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此時謝珣可不打算搭理這幫酒鬼,他回頭望向沈殊音,低聲道:“大姑娘,我讓人帶你先去廂房休息,阿絳現在隻怕什麼都無法與你說。”
沈殊音瞧著這空氣中都彌漫著的酒氣,知道也隻能如此。
於是謝珣叫來人,將兩個喝醉酒的都先送回去。
可是林度飛卻撞了邪似得,死活拉著沈殊音不松手,沈殊音無法,隻能先送他回去。
沈絳窩在謝珣的懷裡,聽著旁邊漸漸遠去的動靜,仰頭望著他的臉。
突然,輕聲一嘆。
謝珣正欲問她,就聽她幽幽道:“既是在夢中,便由你哄我入睡。”
沈絳本想說的是陪我入睡,可到底還有那麼一絲廉恥在。
謝珣聽著她實誠的話,又想起她與兩個大男人喝醉至深夜,不由氣得一笑,伸手直接將她打橫抱起,直奔她房間。
待將她放在床上,原本謝珣準備先放開她,去準備熱帕子。
沈絳卻拉住他腰間的玉帶,她伸手拉了拉,似有些不耐煩,居然翻身直接從枕頭下,抽出一把短匕首,手起刀落,直接將腰帶隔斷。
謝珣的衣襟散開。
她握著匕首,望著他散落的衣衫,突然翹唇一笑:“早就想這麼幹了。”
謝珣:“……”
第160章
窗外天際微明, 床榻上的少女扭成麻花一團,絲毫沒有睡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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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一會兒,她轉了下身, 似乎壓到了什麼東西。
她抬起手摸了摸,終於有一根長長長長的東西被她拽在手中,沈絳睜開眼睛時,眼皮重如千金, 但還是努力看清楚手中東西。
一……一根腰帶。
哦。
沈絳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可是下一刻, 她猛地感覺到不對勁。
沈絳再抬起手,這次她清楚看到手裡的東西, 腰帶。
還是男人的腰帶。
她為什麼會有男人的腰帶?
然後她像後知後覺般,感覺到身側的異樣。
於是她略偏了偏頭, 朝另一邊看過去。
就見一個高大的身影, 躺在她的身側。
緊接著, 模糊的記憶迅速竄入腦海, 她被他抱回房中,扯著人家的腰帶, 最後因為扯不下來,幹脆惱羞成怒,從枕頭下面摸出了一把匕首,直接把腰帶割斷。
沈絳捏緊手中的玉帶,額頭直跳。
是她切斷的。
可是腦海中的記憶, 並沒有到這裡, 就此結束。
沈絳的思緒再次回到昨天晚上。
她記得, 在她割斷他腰間的腰帶之後, 她直接把他拽的摔倒在床上。
沈絳趴在他身上,似乎腦海摔的有些迷糊,隻聽耳邊有‘咚咚咚’的跳躍聲。
她循著聲音,在他身上扭來扭去。
直激的謝珣啞然開口:“你若是再動,我便不客氣了。”
“你別說話,”沈絳似乎是不耐煩,伸手揮了揮。
然後她的耳朵貼著他的胸膛。
那樣強勁而有力的心跳,就是從他的胸腔,散發出來。
很難想象一個人的心跳會如此劇烈。
沈絳抬頭,似乎有些驚奇,她望著他,問道:“你的心跳為何這般快?”
“因為你。”謝珣雙眸盯著她的臉。
這一盯,讓沈絳猶如墜入無邊深淵,那裡全都是他,他的眼神,他的心跳,他的體溫。
沈絳如被蠱惑,竟主動吻了上去。
這是她自從巨變之後,第一次主動親近他。
少女乖巧而柔軟,蹭在謝珣懷裡,像貓一樣。
明明他親眼看著她提刀殺人、沙場點兵,可是現在,她不再是沈將軍,不再是那個能在泥裡摸爬滾打冷硬少女。
此刻的她,仿佛重新變成了從前的沈絳,
可越是這樣,他越想將她抱入懷中。
沈絳的主動,得到了謝珣的回應。
房中的空氣燃燒、焦灼,迅速攀升至沸騰,彼此靠的那般近,近到呼吸都落在耳邊,直燒人心。
謝珣對沈絳一向是發乎情止乎禮,雖然幾次未能忍住,可是再近一步,卻從未有過。
她羊脂白玉般的臉頰,映在他眼底。
白的發光。
沈絳躺在床上,烏黑長發早已經披散,她如今習慣束發,長長一根發帶系住青絲,如今帶落發散,有幾縷長發搭在肩頭,滑落而下的衣裳又往下落了落,這樣玲瓏起伏的曲線近在眼前。
謝珣深吸一口氣,想要尋回理智。
他一貫隱忍,又自幼在佛寺長大,定力自不是一般男子所能比。
可眼前的人是沈絳,是他日日夜夜,心心念念,想要擁有的人。
一根弦斷之聲,仿佛從腦海中清晰傳來,克制盡消,他手掌捏住她的脖頸,忍不住低頭,那種隱忍中又帶著瘋狂的意味。
心頭雜念叢生,他終究無法成佛,亦不願成佛。
小姑娘早已經是,嗚咽不成調。
待他輕輕松開她,她水汽迷茫的雙眸,楚楚可憐的望著他。
謝珣的眼眸,卻在這一刻突然平靜了下來。
他聲音極冷靜的說道:“阿絳,我想要你。”
沈絳明明是醉的,卻仿佛也在此刻清醒,她回答說……
……
此刻清醒著的沈絳,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臉。
她當時的回答是,好。
可是到了最後的時候,謝珣終究還是心疼,並未真正做什麼,畢竟他們還未成婚。
他愛重她。
更珍視。
她起身的動靜,似乎吵醒了睡在床邊的男人,他抬起頭,眼神中難得透著一絲迷茫,待片刻,那雙烏黑雙眸,再次恢復清明。
灼亮如星,清冷如月。
“醒了。”謝珣的聲音響起。
沈絳卻猛地抬起手臂,“你別說話。”
謝珣微眨了眨,喉中發出一絲低笑:“你怎知我要說什麼。”
“我……”沈絳心虛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不管他要說什麼。
“昨晚我們,”謝珣卻不顧她眼神的阻止,徑直說了下去:“同床共枕了。”
沈絳立即矢口否認:“並…並未吧。”
那怎麼能算是同床共枕呢。
結果,謝珣臉上的笑意略消,反問道:“怎麼不算?”
這也算?
沈絳滿頭霧水。
卻不想謝珣接著往下說道:“而且你還把匕首,將我的腰帶割斷。”
沈絳恨不得捂臉,當然她更想捂的是謝珣的嘴巴。
這人平日那般清冷高貴,怎麼今日一張嘴,竟是絲毫不饒人。
直到謝珣略嘆了一口氣,低聲問:“你該不會是,不想認賬了吧?”
“什麼……什麼不想認賬?”沈絳渾身一哆嗦。
謝珣亦是一臉震驚,仿佛她說這話,是如何的負心薄幸般,這道清潤的聲音指責起人來,竟也如此悅耳好聽:“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夜半天明,若是傳出去,恐遭人非議。”
對啊,所以呢,你昨晚為何不離開?
她喝酒了,但是他沒有啊。
沈絳滿腦子官司,可是她不敢開口。
昨晚明明是她與林度飛還有姚羨三人,一道喝酒,她還聽著姚羨那個大奸商說起貿易,古有西域絲綢貿易。
如今北戎人佔據草原,切斷了西域與大晉之間的貿易通道。
所以姚羨說他之所以願意資助西北大營,就是為了打通這條路,財源廣進。
沈絳正聽著姚羨吹噓,然後看見一個人。
等等,不是一個人。
好像是兩個。
“我昨晚好似看見了我大姐姐?”沈絳狐疑的望向謝珣。
謝珣莞爾一笑,正欲回答她這個問題。
誰知沈絳的房門,正好被人敲響,一個溫柔婉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灼灼,你醒了嗎?”
房外之聲,正是沈殊音。
沈絳瞪大眼睛,驚慌失措下,居然喊道:“我還沒有。”
完蛋了。
沈絳喊完,才發覺自己當真是做賊心虛,她這是生怕沈殊音察覺不到異常嗎?
果然,下一秒門口傳來推門的聲音。
“大姐姐,我馬上就起身,你別進來,千萬別進來。”沈絳慌張起身,要是被沈殊音看見謝珣在她房中,還不知要誤會成什麼樣子。
明明他們什麼都沒做啊。
可是她從床上起身,下來找自己衣裳時,一旁的謝珣卻慢條斯理的將自己的外衣脫下。
他腰帶早已經沒了,長袍脫下,隻剩中衣。
雪白中衣,耀眼的刺目。
“你做什麼?”沈絳目瞪口呆的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