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沒了辦法，我隻好亮出我的寶貝：「其實我是個男人。」
顧雲辭愣了一瞬，隨後也亮出寶貝：「好巧，我也是男人。」
我：？？？
我笑了：「不是，我的意思是……」
他也笑笑：「我知道，但我不介意，畢竟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因為同情，我點點頭：「那就一起睡吧。」
顧雲辭很有禮貌地說：「多謝。」
然後他低下頭吻我。
我猛地瞪大眼睛。
不是，我隻說讓你在我房間睡覺，可沒說讓你睡我！
隻是還沒來得及反抗，我就軟了，手腳無力。
顧雲辭的吻技說不上好，但足以讓我暈頭轉向，呼吸困難。
他終於松開了我。
我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然而下一秒，我又被他吻住。
他動作很輕，但我卻皺起了眉頭。
Advertisement
奶奶的真他媽疼。
顧雲辭伸手揉開我的眉頭，動作越發地輕柔。
浪潮起起伏伏，燈火搖曳，一室旖旎。
第二天醒來時已是正午時分。
我的丫鬟見我醒來，笑顏如花：「夫人醒了，要起床嗎？」
輕微一動，我的腰酸疼不已。
接下來的日子，我和顧雲辭琴瑟和鳴，生活性福。
他面色也變得紅潤了起來。
顧老夫人開心極了，請來大夫給顧雲辭檢查身體。
大夫說：「少爺的身子如果一直保持這樣，定會延年益壽。」
顧老夫人為了顧雲辭的身子，詳細問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但好像都沒有什麼特別的事。
其實我大概猜到了，顧雲辭身子不好跟他的心情有關。
就好像抑鬱症一樣。
早些年，顧老夫人壓力大，就經常跟說一些很喪氣的話。
而且小時候顧雲辭經常生病，顧老夫人心疼他，天天念叨。
久而久之，顧雲辭心中就種下了一顆體弱多病的種子。
從小在這種氛圍下長大，身子好才怪。
這段時間，我和顧雲辭負距離接觸，關系拉近。
我天天逗他開心，還帶他出去玩。
他心情好了，身體也自然就好了。
顧雲辭滿眼溫柔地看著我，跟顧老夫人說：「這段時間都是月兒在照顧我。」
顧老夫人一聽，第一次對我露出滿意的表情。
10
顧老夫人高興，宴請親朋好友。
宴會上，我吃得大口了些，被大家笑話，說我沒規矩，像餓死鬼投胎。
顧雲辭第一次發火：「各位嘲笑我夫人，是不是也在嘲笑我？」
他不顧眾人的道歉，拉著我就走。
後來聽說老夫人也火了，和那些人斷絕了來往。
當天晚上，我好好獎勵了一番顧雲辭。
他看著這麼主動的我，一時有些愣住了。
反應過來，反客為主。
我啊，腰快斷了！
這天，翠谷突然約我在假山見面。
我也是笨，想都沒想就去了。
見了面，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夫人，奴婢知道錯了，求夫人原諒奴婢。」
看她語氣緊張，神色也緊張，我意識到有些不對勁。
但想跑已經來不及了。
有人突然從後面抱住了我，大手在我胸口不斷撩撥。
那人突然發現了什麼，「咦」了一聲。
我猛然聽出，是顧雲晟的聲音。
趁他愣神，我一腳踩在他腳上，然後一個過肩摔。
還沒站直身子，我就被翠谷推進了湖裡。
她面目猙獰，嘴裡喃喃：「去死吧，你去死吧。」
我想遊到對岸。
但腿突然抽筋，我一時慌了，不斷在水裡撲騰。
就在我快要沉下去時，有個人跳進湖裡。
等看清楚，才發現是顧雲辭。
可我記得他好像不會遊泳。
果然遊了沒幾米，他就往下沉去。
我忍著腿疼，將顧雲辭拖上岸。
他紅著眼想要抱我，我一把推開他。
「顧雲辭，你是不是腦子有泡，不會遊泳跳什麼跳？」
他要是死了，我會自責一輩子。
想想就後怕。
顧雲辭小聲說：「對不起。」
他的眼淚就好像珍珠一樣，大顆大顆從眼眶滾落。
我又於心不忍，將他緊緊摟在懷裡。
等顧老夫人來後，我站起身抽了翠谷一巴掌。
她怒目圓睜：「你為什麼打我？」
我冷笑：「為什麼打你，你不清楚？若是少爺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就得陪葬。」
她梗著脖子：「少爺是為了救你，要怪也是怪你，怎麼能怪我？」
我靠近她一步：「是嗎？所以你約我來不是因為顧雲晟指使？明明你看見了他，卻沒有出聲提醒，就這一點，我就敢確定你和他狼狽為奸。」
翠谷眼睛閃爍，但還是跪下來求老夫人還她公道。
顧老夫人何等聰明之人，她以前隻是懷疑府中有吃裡爬外的東西。
她沒想到竟然是翠谷。
顧府丟的那些生意，一大半都是翠谷透露消息給顧雲晟的。
顧老夫人雖然心痛，但還是處理了翠谷。
事情結束，因為生氣，我沒有理會顧雲辭，也沒有讓他跟我一起睡。
半夜，顧雲辭還守在我門口。
我實在怕他受涼，就讓他進來了。
沒想到他得寸進尺。
11
他將臉埋在我的頸窩：「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我一把將他推開，氣呼呼：「還有以後啊？」
他也不惱，握住我的手輕撫他的臉頰：「娘子，對不起，別生我的氣了。」
說完一雙桃花眼無辜地看著我。
四目相對，他偏頭就吻了上來。
顧雲辭真的上下都很有一套，哄得我心花怒放，欲罷不能。
天空泛起了魚肚白，他還未歇息。
我推搡他：「好累，休息吧。」
他說：「我不累。」
我欲哭無淚，說好的病弱呢？
好像弱的是我吧！
不知苟月柔爹娘從哪裡聽說我在顧府過得風生水起。
他們眼紅，來找我。
剛開始，他們還跟我打感情牌，變著法地要錢。
如果我是苟滿福，絕對不會原諒他們。
想要錢，沒門。
看我態度堅決的拒絕，他們叫我別後悔。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他們竟然帶著苟月柔來了。
他們將一切過錯推到我頭上，說我嫉妒苟月柔，將她打暈，送到了千裡之外的地方。
季文軒作證，說確實是我將苟月柔賣給他的。
老夫人問顧雲辭知不知道我是男人？
他竟然搖搖頭：「孩兒不知。」
我的腦子瞬間一片空白，再也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腦子裡隻有顧雲辭那句「不知」。
顧雲辭說：「母親，讓孩子來處理這件事。」
老夫人很是生氣，但也答應了。
顧雲辭看了我一眼：「既然你是男人，那你就跟你爹娘回家去吧。」
苟大壯以為顧雲辭要留下苟月柔，開心極了：「少爺放心，月柔會照顧得比他更好。」
然而顧雲辭搖搖頭：「你們也回去吧，我不想看見你們任何一個人。」
苟大壯傻眼了。
而我心中悲涼。
顧雲辭可能心中有我，他怕苟氏夫婦苛待我，於是給了他們一大筆錢，讓他們好生待我。
回去後，苟月柔跟我進了房間。
我有氣無力：「你走吧，我不想見任何人。」
苟月柔像是沒聽見一樣，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爹威脅的我，說我不聽話就殺了文軒，我真的沒有辦法了。」
我就知道是這樣。
苟月柔那麼善良一個人，不是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不會做那些事。
可我不明白顧雲辭為什麼要這樣。
想了很久我都沒想明白。
過了三天，苟月柔和季文軒來跟我告別。
苟月柔說：「爹娘同意我和文軒在一起了。」
我笑笑：「恭喜。」
她拉住我的手：「謝謝你替我出嫁，謝謝你。」
我搖搖頭：「沒事, 你是我親姐姐，做這些應該的。」
可她搖搖頭：「我知道，你不是弟弟。如果是他, 絕對不會幫我。」
我哪有那麼好, 如果不是系統逼我，我也不可能幫她。
話說我都好久沒見到系統了。
12
苟月柔走後，系統立馬出現了。
系統說：「恭喜宿主，你的任務完成了。」
我腦子轟地一下炸開了：「顧雲辭死了？」
系統笑笑：「沒有, 但季文軒和苟月柔終於可以長相廝守, 所以你的任務算完成了。」
系統問我：「宿主, 你現在離開嗎？」
我說：「再等等吧。」
我等著顧雲辭來給我解釋，可他一直沒來。
渾渾噩噩過了很多天。
決定離開那日，顧老夫人來找我。
她老了很多，整個人很是疲憊。
她告訴我：「雲辭一心求死，不吃不喝，求你去見他一面好不好？」
剛好我也想去找他問個明白。
見到顧雲辭，我眼淚再也控制不住。
不是因為委屈，而是這才半月沒見，他直接骨瘦如柴。
原來不止我一個難過，他也很難過。
他看到我很是激動, 伸手想要摸摸我的臉。
我主動將臉埋在他的手心。
等哭夠了，我問他：「那天為什麼不告訴老夫人, 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我明明已經想好要和他在一起了。
可他卻給我當頭一棒。
我就像一個傻子，可悲又可笑。
他深吸一口氣：「對不起，你已經心有所屬，我不該自私地將你留在身邊。」
我蒙了？
「我什麼時候心有所屬了？」
他苦澀一笑：「每次你抱著我，夢裡總在喊阿黃。」
「我甘願當作替身, 但你說想回家，阿黃還在等你。我知道, 我不能自私地將你留在身邊。」
不是, 這都是些什麼事啊。
我能說阿黃是我喂養的一隻流浪狗嗎？
不過我確實挺擔心阿黃了, 不知道它有沒有餓著。
我跟他解釋：「我確實想回家, 可我家不在這裡。」
他愣了一瞬：「這是何意？」
我跟他說了自己來自其他世界這件事。
他對我深信不疑。
我說：「你就不怕我是在編謊話騙你嗎？」
他笑笑：「不怕，就怕你不要我了。」
我撲進他懷裡：「隻要你好好地活著, 我就不會不要你。」
他吻了吻我的額頭：「我會好好活著。」
我騙了顧雲辭, 第二天我就回去了。
脫離的那一刻, 我看到顧雲辭抱著我的屍體哭得不能自已。
但他記得我說的話。
他說：「你放心，我會好好活著。」
十三歲那年，我被人販子偷走，橫跨大半個地球我被好心人救了下來。
「（我」我說：「我其實不喜歡苟活這個名字，我更喜歡向陽。」
回去後，阿黃已經被一個漂亮的小姐姐收養了。
阿黃看見我很是激動, 仿佛在炫耀：「你看你看, 我有個很漂亮的主人。」
我摸摸它的腦袋：「嗯, 恭喜。」
這樣我就可以安心了。
（尾聲）
「聽說沒有，顧府來了一位很會炒菜的廚子，叫什麼向陽。」
「聽說了, 顧少爺都被他喂胖了不少。」
沒錯，那個廚子就是我。
不過這次我再也不走了。
系統罵街：「宿主，你的任務是攻略千裡之外的皇上，而不是給顧雲辭做菜。」
我笑笑：「那任務失敗會怎樣？」
系統咬牙切齒：「再也回不去了。」
我轉頭吻了吻抱著我的顧雲辭：「嗯, 我想要的就是這樣。」
顧雲辭閉上眼睛，熱情地回應著我。
他說：「向陽，不要再離開我了。」
我將他撲倒在床上：「再也不會了。」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