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美人眸 3547 2025-01-22 15:37:11

  “不累,隻是事情比較多而已,很抱歉沒能立即來見你。”謝珣低聲解釋。


  沈絳認真道:“現在要見三公子你還真是不容易。”


  沒想到謝珣反而扭頭認真盯著她,低聲說:“想見我,很容易的。”


  見他這幅神色,不知為何,沈絳反而突然不想問是什麼法子了。


  謝珣卻自顧自說道:“過幾日母妃會在府中辦春宴,我會請她給長平侯府下帖子。”


  “不可。”


  沈絳急匆匆喊出聲音,聲音又嬌又急。


  謝珣眼眸深沉,不住盯著她,清冷的面容上透著一絲意外。


  沈絳仰起臉望著他,隨後輕輕扭開,小聲說:“長平侯府與郢王府沒什麼來往,王妃若無緣無故給我們府裡下帖子,旁人知曉會怎麼想?”


  “無緣無故?”謝珣唇角含笑,“給自己未來的兒媳婦下帖子,怎麼會是無緣無故呢。”


  馬車裡的氣氛,陡然上升。


  熱得沈絳面紅耳赤,她身上淡而清幽的香氣,似乎隨著體溫的上升,慢慢融化在空氣裡,兩人坐的這麼近,謝珣鼻息間縈繞著這股熟悉的軟香。


  沈絳這人,一向就是被逼到牆角時,雖然心頭慌亂,但是能反殺一波。


  她抬頭看向謝珣:“王妃知道三公子成了這般的浪蕩子嗎?”


  謝珣輕咳一聲,臉上閃過無奈笑意。


  好在很快,馬車到了地方,原來是京城裡最好一家酒樓。謝珣直接包了最大的包廂,清明與阿鳶兩人則沒留包廂裡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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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找我是想問方定修的事情嗎?”謝珣落座後,低聲問道。


  沈絳一聽他這麼說,趕緊左右看了一眼,“小心隔牆有耳。”


  謝珣卻絲毫不在意,輕笑一聲:“無妨。”


  他篤定的態度,讓沈絳產生了一絲詫異,隨後她望向謝珣,“難道這個酒樓與三公子你有關系?”


  “倒也不是,隻是酒樓主人乃是護國寺的常客,所以我們在這裡用膳,左右都不會有人。”


  沈絳心底還是忍不住驚訝了下。


  不過他提到護國寺,沈絳也忍不住問起:“方定修的事情裡,可有三公子推波助瀾?”


  謝珣神色淡然,頷首應道:“在方定修入獄的那天早上,皇上收到了魏王的一封信。”


  “魏王?”沈絳確實沒想到,這其中還攙和著魏王。


  “方定修參與到魏王一事,結果魏王落得一個圈禁的下場,方定修卻隻是掉了世子之位,如今還有傳聞他要娶公主,此事若是不小心讓魏王知道,他豈能善罷甘休。”


  魏王被圈禁在府裡已經好幾個月,整個人情緒低落,疑神疑鬼。


  府外的消息他當然不知道,但是隻要有心讓他知道的話,有的是法子。


  他堂堂一個皇子,不僅丟了王爵之位,還被圈禁,方定修何德何能,落得一個全身而退的結局。


  別說魏王要瘋,旁人都要瞧不下去。


  至於皇上先前為何要對方定修輕拿輕放,隻能說是聖心難測。


  沈絳臉上變幻莫測,實在是無法相信,收拾方定修的最後一擊,竟是魏王。


  “果然是善惡終有報,方定修落得如今下場,是他活該,”沈絳倒是有些好奇問道:“你可知皇上打算治方定修一個什麼罪名?”


  “皇上如今還未定奪,即便死罪能逃,活罪也難免。”


  沈絳覺得大快人心,痛快拍案道:“今日這頓飯,我請三公子。”


  謝珣揚了下嘴角,還是給面子道:“那我便不客氣了。”


  *


  過了幾日,皇上還是下旨,貶方定修出京,流放至永州。


  至於罪名之一,便是衝撞公主。


  安國公府經過此事,安國公大病,上書給皇上想要回自己的祖籍之地休養。皇上倒是回了他的折子,話說的是不痛不痒,還捎帶著安慰兩句。


  但是安國公早已經被嚇破了膽,不敢再在京城逗留片刻。


  不過三日而已,竟全家收拾好行裝,離開了京城。


  自此方家徹底遠離了政治中心。


  不過走倒也有走的好處,最起碼還能保留了整個家族,不至於讓全家跟著方定修一塊去流放。


  這件事雖然也是掀起了極大的波瀾,可是沒幾日也就風平浪靜。


  畢竟沒有誰會一直關注失敗者。


  謝珣這些日子之所以忙著沒空見沈絳,是因為他在全力突破張儉,這個張儉倒是個硬角色,不管怎麼逼供,竟是打死不說實話。


  謝珣已將他從錦衣衛的昭獄,要到了都察院。


  皇上似乎不打算讓旁人插手到這個案子。


  原本張儉在錦衣衛已經受了大刑,整個人被拖來的時候,就剩下一口。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謝珣知道這個道理。


  他沒讓人再拷問張儉,而是找了太醫親自給他治療,他要這個人嘴裡知道一切該知道的。


  正午一過,空氣裡都散發著一種懶洋洋的悠闲。


  都察院的差房裡,雖然人來人往,卻安靜的過分。


  謝珣從自己的值房裡出來,正準備去找張儉,路過後院時,瞧見一個熟悉的人影。


  “陳通判。”他站在廊下,輕聲喊了句。


  京兆府通判陳秋本是來都察院辦事,誰知他臨時前,被府尹大人拉過去,小聲叮囑一番,說要是在都察院遇見殿下,切記一定要小心恭謹。


  這點道理,陳秋哪兒還需要府尹大人提點。


  況且陳秋本覺得殿下這樣的大忙人,貴腳不離地,怎麼就那麼容易遇見。


  誰知,還真湊巧了。


  陳秋在看見謝珣的一瞬,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朗聲高呼:“叩見殿下。”


  謝珣穿著一身佥都御史的官袍,單手負立,站在廊下,縫隙裡漏進來的浮光籠在他身上,如同一層聖光籠罩,讓他看起來更像是天上仙,而非世間人。


  跪在庭院中間的人,還戰戰兢兢回想自己先前與殿下相處的點滴。


  可曾有對殿下不敬?


  好似是沒有。


  如果不曾跟殿下借月銀救急,不曾調侃殿下這麼大年紀還未成婚,不曾非要拉著殿下去喝酒這些都不算的話,那確實是沒有的。


  誰知就在陳通判心底百般糾結,萬般愁腸心中繞時,眼前突然出現一雙黑靴。


  “子廉何必如此惶然,”謝珣彎腰,將他親自扶起後,輕笑一聲,問道:“是來都察院辦事的?”


  陳秋這一顆心,還真是實打實落了回去。


  他就知道殿下是何等尊貴人物,怎麼會跟他們一般計較呢。


  陳秋站起身,微微弓著腰,低聲道:“回殿下,下官是來拿公文的。”


  謝珣並未糾正他的稱呼,畢竟真相曝光之後,不管是誰都不會再像從前那樣對待他,大概也隻有氣消了的沈絳,依舊如往常吧。


  “是還未拿到?”謝珣看他站在這院子裡等著,想必是沒拿到東西。


  陳秋不敢多說,隻小聲道:“下官隻是剛到而已。”


  謝珣也沒再多說,隻是吩咐身後的晨暉,待會帶著陳秋過去拿公文。


  隨後他轉身離開。


  陳秋心底一松,他抬頭望著謝珣的背影,模樣依舊是當初在京兆府,迷倒了府衙周圍無數大姑娘小媳婦的程嬰大人的模樣。


  可是身份卻天差地別,一個是京兆府兢兢業業的小推官,另一位卻是如今在都察院位高權重的世子殿下。


  當時消息傳出來時,京兆府上下都不敢相信。


  可是京兆府孫繼德乃是四品官,是有上大朝會的資格,那日皇上親自下令升任謝珣為佥都御史時,孫繼德親眼看見一個跟自家程嬰推官一模一樣長相的人站了出來。


  他穿著親王世子朝服,面容清冷俊美,氣度雍容華貴,讓人不敢直視。


  孫繼德被嚇得膽破,後來才知道皇上這是為了歷練世子殿下,便將他扔到了京兆府。


  得知這個消息,孫繼德嘴裡猶如含著苦膽,趕緊拉著少尹、府丞等一幹人等,關上門合計在謝珣臥薪嘗膽這一年裡,可曾有對這位殿下不恭敬的地方。


  好在謝珣在京兆府時,他辦案靠譜,大案小案經他之手,無不順利破案。


  更何況謝珣在京兆府的性格溫和,從不與人交惡。


  孫繼德甚至還有過將他招為女婿的念頭。


  少尹忍不住提醒:“大人,你不是還想把殿下招為女婿,你可曾有過逼迫的行為?”


  “冤枉啊,我確實因為殿下的人品和相貌有過這樣的念頭。但強扭的瓜不甜,殿下流露出不願意的想法之後,我也就斷了這個念頭。”


  旁邊府丞問少尹:“府丞大人,您先前不是一個勁的給殿下派案子,讓他忙的腳不沾地。”


  少尹叫屈說:“冤枉啊,那不是因為殿下破案效率高,我這才覺得能者多勞。”


  眾人一陣長籲短嘆,恨不得時光回溯,叫他們好彌補彌補過去的無知。


  如今陳秋在晨暉的幫忙下,迅速拿到公文,不像平常那樣,每次來都察院都要等個半個時辰以上。


  他得趕緊回去告訴京兆府上下,殿下身份雖變了,可是那溫柔的性子,依舊如往昔。


  大家也不必擔心,殿下跟自己秋後算賬了。


  謝珣已到了看管張儉的牢房,並未想到陳秋心底還有這麼復雜的情緒。


  一入牢房,撲鼻而來的藥味彌漫在空氣。


  都察院的牢房不如昭獄和天牢那麼大名鼎鼎,守衛上瞧著也是稀松平常的模樣。


  但卻是外松內緊。


  那日在船上,那幫人仗著內鬼的幫助,迷倒他們一船的人,前來劫人。


  要不是他和沈絳陰差陽錯,沒有中迷藥,恐怕張儉已經被他們帶走,逃之夭夭。


  都察院內要真是也有這幫人的內探,幫他們劫獄。


  那正好,他一網打盡。


  “張儉,你到現在還是不肯說嗎?”


  謝珣站在床邊,床上躺著的張儉,披頭散發,形容枯槁,露在衣服外的皮膚沒有一寸是完整的,昭獄那麼個地方,進入容易,出來難。


  張儉能在裡面撈一條命出來,算是罕見。


  果然他睜開眼睛,望著頭頂上的謝珣:“殿下可真是好演技,堂堂天潢貴胄,對一個商賈曲意逢迎的時候,竟一點兒也讓人瞧不出是假的。”


  死到臨頭,居然還敢嘲諷謝珣當初對趙忠朝那種人畢恭畢敬。


  謝珣絲毫沒在意,反而揚唇一笑:“若是不做的真些,怎麼能把你們這些大晉朝的蛀蟲一網打盡呢。”


  “蛀蟲?”張儉似乎被這兩個字刺激到,他嘶啞著聲音說:“真正在腐蝕大晉,將大晉帶入萬丈深淵的人是旁人,是那個高高在上萬人仰仗……”


  謝珣挑眉望著他。


  張儉突然被掐住脖子一樣住了嘴,他嘲諷一笑:“你死了這條心,我不會告訴你任何事情的。”


  “其實有些事情,你不說,我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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