臉色驟然陰沉下來。


    她看著傅時沛,愣了一下,旋即瞬間明白過來,了然笑笑。


    傅時沛還有應酬,沒空聊天,便隻剩下我和俞傾。


    「你知道你像什麼嗎?」


    她不無調侃的語氣,「那種惡毒的歸國白月光。」


    「你一回來,他就隻看到的你了。這三年來,我做的所有努力都白費了了。」


    「整整三年,都是我在默默陪著他,幻想有一天他真的能放下你愛上我。」


    她自嘲地笑了一下,「但好像還是白費勁。」


    俞傾來的快,走的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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