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美人眸 4029 2025-01-22 15:37:11

  此時,謝珣正在靜室,他看著手中的紙張。


  上面不僅有歐陽泉交代的事情,還有他按下的手印。


  他越看,神色越發冷漠。


  晨暉敢在他們回來之前,審問了歐陽泉,此刻他望著謝珣的臉色,說道:“殿下,歐陽泉方才與屬下說,隻要殿下願意,保他一條命。他願意將這些年,利用芙蓉醉賺來的所有錢,都盡數獻給殿下。”


  謝珣輕笑,似乎來了興趣,問道:“他可說,有多少兩銀子?”


  “兩百萬兩白銀。”


  謝珣突然大笑了起來,他伸手似要揉碎手中的紙張,卻最終還是松開。


  “他利用西北糧道走私禁藥,大肆斂財,還利用西北大營的內奸,將沈作明的作戰計劃盡數透露給了北戎王部,坑害我大晉五萬將士性命,居然還敢讓我保他一條命嗎?”


  “銀子我要,他這條命我也要。”


第56章


  晨暉額角一跳, 心底更是直突突。


  他低聲道:“主子,這麼多銀子,您打算怎麼處置?”


  其實晨暉一聽到, 歐陽泉居然願意拿出這麼一大筆銀子, 饒是他見慣市面, 也還是被嚇了一跳。


  謝珣冷笑起來:“這麼大一筆銀子,買他自己的一條狗命, 他還真是夠看重自己的。兩百萬兩銀子, 這麼多銀子, 都夠西北大營直接把仗打到北戎王庭。如今他張嘴就要給我,我該怎麼拿?哪怕把銀子藏起來, 都找不到一個安全的地兒。”


  “他在詐你。”


  晨暉念頭直轉,嚇道:“殿下說他是詐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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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京城能吃得下兩百萬銀子的人可不多, 除了太子之外,隻怕就是端王, 就連六皇子臨江王都沒這個實力。所以他是在猜你,究竟是屬於誰的手下。”


  “難怪這個老賊,看見我的時候,絲毫不慌亂, 張口就要提出要給兩百萬銀子。原來他是打的這主意,想要通過我,猜出您的身份。”


  晨暉慶幸道:“幸虧剛才我是偷偷潛入關押他的柴房, 而且他提出要給兩百萬銀子時, 我並沒有立即應承他。”


  “待會我會與三姑娘一起再去審他一次,方才你審問時候, 可有叮囑過?”


  晨暉明白他的意思, 說道:“主子隻管放心, 我審問他的時候,傷的都是暗處,三姑娘決計看不出來端倪。況且我也與他說過,我乃是偷偷潛入進來。救他還是不救,就在我一念之間。他以為我是別處派來的人,絕對不會在三姑娘跟前說漏嘴。”


  “如今你在暗處,我們在明處,待會我與三姑娘會再次審問他,若是他前後敢給出不一樣的口供,就說明他還在撒謊。”


  謝珣卻沒小看歐陽泉,此人雖為商賈,卻敢在這種情況下,用兩百萬銀子買自己的一條命,可見他心中果決,遇事慌而不亂。


  隻可惜,這人死不足惜。


  很快,沈絳洗漱好之後,她將頭發隨意扎成發辮,過來找謝珣。


  “三公子,我們現在就去審問歐陽泉吧。”沈絳有些焦急,若不是方才她身上太過髒亂,她恨不得立即就去審問歐陽泉。


  謝珣這次沒攔著,直接將她帶去了柴房。


  此刻清明正窩在柴房門口,看起來疲倦不已,這一夜奔波,讓大家都疲倦不堪。


  “主子。”清明聽到腳步聲,睜開眼睛,趕緊說道。


  沈絳開口道:“怎麼隻有你守在這裡,卓定他們呢?”


  清明趕緊說:“我們回來之後,就是卓定他們守在這裡,天亮之後,我過來看守,卓定他們才回去歇息。”


  沈絳這才點頭:“辛苦了,清明。”


  “三姑娘,怎麼與我這般客氣。”清明挺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


  沈絳與謝珣推開柴房門,裡面的歐陽泉,聽見動靜,一下從草席上坐了起來。這柴房沒開窗子,不僅沒透光,而且不通風,屋子裡一股發霉的味道。


  歐陽泉養尊處優慣了,平素最會享受,如今突然落難,想睡又不敢睡。


  這開門的吱呀聲,一下就把他驚醒。


  歐陽泉望著進來的兩人,一男一女,還都是熟人。男子便是昨個拼死救他的那人,歐陽泉當即拱手道:“程公子,你可算是來了。”


  畢竟對方拼死把他救下,歐陽泉哪怕知道他別有所圖,也還是心生親近。


  至於身側的那個姑娘,他想了下,問道:“這位姑娘該不會就是昨日跳舞的那位舞娘吧?”


  沈絳冷眼,望著他:“建威將軍許昌全與你是什麼關系?”


  她懶得跟歐陽泉兜圈子,如今他在自己的手中,她為刀俎,他是魚肉。


  “這位姑娘,你為何要關心此事?”歐陽泉幹笑。


  誰知他還沒說完,就見沈絳上前,袖中滑出一柄匕首,她握在手心,猛地朝被綁住手腳的歐陽泉刺過去。


  刀鋒利刃,寒光凌人。


  歐陽泉眼前一道光閃過,接著他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刀鋒竟避也沒避,直接扎進了歐陽泉的肩膀上,衣裳被刀刃劃破一個口子,裡面迅速往外滲透血跡。


  沈絳微微歪頭,神色淡然的打量著歐陽泉臉上的害怕恐懼,待她手指輕輕一轉,刀尖在傷口也跟著轉動。


  利刃在皮肉裡切割的聲音,叫人聽著頭皮發麻。


  沈絳唇角勾起,聲音冷漠至極:“現在我問你的每一句話,你最好都老實回答,要不然下一刻,我會把你的肉,一塊一塊的割下來。如果你不信的話,盡管再試試。”


  歐陽泉失魂落魄的望著眼前的少女。


  他哪裡能想到,旁邊這位程公子還沒動手,這個柔弱貌美、楚楚可憐的少女,居然能出手這麼凌厲。


  待沈絳拔出匕首,利刃頂端血跡斑斑。


  她拿出帕子,將匕首擦幹淨後,手指輕撫著的刀刃,寒光在她手指間閃爍,隻聽她道:“歐陽泉,你自己現在的處境,你應該比誰都清楚。昨晚若不是我們將你救出來,你早就已經死在別莊之中。還有,我也不妨告訴你,你的別莊昨晚已經被全部燒毀。是誰燒的,想必你心底也一清二楚。”


  “所以,趁早說實話,別再受些無謂的皮肉之苦,才是你現在最該做的事情。”


  歐陽泉接連被審問了兩場,特別是之前晨暉,早已經將他的心理防線被破開。如今他也知道,自己已經被自己身後的主子放棄。


  此刻,他也不想確實不想再掙扎。


  所以他道:“姑娘不是已經拿到了我密室中的賬冊,應該知道,我一直有送銀兩給建威將軍許昌全,是因為制作芙蓉醉的原料,我們一直利用西北糧道運送到京城。”


  “為何是西北糧道?”沈絳問道。


  歐陽泉眼珠一轉,說道:“是因為安國公世子方定修,乃是長平侯的女婿。當初我之所以能搭上許昌全這條線,也是方定修從中出力。畢竟許昌全得賣方世子這個面子。”


  沈絳臉色沉了下來。


  “這幾年來,我們一直利用許昌全,從西北糧道走私香料。所以我也給了許昌全不小的好處。”


  聽起來,他們之間似乎隻是有利益瓜葛。


  “你與北戎人是什麼關系?”終於,一直沒開口的謝珣緩緩問道。


  這次,歐陽泉的臉色變得蒼白。


  之前他是聽到沈絳提起賬冊的事情,畢竟昨晚沈絳是當著他的面,將賬冊交給了自己的護衛。所以他以為沈絳,並沒有找到他藏起來的信件。


  但是此刻,謝珣問及他與北戎人的關系,歐陽泉又不確定。


  隻是他朝謝珣看了一眼,心頭如亂麻。


  之前來審問過他的那個男人,莫非是與這個程公子有關?


  可是兩人真的有關系,為何他又要陪著這位姑娘又來審問自己一次。


  要是先前那人,真的與他們都沒關系,隻是暗中潛進來,那麼估計是又一個勢力,想要他的證詞。


  歐陽泉仰頭望著謝珣:“程公子,我想你不隻是簡單的商人吧。”


  “我乃京兆府推官,之所以會偽裝成商人,是因為有人被你榨幹財產之後,不甘心受此蒙騙,便舉報你在京中售賣禁藥。所以本官才會微服查訪你。”


  歐陽泉無言以對。


  常在河邊走,豈有不湿鞋。之前也曾有商人想要反抗,一來是因為實在離不開芙蓉醉,這種藥癮症發作時,若不及時吸食,整個人就會生不如死。


  二來則是因為他背後之人,乃是魏王殿下,有這麼個大靠山,那些商人就是待宰的羔羊。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們,你與北戎人是什麼關系?”謝珣再次道。


  歐陽泉倒是想要隱瞞,可是他不知先前審問的那人,與他們究竟是什麼關系,又怕他們是一伙人,再次審問,隻是為了驗證他說的話是不是對的。


  一時間,歐陽泉也是亂了起來。


  可是他亂,沈絳卻並不亂。


  她並不知道先前已經有人來審問過,還以為歐陽泉又想隱瞞情況,她手中匕首一揮,擦過歐陽泉的臉頰。


  他先是感到臉上一涼,接著又是劇痛襲來。


  有液體從他臉頰上緩緩流下。


  沈絳匕首再次貼在他臉上:“我說了,我問的,你就乖乖回答就好。如今你是不是覺得,你若是胡說八道,我也拿你沒辦法。我告訴你,我自有法子證實你說的對還是不對。”


  歐陽泉霍得抬頭望向她。


  這一刻,他心底再沒有僥幸。


  讓他恐懼的並非沈絳的匕首,而是先前被審問時,那個陌生男人使出的手段,讓他痛不欲生。偏偏又未在他身上落下什麼明顯傷痕。


  這讓歐泉陽響起一個傳聞,聽說宮裡的人審人,都有特別折磨人的法子。


  “我確實是北戎探子。”歐陽泉臉上露出嘲諷,他說:“我父親乃是北戎人,但是我母親則是南越人。所以我與母親一直不被容與北戎。”


  “所以你就一直就在大晉打探消息,傳遞回北戎?”沈絳問。


  歐陽泉點頭。


  終於,沈絳再也忍不住,問道:“仰天關之戰,究竟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你讓許昌全偷取了西北大營的所有行軍計劃?”


  沈絳的匕首,這次抵在歐陽泉的脖子上。


  歐陽泉從未這麼狼狽過,被一個小姑娘將刀抵在脖子上,可是他卻不敢不說,因為此刻她眼中透著狠意。


  有種若是他真的敢說一句假話,她就會立即抹了他的脖子。


  歐陽泉能從一個小小商戶,混到如今地步,靠的不僅是膽識,還有眼色。若是昨晚沒出現那幫殺手,他倒是還能硬扛一番,等著魏王派人來救他。


  可如今連魏王都要殺他,他這顆棋子,儼然已經成了死棋。


  若是他自己再不知找到那根浮木,隻怕真的要沉下去。


  “是,許昌全一直收受我的賄賂。長平侯沈作明治軍頗嚴,對於手底下貪腐者,必不會輕饒。所以許昌全被我們拉上一條船之後,我就開始等著這一刻。這次王庭的赤融伯顏王子,得到了大汗的準許,攻打大晉。所以他一早就聯系我,讓我竊取西北大營的行軍圖和作戰計劃。”


  “許昌全就這麼答應你了?”沈絳握緊匕首。


  歐陽泉低聲道:“我不僅給許昌全銀子,我還給他獻上了一個南越美人,其實那並不是南越美人,而是北戎貴族女子。如今那女子懷有身孕,我告訴他,要是不答應的話,我就會讓人到長平侯面前告發他,與北戎人勾結。”


  這招確實是毒辣。


  美色和錢財,雙管齊下。


  若是許昌全真的敢不答應,可是他身邊女子乃是北戎貴族女子,到時候又有誰相信,許昌全沒有勾結北戎呢。


  “你可有證據?”沈絳問道。


  歐陽泉說道:“當初建威將軍把作戰計劃交給我時,我交給伯顏王子的乃是手抄的一份,建威將軍交給我的那一份,如今還在我手中。”


  “沒在你密室中。”沈絳淡淡道。


  他們已經將密室都翻了個底朝天,就連那個牆上放著的小暗格,都被謝珣找到。


  沒想到這個歐陽泉,居然也如此謹慎。


  把證據又藏在別處。


  隻是一旁的謝珣,似笑非笑望著歐陽泉,在給晨暉的那份口供裡,他都沒提到這個。


  不老實。


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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